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你会哭么？”
“不会。”
然后，季子扬起她天使般无邪的笑容：“卿林，你真冷血。”
这段对话发生在我和季子认识的第六天，在我家，我的床上。
我冷血么？也许是的。
已经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哭。即使是父母死的时候，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那时候我只有十四岁。一个孩子，拥有一双枯涩的成人般的眼睛。
之后一直一个人住，身边有过形形色色的女子，都如烟花般转瞬既逝。无聊的时候租各种各样的碟来看，几乎所有的电影里都有爱情，可是没有一个故事能够打动我。
我知道，我的心已经死了。
于是活着得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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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季子是在六天前的早上，我从车库开车出来。
一个白衣的女子匆匆拦住我的去路：“对不起，我是住在你家隔壁的。你能顺路载我去地铁站吗？我赶不上班车了。”
我打量眼前这个女子，非常年轻，可能是学生或者刚刚毕业。一身白色的连衣短裙，白色的袜子和球鞋。清爽而微卷的短发，在阳光下呈现出茶褐色。闪烁的眼睛、微笑的嘴角和一张素净白皙的脸，却是十分标致的。她和我以前接触过的女子都不同。可能因此，我机械地点头，让她上了车。
“谢谢。”她灿烂地一笑，如同阳光般让我觉得有点刺眼。
一路上，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我本身是不喜欢说话的人，而她只顾着听耳机里的音乐，并望着窗外。
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听停下，红灯。
她突然开口：“能播下这张CD吗？”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自说自话地从她的DISKMAN里拿出碟，然后把CD送进唱机里。
一个略带鼻音的，空旷而磁性的女声从唱机里传出来，开头一段是清唱，很见功底。
“是孙燕姿，我很喜欢的歌手。”她说道。
“恩。”我只是应了一声。
平日里，我没有边开车边听CD的习惯，而且我讨厌别人打扰我的习惯。但我承认，这个女子的声音吸引了我。于是我居然放任了这个女孩自说自话的行为。
“啊，到了！”
我停下车，她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今天谢谢你，拜拜。”
直到我踩下油门，才发现那片CD还躺在我的唱机里，而那女孩却早已不见踪影。
轻轻地一声叹息，唉，有机会还她吧。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