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征文]那个曾经不被记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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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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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更多操作楼主发表于: 2004-08-26

科幻的年代里，我们是否应该适时的怀旧？

自从《The Invader》一书在地球热销之后，作者琳.杰克森的名声就更响了，随之而来的大众媒体的包围如同轰炸一般，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还有一些读者不知从何途径得知她家里的电话，事实上她几乎每个月都会换号码。她并不排斥和一些热情的读者进行交流，即便其中有一些狂热分子的举动实在是过于疯狂，她也都能够忍受，但是时间最终证明了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平时和颜悦色，性格温和的作家，想到“逃跑”了。家里无人，手机关机，常在的地方也见不到她的踪影，任何亲戚朋友都不知道作家的去向，若不是她走前给编缉部主编留言说：“这几个月，我要出去一下，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人们会以为她彻底从地球上失踪了。

“自从上一次跟外星生物JAM大战以来，地球上的一切相对平和起来，因此有青年人将《The Invader》当作科幻小说来读也就不奇怪了吧。”琳有时会这样认为，但她也不能抑制另一个想法：“是否正因为内心的恐惧，人们才会把它当作科幻小说来读的吧？”事实是，对于地球上的人类来说，JAM正在远去，但对于FAIRY星球上的人类来讲，跟JAM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们正在逼近，他们无处不在，他们，就在我们周围。

“请问，您是《The Invader》的作者琳.杰克森女士吧？”
图书室里光线非常柔和，透过茶色玻璃望去，外面的天空飘着几朵厚厚的云，由于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里面的安静和外面人群的川流不息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是一个小镇上的图书馆。琳正在找一些写作方面的资料，却忽然被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驻足打量，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梳着两根辫子的小女孩，手里面抱着的正是《The Invader》。
“恩，小姑娘，我是琳，很高兴见到你。”琳微笑着伸出了手。
“我是妮娜，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里见到您，我非常喜欢您写的书呢！”
“那么妮娜，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这本书呢？”琳笑着问道。
“因为，对于他们，我想尽可能多了解一些。”
“他们？FAIRY？JAM？”
“是有关他们所有的一切，我并不认为您写的是科幻小说呢。”
琳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想完全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呢。”她这样想，被别人当作是“科幻小说”对她来说已经是从最初的失望转化为习惯了，人们如果这样想，似乎还好些呢。
“妮娜，有兴趣到那边一起喝杯咖啡或果汁什么的吗？”
“非常乐意，女士。”
“叫我琳就可以了。”
“是的，琳。”
琳拉着小女孩的手一起朝图书馆的小餐厅走去。

不被记录的故事，不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只是单纯的不想记录，这样想就可以了。

妮娜要了一杯鲜橙汁，琳要了一杯咖啡，这里的玻璃是乳白色的，所以光线强烈一些，当小女孩叫她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看着窗外走神了。
“琳，先帮我签个名吧。”
“这本书不是图书馆里的么？”
“不是啊，这是从家里拿来的，我喜欢到图书馆里来看书呢。”
“恩，妮娜今天不用上课吗？”琳在扉页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琳.杰克森
“不用啊，现在正是放署假的时候呢。”
“呵呵，放署假吗？你看琳真是忽略了一切呢。”
“不会啊，那是因为您太认真了啊！您跟那些走在外面的人有些不同哦。”
“不同？有什么不同呢？”
“您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跟那些认为您写的是‘科幻小说’的人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琳惊讶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女孩，她正捧着那本书紧紧盯着自己，那目光竟然是那样的肯定而炯炯有神。记忆中也曾有着这样眼神的小女孩，坚持着寻求着关于他们的一切，走过了无数艰险的路途，去过外太空多次，在战争的最前线，许多地方留下了她的身影，“女人是不应该来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斥责已经是耳熟能详，此刻，对面，就像看到了自己。

“那么，妮娜，你认为对于地球来说，JAM仍旧是存在的吗？”
“JAM当然是存在的，不仅仅是在FAIRY星球，他们正在逼近，他们无处不在，他们，就在我们周围。”
听到这里，琳不竟打了一个冷颤，这句话如果是FAIRY星球上的布科哈少校或是深井中尉说的话，她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尤其是对于深井，琳有着很深刻的印象，事实上琳曾经照顾过他一段时间。那次是在“雪风事件”之后，深井驾驶的雪风击落矢头上尉的座机，而他正是被JAM复制的对象，这件事情对深井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布科哈上校安排他回到地球，并且拜托她照顾深井。琳对以下这段对话记忆犹新：

“我是人类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我觉得自己更像是‘战斗兵器’……”
“‘战斗兵器’么？记得你曾经说过的那句‘对方是SYLPH，这边就是JAM了吗？’吗？”
“恩，如果？”
“你是FAIRY星人。”
深井笑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大笑起来，那一刻起，他的心病就好像完全好了。所以当布科哈少校来接深井回FAIRY时，笑着对琳说：
“果然，我没有送错地方啊！”
“其实，深井中尉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呢。”
“哦，是吗？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他呢！”
“战争，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琳，即便是在战争中，我们现在也快要结束了……”
“我明白……”

与深井中尉相处的日子中，琳了解到了一些关于JAM的最新讯息。如果从一开始战争被“单纯”的认为JAM是对人类侵略开始的，到后来的认为JAM只是对机械类的东西感兴趣，到后来的无人战机，再到后来JAM开始对驾驶这些战机的人类感兴趣，这一点在“雪风”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所以深井才会有“对方是SYLPH，这边就是JAM了吗？”这样的感慨。作为战斗知性体的“雪风”，深井中尉，和JAM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JAM试图了解“雪风”和驾驶它的深井中尉，而“雪风”作为人类AI的智慧结晶与JAM的沟通有了可能，如此一来，“雪风”越来越不受控制和约束，所以布科哈上校曾经多次劝告深井中尉“干脆彻底远离它，它正在变成像‘妖精’一样的东西。”。但FAF高层对于“雪风”接二连三的“任性”却是草草了事，没有做过多的深究，似乎也证明着高层的心态也是微妙多变的。“如果一开始人类就参与了战争，那么人类没有任何理由退出战争，而把控制权交给机器和电脑！”布科哈少校这样说。

那么，如果，挑起战争的是人类呢？

“琳，琳，您在听我说吗？？”
小女孩急切的声音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中，琳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走神了，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恩，没关系的，那是跟JAM有关的吧？”
“妮娜，说起来，刚才你的话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呢。”
“真的吗？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真的？你从那里得知的呢？”
“因为，那天……我看到了他们。”
刚才多云的天空现在正变得昏暗起来……
如果前面妮娜说的那句话让她感觉到竦然和诡异的话，那么刚才这句话真的让她非常惊讶。

“哦？能够说给我听吗？”琳装出了一种不相信而感到可笑的表情来。
“是真的哦，那天，我真的看到了他们。”
“他们是？”
“JAM……”
“听着，妮娜，你也说过这不是一本科幻小说哦。”
“琳，难道说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吗？你跟我来。”
说完，小女孩站起身，飞快拉着琳的手，边走边说：“你跟我来，你就会相信了。”
她的小手冰凉，脸上却是一付兴奋的表情，琳对自己说：“我有点相信了，不过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这一切不会是真的，但，如果……”两人飞快走出了图书馆，望着天空好像要下起雨来的样子。
“妮娜，那么现在我们要去那里呢？”
“去那里啊，他们在的地方，就在我家附近啦。”

前面是一个废弃的机械堆积场，路旁边有一个警告的标志，写着：

“里面可能有残留的放射性物质，请勿入内！”

“妮娜，听着，这可不是小孩子随便可以来的地方哦。”
“琳，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以前那些伙伴和我经常一起到这边来玩的啦！”
“以前那些伙伴？”
“恩，不过，后来他们都死了。”
“死了？？”琳睁大了眼睛，她越来越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不简单，而且今天给她的感觉仿佛在做梦一般，或许是昨晚太晚入睡的原因吧。
“恩，都是死于一些奇怪的病，从发病到死去，只有二，三天。我想都是因为接触了那些JAM留下的放射性物质的原因吧？”
“大人们都不管这些吗？你有没有把你们来这里玩的事告诉给家长？”
“开始没有告诉啊，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射线应该是不足够要人命的。因为以前经常会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睡在这里，还有一些人偷窃这里的废弃物去变卖的，他们全都没事哦。但后来家长猜测了可能是堆积场的原因，他们最近好像正向上一级政府机构反映呢。”
“听着，妮娜，你为什么不把你看到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呢？”
妮娜低下了头，涨红着脸，沉默许久。
“琳，因为我想那些伙伴们，告诉家长真相的话，他们和这里就会很快消失的。”
…………
“那么，这里没有人管理吗？”
“有啊，以前有一个驼背的老爷爷管啊，听说是从FAIRY星球上退伍的军人呢，不过后来那个老爷爷死后，就完全没有人管理这些废弃物了，说到这里的东西，可是有着许多JAM机体的残留物呢。”
琳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在这个小镇上有着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还产生了这样的错误，为什么会没有人来管理，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堆弃在这种地方？肯定是那个环节的疏忽，地球正在变成战争和军方的垃圾场吗？到了现在，琳已经感觉到这小女孩说的话非比寻常，原来“准备看游戏”的念头一扫而光，那颗心紧张的急速跳动着，好奇心战胜了恐惧，让她随着妮娜走进了机械堆积场。

如果说眼见的却未必是真实的，那么我们还能够相信什么？

“嗨……我来了，你们都出来吧……”妮娜忽然朝着里面的黑暗处喊着。
琳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经历过无数危险，而化险为夷的她，现在却是实实在在恐惧中的。
“妮娜，别顽皮了，你在叫谁呢？”
“我在叫我的伙伴们啊！琳，你不要害怕，我会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的黑暗寂静无声，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周围堆满了一些废弃的机械，战斗机的，汽车的，还有家用的，曾经还有电视机……真正是一个大杂烩呢。

在沉默中，当琳不经意间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正在亮起来时，她侧转头去看了看妮娜，琳就差一点晕厥过去。
妮娜的眼睛正在变得亮起来，就像黑暗中猫的眼睛一样，可以照射到远处很远的地方，此刻，琳已经预感到不详和后怕，但现在想后退是不可能的了，在恐惧的背后，好奇心驱使她继续前行，看一看：JAM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琳可以肯定：妮娜不是JAM。
或者说：不完全是。

“琳，我们到了。”
在琳面前是一架比较大一些的运输机，在外观上竟然还是保持完整的，只是一些动力装置和机械设备已经拆除，里面昏暗一片。
“你们，都出来吧，来看看我们的偶像。”
话音落下，里面响起了“唏唏沙沙”的声音来，接着运输机里亮起了灯，那门被打开了，跳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孩子来。
“完全是人类啊！”琳这样想，但很快就推翻了这种念头，因为他们的脸上缺乏生气，或者说他们给她的感觉是跟妮娜不同的，他们不是人类啊！？

那群孩子聚集在她们周围，欢呼着……
“琳，他们很可怜啊！只有关于我的一些意识了呢！”
“他们被JAM复制了？”
“是啊，完全应该怪我们碰了那个桶里的液体，结果他们就一个个的死去了。”
“但，为什么你没有事？”
“没有事么？琳，不是那样的啊！其实我才是最痛苦的人啊！”
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琳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谁都没有错啊……我们”
小女孩将头埋进了她的怀中，她流着泪……

“后来，我每天都来这里哭，很伤心的哭……而且还砸着这里的东西，过了好多天，后来，有一个声音对我说：‘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呢？’，我说：‘都怪你们，你们是怪物！把我的伙伴还给我！’，然后就感觉到自己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的眼睛走进这里会发亮，应该说是靠近JAM的所在就会变成这样，然后我就在这里发现了我死去的伙伴们了……”
“之后，你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吗？”
“恩，完全没有呢。”

当琳的抬起头时，发觉周围的那群小孩子不见了，运输机的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似乎看到了有液体状的东西流了进去，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妮娜的眼睛里的那种耀眼的光芒也暗淡下去……

“结束了吗？”
“结束了……”
“恩，我们走吧……”
“他们，其实无处不在呢……”

外面，细雨濛濛。

几个月后琳回到自己的住所后，那些大众媒体又重新像潮水一样返回来，她的生活又陷入了混乱和嘈杂中，但她的心境却似乎比以前更平和了，连熟知她的主编都说：“她几乎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呢！”
“您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呢？”琳笑着说。

而有关JAM这个不被记录下来的故事却不见于任何笔端，直到有一次琳遇到了本文的作者，并把这件事口述给他，现在，当大家看到的“此文”，是作者依照琳的吩咐“到合适的时候可以公开发表，作为一个回忆。”而写下的。如今，JAM的“威胁”似乎已经远去，琳也再一次的“失踪”了，用琳的原话来说就是：

“一切已经过去，一切才刚刚开始……”

对JAM的“战争”究竟是“胜利”了，还是“妥协”获得的“和平”，这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很多呢。

“琳，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记录在《The Invader》里呢？这可是当时有关JAM很重要的线索啊。”
“因为，我不想在当时造成恐慌，至少有一些人是没有把这本书当作单纯的科幻小说来读的。”
“比如说军方？”
“恩，那些人的动向我是最猜不透的。事实上我在获得他们配合的同时，也受着一定程度的监视。”
“你的意思是：‘如果当时公开事实，他们或许会有过激的举动。’？”
“我不知道，但当时情况是JAM已经入侵了地球，液态或许只是其中的一种形态而已，最坏的可能就是：他们会彻底放弃地球。”
“琳，他们何时都变成了‘主战派’？”
“现在，他们的立场还不明显吗？”
“琳，他们就在我们周围吗？但现在却是那样的默默无闻。”
“是的，他们从来就不曾离去。”
“对了，那个女孩，你们后来有联系吗？”
“恩……她现在正在某处很努力的活着呢。”
“琳，我可以记录下来，将这个故事发表吗？”
“可以，到合适的时候可以公开发表，作为一个回忆。”
“合适的时候？”
“当人们认为那是科幻小说的时候……”

后来，本文作者对那个女孩子进行了多方的调查，却是一无所获，有几次联系琳，她也只是笑笑，却是闭口不谈。直到后来，作者在那里直接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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