开坑,进度不定,可以挑语法的问题,修辞就表骂了。本来我拿这玩意来也只是当一次成型的翻译练手的。
精灵守护人
上桥菜穗子
序章 皇子救出
巴露莎渡过鸟影桥的时候,皇族的行列经过上游紧邻的山影桥一事,改变了巴露莎的命运。
鸟影桥是座平民用的、粗糙的吊桥,桥板处处腐朽脱落,从缝隙间可以看到青弓河的水流。即使是平时,这也不是什么让人轻松的景致;而今天,由于近来秋雨连绵,河水水量增加,泥色浑浊的水流泛着白沫,碰撞翻卷奔流直下,则是特别可怖的情形。
巴露莎身穿磨破了的旅行装,褡裢挂在稍短的长枪(短枪)上,眉头纹丝不动地开始渡过晃晃悠悠的鸟影桥。巴露莎今年三十,个头不大,身体结实柔软。长长的洁净的黑发在颈后束起,毫无化妆的脸经日晒,已经出现了细小的皱纹。
不过,第一眼看到巴露莎的人,大概首先会被她的眼睛所吸引吧。她黑色的瞳孔中有着令人吃惊的强烈的精悍之气。看到她结实的下巴及精悍的眼神,就会知道巴露莎不是个能轻易上手的女人。——以及,如果是有武术经验的人,更会注意到她是何等难以对付。
巴露莎一边迅速渡过随风摇摇摆摆的桥身,一边瞟了一眼上游。高高耸立的山体被赤红一片的红叶染得鲜艳夺目。在那红叶之下,一台金色车轭闪闪发光的牛车被二十来个侍从护着前进的情形,细小地映入眼中。
夕阳下,牛车上的锦缎和金属灼灼地反射着阳光,不断前行。挂在牛车顶上的红旗宣扬着乘车者的身份。
(是第二皇子的行列吗。看来是从山中离宫回到都城的途中啊。)
巴露莎停下脚步望着一行人。离得这么远,即使不五体投地也不构成罪名。而且,太阳正好西斜,从背后照了过来。在逆光中巴露莎的身影看起来恐怕连一个点都比不上吧。而山阴红叶下的行列则如画般地美丽。
巴露莎并非生于这个国家。而且出于绝不会忘却的理由,她对国王或皇帝几乎不报尊敬之心。只是,对这如同一幅画卷般的、一瞬间的美丽看得入了迷而已。
但在下一个瞬间,发生了未曾预料的事情。牛车走到专为皇家而造的相当坚固的山影桥中央时,牛突然开始发狂,甩开拉着牛辔的侍者的手,牛背弯若弓背,朝前朝后撒着蹄子、甩着角,一边发狂闹腾一边乱跑。侍者还没来得及拦住,牛车就画了很大一个弧度翻了过来,眼见着车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被甩到了半空中。
正当人影挣扎着眼看着就要掉进河里……的时候,巴露莎放下包裹,脱掉上衣,从怀里掏出卷绳,将绳端的卡爪连在短枪的卡环上,咻地一下将短枪朝岸边投去。短枪径直飞往岸边,深深地扎入岩石之间的地面。眼角捕捉到三四个侍从随着皇子跳入河川的同时,巴露莎也拉着绳子跳进了浊流。
撞上石板地般的冲击随即而来。一时间无法呼吸,差点失去知觉。巴露莎在汹涌的浊流中,抓着绳子,暂时先爬上了近旁的岩石。她拨起湿透成片的头发,凝神看去,看到一个小小的红色物体顺流而下。那红色的物体轻轻飘飘地,时而看得到手,时而又沉入水中。
(昏过去吧。拜托了,昏过去吧。)
巴露莎念叨着,摸准方向再次跳进了激流。她逆流而上,用力划着水,想在顺流而下的地方截住皇子的身体。水冰冷得仿佛要把身体撕裂一般,耳中响起咕嘟咕嘟的水声。在浑浊的水流中,只有皇子外衣的红色勉强可见。
皇子的衣角从她伸出的手中堪堪擦过。
(糟了!)
在她追悔莫及的瞬间,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几乎就在眨眼之间的、仅仅一瞬间,巴露莎感到身体轻轻地腾了起来。刚才那样狂暴的水流停了下来,连声音都消失了,静止于无边无际的、澄澈的蓝色空间中。只有皇子的身影鲜明地凸现出来。巴露莎对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再次向红色的衣服伸出了手。
抓住了。脑子里刚闪过这一念头,手上就传来了几乎要被扯断的冲击。就仿佛刚刚那不可思议的一瞬间不过是一场梦境一般,两人的身体如落叶般被激流随意摆弄着。
巴露莎拼上全身的力气把皇子的身体拉到身边,将绳子的金属卡扣卡在衣带上。在冰寒彻骨的水中,靠冻僵的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接近奇迹了。巴露莎自己先顺着绳子游到岸边。尽管身体已经精疲力竭到像要散架一般,她但还是用力一把一把拉着绳子,将一动不动的皇子的身体拉了上来。
拉上来的皇子脸色惨白,只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幸运的是正如巴露莎所期望的,似乎受到落下时的冲击昏了过去,腹部并没有胀水。巴露莎掐着要穴做了急救,皇子的呼吸终于随着咳嗽的声音恢复了过来。
(哎呀哎呀,看来总算是把命救回来了。)
巴露莎松了口气。但是,此时的她并无从得知,这只不过是一切的开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