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敏的名气很大,不过执导的片子却不多,可以所相对地少,基本上一个巴掌可以数得过来——PERFECT BLUE、千年女优、妄想代理人、东京教父、红辣椒。看过他的片子,有了一个感觉——基本上都是讲述多重人格的,而女优可能是个例外,讲的是少女至死的情怀,一个完完全全的人格的故事。
第一次看,是这样想的,第二次看,直到快结束了,也还是这样想的。到了结束——千代子乘飞船继续自己的钥匙之旅的时候,我觉悟了——这还是一个讲述人格裂变的故事。
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故事不是围绕着钥匙的呢?为什么不是讲述少女的追梦的呢?我承认,故事的主线就是钥匙,就是少女千代子找寻那个曾经拥有钥匙的心中的白马王子。为了找到那个他,千代子用了一生的时间,她的大半生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存在的。这只能说明的是她的执著,怎么会是有人格的分裂呢?但在我看来,她的执著——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一直将对钥匙追寻的执著就是她人格分裂的表现。而我之所以也开始认为千代子是完整的一个人格的原因就在这个地方。不过,这次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细节,不,不是细节,而是一直被忽略的一个主题——女优!千代子是个演员,一个非常成功的演员,演绎了无数的不同类型的人物。而整个影片也是通过她的角色的变换,将时空不停地变换,而突出寻找的主题。
千代子的成功无非是塑造角色的成功,而要成功塑造出不同的角色,就必须入戏而忘我。而达到了忘我,也就是达到了塑造出另外的一个人格的境地。只不过所有的塑造的人格都有一个生存的目标——找到某个人,那个十分重要的人!由于这样的目标,千代子所塑造的人渐渐和自己的本体重合交错了,渐渐难以分出什么是本体,而什么是角色了。此和今敏的第一部作品:PERFECT BLUE有异曲同工的地方。都是在角色中迷失了自我。
虽然,按照千代子自己的说法,是为了找到那个他,她才选择了演员的职业。但是她的哪一段追寻的足迹能明白地分清楚是现实还是剧情呢?即使是那段在火车站的场景,能说是现实的记忆吗?源也说每次都会在这个地方感动,那么它无疑也是剧情。
其实,在最后,千代子自己道出了心声:她的真爱是追逐的过程!所以,可能现实中确实有这么一个青年使得她倾心,但是或许在很早她就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存在了,她所希望的都是追逐的步伐而已。
在故事中,除了她和其他的演员,唯一可以穿越时空的就是那个白发的像女巫的形象。我认为她代表的就是那个千代子的真身。她让千代子喝下毒药而不断地轮回追寻,其实就是说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停歇,期望永久地追寻下去。她的出场是伴随着纺车的,而纺车的旋转不就表示这轮回吗?想起了地狱少女中的那个从来没有路面的老太婆,她也是有纺车的,其实她也是表示生死的轮回的。
千代子为什么不能自拔呢?那个不甘心的曾经女主角泳子道出了真相:通过不停歇的追寻,千代子保持着年轻!表面上,千代子因为对追寻他的执著,一直保持着年轻时的心境和心态,而另外一个方面,通过演绎不同的角色,塑造不同的角色,我们可以认为,是千代子通过这样的一个形式使得自己的人生永远地在变化更换,这也是一种形式的永生。直到最后她还要乘坐飞船到远方去,哪怕不能返回,也就是说通过追寻这样的一个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行为模式,使得自己可以把不同的人生串接起来,也就是把不同的人格统一起来。所以,到了最后,那个他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其实是个问号的。
所以,看来今敏一直以来的主题都是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