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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由狂人日記到孔乙己,難道第一人稱寫作就是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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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文章用第一人稱寫作
作者為鲁迅先生
用了大量天馬行空的假想.....
看看多少人說下面是yy文???

狂人日記 鲁迅

引用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見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發昏;然而須十分小心。不然,那趙家的狗,何以看我兩眼呢?
  我怕得有理。



  今天全沒月光,我知道不妙。早上小心出門,趙貴翁的眼色便怪: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還有七八個人,交頭接耳的議論我,張著嘴,對我笑了一笑;我便從頭直冷到腳根,曉得他們布置,都已妥當了。
  我可不怕,仍舊走我的路。前面一伙小孩子,也在那里議論我;眼色也同趙貴翁一樣,臉色也鐵青。我想我同小孩子有什么仇,他也這樣。忍不住大聲說,“你告訴我!”他們可就跑了。
  我想:我同趙貴翁有什么仇,同路上的人又有什么仇;只有廿年以前,把古久先生的陳年流水簿子3,踹了一腳,古久先生很不高興。趙貴翁雖然不認識他,一定也听到風聲,代抱不平;約定路上的人,同我作冤對。但是小孩子呢?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出世,何以今天也睜著怪眼睛,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這真教我怕,教我納罕而且傷心。
  我明白了。這是他們娘老子教的!



  晚上總是睡不著。凡事須得研究,才會明白。
  他們——也有給知縣打枷過的,也有給紳士掌過嘴的,也有衙役占了他妻子的,也有老子娘被債主逼死的;他們那時候的臉色,全沒有昨天這么怕,也沒有這么凶。
  最奇怪的是昨天街上的那個女人,打他儿子,嘴里說道,“老子呀!我要咬你几口才出气!”他眼睛卻看著我。我出了一惊,遮掩不住;那青面獠牙的一伙人,便都哄笑起來。陳老五赶上前,硬把我拖回家中了。
  拖我回家,家里的人都裝作不認識我;他們的臉色,也全同別人一樣。進了書房,便反扣上門,宛然是關了一只雞鴨。這一件事,越教我猜不出底細。
  前几天,狼子村的佃戶來告荒,對我大哥說,他們村里的一個大惡人,給大家打死了;几個人便挖出他的心肝來,用油煎炒了吃,可以壯壯膽子。我插了一句嘴,佃戶和大哥便都看我几眼。今天才曉得他們的眼光,全同外面的那伙人一模一樣。
  想起來,我從頂上直冷到腳跟。
  他們會吃人,就未必不會吃我。
  你看那女人“咬你几口”的話,和一伙青面獠牙人的笑,和前天佃戶的話,明明是暗號。我看出他話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們的牙齒,全是白厲厲的排著,這就是吃人的家伙。
  照我自己想,雖然不是惡人,自從踹了古家的簿子,可就難說了。他們似乎別有心思,我全猜不出。況且他們一翻臉,便說人是惡人。我還記得大哥教我做論,無論怎樣好人,翻他几句,他便打上几個圈;原諒坏人几句,他便說“翻天妙手,与眾不同”。我那里猜得到他們的心思,究竟怎樣;況且是要吃的時候。
  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几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書上寫著這許多字,佃戶說了這許多話,卻都笑吟吟的睜著怪眼看我。
  我也是人,他們想要吃我了!



  早上,我靜坐了一會儿。陳老五送進飯來,一碗菜,一碗蒸魚;這魚的眼睛,白而且硬,張著嘴,同那一伙想吃人的人一樣。吃了几筷,滑溜溜的不知是魚是人,便把他兜肚連腸的吐出。
  我說“老五,對大哥說,我悶得慌,想到園里走走。”老五不答應,走了;停一會,可就來開了門。
  我也不動,研究他們如何擺布我;知道他們一定不肯放松。果然!我大哥引了一個老頭子,慢慢走來;他滿眼凶光,怕我看出,只是低頭向著地,從眼鏡橫邊暗暗看我。大哥說,“今天你仿佛很好。”我說“是的。”大哥說,“今天請何先生來,給你診一診。”我說“可以!”其實我豈不知道這老頭子是劊子手扮的!無非借了看脈這名目,揣一揣肥瘠:因這功勞,也分一片肉吃。我也不怕;雖然不吃人,膽子卻比他們還壯。伸出兩個拳頭,看他如何下手。老頭子坐著,閉了眼睛,摸了好一會,呆了好一會;便張開他鬼眼睛說,“不要亂想。靜靜的養几天,就好了。”
  不要亂想,靜靜的養!養肥了,他們是自然可以多吃;我有什么好處,怎么會“好了”?他們這群人,又想吃人,又是鬼鬼祟祟,想法子遮掩,不敢直截下手,真要令我笑死。我忍不住,便放聲大笑起來,十分快活。自己曉得這笑聲里面,有的是義勇和正气。老頭子和大哥,都失了色,被我這勇气正气鎮壓住了。
  但是我有勇气,他們便越想吃我,沾光一點這勇气。老頭子跨出門,走不多遠,便低聲對大哥說道,“赶緊吃罷!”大哥點點頭。原來也有你!這一件大發見,雖似意外,也在意中:合伙吃我的人,便是我的哥哥!
  吃人的是我哥哥!
  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這几天是退一步想:假使那老頭子不是劊子手扮的,真是醫生,也仍然是吃人的人。他們的祖師李時珍做的“本草什么”4上,明明寫著人肉可以煎吃;他還能說自己不吃人么?
  至于我家大哥,也毫不冤枉他。他對我講書的時候,親口說過可以“易子而食”5;又一回偶然議論起一個不好的人,他便說不但該殺,還當“食肉寢皮”6。我那時年紀還小,心跳了好半天。前天狼子村佃戶來說吃心肝的事,他也毫不奇怪,不住的點頭。可見心思是同從前一樣狠。既然可以“易子而食”,便什么都易得,什么人都吃得。我從前單听他講道理,也胡涂過去;現在曉得他講道理的時候,不但唇邊還抹著人油,而且心里滿裝著吃人的意思。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趙家的狗又叫起來了。
  獅子似的凶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



  我曉得他們的方法,直捷殺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有禍祟。所以他們大家連絡,布滿了羅网,逼我自戕。試看前几天街上男女的樣子,和這几天我大哥的作為,便足可悟出八九分了。最好是解下腰帶,挂在梁上,自己緊緊勒死;他們沒有殺人的罪名,又償了心愿,自然都歡天喜地的發出一种嗚嗚咽咽的笑聲。否則惊嚇憂愁死了,雖則略瘦,也還可以首肯几下。
  他們是只會吃死肉的!——記得什么書上說,有一种東西,叫“海乙那”7的,眼光和樣子都很難看;時常吃死肉,連极大的骨頭,都細細嚼爛,咽下肚子去,想起來也教人害怕。“海乙那”是狼的親眷,狼是狗的本家。前天趙家的狗,看我几眼,可見他也同謀,早已接洽。老頭子眼看著地,豈能瞞得我過。
  最可怜的是我的大哥,他也是人,何以毫不害怕;而且合伙吃我呢?還是歷來慣了,不以為非呢?還是喪了良心,明知故犯呢?
  我詛咒吃人的人,先從他起頭;要勸轉吃人的人,也先從他下手。



  其實這种道理,到了現在,他們也該早已懂得,……
  忽然來了一個人;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滿面笑容,對了我點頭,他的笑也不像真笑。我便問他,“吃人的事,對么?”他仍然笑著說,“不是荒年,怎么會吃人。”我立刻就曉得,他也是一伙,喜歡吃人的;便自勇气百倍,偏要問他。
  “對么?”
  “這等事問他什么。你真會……說笑話。……今天天气很好。”
  天气是好,月色也很亮了。可是我要問你,“對么?”
  他不以為然了。含含胡胡的答道,“不……”
  “不對?他們何以竟吃?!”
  “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狼子村現吃;還有書上都寫著,通紅斬新!”
  他便變了臉,鐵一般青。睜著眼說,“有許有的,這是從來如此……”
  “從來如此,便對么?”
  “我不同你講這些道理;總之你不該說,你說便是你錯!”
  我直跳起來,張開眼,這人便不見了。全身出了一大片汗。他的年紀,比我大哥小得遠,居然也是一伙;這一定是他娘老子先教的。還怕已經教給他儿子了;所以連小孩子,也都惡狠狠的看我。


  自己想吃人,又怕被別人吃了,都用著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覷。……
  去了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飯睡覺,何等舒服。這只是一條門檻,一個關頭。他們可是父子兄弟夫婦朋友師生仇敵和各不相識的人,都結成一伙,互相勸勉,互相牽掣,死也不肯跨過這一步。



  大清早,去尋我大哥;他立在堂門外看天,我便走到他背后,攔住門,格外沉靜,格外和气的對他說,
  “大哥,我有話告訴你。”
  “你說就是,”他赶緊回過臉來,點點頭。
  “我只有几句話,可是說不出來。大哥,大約當初野蠻的人,都吃過一點人。后來因為心思不同,有的不吃人了,一味要好,便變了人,變了真的人。有的卻還吃,——也同虫子一樣,有的變了魚鳥猴子,一直變到人。有的不要好,至今還是虫子。這吃人的人比不吃人的人,何等慚愧。怕比虫子的慚愧猴子,還差得很遠很遠。
  “易牙8蒸了他儿子,給桀紂吃,還是一直從前的事。誰曉得從盤古開辟天地以后,一直吃到易牙的儿子;從易牙的儿子,一直吃到徐錫林9;從徐錫林,又一直吃到狼子村捉住的人。去年城里殺了犯人,還有一個生癆病的人,用饅頭蘸血舐。
  “他們要吃我,你一個人,原也無法可想;然而又何必去入伙。吃人的人,什么事做不出;他們會吃我,也會吃你,一伙里面,也會自吃。但只要轉一步,只要立刻改了,也就是人人太平。雖然從來如此,我們今天也可以格外要好,說是不能!大哥,我相信你能說,前天佃戶要減租,你說過不能。”
  當初,他還只是冷笑,隨后眼光便凶狠起來,一到說破他們的隱情,那就滿臉都變成青色了。大門外立著一伙人,趙貴翁和他的狗,也在里面,都探頭探腦的挨進來。有的是看不出面貌,似乎用布蒙著;有的是仍舊青面獠牙,抿著嘴笑。我認識他們是一伙,都是吃人的人。可是也曉得他們心思很不一樣,一种是以為從來如此,應該吃的;一种是知道不該吃,可是仍然要吃,又怕別人說破他,所以听了我的話,越發气憤不過,可是抿著嘴冷笑。
  這時候,大哥也忽然顯出凶相,高聲喝道,
  “都出去!瘋子有什么好看!”
  這時候,我又懂得一件他們的巧妙了。他們豈但不肯改,而且早已布置;預備下一個瘋子的名目罩上我。將來吃了,不但太平無事,怕還會有人見情。佃戶說的大家吃了一個惡人,正是這方法。這是他們的老譜!
  陳老五也气憤憤的直走進來。如何按得住我的口,我偏要對這伙人說,
  “你們可以改了,從真心改起!要曉得將來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
  “你們要不改,自己也會吃盡。即使生得多,也會給真的人除滅了,同獵人打完狼子一樣!——同虫子一樣!”
  那一伙人,都被陳老五赶走了。大哥也不知那里去了。陳老五勸我回屋子里去。屋里面全是黑沉沉的。橫梁和椽子都在頭上發抖;抖了一會,就大起來,堆在我身上。
  万分沉重,動彈不得;他的意思是要我死。我曉得他的沉重是假的,便掙扎出來,出了一身汗。可是偏要說,
  “你們立刻改了,從真心改起!你們要曉得將來是容不得吃人的人,……”



  太陽也不出,門也不開,日日是兩頓飯。
  我捏起筷子,便想起我大哥;曉得妹子死掉的緣故,也全在他。那時我妹子才五歲,可愛可怜的樣子,還在眼前。母親哭個不住,他卻勸母親不要哭;大約因為自己吃了,哭起來不免有點過意不去。如果還能過意不去,……
  妹子是被大哥吃了,母親知道沒有,我可不得而知。
  母親想也知道;不過哭的時候,卻并沒有說明,大約也以為應當的了。記得我四五歲時,坐在堂前乘涼,大哥說爺娘生病,做儿子的須割下一片肉來,煮熟了請他吃,十才算好人;母親也沒有說不行。一片吃得,整個的自然也吃得。但是那天的哭法,現在想起來,實在還教人傷心,這真是奇极的事!


  不能想了。
  四千年來時時吃人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大哥正管著家務,妹子恰恰死了,他未必不和在飯菜里,暗暗給我們吃。
  我未必無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几片肉,現在也輪到我自己,……
  有了四千年吃人履歷的我,當初雖然不知道,現在明白,難見真的人!


  沒有吃過人的孩子,或者還有?
  救救孩子……


下面的文章都是用第一人稱寫作
孔乙己 鲁迅

引用

魯鎮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檯,櫃裏面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銅錢,買一碗酒,──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每碗要漲到十文,──靠櫃外站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鹽煮筍,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短衣幫,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穿長衫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裏,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從十二歲起,便在鎮口的咸亨酒店裹當伙計,掌櫃說,樣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長衫主顧,就在外面做點事罷。外面的短衣主顧,雖然容易說話,但嘮嘮叨叨纏夾不清的也很不少。他們往往要親眼看著黃酒從曇子裏舀出,看過壺子底裏有水沒有,又親看將壺子放在熱水裏,然後放心:在這嚴重監督之下,羼水也很為難。所以過了幾天,掌櫃又說我幹不了這事。幸虧薦頭的情面大,辭退不得,便改為專管溫酒的一種無聊職務了。

  我從此便整天的站在櫃檯裏,專管我的職務。雖然沒有什麼失職,但總覺有些單?#123;,有些無聊。掌櫃是一副凶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教人活潑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幾聲,所以至今還記得。

  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鬍子。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髒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為他姓孔,別人便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孔乙己」,這半懂不懂的話裏,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裹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東西了!」孔乙己睜大眼晴說:「你怎麼這樣?#123;空污人清白......」「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何家的書,吊著打。」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聽人家背地裏談論,孔乙己原來也讀過書,但終於沒有進學,又不會營生;於是愈過愈窮,弄到將要討飯了。幸而寫得一筆好字,便替人家鈔鈔書,換一碗飯吃。可惜他有一樣壞脾氣,便是好喝懶做。坐不到幾天,便連人和書籍紙張筆硯,一齊失蹤。如是幾次,叫他鈔書的人也沒有了。孔乙己沒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竊的事。但他在我們店裏,品行卻比別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雖然間或沒有現錢,暫時記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還清,從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過半碗酒,漲紅的臉色漸漸復了原,旁人便又問道:「孔乙己,你當真認識字麼﹖」孔乙己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他們便接著說道「你怎的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呢﹖」孔乙己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裏說些話;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類,一些不懂了。在這時候,眾人也都哄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在這些時候,我可以附和著笑,掌櫃是決不責備的。而且掌櫃見了孔乙己,也每每這樣問他,引人發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們談天,便只好向孩子說話。有一回對我說道:「你讀過書麼?」我略略點一點頭。他說:「讀過書,......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樣寫的?」我想,討飯一樣的人,也配考我麼﹖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孔乙己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能寫罷?......我教給你,記著!這些字應該記著。將來做掌櫃的時候,寫賬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櫃的等級還很遠呢,而且我們掌櫃也從不將茴香豆上賬;又好笑,又不耐煩,懶懶的答他道:「誰要你教,不是草頭底下一個來回的回字麼?」孔乙己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著櫃檯,點頭說:「對呀對呀!......回字有四樣寫法,你知道麼?」我愈不耐煩了,努著嘴走遠。孔乙己剛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櫃上寫字,見我毫不熱心,便又歎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有幾回,鄰舍孩子聽得笑聲,也趕熱鬧,圍住了孔乙己。他便給他們茴香豆吃,一人一顆。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著碟子。孔乙己著了慌,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彎腰下去說道:「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搖頭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於是這一群孩子都在笑聲裏走散了。

  孔乙已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麼過。

  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掌櫃正在慢慢的結賬,取下粉板,忽然說:「孔乙己長久沒有來了。還欠十九個錢呢!」我才也覺得他的確長久沒有來了。一個喝酒的人說道:「他怎麼會來?......他打折了腿了。」掌櫃說:「哦!」「他總仍舊是偷。這一回,是自己發昏,竟偷到丁舉人家裏去了。他家的東西,偷得的麼?」「後來怎麼樣?」「怎麼樣?先寫服辯,後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後來呢?」「後來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樣呢?」「怎樣?......誰曉得?許是死了。」掌櫃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賬。

  中秋過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將近初冬;我整天的靠著火,也須穿上棉襖了。一天的下半天,沒有一個顧客,我正合了眼坐著。忽然間聽得一個聲音:「溫一碗酒。」這聲音雖然極低,卻很耳熟。看時又全沒有人。站起來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櫃檯下對了門檻坐著。他臉上黑而且瘦,已經不成樣子;穿一件破夾襖,盤著兩腿,下面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掛住;見了我,又說道:「溫一碗酒。」掌櫃也伸出頭去,一面說:「孔乙己麼?你還欠十九個錢呢!孔乙己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是現錢,酒要好。」掌櫃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孔乙己,你又偷了東西了!」但他這回卻不十分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麼會打斷腿?」孔乙己低聲說道:「跌斷,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櫃,不要再提。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掌櫃都笑了。我溫了酒,端出去,放在門檻上。他從破衣袋裏摸出四文大錢,放在我手裏,見他滿手是泥,原來他便用這手走來的。不一會,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後,又長久沒有看見孔乙己。到了年關,掌櫃取下粉板說:「孔乙己還欠十九個錢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說「孔乙己還欠十九個錢呢!」到中秋可是沒有說,再到年關也沒有看見他。

  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人數多少與以下現象有關係....

引用漫遊私之直樹現象

支书现象:为了提高自身知名度,于是有意炮轰热门作品,故意渲染自己立场,装作被群殴换取同情,实际1vs多,故意无视对己方不利观点,强调己方立场,引发灌水骗贴为主的一夜成名现象

某些人只想攻擊某大人氣作而一夜成名
這種風氣是不可取的

神帖連結
[请教]kanon的游戏都是第一人称的?有没有第三人称的?
http://bbs.popgo.net/bbs/showthread.php?s=&threadid=431404

[河蟹]好了好了,是我肤浅了吧,凉宫竟是二流制作。(河蟹啊)
http://bbs.popgo.net/bbs/showthread.php?s=&threadid=431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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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6楼 发表于: 2007-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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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去了~


你專頂戰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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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去了~

光之创意制作坊QQ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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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hi.baidu.com/lights

不好意思,签名略微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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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4楼 发表于: 2007-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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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的长短能决定交流的多寡?


大半啦
至少讀者閱讀時間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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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3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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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党???话说,楼顶的攻壳,我们是不是改探讨些新内涵……


難道第一人稱寫作就是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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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2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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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俨然还成了一种潮流,一种势力名曰:XX党...


人称党???话说,楼顶的攻壳,我们是不是改探讨些新内涵……

エンディング中に一瞬だけウインクするパインが好きすぎて仕方ありませ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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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1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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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年头,不标题已经吸引不了观众了……


现在俨然还成了一种潮流,一种势力名曰:XX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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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0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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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的长短能决定交流的多寡?


不过这年头,不标题已经吸引不了观众了……

エンディング中に一瞬だけウインクするパインが好きすぎて仕方ありませ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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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9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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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交流ma.....


篇幅的长短能决定交流的多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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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8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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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确定写详尽作者就能开心些?


更多交流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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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7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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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不一定
不過詳盡一些
作者會開心一些


怎么能确定写详尽作者就能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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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6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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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章一定要写长篇才过瘾?


那又不一定
不過詳盡一些
作者會開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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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文章的瘾


写文章一定要写长篇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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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4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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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年挖了攻壳个坑,设想很大,然后写个头就卡住了……


写作过程中,任何时候都可能“卡”的。(感觉好像在谈论网络游戏的流畅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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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7-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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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什么样的瘾?


寫文章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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