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知道该叫她姐姐还是妹妹,因为没有人告诉我们是谁先来到这个世界。
从孤儿院逃出来的那个夜晚,暴雨一直没有停,她似乎着凉而一直在咳着,额头烫的就象孤儿院管理员用来惩罚不听话孩子的熨斗一样,可身体却冰冷的吓人,我哭泣着徒劳的用自己同样瘦小的身体抱住她,可是淋漓而下的雨水却带走了所有的温暖,在知道她这样昏迷下去可能会死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就在这时,我们遇到了九龙。
九龙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看起来很凶暴的男人,他说话的口气和外表也很一致:“喂,那个丫头,要么在这大雨天躲在这个角落等死,要么跟我走可能会活下去,不过将来我会需要你们用性命来报答我”,我自然选择后者,只要她能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天,也比这种眼看她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要好的多。
九龙貌似识字不太多,所以在知道我们没有名字的时候,他给起的名字充分利用了情景模式:下雨天拣到两个长的不太难看的小丫头,就取谐音叫夏玉兰和夏玉芳吧,至于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他挠了挠头给了很简单的答案:“我遇到你们的时候相当于你们的重生,那时你是清醒的,那么你就算是姐姐,要了夏玉兰这个名字吧”,在把我们象卸包袱一样丢在他认识的医生家里后,他就一走了之,整整三年没出现过。
三年的时间里,我和玉芳吃住在医生的诊所里,我们的气色逐渐好起来,原本在孤儿院里干瘪枯瘦的身材也逐渐丰盈起来恢复了十四岁女孩的正常模样,我和她极力的讨好医生,每天他忙碌的时候我们都跑前跑后做着名为帮忙实则添乱的事情,九龙一直没来过任何消息,医生似乎也很了解他的这种习惯,但是惶惶不安的我们,一直担心着九龙不回来的某一天,医生会把我们从诊所赶出去,玉芳时常在晚上浑身颤抖着惊醒,要我抱着她软语安慰好久才会重新睡去,我知道她是做了噩梦,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噩梦,因为这也是我所做噩梦的唯一内容,在拥抱着她的时候,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们只有依靠彼此身体的温暖才能活下去,或者,至少可以一起死去。
九龙回来了,从他和医生的对话我知道他去了一个叫阿富汗的地方,不过他这次要办的事情似乎不太顺利,因为他的脸上又添了几道伤疤,脚也跛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我一直听他在说起一个叫卡西姆的敌人名字,不过虽然是敌人,九龙每次提起他时眼睛却亮的很,嘴角还带着笑意,其中的原因不是我能了解的。
在离开医生的家之后,九龙带着我们去了尼泊尔,这时我们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与秘银组织作对的雇佣兵,去尼泊尔就是为了开始彻底的训练我们成为他所说的“全能战士”,至于训练完毕要去做什么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因为三年前生命就不再属于我们,这之后多活的每一天其实都是赚到的,九龙对我们有这种想法似乎很满意。
因为体质比我稍差一些,所以玉芳选择了AS驾驶作为发展方向,而我则在九龙要求下选择了近身格斗训练,在先后试用和甄选了多种刀具后,我最终在库尔嘎砍刀和安大略砍山刀中选择了后者作为随身武器,因为它厚重平直的刀身可以在不影响速度的前提下弥补我力量的不足,就象九龙所说的“用刀杀人,第一是挥刀的速度,第二是刀身的重量,前者可以使你制敌于先,后者可以同样的力度下加大杀伤”,不过我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没想到第一次的实战对手并不是原本意义上的敌人。
在九龙离开尼泊尔的一段时间,我觉得玉芳的情绪有点不对,时常一个人发呆,有时会偷偷的笑起来,忙于训练体能和格斗的我没因此想的太多,但是在有一天回来时发现玉芳躲在蚊帐里哭我才发觉不对,在她不时被哭泣打断而且不甚连贯的叙说中,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那个负责AS使用训练的教官,那个可恶的黄毛小白脸竟然勾引了玉芳,不止如此,他在用甜言蜜语得到玉芳之后就无情的抛弃了她去另寻新欢了,“姐姐,我恨他,我要他和那个女人一起死”在我怀抱里哭泣的玉芳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她的愿望,自然,我不会拒绝,我甚至会因为即将去杀痛恨的人而兴奋的战栗起来,因为我们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在酒吧门前一直等待到半夜的我终于等到了那个男人和他搂着的女人,意外的情况是他还带着几个朋友,不过这无非是让我多挥了几次刀而已,在医生家里学到的人体结构使我能轻易的把握骨骼间细小的缝隙,锋利的安大略砍山刀使我切断那些肢体时就象用烧红的叉子插入黄油那么简单,在摆平了他的所有帮手后,我当着那个小白脸的面把他的女人细致的肢解成了一百多块,然后把他也如法炮制,这花了我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我一直做的很专心,很高兴,因为这既是为玉芳做的,也是为我自己做的,我痛恨这个男人其实更甚于玉芳,为了让他能清醒的体会每一分细小的痛苦,我事先给他准备了强心针防止他因剧痛而心脏衰竭,并时刻用烧红的烙铁来为每个新鲜的切面止血,我甚至还为他准备了三枚共750cc的便携式血浆包来做意外之需,所以在最后一刀取去他性命的时候,我想他一定无比感激这一刀带来的解脱。
杀掉AS教官会有很大的麻烦,这使我和玉芳被抓起来投入地牢,所以不就地格杀无非是给九龙一个面子而已,但是九龙所做的却出乎所有人——包括我们的意料之外,他在深夜驾驶AS突入基地救出了我们,事后在我们惴惴不安的问起这会不会对他将来做事有影响的时候,他却轻描淡写的回答:“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再说你们俩是我好用非常的工具,怎么能让他们说杀就杀还一点补偿都没有呢”。
因为和基地的人闹翻了,九龙带我们离开尼泊尔去了越南,故态重萌的他丢给我们一大笔钱后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段时间我和玉芳的关系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我们已经习惯不再相拥而眠的几年后,她在晚上又要钻到我怀里,但是蜷缩在我怀里的她并没有乖乖的入睡,而是用她纤细的手指抚摩着我的身体,小腹在持续的挑逗下似乎有火焰在缓慢的燃烧起来,温热的战栗沿着脊椎如同电流般使我变的昏沉沉的,隔壁传来的粗重呼吸和轻声呻吟使我知道那里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因为那边住的也是两个女人,我紧紧的抱住玉芳,她在得到默许后也紧紧抱住我,手指却没有停下而是更加疯狂和放肆起来……
凌晨,在睡梦中醒来的我发现玉芳静静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的是依赖和爱意,我伸手揽她入怀,感受着我们心跳的完全同步,其实我们不需要去爱任何人也不需要被任何人爱,就象一句话说的那样:“我们都是单翼的天使,只要拥抱在一起就能飞翔”,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