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夜的愿望
已经好几天了，杀生丸一点要回去的意思都没有。千夜有点着急了，可是她不敢问。在她眼里，王是尊贵的，她没有质问他的权力；而他，也根本不给她过问的机会。那个叫铃的小女孩倒是聒噪的很，一直缠在千夜身边又蹦又跳，一会儿追只蝴蝶，一会儿揪朵野花，还时不时哈哈大笑一阵。千夜觉得越来越烦闷， 情绪也越来越坏。
“千夜姐姐，快来呀，那边有一只背上有花点点的小虫子好奇怪！”铃大叫着跑过来，扯住千夜的袖子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到一块生了青苔的大石头前。
“一只瓢虫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千夜俯下身子，伸出手指。瓢虫顺着摇晃的草叶，慢慢爬到千夜的指尖上。
光滑的甲壳，鲜红色托着几个圆圆的黑点；薄薄的衬翼，翕翕颤抖着。一个微弱的小生灵。
手指突然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这小小的虫子，竟敢咬了她！千夜一皱眉，瓢虫的生命在手指的碾压下瞬间成为灰烬。
弱者的下场就是这样。
千夜站起来，慢慢地向杀生丸休息的地方走去，只剩下铃一个呆立在巨石旁发愣。
妖气！杀生丸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斗鬼神。
“铃呢？”
邪见不敢答话，偷偷拿眼角瞟千夜。
“在……那边。”千夜小心地指了指巨石的方向。
一声闷响，邪见早被杀生丸一脚踢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神乐右手持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盯着杀生丸，铃像一只小兔子似的被拎在左手。
又是这个女人！杀生丸觉得有种无名来的怒气冲上头顶：“你想怎么样！ 放开铃，不然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哎呦，那么紧张干吗？这个小东西对你很重要吗？”神乐炫耀似的把抓着铃的手臂晃了晃。铃被抓的生疼，却没有哭喊，只是用小手用力地挣扎。“我可不是没事儿故意来找你茬的，实在是身不由己呢。不过，如果你的刀砍过来的话，这小鬼恐怕会比我死的更快吧？”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我吗？”杀生丸突然身形一闪，逼近神乐。神乐一时未能防备，被惊的后退几步。再定下神来，铃已经安然回到杀生丸怀里。
“你……”神乐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一双红色的眼由于愤怒而变的血红。“风刃——”神乐舞动折扇，强大的风力化作数道巨大的利刃，直卷过来。
风刃如同长了眼睛，团团围住杀生丸，铃和千夜。其中几道猛冲向千夜，千夜躲闪不及，终于被切中右腿，鲜血随着刀锋喷涌而出。
神乐停下扇子，她看到杀生丸已经拔出了斗鬼神。“呦，要来真的了吗？今天就先陪你玩到这儿。”神乐轻笑一声，乘风逃掉了。
“真是莫名其妙！”杀生丸感觉很是懊恼。这个神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胡搅蛮缠一通。他看看铃，幸好铃安然无恙，只是颈部被掐出几道红印。
低低的呻吟声从后面传来，杀生丸这才发现千夜伤的不轻。血水从伤口汩汩流出，周围的枯草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千夜用双臂强支着身体，头无力地垂下去。刚才的一幕还清晰在现，风刃卷过来时，杀生丸很自然地挡在了铃前面，他，好象根本就忘记了千夜的存在。一个念头突然在千夜脑海里闪过，是她，是那个小小的人类防碍了王，阻止了王的回归。一切，都是她的错！千夜狠狠地揪住一把草根，指甲深深陷入泥土里。
“看来……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先走了。”
千夜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西边走去，那边，是她的族人生活的地方。血顺着裤脚流下来，沥沥淋在草尖上，黑土上，连成一条蛇样的曲线。
铃跑过来，拉住千夜：“千夜姐姐，你不要走……”
千夜狠命甩掉铃的手，自顾蹒跚地继续往前。
“不要管她，让她走吧。”
“可是……千夜姐姐她伤的好重……”铃哀求地望着杀生丸，希望他会发话留下千夜。
杀生丸却什么也没说，他想自己应该没有看错。刚刚千夜伏在草地上时，尽管垂下的头发遮住了脸，他还是看到一道凶光从她的发丝间掠过。
四周，怎么这样一片漆黑？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腿上的血已经凝结，心，却还在痛。周围的是树吗？为什么这么高，这么密，混在一片，连成一片，都灰茫茫冷飓飓，把一切都裹在里面，包括我……
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渐渐现出几个影子，是——奈落他们？
“怎么样，你自己都看到了，也该相信我了吧。”奈落脸上仍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嘲弄和邪恶的微笑。
“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不过是想让你有点自知之明罢了。我们的交易现在可以成交了吧？你想要做的事由我代劳，你可以放心了。”
沉默，短暂的死寂。
“我……答应你……但是，我能做什么？”千夜心里早把奈落骂了千遍万遍，可是，只要能做到她想要的， 被利用一次还是值得的。
“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力量吗？”奈落嘴角带过一个冷笑，“不过，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呢。神无——”
一直站在奈落身后的神无走出来，捧在她手中的镜子在黑暗中散着冷光。神无突然轻拍一下镜背，那镜子立时化做十几片锋利的碎片，箭一样射进千夜身体里。
全身如被切割一样的巨痛，千夜几乎要摔在地下。她愤怒地瞪着奈落，却痛的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想背叛我的事，不然镜子的碎片就会冲出你的身体，你会死的很难看。”奈落阴笑着，渐渐消失在烟雾中。
“奈落的臭味！不，还有另外一个……”犬夜叉警觉起来，大家也多加了小心。
旋风停后，神乐和千夜稳稳地站在犬夜叉一行面前。
“怎么又是你？难道奈落已经没手下了吗？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是来乖乖送死，还是专程带我们去奈落藏身之所的？”
“犬夜叉，你别得意的太早！这一次，谁先死还不知道呢！”神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这个叫千夜的女人看上去风一吹就倒，连我都可以很轻易地伤的了她，真的能对付犬夜叉的铁碎牙？不会是奈落又在玩什么花样，故意叫我来送死吧。
“打不过我就带了帮手来吗？她是……”犬夜叉仔细看了看千夜，怔了一下。
千夜静静地站在神乐后面，宛如一枝出水清莲。清澄的双眸微闭着，柔软乌亮的长发轻披肩上，缕缕似曾相识的柔和气息弥漫在她的全身，让人觉得周围的斗气似乎都为这宁谧的感觉而减弱了。
“犬夜叉，你认识她？”戈薇马上发现犬夜叉的表情有了点变化。
“不，但是，她也是犬族的妖怪。”
“别那么多废话，纳命来吧！龙蛇之舞——”神乐柳眉倒竖，手指紧压扇柄在空中挥动，划出两股巨大的气流旋涡。
“风之伤——”犬夜叉早已拔出铁碎牙，向旋涡斩去。可是，当犬夜叉接近神乐时，铁碎牙却恢复了原状！
不止犬夜叉戈薇他们，就连神乐也吃了一惊。
一瞬间，犬夜叉已被卷入了旋涡中。
“是神乐身后的那个女人！她竟然能化解铁碎牙的妖力！”弥勒很快发现了原因。“只要打倒她，也许铁碎牙就可以恢复。”
可是，龙卷风的威力，似乎使接近神乐和千夜变的不可能。旋涡呼啸着越卷越大，连犬夜叉反抗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难道，这次犬夜叉就真这么死了吗？他死了，就没人能对付奈落了。”神乐一边继续舞动折扇，一边暗想，多少觉得有点遗憾。
“这样就想杀我，也太天真了！”犬夜叉奋力一挣，跳出了旋涡，伸腿踢向神乐。“虽然铁碎牙的妖力被化解了，但是你的风力也同样被减弱了。”
“是这样吗？那么就让你再尝尝风刃吧！”神乐再次舞动折扇，驱使狂风集成利刃。
“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没用，让我这个哥哥来替你收场吧！”杀生丸蘧然出现，一横斗鬼神挡在犬夜叉前面。
看到杀生丸，千夜吃惊不小，思绪混乱起来，化解的气息立时减弱了。她别过脸去，不敢看他。她觉得只要多看他一眼，自己的罪就会多上一重。
气氛变的很奇怪，神乐发现继续留下来打是绝对捞不到便宜的，况且，她也根本就不想打下去。她拽过千夜，趁杀生丸还未出手之机乘风逃走了。
“又被她跑掉了，谁要你来多管闲事！”犬夜叉气得直跳脚。
“我可没工夫管你的闲事，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杀生丸语气很硬。
“你的事？难道说……”
戈薇暗暗捏了一把犬夜叉的手， 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她发现，一向冷如寒冰，不为世事所动的杀生丸，现在看上去竟然有些落寞，有些怅然若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铁碎牙怎么会一瞬间就失去妖力？没道理啊！”刀刀齊拍着脑壳，在山崖的空地上转来转去。
“除非……不可能！不可能！”
“除非什么？”杀生丸突然出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铁碎牙为什么会失去妖力？”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说啊~~” 刀刀齊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使劲晃着脑袋。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杀生丸上前一步，伸手去掐刀刀齊的脖子。
刀刀齊早有防备，一蹦跳出丈把远，抱着头四处乱藏，嘴里大叫着：“了不得啦，杀人啦！杀人啦！”
对于这个老头， 杀生丸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好收回手臂，强压住火气：“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说出来，我就留你一条命！”
刀刀齊斜着眼盯住杀生丸，好一会儿才说：“那个千夜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少东拉西扯，快说正题！”杀生丸按住了腰间的斗鬼神。
“千夜——恐怕是和你母亲同一血系的妖怪，所以可能拥有和你母亲同样的能力。”
“和我母亲同样的力量？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杀生丸拔出了斗鬼神。
刀刀齊又开始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起来：“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儿，刀刀齊看杀生丸并没有抽刀刺过来的意思，才说道：“你家里的事，应该问你家里的人，怎么反倒来问我？”
家里的……杀生丸想到了一个人。
杀生丸已经走了好久，只剩下刀刀齊还在山崖上敲着打铁锤不住地咒骂：“真是一对蠢兄弟！弟弟已经够蠢，想不到哥哥更是白痴！狗老大怎么生出这么两个傻瓜……”
* * *
暮已经很老了，她的生命就像她床头那盏油灯里黄豆样的火苗，虽然还在跳动着，随时一阵小风就可以把它吹灭。自从犬后夕子去世她就离开了犬族聚居的部落，独自隐居在山林里，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作为夕子的乳母，暮看着她长大，和她一起在犬族分裂战乱时颠沛流离，看着她出嫁，看着她做了母亲，也眼睁睁看着她永远的离去。夕子死后，暮觉得她的一切也随着夕子去了。
听完杀生丸的叙述，暮眼里仅有的一点光又暗淡下去几分。她轻叹一口气，幽幽地说：“千夜……她的确是拥有和你母亲同样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带给你母亲几百年的伤痛啊……难道说，千夜又要走上和你母亲同样的路吗？”
母亲……杀生丸心头一颤。
P.S.本来的格式贴上来全变掉了.:( 完全没有修改的初稿(其实第一篇也是)...:( 这篇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呢, 后面的好象故事叙述就多了些. 隔了这么久, 心情变了,写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也变了味.下一篇该写杀杀妈妈了(荷荷已经期待了很久了哦:)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狗爸爸该有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confused:
又看了一遍,改了一两个小小小小的bug.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