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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圣斗士同人]失落的月桂——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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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轻的奥歇安首相

  打开诺亚半岛的巨幅地图,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奥歇安和塔尔,诺亚半岛上最强盛的两国。自亚当和夏娃走出伊甸园之日起,仅以斯尼昂海峡为界的两国便处在终年不断的纷争中,和平,是诺亚人从未想过的。

  可是,朱利安三世也许是奥歇安最为幸运的君主,不仅在十七岁时成功迎娶了诺亚第一美人,花都洛兰的公主纱织为后,还有幸见到了千百年来的首次和平,这都要归功于他年轻有为的首相,撒加•杰梅尼公爵。如果不是公爵四年来不懈的努力,频繁出使塔尔,终于使得塔尔君主哈迪斯在那张宝贵的和平协议上签下了重若千钧的一笔,这和平恐怕还是连梦中都难能得见的。

  所以,当伊西多尔宫宴会享乐不断,举国歌舞升平之时,撒加•杰梅尼公爵得到朱利安•索罗陛下无尽的信赖和倚重成了诺亚最理所当然的事。

  今晚,伊西多尔宫又有一场盛会,迎接远行求学的王子,苏兰特殿下的归来。朱利安陛下命人准备盛装,就连不喜交际,经常回避晚宴的纱织王后都在女官们的簇拥下精心准备,所有的人都从国王昂扬的神采以及王后漾着笑意的盈盈眼眸中看到了今晚的狂欢。

  撒加•杰梅尼公爵在伊西多尔宫专属于他的小套间里,翻看着今早送来的一叠文件,抽出了一个署名卡妙•阿奎里亚斯的大信封,举起信封检查了一下封蜡,确认它完好无损之后,才挑开封蜡。信封中装着一枚小小的徽章和几张雪白的公函笺。信笺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琐碎的报告,撒加只是约略扫了一眼,便起身用贴身戴着的小金钥匙打开了身后的密柜,拿出一张镂有几处小孔的版纸,覆在最后一张公函笺上,便有几个字恰好出现在版纸的小孔中,“天——蝎——似与——牧羊——交”,其中“似”字只印出了一半,撒加皱了皱眉,捡起桌上的徽章,徽章虽小,却精致地呈现蝎形,长而尖的蝎尾勾起,仿佛随时都欲给人致命一击。“卡妙•阿奎里亚斯伯爵。”撒加喃喃自语。一个月前,他特地从亲卫部调来卡妙,授命他调查近几月来频繁活动于奥歇安各地,自称为“蝎子”的盗匪,区区盗匪自不必杰梅尼大人亲自过问,然而,自他得到密报,“蝎子”们的首领,被称为“天蝎”的人,曾活动于瑟恩特地界,撒加便不能忽视了。史昂•瑟恩特公爵,曾经是奥歇安除了国王之外最尊贵的瑟恩特亲王,然而,二十年前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被陛下贬黜,连亲王的称号都被罢免,在禁卫军的严密“护送”下,回到瑟恩特公爵领地,并且永世不得再踏入奥歇安的其他国土。这件事是否公正已无需再评判,瑟恩特公爵当年令举国为之目眩的英俊和才华也已逐渐被人淡忘,瑟恩特家族纹章上昂首站立的牧羊光芒不再,只有瑟恩特地界的一举一动仍处于奥歇安最高司法局的密切监视中,尽管至少到目前为止,瑟恩特公爵没有显露出任何谋逆之心。

  “卡妙……”是什么样的情况,让观察力卓绝、机警而精明的阿奎里亚斯伯爵在调查了一个月后,还只能用一个“似”字表露着无奈。

  “大人,穆•艾瑞厄斯伯爵来了,遵照您的吩咐,我把他引入小会客厅了。”撒加的贴身侍从巴特在门外轻声禀报,静候了一会儿,见撒加没有别的吩咐,便静悄悄地退下了。

  房内,撒加拉开大写字台的抽屉,取出一张纸,看了看,拿过鹅毛笔,用繁复的花体在文字的空白处填上了穆•艾瑞厄斯的名字,又把手上的戒指在烛火上烤了烤,在信封角上压下印章,将纸折好装入信封,这才站起身,朝小会客厅走去。

  穆•艾瑞厄斯伯爵正等着他。伯爵是三天前来到奥歇安都城伊瑟斯的,带着艾俄洛斯•塞捷特里亚斯亲王的亲笔信走进了杰梅尼公爵的书房。撒加还记得三天前第一次见到穆时的情景,珠灰色的衬衣,式样简单却剪裁得体,与藏蓝的长裤相得益彰,优雅地微笑着,轻缓地摘下饰着蓝灰两色鸵鸟长羽的帽子,当阳光骤然照亮他淡紫色的长发,撒加已不可控制地被这个人独有的风姿吸引了。

  艾俄洛斯的信更让撒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亲王的信上满是对这位年轻贵族的赞美之辞。撒加与艾俄洛斯相交已久,艾俄洛斯作为奥歇安的最高元帅,其军事才能和领导力是无与伦比的,他的衷心举荐,没有理由不让人信服。而这三天的交往也确实证明了艾俄洛斯的识人之能。

  当撒加走入小会客厅时,穆•艾瑞厄斯伯爵正端详着墙上挂着的几幅画,其中,一幅小小的水粉画显然吸引了他的注意,连撒加进来的脚步声都未曾听闻。

  “这是王后陛下亲自绘制的。”撒加走到穆的身后,含笑道。

  穆诧然回头,歉意地微微颔首,道:“请您原谅,公爵大人。”

  对于穆的致歉,撒加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熟悉公爵的人都知道,公爵的随意绝不是轻慢的表示,相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见到撒加轻松闲适的神情。此刻,撒加的目光也凝注到了那幅画上。画的色泽非常明快,蔚蓝的天空浮云翩翩,而画面的主体则是天空下连绵无际的紫菀,小小的紫色花朵或含苞或绽放,姿态万千,引起人无数的遐想。据说这幅画曾是纱织王后最为钟爱的,然而,当朱利安陛下偶然看见它时,却雷霆大怒,于是,这幅精致的水粉画便从王后的寝宫,移到了小会客厅。

  “伯爵也喜欢紫菀吗?”撒加的唇边仍然带着亲善的笑意。

  “在我的家乡,也有着这样连绵成片的紫菀。”穆解释道,回头又瞧了一眼墙上的画,自语似地道,“能画得如此传神,王后陛下一定也非常喜欢紫菀。”

  “原来你的家乡也长着紫菀,也许这就是伯爵有这样美丽发色的原因吧?”撒加说着,朗声笑了起来。

  穆略带惊讶地看着撒加,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众人心目中虽年轻却总是威严庄重的首相竟也会这样愉快地玩笑,被撒加的笑感染着,穆也不禁微笑了起来。

  “该说正事儿了。”撒加止了笑,朝小会客厅的软椅走去,并示意穆坐在他的身旁。迎着穆询问的目光,撒加取出了刚才装好的信封,递给穆,“打开看看吧。”当两人的手相触时,撒加轻轻握了握穆修长的手指,依旧在笑着。

  穆打开信封,展开那张刚写好的纸,“委任状?”

  薄薄的纸上赫然写着:兹任命 穆•艾瑞厄斯伯爵 为禁卫军轻骑部队官。署名是撒加•杰梅尼。

  “艾俄洛斯推荐你担任禁卫军队官,而我也深信,穆•艾瑞厄斯伯爵是最合适的人选。”

  穆站起身,向撒加鞠躬致意:“请接受我衷心的谢意,公爵大人。”

  撒加讶异地望着穆,他见过很多人别有用心的谄媚阿谀,以及在达到目的时的欣喜若狂,受宠若惊地巴结奉承。可是穆却和所有的人不同,他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谢意,既诚恳又不卑不亢,那种谦和与儒雅,绝不是后天养成的,高贵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如此和谐融洽。天生的贵族,撒加眼中的讶异渐渐被由衷的赞美所代替。他也站起身,握住穆的手,郑重道:“亲爱的伯爵,如果你能叫我撒加,我将不胜荣幸。”

  穆抬起头,撒加眼中的真诚和友谊让他的心为之震动:“这是我的荣幸,撒加。”

  朋友……这个简单而平凡的词汇,毫无征兆地猛然跃入了两人的心房。撒加二十多年来未曾被叩开的心扉,当那个久未曾再听人说出的尊贵名字被轻轻道出时,深深地撼动了。

  “公爵大人,”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无言的对视,“苏兰特王子殿下到了,他还带来了一个戴着面罩的人。”

  撒加动了动,暗暗叹了口气,向门口走去,一边向穆笑道:“穆,今晚的宴会请务必参加,将你引荐给两位陛下的荣幸,我可不想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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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驿车

  阿索斯山区,一直以来都是奥歇安司法局长的心头大患,离都城伊瑟斯不过一百奥里的重地,却遍布连绵起伏的山峦,复杂的地形,使得此地经常有盗匪出没。路经此地的贵族无不心惊,为自己的生命和财产焦灼万分。

  正在伊西多尔宫为晚宴忙碌的人们并不知道,今天,这令人提起便觉齿寒的阿索斯山区,正是游历求学归来的苏兰特王子必经之路。

  一辆简朴的轻便马车,由两匹白马拉着,不紧不慢地穿行在高低不平的山地上,扬起一片不大不小的尘土,灰褐色的马衣上不见任何纹章,高高的车夫座上坐着一个青年,一顶宽边毡帽遮住了他大半的面貌,握着马鞭的手随意地垂着,偶尔轻轻一挥,便已指挥马儿躲过了大多数凸起的岩石。

  马车里,坐着两个衣着朴素的男子,坐在后座上的那个拿着一本书,随手翻看着,而另一个却紧张地不住掀起车帘,朝外张望。

  “斯基拉,瞧你,这么沉不住气。”轻松地翻过一页书,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同伴,忍不住取笑起来。

  “殿下!这里可是阿索斯!您不愿通知两位陛下,非要轻车简从,万一出了事儿……”被取笑的青年微微红了脸,说到紧张处,右手便忍不住按在了剑把上。

  看这马车如此简陋,恐怕没有人会猜到,马车中坐的,正是奥歇安的王位继承人苏兰特王子,而另一个,便是王子的贴身侍从,也是他从小的好友,斯基拉·伊奥骑士。

  轻轻放下书,苏兰特正色看着他的朋友:“斯基拉,你也明白,如果母亲知道,会多么担心,而且父亲能做的只不过是派来更多的随从,让这山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奥歇安最富有的王子的马车,”说到这里,苏兰特微微扬了扬眉,嘴角一动,一抹像是自嘲的笑转瞬即逝,“于是,那些不要命的好汉们即便是冒险,也一定要来闯一闯。还不如像这样,”苏兰特拉了拉灰布车帘,“谁能想到这是王子的马车呢?”

  斯基拉的目光随着移到了车帘上,粗糙的质地,暗淡的颜色,这辆马车从外观看,和普普通通的驿车一般无二,恐怕谁见了都会把他们两人当作外出求学的穷学生。不觉吐了口气,也许殿下是对的,这样反倒不易引起注意,想起很快便能回到伊瑟斯,斯基拉往后一靠,露出了向往的笑。

  苏兰特看到斯基拉久违的笑,愉快地点了点头,又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高坡上,正有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辆马车缓缓驶近。

  “隆奈迪斯,你肯定这是王子的马车吗?”疑惑地端详良久,一个声音终于忍不住发出质疑。

  近旁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听到这话,受了侮辱似地挺了挺身子,皱眉并不搭理,而是轻轻一夹马肚,马儿上前几步,停在了独自站在最前的那人身旁。

  “头儿。”隆奈迪斯压低声音唤道。

  “艾尔札克,”山里的风吹起了那人海蓝色的长发,座下的黑马急躁地跺了跺地,它的骑手不耐烦地一扯马缰,马儿感觉到那双铁腕强有力的控制,安分地垂头不敢动了,“艾尔札克,你知道隆奈迪斯的情报从没有错过。”短短的几个字,声音虽轻,却似重重地掷在了他的部下心里,不容抗辩。

  “是,头儿。”刚才说话的那个青年慌忙躬身应道,他的一只眼睛上戴着眼罩,但另一只眼里分明流露出一抹惊惶。

  马车已渐渐深入了阿索斯山地,到处都是连绵交错的山,到了这里,无论进退,都会遇到莫大的阻力。

  “是时候了!”一个魁梧结实的男子压低声音道,棕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双眸子里射出兴奋的神采,胯下的坐骑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迫切,激动地打着响鼻。

  “是时候了。”被叫做“头儿”的人低声重复,抬眼望了望渴望地咧开嘴的高大男子,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缰绳,“不,克修拉,你留下。”

  克修拉正是那个棕肤男子的名字,他的双眼铜铃般瞪着,几乎是无礼地直视着那只抓住自己缰绳的手。他,克修拉,被叫做海之子的男人,竟在一瞬间被人夺去了坐骑的控制权,而他甚至连对方的动作都没有看清。

  手已经松开,克修拉重新感觉到坐骑的拉力,但他的内心仍在震颤不已,“是。”他能说的只有这个字了。

  没有人对头儿的命令提出质疑,随着他的一个手势,艾尔札克和隆奈迪斯戴上了眼罩,拔出佩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头儿,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头儿看了看他的两个部下,突然伸出手,摊开的手掌里有一个小小的蝎形徽章,他将徽章放入艾尔札克上衣口袋里,重重地挥挥手:“去吧!”

  “我们走了,头儿!”两人同时一催坐骑,马儿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目送他们走远,头儿的目光又凝注到了那辆马车上,此刻,苏兰特王子的马车已渐渐接近阿克宁山谷了,顺着山谷陡峭的岩壁往上看去,高高的悬崖上,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刷地点燃了火把,举起朝这边晃了晃。

  头儿抬起头,夕阳映出他英俊的脸,望着那微微晃动的火把,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深邃难测,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隐藏在那大海般的纵横暗流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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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劫匪”

  马车不急不缓地徐徐行着,虽然是山地,仗着马车夫拜安娴熟而高超的控制,苏兰特王子的马车仍走得很平稳。苏兰特继续翻看着书,一边和放下心来的斯基拉随意地闲聊着。

  突然,两人感觉马车猛地一顿,斯基拉惊讶地掀起车帘,探头问道:“拜安,出什么事了?”

  拜安已放下手中握着的长鞭,两手抓紧马缰,微微弓起身子,刚才轻松的神情已全然不见。听到斯基拉的问话,沉声答道:“禀大人,我们已接近阿克宁山谷了。”

  斯基拉一愕,移向苏兰特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忧虑。阿克宁山谷,几乎是被群山包围的羊肠小径,更可怕的是,还有一条极长的岱峡横亘于山谷中断,在这里行车,即使外界全无阻力,都很容易撞上山谷或坠入岱峡,车毁人亡,偏偏阿索斯的劫匪们就如同旅人们讨厌它一样地喜欢着这片山谷,经常选择这里动手。

  艾尔札克和隆奈迪斯正在阿克宁山谷旁侧的山崖上悄悄凝视着渐渐驶近的马车,隆奈迪斯瞥了眼对面山上几个隐约的人影,向身旁的艾尔札克问道:“头儿刚才给你的是什么?”

  艾尔札克抬手触了触袋中的硬物,回答:“是一个蝎子徽章。”

  隆奈迪斯惊讶地睁大双眼,沉默良久,不由叹道:“头儿真是无所不能,前几日我只是偶尔提起,假冒‘蝎子’一定会是条捷径,不想头儿果然弄到了蝎子徽章。只是头儿为什么把徽章放在你的衣袋里呢?”

  艾尔札克耸耸肩:“头儿必有他的道理,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隆奈迪斯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对面山上一道反光耀花了他的眼,“是信号!”他大声喊了起来。

  艾尔札克霍地举起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山石上的引线。

  随着“轰”、“轰”几声巨响,早就埋好的火药炸响了,山石被炸成碎片,纷纷激飞而起,似是下起了漫天的石雨,两旁的山壁上开始有大块的岩石滚下,从山上看去,马车已湮没在灰黑的石幕中了。

  “走!”艾尔札克猛踢了一下坐骑,雄健的马儿无畏地在山石间灵巧而迅捷地疾驰,艾尔札克扬声大笑,一边高声道,“可惜克修拉不能去逗逗那位王子了!不知道头儿为什么单把他留下了!”

  隆奈迪斯随后跟上,应道:“原来你还不明白头儿的用意。”霍地抽出长剑,一指远处朦胧中的马车,“你觉得对付一辆驿车,会有人大动干戈吗?”哈哈一笑,隆奈迪斯半带戏谑地接道,“我们只是两只零散的‘蝎子’,随手干下的抢劫,谁知道竟碰上了王子的马车呢!”

  “说得对!”艾尔札克也抽出了佩剑,“可惜啊,头儿以一敌三的威风我们看不到了!”

  隆奈迪斯好笑道:“小心别被头儿的剑伤了!”

  爆炸的巨响杂入两人高亢的笑声,山谷中拉车的两匹马儿早已受惊不小,此时再不受拜安的控制,疯狂地直向前冲去,马车在石雨中疾行,时时与两侧的石壁碰撞,剧烈的颠簸中,单薄的车身已几乎承受不住了。

  拜安徒劳地狠命抽紧马缰,一边大喊:“殿下!骑士!马已经不受控制了!我要割断缰绳!”隆隆的巨响中,他听上去几乎像是在吼叫。

  斯基拉挣扎着想打开车门,然而随即地一次碰撞,刚打开一条缝的车门被整个地掀走了,他只得努力透过车厢前的窗子朝外看去,拜安弯着腰,一只手仍顽强地抓着马缰,另一只手里隐约闪着寒光,拜安正试图用手中的匕首割断缰绳,使得马车和疯狂的马脱离。

  马车与石壁的碰撞渐渐减少了,小径开阔了起来,情况似乎好转了,但拜安却更加焦急地使劲够着车辕,他很清楚,如果道路开阔了,那就意味着岱峡已经不远了,如果再不快让马车停下,峡谷就会将他们吞没。拜安全神贯注于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块巨石正从山坡上滚下。“拜安!”当马车中的斯基拉注意到那块巨石,出声惊叫时,巨石已堪堪砸落,来不及避开了。

  一声闷响,鲜血从拜安的胸膛喷溅而出,拜安晕了过去,手中的匕首掉落地下,整个身体悬空挂在车沿,只有左臂仍勾着左右晃动的马缰。

  斯基拉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该死。”拔出藏在座位底下的西班牙短剑,咬在嘴中,使得一双手能够自由活动,扳着车壁,准备从损坏的车门爬出去。

  “斯基拉!”苏兰特喊了一声。

  斯基拉向苏兰特点了点头,低声却有力地道:“殿下不必担心,马车一定会停下来的!”

  风、砂石,让刚钻出车门的斯基拉睁不开眼睛,他只能闭紧双眼,将身体贴紧车壁,靠双手的感觉一步一步地朝车夫座移动,猛烈地颠簸和摇晃,使得每前进一小步都需要极大的毅力和勇气,当他到达车夫座时,斯基拉已精疲力尽,肉体也因受到多次擦撞而疼痛不堪,双手已几乎脱力麻木,他咬紧牙关,使劲抓住拜安的腰带,把他从危险的境地拉了上来,一手扶着仍在昏迷中的拜安,另一只手勉力去抓不停抖动的缰绳,马车的颠簸与摇晃,使得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的斯基拉明显力不从心。

  马车还在疾行,岱峡就在眼前,不能再耽搁了。斯基拉咬牙松开了护着拜安的手,就要向车辕扑去。

  “斯基拉!扶着拜安!”一声大喝,斯基拉一震,那个熟悉的声音少有的命令让他顿住了身子,不自觉地服从了。

  只见苏兰特也冒险出了车厢,此时已接近车夫座了,斯基拉责备的眼神只是让他轻扬嘴角,以一根绸带扎束的柔软紫发被狂风吹乱,粗大的砂砾划破了细嫩的双手。他蹙紧眉头,深深地埋下身子,将重心放低。漫天的风砂,苏兰特仍勉力睁开双眼,尽管眼睛被刺得生疼,但他只是专注于缰绳的晃动,近了!伸手猛地一够,车轮却轧上了一块碎石,抓空了。苏兰特没有功夫惋惜,又一次尝试,抓住了!接过斯基拉递过的短剑,缰绳终于被割断了!

  脱缰的马惊慌地奔逃开去,可是马车却仍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眼看就要撞入巨大裂口般的岱峡了!

  情急之间,只听一声唿哨,两匹马快速地从后插上,一根长而结实的皮带连接着两人。只是几个眼神,这两人便已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地拉出皮带,套在马车辙上,两匹健壮的马一齐掉转身子向后用力,马车在这样的拉力下,终于停下了。此时离深不见底的岱峡只差半个车身了。

  苏兰特和斯基拉跳下马车,想向救了他们的两人道谢,却不料,冷冷的剑锋已指向了他们的咽喉。

  “乖乖地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一个声音冷冷道。剑锋铿锵一声,另一个人已用长剑挑起了地上掉落的短剑,“带着这样精美的西班牙短剑的人,一定不会只有这几件破衣服吧。”

  刚刚脱险的斯基拉和苏兰特被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制住了行动,努力抬头,却只看见藏匿于漆黑眼罩后的眼中那冰冷的威胁和轻蔑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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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文就得支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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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6-07-22
支持原创同人文章~!!

我是相册请多关照—猛击我进入
<攻壳> <罗德岛> —心中四大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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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楼上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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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6-07-22
第四章 海飞龙的救援

  斯基拉的手已攒紧了,他的佩剑留在马车里,忿忿地瞥了一眼被挑在半空的西班牙短剑,皱眉道:“怎么?著名的阿索斯劫匪只会抢劫手无寸铁的穷学生吗?”

  “哈哈哈哈!”一阵持久而轻蔑的笑,“穷学生?”剑锋一动,晃动的短剑耀出微斜的夕阳,“这么好的剑,少说也值九十个奥斯托吧,穷学生怎么买得起?”说着,长剑一抖,西班牙短剑便到了手中,“这剑我先收下了,多谢!”

  苏兰特轻轻地舒展双手,因为刚才和车辕的碰撞以及用力过猛,他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冰凉的手指似乎已不受他的控制,他的双眼也因为风砂的侵袭几乎无法睁开,但他仍在笑着:“刚才蒙两位相救,一柄短剑为谢自是远远不够,只是两位也见到了,我俩轻装简从,实在并没有带着什么贵重之物,是否能容我们改日来谢?”

  被剑尖指着咽喉,竟还能说出这番话,两个劫匪不觉对视一眼,心里已是暗暗佩服了。前头的那个长剑一紧,喝道:“少废话!如果没带东西,就把你们扣下!想来赎金是一定不会少的!”劫匪目光奕奕,似乎已经看见了金光闪闪的钱币,想到得意处,不觉又是一阵大笑。

  斯基拉一直在凝目审视,车夫座旁一道闪光让他双眼一亮,那是拜安随身带着的厚背刀。乘着劫匪狂笑放松了注意力,斯基拉一个翻身,避开了剑锋,快步朝马车冲去,如果能抢到厚背刀,情况就会不同了。

  苏兰特看到了斯基拉的行动,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尽管肉体上的剧痛使得他几乎无法自持,但他还是勉力迅速后退,在斯基拉夺刀时,他不能还处在对手的控制之下。

  然而劫匪也同时发现了斯基拉的目的,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见斯基拉就要扑上马车,后头的劫匪突然猛力一抽仍系在马车后车辙上的皮带,又使劲一送,本来靠着两匹马的拉力才保持平衡的马车在这一个力量的作用下失去了平衡,轰隆隆地向前冲去,已赶到马车旁的斯基拉来不及避开,被马车撞了个正着,仰面摔倒,鲜血,在他的身下,漫涌开来。

  “斯基拉!”看到好友的鲜血,苏兰特失去了冷静,他急呼一声,想要朝好友奔去,可是,好不容易避开的剑锋,又已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斯基拉?那个人叫斯基拉吗?”劫匪不慌不忙地问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的大人,那么您又叫什么名字呢?请告诉我们,该向谁去索要赎金呢?”

  苏兰特的眼里已燃起了愤怒的火焰,斯基拉身边不断扩大的鲜红让他焦灼不已,他失去理智似地抬起手,猛地推向剑锋,长剑被他的力量推向一边,他的手却也被锋利的剑锋划出一道触目的血口。被苏兰特近乎疯狂的举动所震惊,持剑的劫匪一时竟呆了,另一个却毫不犹豫地一抖缰绳,从后跃上,长剑已直指苏兰特。

  “住手!”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一匹雄健的黑马如旋风般裹挟着尘土疾奔而来。他和劫匪一样戴着眼罩,却没有戴帽子,一头蓝发率性任意地在风中飘扬,一件雪白的上衣敞着宽大的领口,露出结识的微呈褐色的肌肉,长剑夹在臂弯下,骑手右手一抽,长剑唰地出鞘,剑锋抖动,虽在颠簸的马背上,却仍在第一时间准确地挡住了劫匪正要刺向苏兰特的剑。

  “两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对付受了伤而手无寸铁的人,不觉得羞耻吗?”骑士一拉马缰,座下黑马一声嘶鸣,稳稳地站住,双剑相碰,骑手的臂力加上马儿的冲力,劫匪的剑已被撞向一边。

  眼见同伴已毫无防护,另一名劫匪迅速插上,挺剑相护,剑锋相交,激起一连串的脆响,马儿也在互相较力,不停地挪动着碎步,然而很显然地,新来的骑士要更胜一筹。

  此时,刚才那名劫匪已回过神来,举剑冲了上来,三匹马在不大的空地上团团转,扬起灰蒙蒙的尘雾。骑士双手有力,犀利的目光全然不受风砂的影响,训练有素的手每次都能将剑刺入对方最薄弱的环节,以一敌二,非但未显颓势,相反却越来越占优了。

  没过多久,“叮”地一声轻响,一名劫匪的剑脱手飞起,深深地插在不远处的地上,骑士手中的剑不失时机地向前一挺,“哧”地一声,劫匪的上衣开了口,几滴鲜血渗了出来。即使蒙着面罩,仍能从那张脸上看到恐惧和惊疑,一声唿哨,两个劫匪互相配合,脱出战团,飞也似地离去了。

  骑士并未尾随追去,目光一扫,便停留在马车旁流血不止的斯基拉身上,敏捷地跳下马,顺手从鞍袋里抽出一根绸绳,快步走去。苏兰特已抱起了斯基拉,见骑士走来,感激地点头致意。骑士微微欠身,回以一礼,便立刻跪在斯基拉身旁,检视着他的伤口。斯基拉的手臂、腿上都有伤口,腿上的伤口已隐约可见白色的软组织,鲜血不住涌出,骑士动作迅速地用手中的绸带扎紧伤口,血流明显减缓了。

  “快!”骑士近乎无礼地对苏兰特说,“快把他搬到马车上,我去套车,得赶紧送他进城!”

  苏兰特无暇多加考虑,用力拉开已变形的车门,将斯基拉送上马车,又去拉仍在昏迷中的拜安,突然,他看见地上有一件东西,捡起细看,竟是一枚小小的蝎形徽章,上面还带着一小片碎布和几滴血迹,一定是从刚才的劫匪身上掉落的。他低头皱眉不语。暗暗将徽章放入衣袋。此时,骑士已将他的黑马套在了马车上,自己则坐上了车夫座,回头朝苏兰特喊了一声:“快上车!”

  苏兰特向他深深垂头,郑重道:“多谢您的救援,我能否冒昧地请问您的姓名?”

  骑士一边举起长鞭,一边扬声回答苏兰特:“你可以叫我海飞龙!”

  马车在黑马的嘶鸣声中,飞驰而去,悬崖上又多了几个人影。

  隆奈迪斯和艾尔札克相视一笑,任务成功地完成了。艾尔札克摸了摸胸前的伤口,笑道:“这下可明白了头儿为什么要把徽章放入我的衣袋了。”

  “是啊,既不能公开佩着徽章,也只有这样,才能把所有的怀疑引向蝎子。”隆奈迪斯说着,凑近前去看艾尔札克的伤口,“不过也只有头儿有这个胆子,这个位置,弄不好,艾尔札克,你就去见上帝了。”

  艾尔札克放声大笑:“我们还能去见上帝吗?等着我们的,怕是撒旦吧!”

  听到“撒旦”,隆奈迪斯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这次,为了报答,那位王子一定会为头儿打开宫廷之门。对于上流社会那些无所事事的贵族老爷们,头儿将会是他们最可怖的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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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6-07-24
第五章 骑士海飞龙



  马车在崎岖的路上疾驰,海飞龙的黑马是阿拉伯纯种马,高大而健壮,黝黑的皮毛不带一丝杂色,稳健地拉着马车,冲破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一刻不停地向伊瑟斯城前进。



  然而,当他们抵达伊瑟斯城北的艾瑞斯门时,终究还是迟了,城门已经关闭,通行禁止了。海飞龙狠狠咒骂了一声,拉起缰绳就要向东冲去,东边的阿波罗门总比艾瑞斯门晚关半个钟点。



  “等等!”马车里的苏兰特阻止了他。



  海飞龙跳下车夫座,拉开车门,皱眉道:“不快走的话,那人就没命了。”



  苏兰特轻轻一笑:“至少现在,我可以帮上一点忙。”他摘下左手小指上的戒指,递给海飞龙,“把这个交给守城官,让他开门迎接王子!”



  “王子!”海飞龙看上去大吃了一惊,低头去看手中的戒指,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戒指上刻着的图案:翻滚的海浪托着一柄直插云天的三叉戟,这是奥歇安王朝的皇室徽章,“殿下……”海飞龙深深地向苏兰特躬身一礼,转身扣响了艾瑞斯门左侧的紧急边门。



  不出一刻钟,斯基拉和拜安已经安稳地躺在一辆轻便四轮马车里了,车厢里铺上了厚实的绒毯,以防马车的颠簸加重两人的伤势。另一辆豪华马车已经为苏兰特王子准备好了,甚至有人巴结地送上了崭新的制服,但都被苏兰特摆手拒绝了,他执意要和他的朋友同乘一辆马车,守城官连声道歉,似乎一位王子乘着一辆轻便马车便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早已有人卸下了海飞龙的黑马,此时它正在一边享受着美味的燕麦,它的主人就站在它的身边,马厩的阴影几乎把他整个儿遮蔽了。他一直在冷眼旁观,似乎他不是把王子救回来的人,不是该被所有人感激的人,似乎这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看着那些人巴结地窜前窜后,极尽所能地阿谀奉承,桀骜不驯的眸子里流露出了嘲讽和轻蔑。



  “海飞龙骑士。”正要跨上马车的苏兰特突然回身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是不动,便叫了他一声,“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海飞龙耸了耸肩:“既然王子殿下已经用不着我了,我想我可以不必再同行了。”



  “骑士,”苏兰特转过身,郑重地直视仍躲在阴影中的海飞龙,“您的正义和勇敢拯救了我和朋友的性命,在阿索斯您走近了我们,那么现在,也请不要离开好吗?”苏兰特走向海飞龙,伸出了手,“您愿意接受一个朋友的邀请,前往伊西多尔宫吗?”



  “朋友?”海飞龙看着苏兰特伸出的手,嗫嚅道。



  “是的!”苏兰特双手握住了海飞龙的手,“请接受我的友谊,这不是来自一个王子,而是来自一个衷心感激的人。”



  海飞龙起先还在微微抗拒,但终于还是接受了苏兰特的牵引,走出了马厩的阴影。苏兰特招了招手,立即上来几个人,解下了黑马,但他们刚把马鞍放上黑马的背,就被海飞龙快步上前拦住了。他亲自上好马鞍,系好缰绳,翻身上马,轻轻一声:“走吧,萨卡!”黑马以及它的骑手,便随同苏兰特的马车,向早已准备迎接王子的伊西多尔宫进发了。



  艾瑞斯门早已有士兵骑快马将消息通知了伊西多尔宫,御医以及侍从都等候在那里。马车一到,苏兰特、斯基拉和拜安便被人团团围住了,斯基拉伤得最重,在苏兰特的亲自关照下,伊西多尔宫的一个套间专门拨给他休养,御医全天候守着他。



  苏兰特只是受了些轻伤,被大惊小怪的御医们细之又细地处理过后,侍从们便上来为王子换上礼服,准备出席晚上的盛筵。



  海飞龙拒绝了御医的检视,对送上礼服的侍从置之不理,直到司仪官惊慌失色地嚷了起来:“您不能戴着眼罩出席宴会啊!”



  苏兰特走了过来:“如果海飞龙骑士愿意,他可以以任何装扮出入伊西多尔宫。”



  “可是,殿下……”司仪官还想辩驳,却被苏兰特断然挥手屏退了。



  “海飞龙骑士,请原谅刚才司仪官的无礼。”苏兰特微笑着对海飞龙说。



  “承蒙抬举,但是,我不是骑士,不是贵族,只是一介平民,也许您的友谊太重,我会承受不起。”眼罩后,海飞龙目光炯炯,虽然说着谦卑的话,但那双眼睛却是如此的倨傲不群。



  苏兰特刷地抽出了侍从递上的佩剑:“请您跪下。”他说,“在您这样做之前,请先接受我的歉意。”



  海飞龙瞥了一眼苏兰特手中的剑,单膝跪下,头也深深垂下,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礼仪的要求,还是因为想藏起那双越来越亮的眼睛。



  “以神、国家和人民赐予我的权力,我授予海飞龙海之骑士称号,赐金腰带和踢马刺。”苏兰特轻轻举剑触碰海飞龙的双肩。仪式完成了,苏兰特放下剑,亲自拉起了海飞龙。



  海飞龙站起身,头仍然低垂着,数月来的努力只是为了今天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仪式,从这一刻开始,等着他,以及——那个人——的,会是什么呢?



  沉默着,换上了侍从送上的礼服,但仍然拒绝摘下眼罩,侍从束手无策地朝苏兰特投去战战兢兢的目光。“骑士,我可以问您为什么执意戴着眼罩吗?”苏兰特轻笑一声,“请原谅,如果这样问冒犯了您,您可以不必回答。”



  “因为一个誓言,”海飞龙低声回答,“二十年前,我起誓,如果目的没有达成,我就不摘下眼罩。”



  苏兰特微微一愣,他没有料到海飞龙会回答,更没有料到答案竟会是这样,他很想问那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他没有。在海飞龙之前,没有人用这种态度对他,也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救了他的性命。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应当属于王室的感情,那不是对臣子的欣赏,而是对一个人由衷的亲切感,当苏兰特王子称海飞龙为“朋友”时,他是真心的。



  “殿下!”一个声音打断了苏兰特的思绪,“纱织王后陛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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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6-07-24
10多年的蚕桑岁月。圣斗士仍然还是永恒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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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6-07-24
是啊,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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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6-07-25
难得在这里看到圣斗士同人呢。。。。支持一个哈~!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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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6-07-25
楼上是恋12制作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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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6-07-25
冷汗中。。。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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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6-07-25
呵呵,我套了马甲啦~~摇头晃脑~
r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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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6-07-25
呵呵~~圣斗士啊~~支持支持!!!!

那个~~请问。。。。叫蝎子的土匪。。。该不会是我家米罗大人吧。。默。。。。
风格不错~~喜欢~~lz加油吧!


另外 楼上上的同学 你的签名很赞 (浮生逝水烟尘渺 清风明月一梦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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