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海。
季子说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海边。
从家里开车到海边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那是段很乏味的路程，所以我几乎不曾来过。还好这次有季子陪我，虽然一路上我们也不怎么说话，除了交换了彼此的名字。
季子，第一次听到觉得那是个很特别的名字。那些曾经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烟花般的女子，也有着形形色色的名字，有些也很特别，但是大都已经不记得了。而这个季子，应该也是一样的。
那蓝色映入眼帘的第一秒，我听到自己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那是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蓝，有着好象能吞噬一切的魔力。我那已死的心，居然产生一阵轻微的悸动，但转瞬即逝。
季子像个孩子般从车上跳了下来，在海滩上欢呼雀跃着。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很莫名。但我承认，她那无拘无束的笑容，的确很美，那几乎是一种人间不曾有的美。
我们漫步在白色的细沙上，身后留下一连串脚印。
“卿林，你不喜欢海么？”季子坐在我的右边，抬着她清澈的眼眸看着我。
“不，不是不喜欢，也说不上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呢？”
“……”我想了很久，想不出有什么是自己喜欢的，“我不知道。”
“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没有。”
她很奇怪地笑了笑，然后不再看我，别过头望着大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很喜欢海，因为这里是离上帝最近的地方。”
上帝？她居然相信这种东西，我暗自嘲笑她，不过我并没有说出口。
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还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连自杀的勇气都不给我；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季子倒是很适合做他的天使，而我应该坠入地狱，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听歌么？”她从挎包里拿出DISKMAN，并把一只耳塞塞进我右边的耳朵，然后把另一只塞进她左边的耳朵。
海风、海浪、还有燕姿的声音，漫过我的身体，直至灭顶。我无法呼吸。
季子在我身边渐渐睡着了，她的头枕着我的肩膀，头发有薰衣草的味道。海风拂着她的发丝，在我脸上痒痒的触觉。我低头，看到她脸上幸福的笑容，虽然我无法体会她为什么会觉得幸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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