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虫师》是给中年人看的。我想,《虫师》是给中年人补救的。因为中年人得到的和失去的一样的多。年轻的我们去看,大概是想知道,我们将失去什么,或是,不想失去什么。
单眼鱼—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虫师们,银古的最初。没有这集,大概就没有以后的故事了吧。
http://www.163888.net/sing/music/2531028.html眇(すがめ)の魚
枕边小径—
原来梦想成真,是件很可怕的事。特别是只是“梦见”而不是“梦想”的时候。
不过之前还真的是没有想过,关于枕头,人几乎每天都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枕头上渡过的,小小的枕头,才是分享着我们最真实的想法与愿望的同伴。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4.mp3枕小路
一夜桥—
放不下的,始终是放不下,尽管最后落得行尸走肉。最初女孩拒绝了男孩过桥的请求而摔下了山谷;最后男孩也拒绝了银古的劝阻而魂断一夜桥。只是最初的男孩和最后的银古,都不能理解这样的退缩是怎样的绝望。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13.mp3一夜桥
天边之丝—
是谁曾说过,最恐怖的事是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说,所见所闻被付之一笑才是最让人痛苦不安的事?女孩说,她看到白丝,她飞到了天空,她消失着,却仍留在男孩的身边。爱一个人,就是相信她,即使她的想法被嘲笑,或是相信她的自己被不屑。结果又是一个金石为开的故事了。
http://www.163888.net/sing/music/2818949.html天边之丝
晓之蛇—
母亲被虫侵入,慢慢的遗忘身边的事。但她没有忘记丈夫和孩子,也没有忘记做饭和织布,即使一切都忘记了,被所爱抛弃,她还是最称职的母亲,自尊的女性。女人确实很脆弱,会学着遗忘。但我想起某部电影,老人痴呆症发作的母亲,在下着大雨的街上奔跑着,害怕上夜班的女儿迷路了……
http://www.163888.net/sing/music/2622618.html晓之蛇
憩砚之白—
感觉是想要人们重视科普的样子。因为不知道虫的知识而招来无妄之灾,但当明白了原理后,才知道是和刮风下雨一样简单却不能不注意的事情。对不了解的事物保持慎重,这种态度是应有的,人们的忽视造成的灾难,远比虫多。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10.mp3硯に棲む白
柔软的角—
人们敬重鬼神的力量,恐惧虫的力量,而忘记了自己身上的力量,因为忘记而无力。罕见的虫症,原来只需要捂住耳朵,肌肉的轻微振动,就能把虫逼得崩溃而治愈,恐惧却让人只能躺着等死。人体本身,就是充满了奥妙的世界。或者说,每个世界,都是奥妙的所在。我们知道得太少了。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3.mp3柔らかい角
迷茧探虚—
连至亲的妹妹都放弃了,绪还是从虚的洞穴里出来了,就算是在黑暗中俳徊了近十年,失去语言,失去记忆,连成长也都失去了,无知无识的,还是寻到了出来的穴口。听闻,人天生是怕死亡、怕黑暗、怕孤独的生物,无论怎样都忘不了光与热的吸引的。如果说虚的本能给虫师带来了便利,人的本能呢?
http://www.163888.net/sing/music/2661449.html迷茧探虚
长啸于春—
那个姐姐的笑容和泪水,可以理解为是银古的一个春天吗?可惜是在冬雪中绽放的春天,那种造成假象的虫,就叫幻春,而银古的停留,虽是帮助的初衷,却使虫更加的接近了。那样的美丽带着一点无常,就像银古的人生,本来就是一个漫长的冬天,他的深处也在沉睡,等待真正的春天到来吧。
http://www.163888.net/sing/music/2546180.html啸春
绿之座—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满山滴翠的景象,与世隔绝的祖孙。
廉子喝下了虫送的光之酒,那时她不是奶奶,甚至还不是母亲。
为了守护三十年后出现的孙子,她喝下了光酒。因为意外的出现,她一直半人半虫的几十年,直到生命的结束,她的孙子都以为,唯一的亲人无法看到他所看到的“虫”。
其实,奶奶一直守望着他,无论是豆蔻年华的她,还是韶华迟暮的她,一直默默的分享与分担了所有。
绿色酒盏的割裂,仿佛是世代的割裂。而祖孙同饮一盏之甘醴,犹似隔代的追寻。
光之酒来源于光脉,那是另一种生命体的源泉。
孙子的生命来源于双亲,而双亲的生命来源于祖辈。一代又一代,就像满山的翠绿,神秘而又温馨的相联。
血缘的不可思议,大概是历史的最初。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1.mp3緑の座
睑之光—只能沉默
我有点奇怪,母亲常常害怕儿子被翠子的眼疾所传染,却一直没有明令儿子与翠子的亲密玩耍,直到连儿子也被传染。她没有办法,只好告诉翠子,他们不敢接近她的事实,翠子忘却了银古的告诫,带着失落的心情去凝视着她唯一能望及的黑暗中的光脉,眼睛终于坏死。
那应该是位可敬的女子,她告诉自己和孩子,虽然病是会传染的,虽然他们没有真正预防的方法,但还是不能放弃一个孩子,病在眼里,不能让病扩散到心里。
翠子被恐惧中的家人抛弃了,她没有能力再承受第二次抛弃。
但现实,有时候并不是说“不想”而不做的。
如果银古没到来,全家人的眼睛恐怕都要被虫寄生了。
这算不算是最终的抛弃呢?
然而就算是虫,寄生便是它本能的生活,造成伤害也并非它想要犯的错。
我们总是面临这样的选择,坚持还是放弃,生存还是死亡。
银古选择了杀死虫。
而奇妙的是,因为虫曾经寄生,使装饰用的义眼,有了视力。
事物间的联系真是很奇妙。我想应该看下佛学了。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2.mp3瞼の光
笼中—何处是潇湘
从小曾梦想这么一个家——青翠宁静的竹林,建一方小亭楼,住在里面,以笋为食,以露为饮,微风为琴音,与世隔绝。
稍年长明白这是痴想,后来看到《红楼》中的潇湘馆,已不是心目中的向往。
节子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地方,她是虫与人的孩子,她是水做的,只有借间竹的水能使她生存。
节子如竹,青翠可人,独立于俗世。她最大的悲剧,也是爱上了一个放不下俗世的人。
节子的丈夫有点如杨过的想法,希望带着本来远离尘嚣的爱人回到俗世,却没有想过她能不能适应,而那样的一厢情愿的想法,感动过小龙女,也感动过节子,代价从此而来,关心的代价,谅解的代价……醒悟的代价。
竹为节子的生存付予清水,节子为丈夫的思乡砍倒了父竹,丈夫为妹妹的亲情离开节子。
妹妹放弃了哥哥,丈夫放弃了妻子,女儿放弃了父亲,祖父被砍倒,孙儿失去了维生的水。
人往往会有这样的伤心,自己牵挂的东西放弃了自己,而牵挂自己的人又被自己放弃。
人们接受不了异己的事物,也接受不了能接受异物的人。
那片竹林,也许是因为这样丑陋的世间,而一直存在于我孩提时的幻境里,因为长大后的我,也无法避免的成为失去幻想的人类了。
而借间竹重生了,节子和她的女儿重生了。
梦境也就一直留下来了,如同一次救赎。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14.mp3笼中
吸露之群—信仰的心情
神是什么呢?男孩并不相信。
母亲的病并没有让“神”治好,所爱的女孩,并没有因为被强制成为“神”而幸福。
他没有正视自己出身的地方,在正视以后是更加的痛苦。靠每月一次的大潮,使小岛与外界相连。贫瘠的土地,封闭的世界,面对茫茫的海,对未知彷徨的人们,而未曾放弃善念与希望的小岛寡民。
他们憧憬那“神”一瞬间散发的香气,尽管不了解,那只是诞生于夕颜(牵牛花)的虫,生命只有一天的虫,最后的芳华。
当这些被利欲所用,便是“神”的最期。女孩的父亲死于村民的愤怒,至死执迷他的贪念。
短短的故述,让我明白宗教的产生与衰落。
银古说,虽然迷解开了,病治好了,但当大潮涌现时,还是会有人去采那花,去闻它的芳香,让自己在虫的朝夕轮回中,成为“神”。
即使明白神是自己造出的,但面对时间的洪流,面对那些未知的事物,人们还是会害怕,无所依靠,想要得到解救,得到指引。如果连给予安全感的神都被否定的话,他们将失去约束,也无以自处于天地。
只要小岛依然落后,只要人心依然驻足,只要人还活着。
我承认,在不知所措时会想到神助,但解救自己的,仍然是人,无论是信神还是不信神的人。
银古说,请平凡的活着吧。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6.mp3露を吸う群
旅行的沼泽—生命的朝圣
水虫救了成为祭品的女孩。
女孩想生存,她跟随着水虫的移动生活。水虫是求死,它顺着古老的水路,面朝大海。
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不能沟通的语言,互不了解对方的心思。水虫与人类长期的相处,本身就是对人体的慢性毒害,但他们都不会明白。
唯一能理解的,是生命。水虫救了女孩,它没有太高级的思维去做这件事,只是了解让生命继续。女孩为水虫被海水分解而流泪,她不清楚生物寻找终结之所的本能,只是希望让生命继续。
移动的沼泽,移动了上万年的光阴,听着远处的潮起潮落,路过无数的萧萧落木,在移动的过程中留下一个个小沼泽作为延续,而被大海分解的身体,则成为鱼类的食物,为渔民带来丰收。
人们常说自然规律所体现的残忍,但人类却也越来越明白到,自然的安祥是可望难及的,比如在花样年华就被迫去祭那虚无的水神的少女。
生命是一次朝圣,积极的生存是神圣的,循着规律走向死亡的过程也是。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5.mp3旅をする沼
抱衣山—乡即是愁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画家没有母亲,他的姐姐,用家乡山上的一点一滴为他裁染了这件山蚕丝衣。
母亲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姐姐的眼里,弟弟永远是弟弟,故乡,会爱你,恨你,却不曾抛弃你,正如游子不曾抛弃故乡。
画家的第一幅画,是画在姐姐做的衣服上的,那是故乡的山,不知为何,无人却会冒出如炊烟般事物的亘古苍翠的山。
那是虫的呼吸,与故土的思念一同的呼吸。得知真相后依然会将其看成是炊烟的呼吸。
这样的炊烟,也在充满了山的回忆的衣服中袅袅升起。
炊烟,往往是“回家”的意象。如烟如梦,剪不断,理坏乱的淡愁如斯。
故乡的虫,故乡的山,故乡让孩子得以成长,给了画家灵感。因为山崩而失去虫的作用,孩子就会发育迟缓,因为山崩而失去了亲人的画家,明白功名身后,他没有放下的东西。
老妇人默然采来土地上的作物,让画家去品尝那份失去的亲切感。
有人曾说,故乡是一个强大的磁场,无论离乡背井的人们走得多远,都会被吸引着,然后回首,望向远离的故乡。
自从明白这点,我再没有勇气,重读余光中的诗。
http://www.163888.net/sing/music/2730233.html 沉寂之山—牺牲者
虫师,这个职业的存在,也许就是悲剧的本身。能吸引虫的体质,而不能长期在任何地方停留,除非能有让他散发能力的所在。
虫师的妻子为了能令他留下而杀害了灵兽,虫师一直掩盖着这个真相,而用一生去替身充当这个山村的灵兽,尽管这是更悲惨的命运,尽管他的妻子终因受不了山气而去世,尽管他从此被困住陷入了真正的沉寂。
他没有责怪过谁,更没有拿其他人当下一个牺牲者。或者他也认为,得到幸福是需要代价的,无论是怎样的代价,而他不会逃避承担的责任。
至死也想着补救的方法,他找到了白蛇,然后让它吃掉自己,代替自己去守护困住了自己一生的异乡,那已不是单纯的为了补救,单纯的为了爱情,他仿佛已脱离了人的范畴——完全的人类,谁也无法真正做到悲天悯人的。
有很多高尚的人,可能一生只自私了一次,便全盘落索,害人害己。
但因为别人好意的自私而牺牲一生的人,这样的高尚却又只能让我悲哀的沉思,而忘记了敬重的姿势。因为,希望活着的人,如银古,会明了,这样的高尚,不过是疲倦外的余辉。
山林寂静,不带感情的白蛇,偶尔的叫声如同暮鼓晨钟。再也听不到这样静谧中回响的天籁,也许是他唯一的遗憾吧。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11.mp3やまねむる
海境来客—一念之差
因为一念之差,向最爱的人发了脾气。
因为一念之差,再也看不到岸而漂流。
只是一念之差,在谅解的同时,放手。
银古说,只要想回到岸上,就一定能回去。虫的作祟,只是顺从自己生命的规则,作出选择的还是人本身。
在海上漂流了三年的尸体,在海边等待了三年的丈夫。漫长的等待是种考验,那重新开始漫长的人生呢?在等待里找回了自己的价值,却也会在一瞬的悔念中毁灭自己。
一念之差。
医生经常会对病人和家属说这样的话,“要看他自己了”。也曾有很多生死边缘上的人说过这样的感受,“当时告诉自己,还不想死”。
一念之差并不是完全的坏事,三思而后行也是。赶上还是错过,急躁还是周详,还像都是按照结果来判断。人世无法完全的公平,思考也同样。
只是,不要放弃自己的价值而已。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8.mp3海境より
沉重的果实—出路之处
日本与中国,相似的传说有着不太一样的结果。
奇稻田姬等待着她的须佐之男杀掉了八歧大蛇。
李寄小妹不满着人们的懦弱亲自砍掉吃人的蛇。
救星是要等的,而自己动手则是一瞬之念的事。灾难不单单是蛇,更是人们不敢反抗继续献祭的妥协。这点上,我们的祖先更胜一筹。
天灾确是无可避免的,祭司手中的果实,却是人祸。用一个人的生命换取全村人的米饭,尽管是最衰弱最可能死去的人,但做为人的道德怎样都是不能等价的。
只要种子存在,就会有使用的时候,然而毁灭了它,便失去了最后的保障。
祭司为了种子失去了妻子,当天灾到来时,他无奈的要把自己变成村中最衰弱的人。
这样的自我牺牲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伟大,没有办法改变“种子的存在”与天灾的无常。
银古带头冒了个险,既然是能使作物丰收的种子,就应该有使人重生的力量。
祭司吃下了种子,从此长生不老。
长生并不是凡人想象中的美好,长生意味着要忍受过多的岁月与寂寞,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已不是人类,而是变成了“虫”。
即使变成了非人,他仍是用无限的时间,去吸取更多好的耕作方法——不再依靠诅咒般的力量通过无辜者的牺牲使人们吃饱。
这样的抗争,总比听天由命的好……
http://www.163888.net/sing/music/2545230.html重い実
雨之来时彩虹出现—追求的承继
父亲说,我用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东西为你命名。
每当下雨天来临时,都像孩子般跑到荒外,想要抓住彩虹的父亲,被村人视为疯子的父亲。他被命名为“虹郎”,嘲笑也便随之而来。
银古说,那是一种虫,像彩虹一样的虫。他找到了那种虫,也像父亲当时那样,忘记了危险而去接近。将彩虹握在手里,这样的美丽,就像人类自古以来的每一次异想天开。
父亲说,我用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东西为你命名,但抱歉让他有了被嘲笑的童年。
从前一位作家的散文,在红色的年月,下乡的男孩想要一条鲜红的腰带,贫穷的母亲买不起,想方设法的染了一条,却成粉红色,男孩感到用这样的腰带是耻辱,便与红腰带的朋友交换了。那位朋友在途中车祸身亡,男孩受了轻伤,到事故现场的母亲看到尸体上的粉红腰带时,疯了几十年。从此,那条粉红的腰带在男人的腰上也缠了几十年,从懵懂少年到成功人士。
父母能给孩子的东西,不多,也很多。父母的付出,往往体现于孩子的理解与继承。
无论父母的方法是对还是错,做为子女都应怀着感恩的心情。
父亲是位桥梁筑造者,希望能建造一条像彩虹一样永恒的桥。
男人在虹虫的漂流启迪下,造出了洪水冲不垮的浮桥。
虹桥,跨越了两代人的心愿。
http://users.cyberone.com.au/alex31/music/mushishi/07.mp3雨がくる虹がたつ
笔之海—痛定而惜痛
一个家族每隔几代就会有残疾的孩子诞生,在他们的残疾处,有浓重的墨色,封印着一种可怕的虫。听着虫师与虫斗争的故事,把身上的墨色变成故事的文字导出封印在纸上,希望能从此得到健全。女孩从出生就做着这样的事,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在阳光下玩耍,只能读书学字。
这样就是传说中的宿命吧。导出文字的那段时间是痛苦的,那些杀虫的故事让虫痛苦着,封印者便一起跟着痛苦。
女孩在自己的痛苦中感受着别人的痛苦,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另一种生物的痛苦。人类是傲慢的,把杀害异类作为荣耀。而微小的虫也不了解人类,它们的生存之道也不时使人类不幸。
因为不了解,所以害怕,所以去伤害,将其上升为一种精神去充满自尊,每天重复这样的惨烈。
她知道了痛苦的由来,易地而处的结果,感同身受的收获。
女孩与虫共存着,相互了解又相互制约,同样寂寞而不同的存在,她相信共存不是一个幻想,银古的故事,让她更加盼望这点。
能不能做到这点,谁也给不出答案。就是相同的语言,也不能做到了解对方,就是同是人类,也不能做到容忍对方。
何论人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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