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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十二史话*列王传(1/21更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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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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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自我

《月之影 影之海》讲的是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

予王舒觉追寻着一段不可求得的爱情。

中岛阳子追寻着一个曾经失落的自我。

乍看这两个女子无论遭遇还是人生都是天差地别的,也许很多人觉得,予王何德何能可与阳子相比。

其实不然。

只是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而单从追求而言,舒觉比阳子更主动。目前书中提及主动退位的仅误王与予王,看似懦弱无能的小家碧玉却与曾经激情万仗的学生领袖做到了同一件事。

舒觉的自我追求是什么?一个家,有亲人,有爱人,有孩子。所以她给了唯一的妹妹祸国殃民的机会,所以她赶走了全国的女人而使景麒失道,所以她把自己禁足在和州侯阴谋的小园林里纾尊降贵教小孩刺绣。很多人会觉得,她懦弱,没自我。其实相反,她比任何人都自我,甚至能因此而牺牲一个曾期待她的国家。

所以她的追求注定是失败的,并赔上性命。

因为她王。

也同样因为是王,阳子被迫寻回她一早放弃的自我。

在日本时,阳子的自我追求同样是“不可得”三字,外因是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风气与压力,内因是阳子的选择。她选择了妥协。

事实上妥协的成果在新的环境里一无是处。

有发现一种情况,转学或换工作的人,好比是通过了蚀而插足一个陌生世界,和原本已浑然一体的人群的格格不入是肯定的,但有的人总是被冷落或被欺负,有的则是左右逢源或招人羡妒。前者是个性模糊者,善良的人记不起他,恶劣的人拿他消谴,总的来说就是——无足轻重。后者往往是个性鲜明,懂事的会八面玲珑,自负的会四处树敌,但一句话——他强烈的存在着。

一开始的阳子无疑是前者,而一直的遭遇只是被冷落,所以她也只是叹息一声然后去习惯这种默然。

如果流落到十二国的阳子得到的遭遇同样是冷落的话,她的性格不会有所改变,也不会想起所谓自我——这样的境遇,怎看都是该掩藏起来夹着尾巴默默无闻的生存下去吧,这样才安全啊。

可惜她被迫失去了这样延续对自我追求的惰性。

因为她是王。

阳子一开始的被动,成了《风之万里黎明之空》中主动的理由。

无论是兴王还是灭王,庆的女王们都在上演着一部部千里追逐。





延王——责任

责任这个词用在尚隆身上很怪异。

吊儿郎当的不羁风汉,一个风字,让人缥缈,让人浮云,让人快意,让人气结。

谁能捕捉到风吗?没有。如果风不愿萦绕在玉座,别说三个大臣,就是三千个三万个文死谏武死战的,也不可能。

但他回来了,如是信风。五百年来回不断。牵绊的是责任。

兴王还是灭王?负责还是弃责?

还在濑户内海的日子,尚隆便纠缠着责任,娶一堆不爱自己的妻妾甚至戴绿帽子的责任,小松家掌管下一城百姓的身家性命在乱世中保存的责任。

作为领导者的责任。尚隆和《圣传》里的夜叉王很相像,失去了所有的人民,“没有人民的王算什么王?”他们的心里同样有过的痛彻心肺的呐喊。

延王大人被人垢病最多的莫过于舍王之威严而眠花宿柳,但也是他劝说阳子,样子还是要摆的,这样下面会安心,事实上他在重大场合里并没有过真正的失礼,以他的真性情,王威于他而言并不是自然而然的,是责任,是一块放心肉。想起香港某艺人在台上光彩四射,台下坦然的和男友去吃路边摊,即使不是她专属的歌迷影迷,也不由的产生了亲切感——再大的名气也有下班的时候。

而尚隆则热衷于“炒更”(兼职),谁能说元州的情报里没有他兼职的外块呢?何谓真风流?谁能说一个在全国各处的青楼绿柱底看似缠绵的有心人能对此地的官商黑白不了如指掌?历史上乾隆的微服摆的还是皇帝的派头,半路还死了皇后。

缘分还是命相,尚隆都与“王责”挂钩了,温香软玉间,闲敲棋子时,充回侠义冒着被同人女们YY尚阳之危上演王者归来,说到底还是经不住戴庆两国的难民夹击。

风的外表掩饰对责任的思考,尚隆在别人捉摸不透他的同时,也没有与他分担心情的人,在《东之海神西之沧海》的最后小小的抱怨一下他的臣子们对他的信任度问题,觉得,他有自找的之嫌。

这其实是一个警告的伏笔。

毁灭是责任的极至。

亲手破坏自己的心血是出于怎样的心情?想起在日皇公布玉音之前,无数日本人曾有的“一亿玉碎”的前奏,想起崇祯帝吊死前亲手砍杀自己最爱的妃嫔公主。

害怕已无法掌握的未来辱于他人之手,无法面对衰败的结果,而选择亲手毁灭。

枭王是治世三百年的名君,也是他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一个本可以被后人称颂的盛世。

很难理解的一点,因为很矛盾,长治者必重责任,而为何一个重责者会如此不负责?

说来也是重责者找不到出路时的另一个极端的表现吧。

枭王对成笙,只关不杀。他不是庸人,他的潜意识在识才,但已失去了重才用才的动力了。

无论是兴王还是灭王,雁的王者都是无法离开责任的纠缠了。





泰王——野心

先代泰王——骄王,是个莫名自知的人,书中对他的评价,大抵是亡于奢,但也仅是如此,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并不昏,国事私事分得很清。尽管这样他仍是毫不掩释自己的享乐欲望,及时行乐,他似乎也明白最终的结果,于是出现了朴氏双璧,出现了小戴的乍县,出现了一个并不荒废的假朝。也只有佛瑞德里希四世,才能纵容出一个莱因哈特,有效的减少了充满野心和干劲的下一代人夺权的阻碍——或者说,像骄王这样在野望上自限自足的人,更能看清野心家的存在,并使他们更好的存在。

泰麒很敏锐,在李斋认同骁宗的霸气的同时,他却否定了。麒麟是仁慈的,仁慈者在潜意识里无法去理解野心家——他们倾慕其力量,而难以容忍其得到力量的手段,也不能左右这种力量的走向。

骁宗就是一个野心家,他在文中的隐语是“霸者”。一个自负的野心家,觉得选不上,就退仙籍,却在泰麒跪下后说了句“你年纪虽小但很有眼光”,自恋得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如果被泰麒注意到的是阿选,如果王是阿选,会怎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戴国的灾难会就这样避过去吗?

想了很久,终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犯上作乱的,会是骁宗。

阿选在谋反之前的名声与骁宗并称,能得到百姓认同者,自不会是表现出残暴的人,也定是让一方人民过得幸福的人,这是必然准备,自负能为王者,怎能忍受自己日后接手的是个烂摊子?但这样的人,终是发难了,因为骁宗为王了,与骁宗所选之路如此雷同的他,又怎会不知道骁宗的下一步清洗呢?冲突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骁宗主动的点燃了导火索,而阿选,如同所有的野心家的心思:既不能为我所用,只能毁之,无论是人才,还是国家。

也许会说,阿选不会像骁宗一样对泰麒说“回国后就辞官”的话,骁宗比他坦率且磊落。其实是他始终没机会而已,连李斋都因为泰麒的亲近看到自己有成为王的可能而他却没有,骁宗为泰麒所重视甚至一同捕捉骑兽一起对伏饕餮而他没有,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被泰麒注意的机会,这点上甚至输给了大南瓜吕迫——但是,如果他有,他也一定会说出同样的话。反观骁宗,他说了这样决绝的话,却没有真的心灰意冷奔回国辞官,却是和同伴一起去捕猎,那些新认识的同伴,竟是曾作着皇帝梦袭击泰麒的那一伙啊,虽没头脑可言,但野心有时也是不自量力的,这样的人,会和即将连仙籍都没有的骁宗在黄海出生入死?官场上哪来这么多绿林好汉。骁宗那话,是在无奈中对泰麒的报复,他要在幼小的仁者心中形成一个“因为没有选他而使他失去了前程”的烙印并痛苦。

既生瑜,何生亮。无论是两者中谁上位,戴国之乱早在骄王容忍这两人的共同发展时,已经种下,除非两人都没有为王的资格,上去的是一个有如骄王一样平庸却能识才的人,平衡才不会如此彻底的打破。

站在巅峰的野心家不能容忍没有对手出现,更不能容忍长期存在的对手。



氾王——入微

吴蓝涤被说是女装癖是有点冤枉了,但挑件衣服花几个时辰,被认为和女子一样的“姿整”似乎也是既成的事实了。

人皆道吴蓝涤的情趣,就是累坏的祥琼也不能不承认,并从苦中找到一点成就感,阳子对他布置过的房间不禁赞叹,连一向喜欢调侃让人头疼的尚隆,也会有被人调侃感到头疼的时候,山外有山,吴蓝涤就是那外面的一座山。

但只是个“特别的人”的话,是无法支撑起一个繁荣的大国的。

范是一个盛世,发挥传统手工业的优势,靠来料加工已使国家殷实富有,从供王库存的玉簪到芳大臣女儿身上的华服,都是出于范国工匠之手,人离不了开的莫过于衣食住行,一支俏丽的发簪,一件漂亮的衣裳,一条别致的腰带,一把顺滑的梳篦,一柄耐用的狼豪,一尊准确的计时滴漏,一双合脚的鞋,一家用的雅观的杯碟碗筷……一点点不为意却组成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从尚隆的话中还得知,范国还承建其商埠码头,建筑业是庞大的手工业,广厦千万也是安居的标准。范国这方面的人力资源可谓丰富。

如果注意到的话,吴蓝涤已到了三百年那座山的山口了。盛极一时的雁国枭王也是倒在这个关口上而万劫不复,而吴蓝涤眉目间带着一丝慵懒,除了自信,更重要的是国家确实稳定,然后带着他家姑娘跨了几重海域去管泰麒失踪的“闲事”。

此闲事是说闲不闲,但比起临近戴的柳雁庆,范可能面对的危机并不大,玉原料不一定非戴不可,既使宝石加工业因此受创,还是有其他很多的可补上,戴骄王之失道已使这种不景气延续了相当的时间了。但吴蓝涤并没有忽视,也没有意愿让这可能造成本国困扰的问题再继续下去,当初与骁宗的交好送如此贵重的玉带,除了表示感激更多的是算准了一个比骄王之类好得多的长期合作伙伴——于是骁宗的磨难于他而言,自然就不是闲事了。防微杜渐,对不为人重视的细小之处的挑剔与重视,某蓝出使庆国的心态,其实和花两时辰挑件衣服的心态,没太大区别,因为这就是他看事处事的方式。

来自手工业之国的吴蓝涤,有着其人民共有的特质——细心与匠心。

所以他总能看到别人想不到看不到之处,他作为一国的王者宁愿亲自去见李斋也不轻易交出骁宗的玉带,也是他最先想到泰麒已非麒麟(受到污染,失去角)的可能,给了营救大军一个很重要的方向,能做到易地而处为台辅们的辛苦着想的也是他,还有氾麟与他的默契明显是培养的结果。就连尚隆面对他,也是无话可说了,吴蓝涤被人记住的是他的情趣与挑剔,但能撑过五百年出色如尚隆者,又怎会看不出,这些只是这个“姿整”男人细致明察的一部分延伸而已,为君者这是一大天赋了,尚隆“被压制”的气势,其实是对此人表达的一种信服而已。

之后如果再抱怨氾王令众人头疼的情趣,是不是也该想想,自己是否太随意不拘,粗枝大叶了呢?





峰王——完美

我相信仲鞑是个有决心的王。而人做事,并不是有决心就能做好的。

人们常用到“其志可嘉”这个说法,所有褒义的组合背后隐藏的却是一个贬义——但是,不得其法。

峰王治国,其志可嘉,然不得其法。

很多人会说这是个伪君子,他的妻子明明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其中又怎少得了贪赃枉法?出于妒忌别人的女儿而谗言处死某大臣一家,但面对这样的丈夫,吹枕边风总少不了拿证据,“证据”的存在,自然是嫁祸,而这“祸”的源起自不用多说了。但我倒是相信仲鞑会去了解是否有贪污的存在,就像被他杀害的人民,最让人气愤的不是误判,而是“偷了一块面包”“戴了贵金属”“一天没上工”这样人赃并获的处死罪名,而结果是佳花更胜一筹,没被他查到自己身上。亲手杀他的月溪回忆对他的敬仰时,首提的就是“清廉”二字。就像看《生死决择》大清官的发妻最后是贪污犯,但说清官伪,却大可不必了,只能说他引导无方。

引导无方,就是不得其法之故,小到相妻无术,大到王逼民反,峰王清高一辈子就这么栽在这“方法论“上了。

芳连续两代暴君,仲鞑之前还有一位为人所不齿的某王,也就是说,仲鞑接任时,芳早是国力衰竭民不聊生了。中国的传统,有着“儒表法里,道家济之”,就像饥饿过度与伤寒初愈的病者不能丰富其饮食一样,当民力极度疲弱时再好的政策法例也好不过下一道大赦天下接着修养生息,其思维来源于道家黄老的无为而治,中国能长命的皇朝他们的统治者基本晓得这一定律,只要当一个人的体力恢复了,才能要求其行动做事。峰王原本的用意是不错的,像勤俭立国,积级生产,一切想法都应有利于经济的恢复,可是将其提高到人民的思想素质觉悟层面上,这就太强人所难了,就是在那些路不拾遗的年代,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赖宁向秀丽草原英雄小姐妹,人性本就有无法排除的丑的一面啊,何况是在物质条件低下的时候?峰王的向往很完美,但他的向往要建立在一个千疮百孔的社会上。

想两个文明一起抓不可得,道德无法解决因贫穷落后造成的问题时,急躁的峰王便用典了。他看到了柳近乎完美法治,但他的效仿无异于东施小姐,其原因乐俊已对他的女儿解释得很清楚了,真正的有效法治首先是能监督其权力阶层,而不是直指群众。但峰王,很可惜的,没看到柳实行的方法,只看到其看似“完美”的结果,从此踏上了他与三十万百姓踏不归之路的第一步。一个出色的君主(如汉武)懂得如何运用酷吏,而不是把自己变成酷吏,成熟的法治则看不到酷吏的存在。

而如果峰王能活着看到柳之将倾的样子,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这世上不存在完美,完美本身并不美。就像仲鞑的一生,有着完美的理想,也有着残败的结局。





塙王——自卑

先塙王,谥错,只听闻是姓张,横亘了一本《月之影 影之海》,却连个名字也没留下。动画里那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与其说是可恨,不如说是可悲。

塙王看似最大的问题在于妒忌,也难怪,巧的身边贴着的奏国是第一大国,相隔不远是第二强国雁国。细比对,塙王治世的五十年里,周边的情况。不计被小野主上几乎遗忘的舜国——有王的,柳、恭、范都是上百年或直追百年的大国;没王的,芳有月溪和戴有骁宗被人民敬仰,并有着不错的假朝;新建的,涟叛乱已定,才步入平稳,黄姑之圣贤更是名声在外。塙王真的只是妒忌吗?他根本妒忌不来。

巧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一潭死水,小康不足而温饱尚可,但和其他国家比起来,发展缓慢和停滞也相差不远了,塙麟病重之前,虽不是残败,但国土上一片萧瑟——有对比才有进步啊——有比较才显示出落后。

记得他带着绝望的语调对塙麟说,五十年的治世也算到了尽头了。塙麟安慰的眼神里是悲哀——她也明白,她的王在悲哀些什么。

这才是他做出这么多荒唐事的原因。塙王的郁闷从阳子的王气起来前很久就已存在了。

明白自己治国能力的上限到哪里,加上和别国的比较,使他彻底陷入自卑中不可自拔。

庆的新王只是一个自卑郁闷发作的契机。

读书时总会遇到一种情况,当考得差时,不在乎的继续去玩,那是心性未定者;不服气的说“这次只是失手了”,那是脾气倔强者;哭上半天寻求安慰,那是缺少锻炼者;痛定思痛然后加倍努力……那是老师家长梦寐以求者……但有的会说“某某人比我考得更差呢”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话,这就让人觉得,他不求上进,这类人也是进步最慢的一群。

巧的光景,除了庆南部的难民外,还谁会希罕呢?连庆的难民都不希罕了,他还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资本吗?这想法不正常,没有人是越穷越光荣的。

塙王与那些不求上进的学生没有区别。一国的领导者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国算是从精神上停滞了。

自卑不能发泄,终于成了病态,对胎果的偏执,是塙王在五百年治世的延王面前自卑得抬不起头后的被害妄想症。尚隆是塙王最早的嫉妒与怨恨对象,因为尚隆唯一的“缺点”被他意外的抓住了——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十二国人。

自卑往往容易自大,塙王将巧导为排斥海客和半兽的国家,宣扬这是一种“正义”。在对海客的迫害中,成功运用了“非我族类”的心理障碍,半兽则更像是一个陪葬品——因和普通十二国人不一样,从祥琼和雁大学里的某教授的态度也可得知这种族歧视的普遍性——这样使排斥政策顺理成章了——以“异类”为凭,掩盖了对胎果的病态恐惧,掩概了对尚隆的羡妒与自卑,掩盖了在盛世雁州的映衬下巧国是如此的贫嵴苍白。他说“那边的人是从女人肚里出来的,脏”,失笑,希特勒的血统种族论吹得这么响,除了因他的病态心理,还有就是犹太人手中的财富斯拉夫人的土地。

胎果的阳子出现了,他的理智便被以上所提到的累积情绪摧毁了。害怕连这点虚荣都失去,自卑感被推到了极点,他不可能不知道后果,但还是拥立了舒荣,那不是为生存而挣扎,而是为绝望而堕落,近乎拉一垫背玉石俱焚的疯狂。

与是即使没有庆伪王之事,只要自卑情结依然存在,塙王还是无法逃脱五十年而失道的命运。





廉王——立命



涟极国,是十二国世界里的“热带”国家,自戴极国出使的人们第一个感叹是“何时都能耕作”,并充满了羡慕,将涟的农业国形象确立了。而另一个确立的根据,则来源于此国之王的原本职业。

农民是个原始的职业,农民最早是从田里的一块泥巴看这个世界,抬头望天便是关注未来,淳朴而实在。围绕这一块田地,祈祷着风调雨顺,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表现着他们平凡的欲望,自私并善良着。他们将农民这个职位变成了一种身份,后形成社会关系,或传承延续,或为了生活与出路产生分支。

鸭世卓是个农民,在很多人眼里,他随和,土气。然身为农民的他,很多想法,不像是一个古时的农民,与其说他是农民,还不如说是个农业工作者。鸭世卓并不是因为分到了土地而成为农民的人,如真这样,成为王之后的他根本不会在王宫里种田。“农民”二字在他身上,是一个工作,而不是一个身份定位。同样,作为廉王也是。

鸭世卓让我钦佩的,是他没有把成为王者看作是运气或宿命,而是看成上天给他的一个责任——“工作是你自己选择的。而责任是上天给予的。”

如果说选择是种权利的话,廉王正毫不犹豫的行使了他的权利,尽管在别人眼里“不是很正常的情况”,他仍是在雨潦宫里建起了自己的小农场,从事热爱的农业工作;而王是责任,是每个身为十二国里的人都可能有机会承担的一种义务,和服兵役同样的性质,只不过这样的责任伴随的是高地位高薪酬,但待遇好往往风险也高,也有像予王那样的逃兵。热衷种田的鸭世卓绝不是木匠明熹宗,他尽职了两份辛苦工作。

无论农民还是国王,在鸭世卓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他的职业,所以他不会觉得身为农民在自己能掌握的地方开自留地有何卑微与丢脸,也不会认为履行责任成为廉王有何高贵而趾高气扬。他用收获换取衣食,那是劳动所得他吃穿得安心,王宫再富也是为国家需要而存在,锦衣玉食也只不过是他的职员服、工作餐,就像空军一号是总统专机却不是克林顿家或布什家的财产,分得清楚。由此类推,国家也不是他的私有物,国家与历史自有着他们的前进规律,虽他拥有至高权力,但那只是他执行“维护发展”涟国时需用到的工具。

想起日本天皇,自裕仁那代被推下神坛,他的儿子明仁天皇倒是确立了一个观念——天皇只是一份工作,皇宫只是一个办公室,而自己有着私人的生活,所以他有勇气娶一位平民皇后。

鸭世卓的思想,就这样存在于这么一个神权盛行与阶级森严的社会里,处之泰然,比起因接触过民主制度而意识到自由平等的阳子,他才是走出了人本第一步的土生土长的十二国人。

《冬荣》里,鸭世卓一直通过身体力行来开导迷惘中的泰麒,学会成长,学会定位——定位,形成自身的人生观与价值观,从而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无论身份地位,首先是一个独立自尊有担当的人。





采王——反省



从小被问及理想是什么?在“科学家”之类口号式的童声此起彼伏里,过了一代又一代人,长大找到了平凡而充盈的目标,各自风流。

理想不一样,也不是每个人都明白自己的理想,想掌朵华胥之花以最优惠的方式找到自己正确的理想,而它只让你看到你想要的,使命便完成了,并狡滑的不告诉你,能不能要,该不该要——让你得到自我,也要你等价交换——交换对自我的思考。

问为何不当科学家,不如想为何能当科学家。

一个理想明确元气十足的帝王殒落了。因为他单纯的理想化。

砥尚治世的现实让百姓痛苦,他与高斗之众畅谈着国家应当怎样,却没有做到甚至没想过实现的手段步骤,才州以人才著称,却不断的人才缺失与腐败,均田免税是一个乌托邦,天真信奉着却使国家收支不平衡,基础设施荒废,人民依旧贫困。

砥尚治世的理想让与他追求不同但支持他的人痛苦。砥尚向往高度觉悟的精英国家,那美则美矣,然缺乏包容,无论在政策上还是人文关怀上,都将使人心分化矛盾尖锐。

“不论怎样奋斗都无法改观国家状况的原因,难道不正是因为理想本身有问题吗。”

砥尚清楚自己的理想,执念的坚持,对华胥之花朵功用的误解,使这样的坚持彻底化作死结。呜呼,天下岂有圆满之宇宙?若沉迷于不可必得之梦境,挫折数次,生意尽矣……太多美好规划,却不曾反省理想与现实和实现的距离,“现实并不是小石头”(驯行),在他的身上,我看到历史上某些领导者的痕迹,不禁怀疑小野良苦的映射了。

反省持续扩大化。清钱大昕《弈喻》言:“人固不能无失,然试易地以处,平心而度之,吾果无一失乎?”朱夏一直只对砥尚痛心分析,在采麟哀怨的话语刺激下终于想到了自己身上,她果无一失乎?冰封三尺,才的盛衰不可能单靠王一个。而对比朱夏,荣祝刻意的误导砥尚却自诩为考量其为王的器量,“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在此时绝不算一句推卸。朱夏也愤怒了,求己之失且不暇,何暇论人哉!

高斗之众以高才生为骨干,憧憬远大,棱角嶙峋,处事冲动,缺乏实践和反思总结。年轻人拥有资本,青涩中无法正常发挥。

黄姑慎思和他们恰相反,她是老人,沉稳深藏、思前想后,处事圆滑。身为高斗众的启蒙导师,态度不支持,行动不阻止,晓以利弊,赋予信任,以一位母亲而言,她是优秀的,扬羽说过“这个世界的主人,不是剑客,不是政客。而是一群叫做母亲的人。--会不会把孩子,我们的将来,教成傻子,全要看她们”。

慎思人如其名,善于反省自己,青喜一副柯南样的冰雪聪明,字里行间透示着黄姑对他的教导影响。因此,她能忍痛却坦然的面对儿侄们的错误与殉道,更多去考虑国家的前景;也能在救助大木铃的同时硬起心肠把她送走——责难无以成事,砥尚在最后一刻明白了其叔母的理念——大木铃的心里,何尝不是用对景王的幻想麻醉自己而忽略了自身的软弱只把苦难的责任推给整个十二国的社会呢?

责难无成,唯有担责。国难当前,黄姑说不允许青喜只做个无位无责小人物,一顿一挫的雷厉风行,是慈祥背后隐隐的王者之气。

何谓才德?吾日三省吾身。


供王——少年
年少,是客观上生理的未完全成熟。
而少年则不然,那是一个国家的憧憬。
以珠晶为代表,将其挥洒得淋漓尽致。
珠晶出生于动荡之秋的沉滞中,她从睁开眼便没见过前尘辉煌的太平盛世,治世三百年的女王尸骨早寒,只留下羸弱贫困妖魔横行的国土和萎靡殆惰的国民劣根性——当时的恭国,是所谓“成熟识时务”的人的国家——老人的国家。
——“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
珠晶本来的志愿是出仕,一直得不到父亲的理解,宦海浮沉怎比得上万贾殷富?相如升一家许是参考成功的晋商的形象吧,但这样的富足,在动荡的国家里,能有怎样的结果?在珠晶眼里,父亲是躲在看似保得一时安全的雕花铁栏内不思进取的恭民,从而更激发了她的进取之心——破重楼,出家门。
——“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
“家生”、“浮民”是十二国里常见的名称,人们也习以为常了这类弱势人群的痛苦,没有人去根本为他们的生活福利思考,顶多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摊摊手。相比之下,把惠花的饥寒看在眼里使得自己食不下咽的珠晶,又是怎样的异类?珠晶的隐语是大小姐,但凡认真看过《图南之翼》的人,会发现,珠晶是个不断摆脱大小姐这个身份而一时半刻改不了大小姐脾气的大小姐。或者说,她有如一名非常理想化并急于步出大宅门的年轻革命者,本应身处深闺而对时事强烈的关心,本是富家荫护无忧却对低下层的人们特别关注,能拥有教育的优势而不满足于书上的知识,自负而忧患着。意识到她的家庭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剥削者,既使不允许奴隶制却满目被泊为奴为仆的不幸者,但她也没天真的认为光靠一时高高在上的施恩就能使人们得到解放。珠晶不饰其对权力的渴望,而作为孩子的单纯她的意识是没有权力就帮不了人民。珠晶爱着骑兽,本该娇惯的双手会干马夫干的活,她向往骑商的生涯,恋上了厩舍里的藁草味——那是她的富贵母亲所不欣赏的,劳苦大众的味道。平等与关爱的思想一直隐藏在珠晶的意识里:“惠花和她同样的年纪”,“就是天仙,本来也是人吧”,于是她得到了属于更夜的微笑而不是属于真君的疏离。非常土的说,珠晶出走了,违背家人的意愿穿着家生的短袍吃着压缩的浆糊干着粗重的活,一步一步的走到群众中去了。
——“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
珠晶最大的魅力与文中的哗然,正是她的乐观与自信。初生牛犊是可爱而无惧的。没有这些,惶论升山,惶论成长。不是想要王,而是要当王,唯少年,这些“八九点钟的太阳”,能毫不忌讳当主人翁的宏图。
——“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
黯通世情的黄朱并没有特别照顾对黄海一窍不通却碍于情面不愿询问的菜鸟升山者,被珠晶视为冷血无情的卑劣,但即使终于明白了朱氏刚氏们的那份心情,珠晶还是无法抛下无助的人们,无法抛却少年骨子里的善良与侠义,那是幼稚却稀罕的,因为在人们的成长中已不断的失去,那些被称为赤子之心的光亮。
——“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能使恭国安泰的希望还在遥远的蓬山,珠晶常不讳言殷实的相家会没落——就像当年,没有强大的政府,也不会有真正强大的民族资产者,在妖魔的日益侵蚀中,一切皆如镜花水月。大人们说:别去,于是珠晶去了。书生意气,挥斥方酋。当然,革命旅途并不是想象中的浪漫,而珠晶也一直承担着不被理解的先驱般的角色。是的,在珠晶的身上,有着许多先驱者的身影,不屈的前进着,在前进中一点点的碰壁摸索,与战友同伴在相同的目的中道路的分歧,摔跤碚地,劫后余生,步步艰险,目睹鲜血淋淋的牺牲,疑惑过、彷徨过、恐惧过、哭泣过,唯独没有停止过。
她不是天才儿童,只是一个好奇探讨,乐于学习,科学与经验的灌输前不愿不求甚解的少年人,在质疑中接受,世界在她的眼里保持着新鲜。
她学到了生存,知觉如黄朱在绝地的敏锐,动作如一个长年劳作的人一样利索;她学到了团结,从逃避妖魔到奇袭朱狷,提出“能前往蓬山的人都是升山者”,国家兴亡不只是肉食者谋之,无论贫富不分贵贱,那是每一个民众的权利与义务;她学到了表达,将一路被人认为是大小姐情绪激昂陈词于危难,终于让自负老成的人们也无可指摘。
她学到了为王,要担负起一个国家,她还也很多不曾学到的。
有过如此的飘风之王,上任的第一分钟就给供麒的一巴掌,不是得意洋洋,竟是痛定思痛,痛何如哉——已二十八岁快老死的供麒为何没有像宗麟景麒那样主动跑下蓬山找王?就算是怕辛苦的话只要经过繁华的连墙首都也能发现珠晶了——这殆惰的国民劣根性连麒麟身上都无可避免的烙印着,叫她如何不火?
所以,压住祥琼公主的,不是纤纤玉指,也不是王者高高在上的特权,而是放纵了三十年的她无法直面的,对责任感的高度觉悟——那样的沉重使她抬不起头而只能在嫉恨中逃脱。
珠晶永远留在了十二岁。
永远的少年人,不是肉体的年少,而是少年的气质,少年的气度,少年的气势,少年的憧憬。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十二国中最年少的王——供王珠晶。
感谢小野,留给我们一个少年的国度。
感谢,并将任公的《少年中国说》,再次拜读。


宗王——家之天下
文前,原谅我用从前写的同人文的题目为此终章命名。
传统的东方家庭伦理有点让人窒息,那些“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不肖种种大受鞭笞”看得发毛,当真如此父慈子孝N世同堂,中国人的“家”却早在巴金老人笔下散了架。
十二国的制度本身是要打破“家族”的过分凝聚,虽参考了西周的情况,却并没有照搬分封制,王侯将相皆无法世袭承继,人们二十岁成年便要分地离家,相家的孩子不能继承父母的财产。但人的私心却是连天也管不着的范畴,珠晶的父亲就千方百计的把家业“赠送”给儿女们,达姐也不忘把女孩子推进母亲的青楼。
栌家是个异数,这个家族没有因为孩子成年而分散,这也许是在荒芜之中,那时的奏国当局,似乎是顾不来让利达利广分地离家。而就在那刻,宗麟找上门来了。
如果当时的栌家已是各奔前程的话,文中一再强调的“宗王非一人之宗王”这样十二国难得的奇观,或许就不存在了,时势造英雄,大抵是这么回事吧,只是这个“英雄”非孤家而是一家(传说中的“春秋家国梦”?先寒一个)。就像才国砥尚,即使是出于感恩而让一家子都居于宫殿之中,也无法使之形成“家”的氛围,被表嫂质疑被表哥出卖最后纳谏不成反而弑父杀弟,失去了理解与信任的家庭,那才是真正的家的悲剧。
栌家确是个异数,凝而不结,分而不散。
伏礼习以为常的破坏了太多的东西,当看到这一家子无可回避的向着老公老爸毕恭毕敬的高喊“主上”时,心里总不免一沉,回过神来,大门一关,该侃的侃,该聊的聊,该撒娇的撒娇,顿时一股暖意暗涌——这便是奏了。
已为王者的父亲平常的为儿子倒茶收拾碟筷,就是现世的卫道士看了也会头如渤浪鼓了,更何况加上个不安后宫隔门干政挽袖分桃(笑,看《归山》的片断)的王后?
利广习惯从窗户爬进来的,他的父亲明知他是个浪荡儿,却还给了他一双腿,甚至还有不该出现在宫殿的骑兽。从六百年前的闯荡到六百年间的游历,听之任之。 “父母在,不远游”,旧时子女多无法掌握他自己的未来,从事业到婚姻都只能为养育过他的人所用,在愈多的不情愿下,脉脉的亲情竟包含了永不等价的交易,让人心酸发寒。利广没有被困过,他其实也不曾远离过,在他的心里保持着一扇半启的窗扉,而玻璃的背后有着他的期待——于是无论母亲微嗔多少次妹妹取笑多少回,他还是会从那里钻进去,从曾经懵懂,到曾经沧海。
宗麟昭彰定是最幸福的台辅,她没有成为“王的东西”(廉麟语),而是成为家人,史无前例的不是一个形式,是相依为命发挥到极致,甚至超越了王权天威的证明,但这些惊世骇俗又发生得如此的自然而然,自然得如家人同桌吃饭——昭彰一直与她所选则的家人一同用膳——能牺牲荤腥之快与圣兽同桌,这是种怎样的体贴?不是锦衣玉食,只洋溢在锅碗瓢盆间。
无因国而忘家,无因家而废国。
于是为文姬桌上那叠“如山的盖过御玺的白纸”而叹息,为利达对利广扬言要“做好连县城的义仓都被淘空的打算”时的了然与默契而叹息,为他们一家用六百年练就的相同的笔迹而叹息。栌家有一群实干的孩子,他们都没有学巧国的太子公主只能在荒废的国土上默然耕耘的打算;明嬉有着作为母亲的唠叨也有作为一国母仪的唠叨,那是芳国佳花之辈望尘莫及的;先新从不第一个发言,因为他不是一个独裁专制的家长国主,但他从来不会默不作声到最后,因为他时刻保留着作为一家之主一国之主的权利与责任,他的提问也往往是一针见血。国家大事也就是将交州客栈的业务扩大化而已的顺理成章。
这样的光景,是“天家无骨肉”“外戚横行”所不能想像的,无论古今中外,还是十二国中。
如今,栌家一家子又在忙些什么?
“国家脆弱,百姓如履薄冰。十分明白不死的王朝是没有的。”
物伤其类的动物想法也好,不独亲其亲子其子的人类想法也好,六百年的努力,奏国几可说是富庶的客观存在。
但在奏国第一家庭的视野里,有的,已不只是家,甚至不只是国,而是天下。
门前无雪,遂管他人瓦上霜。
一个没搞好外来流动人口的城市绝不会兴旺发达,文姬的保翠院是医院也是接济难民浮民之处,奏在建国之初已意识到了,当各国都为难民潮而忧虑时,却有这么一个国家主动引入难民,也适时导入人才(《华胥》里文姬对朱夏等的邀请)。
国际主义听来也太过崇高,事实证明中国当年曾为了拉外交而无节制支援其他贫困国度的做法,拖累了自己也养出了别人的惰性,先新一句“赠送物品并不好,会挫伤独立不羁的心。荒民最重要的是耐心和希望,我们正是为了这一点援助他们。”,那份体恤,有如当头棒喝。
比起尚隆出于雁国利益为难民问题头疼,利广平实的一句“至少大家相互支持就好”的想法,则足已深铭肺腑,不是作为君主的职责,只是拥有资本的善良人的心声而已。而这样的心情,正是在长时期的相濡以沫中熏陶出来的。
修身,齐家,治国。
平天下。
那样的天下,不是那原野狂奔的鹿群,不是那遥不见影的九足之鼎,无关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宏图与霸气,也无需单极或共荣以至纷乱四起。
在十二国的世界里,奏南一家,已用他们的远虑与慈悲,赢得了他。



后记
太史公忍腐尚能完成《史记》,吾决不敢与先人比肩,且小野主上无辜坑杀十二国我众米饭众粉丝,故某浣在摔死之前《列王传》唯余《十王传》。
每搦湘管,温故知新,反思先入为主之流毒远出乎想象,有文友不弃评之曰“新”,其实彼此受TV或对书浅尝辄止所遗之固有印象深矣。
近日同窗结伴惊赏美利坚大片之《KINGKONG》,发现有形似图南升山之往事,非器物景致,唯某种人心,然亦未出现蔡晶等让我辈钦服之奇才,叹国记终成经典铭于腑脏,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打昏,拖走)。
芸芸生浮沉于世,无论蓬莱昆仑,或是十二虚海,其法皆类,虽动漫奇幻不孚当局圣心,然民存而存,传益后世,望众君共力勉之。
文句不通,多谢观赏。某浣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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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06-01-21
更新,完结,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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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06-01-12
美文呀~~ 浣姬分析得好透徹~
最近, 我又看了一遍十二國記! 讚!
我自己看的時候, 都沒有細想過阿選的性格和他的行為,
一直都是懶得思考...
要看多一遍!!!

想問一句: 小野不由美會否繼續寫十二國記?
最新那一本應該是華胥之幽夢吧~
如果有的話, 肴望作者會繼續寫戴國!
好想知道泰麒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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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06-01-11
予王——自私(并非贬义),以自我为中心,只为自己而活,因自我的理想而宁愿放弃那怕如国家,个中勇气绝对的可算是个王,绝对的西由主义者,女温莎,只温莎比她幸福得多,其实中国思想从来重集体而非个人,牺牲个人以保全集体,予王算是个异数,但就算她得到了她所爱的就一定幸福吗!?不如看看查尔斯王子,更不用说景麒的能剧脸。
日本岛国末世情结严重喜欢毁灭爱看樱花落而不是开,喜欢新撰组而不是政府,予王为追求发明奖死倒是合他们心境,要真活下来爱个成功,就不是现时的样子了。
一个可怜人,被王的玉座负了的。

阳子——要做八面玲珑琉璃蛋,终无法改变心中冰冷,倒是在十二国极端的环境下才逼了自己改变,当然也是因为实在无法融入,如果能像在日本一样少点格格不入,她也绝不会变成现在的勇敢,只会沉沦甚至黑暗。
人要适应和融入环境,在狼群中要学会狼叫,只阳子最后成了头狼-_-|||||(不要砸我……)

真痛彻者才能真放开,这也是尚隆为什么现时这么潇洒。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说尚隆放弃的那天会如何,可我想经过一次灭国的人,不会怎样彻底地摧毁自己的国家,正如我们现在的国家不会因为主席总统死掉而动乱一样,真正强大的国家会有危机应对政策,更不用说像尚隆这样“责任”了500年的明白人。我倒觉得尚隆不会让自己的国家败坏到如何的程度,想放弃并不一定要亲手毁灭,静静走掉也是一种方法,尚隆人尖子,不会做那样的事。
若说他是一个极度责任的人,我倒担心他会有天太过强直而倒,而他是个太会享受的人,这样的会劳逸结合,就算是5000年,也有无数厌烦不了的事情玩不尽。把治国当做一顶游戏,只怕只有他做得出来。
说句不敬的话,写关于尚阳之类的文章,我都觉得是低看了尚隆和阳子了。
说尚隆没有分担他心情的人,我觉得绝对了,至少我觉得六太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至少也会有90%,不会全部,而尚隆对六太已是吃得死死,而三公,至多也80%罢!
在《东》中尚隆的小小抱怨,只是当时开国三十年都不被认同的写照罢了,我倒觉得没有“警告的伏笔”那么严重,只更好地对照了日后的隆盛和六太的死心塌地-_-|||||||||

我亦不认为“毁灭是责任的极至”,真正有责任人,真正的君主知道国家非私器,虽有自己的心血,但终不是自己的私物,更如何说“害怕已无法掌握的未来辱于他人之手”,国家都不是自己的,有什么立场害怕死后的事。
知道自己玉碎后国家的瓦片样,就不会自己现在就把国家变成瓦片。而且又据何认为自己以后的国家会“辱于他人之手”呢!砥尚那样人都会自己选择自尽,不要说打工500年的尚隆。
不过太重责任者未免会过于担心后来人而害怕进而自毁国家,这是可以理解,但让我想尚隆这么做,我有点过不去。

都说不要看亲的文了,看了简直是要人绝笔,“于我心有痒痒焉”,把别人心里的痒处都抓遍了,以后叫人怎么再写此人的文啊……
榨干了,爬走……

突然才在亲的文里发现了一个没注意到的骁宗啊!那句“你年纪虽小但很有眼光”一直觉得不知何感,只是异样,总在心里忘不了(是你懒得思考罢!懒鬼!),原是这个原因。
而骁宗原也明白这点,所以让泰麒住在自己身边,明说了要他监督自己,在原著里都写得清楚,而“飘风之王”的称号,也许也有着作者深深的含义。
骁宗和阿选,原是镜面的两边。
一直觉得尚隆和骁宗的某些地方相似,却说不出来,但不同之处也是大不同的,想像骁宗和阿选,尚隆和斡由,两人对待政敌的方式也不同。
尚隆的剑是一直赢的,而输了的骁宗说了那样一番话;尚隆常输棋的,却不知如果是骁宗的话,他会怎样做……
自己也不知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无视吧……

女子选衣之细心,可以一并影响至一国之上,有细心至如女子选衣治国,何以不为?
窍以为范是极的前途的一个国家,玉器的国家产业支柱意味着商业的盛行,莫不见当今国家无一不以发展商业为要,商业意味着各国交流然后发展然后国兴,也许只是治国还不够久(300年),且面临即来的山,怕范会更不止现今的模样。
那国家有这样前途的王,自不在话下。
另碎碎:如果说尚隆是个大气的王,那吴蓝涤就是个匠心(偷个亲的概念)的王吧!

只看了第一句,别的没看见(没看完),先说一句,“其志可嘉,不得其法”,就似我们说的“愚公移山,精神可嘉,行为愚蠢”,当然只是粗俗的说法,并不是贬峰王。
接着看……
似有些偏颇,不能说行为愚蠢,只是太过激进了吧!

治大国如烹小鲜,而峰王则太过于大翻大炒了,既知道弱国不可以猛药,何不将休养生息的政策延伸至治理人心,反而在生产之外的人心里用了猛药。就像砥尚的治国,国不能要求只有完人,国家要允许有缺陷的人在,要不就连我这样的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在弱国物资匮乏的初期,要求民众过高的精神境界是不可能的,精神境界和物质基础是要在一个水平上发展的,人要解决了生问题才能考虑到上层建筑。

塙王——妒忌的根底是自卑。

每个人依个性,总有一根自己最后的柱子,也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的心理世界不崩溃的最小底限、最后防线、最终措施……之类的,哪怕自己所有心理支柱都倒塌了,最后那根死也要撑着的,所有的支柱都能放弃,最后那要根也不能放弃的,比如,烧杀抢掠坑蒙拐骗都可以做,但死也不能卖国,因为,那是他最后一根柱子;有人卑恭曲膝小心翼翼,但决对不放弃“善良”,因为那是他最后的柱子。
虽然知道其实是错的,死也不愿承认错误,因为那会让他死在深深的忏悔里,而不承认,始终站在自认为对的立场上,对一个人“继续下去”的心理支柱是很重要的,如果是错的,那我这一生不是笑话一场……
对于塙王,什么也没有了,仍绝不承认错误地做错事,如果停下来,岂不是对他过去所有言论行为的否认!?有点像回头太难似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然都说了无边,哪里还会有岸呢!?只有继续往前了……岂不知若肯回头,船也是回心之岸的……

就是妒忌,也是要有一定资格的(我认为……塙王也是王啊!)像我,我觉得我就没有真正妒忌的心理,自认为吧!对于本身就是底之又底的人,拿什么和人比再妒忌呢!可能是一种自卑悲观吧!就像予王,像前期的阳子面对困难是逃避,而塙王——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吧!可同样是知道了自身的不足,阳子和塙王,怎就差那么大呢!?真是性格决定命运啊!(那我命可真不好……)
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请无视……

工作是农夫为王是责任
其实小鸭是很好地把爱好和工作结合在一起了吧!要说他要用工作——农夫来养活自己,那是根本没必要了的,他另一份工作的“高地位高薪酬”让他可以不用做任何事情也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可见他还是把务农当做自己的一项爱好来进行的,虽然别人看来有点奇怪……
但其实你看十二国中有一个正常的吗!谁都有当王之前的工作爱好,也都没有因为责任的增加而放弃啊!爱喝的还在喝,爱逛窑子的还在逛,梳妆打扮的还是梳妆打扮,掌柜的仍然在开家庭小会。
当王的失去了那么多自由,还要失去一点点儿爱好真是可怜,当王的得到了那么多权利,不小小发展一下自己的爱好真是可惜……
做农夫的,每日价对着植物,心性都比整天在官里和同僚勾心斗角之类人要单纯得多,人对着植物还是呵护,而人对着人……世界几千年什么事没发生过……
中国到底来说还是农业人口居多,是农业大国,倒有几分像涟国的样,若中国的当家也是个农民的话,中国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私心地街上去纠一个中国农民来看,有小鸭这样的思想觉悟吗?!

回贴至少应该和原贴子一样风格,和原贴子想表达的东西有一点相合的吧!被偶一时疯魔EG了,komekome浣,请无视……

不喜欢砥尚,因为自己会是第一种被他那样的国家驱逐出境的人,固执于自己的臆想不愿改变,使国家陷入危机。他和前峰王一样太过执着自己不现实的理想而失败。

不喜欢黄姑,说什么因为自己无法提出解决办法而面对国家危机缄口不言眼看更陷入颓败酱油瓶倒了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不去扶的人,不能容忍!无法提出解决办法就缄口不言吗!那么一个国家有几人能如砥尚!大家都万马齐暗算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决失业问题,我不知道如何解决腐败,那我也什么也不说,总之就忍着没饭吃罢!什么民主集中,什么人民代表大会,农民没文化,那也用不着去参选了,去了只会讲困难不会找办法。
是,国家就是要有办法解决问题而存在的,没有办法就不要呆在国府,但因此而缄口,是身为一国公民应有的吗!
推而广之,没有解决办法就不要提问题吗!那要公检法干什么!

责难无以成事,根本没要你去责难砥尚的错误,我们不需要你的责难,可你提醒过他了吗!你为国家避免颓败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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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06-01-11
看完以后,只有两个字,“拜服”!!!!!!

作者对十二国下了相当的功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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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06-01-10
阳子的评论很赞。关于骁宗,大家观点差不多呢。贴一篇旧文吧(原文超长,这只是其中一段)。

字缝里的人
《黄昏之岸,晓之天》让我觉得压抑的另一个原因,是它用最含蓄的方式写出了骁宗的阴暗面。
骁宗是泰麒选出的泰王。他在先王时代就是美名远播国外的将军,是非常杰出的人物。虽然在玉座(这是日语中的一个名词,意思是王的宝座所在之处)的时间很短,但是他的执政却得到了很多正面的评价。正如人们所形容,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然而这样的人物,却为什么会使戴国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呢?
骁宗很早就预见到了先王的失道。所以他从部下中选拔培养了很多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这些人才,成了先王治世末期阻止国家崩溃的防波堤。他出身的乍县,因人才济济甚至有“小戴”的美誉。骁宗登基后,这些部下自然而然地成了支持国家的栋梁。
这样的高瞻远瞩实在令人佩服,然而,这高瞻远瞩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是什么?骁宗这种组建自己班底的做法,是基于什么样的信念?仅仅是为了救戴国吗?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会成为下一任泰王的绝对自信吧。万一泰麒没有选中他,那该怎么办?《风之海,迷宫之岸》里,认为自己没有成为泰王资格的骁宗,是打算返还仙籍,连将军也不当的。这样的话,他以前所建立的小朝廷会怎样?恐怕就此彻底埋没了吧。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
骁宗登基后的第一个冬天,泰麒被派去出使涟国,去感谢曾经帮助过他的廉台辅。跟泰麒同行的除了正赖等人外,还有丈阿选。这便是《冬荣》的故事。然而与此同时,在戴国展开的是比严冬还要肃杀的冬狩。为了使国家稳固,清楚先王时期的奸臣是必要的,但是,为什么要把泰麒支开,为什么一定要用如此雷厉风行的方式?
秋官长花影的担心与害怕,仅仅是因为骁宗行事太过仓促吗?行事太过操切,难免会有冤狱产生。——我每天处死的官员,真的是那样的最大恶极,真的是那样的罪有应得吗?——这恐怕才是让花影害怕的根本原因吧?冬狩的时期,为了保密,连贵为将军的李斋都要亲自掩埋尸体。如果是惩罚罪大恶极的犯人,光明正大有何不可?为什么要采取这种盖世太保式的做法?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加快清洗的步伐,很多时候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判罪。所以骁宗要向百姓隐瞒,要向代表民意的泰麒隐瞒。因为这种“大清洗”式的做法,与尚隆处决斡由,阳子扳倒籍恩不同,这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无慈悲的事。事实上,骁宗与李斋的交谈,正暗示了他的这种心态:正因为明知道冬狩是无慈悲的事,所以才任用花影这种仁慈之人做大司寇。这固然是为了尽量减少冤狱,另一方面,也暗示了他宁可有大量冤狱也要把排除异己的事进行到底的决心。
戴的官吏是察觉不到他的这种心思的,因为骁宗是个心机太重的人。直到事情发生了很久,李斋和花影才隐约猜到冬狩的另一层意思:剪除阿选的羽翼。泰麒访问涟国,阿选是同行者之一。这表面上是对阿选的信任,但是在还有其他人同行的情况下,阿选是没有加害泰麒的机会的。这么安排的根本原因,是为了在冬狩的时候支开阿选。对泰麒封锁消息,实际上也是对阿选封锁消息。所以,赶在泰麒回国前结束冬狩,实际上就是赶在阿选回国前结束冬狩。其用意,不言而喻。
文州之乱是阿选的反击吧。表面上看,本来就不稳定的文州在冬狩后爆发叛乱是预料中的事,但是叛乱的中心竟然是跟骁宗有着密切关系的辙围,这很明显是将泰王诱出王宫的阴谋。骁宗出于信义不得不亲征,表面上看是中了阿选的奸计,但实际上是不是在反用他的阴谋呢?骁宗抽调的,正是阿选的军队,阿选却被留了下来。这即给了阿选搞小动作的机会,又确保了阿选没有足够的兵力叛乱。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身边豢养了阿选的奸细。心机深沉、极度自负的他,在文州的叛乱中失踪,真相如何,没有人清楚。十有八九,是被阿选幽禁了吧。
深水流急。在泰麒被害之前,骁宗和阿选的角力都是在水面下进行,白圭宫表面上看,像潭水一样平静。最让人不安的,恐怕就是这种平静了吧。如果骁宗把一切摊到台面上,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处理反对势力的话,虽然收效会慢些,国家不会很快地上轨道,但是至少应该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吧?唯有藏在暗处地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无法预料它会在何时何地造成何种程度的伤害。
李斋向庆国求救,阳子向青辛请教骁宗的为人。青辛的回答很耐人寻味: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人吧,但是却让戴国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如果真的是出色的王,又为何会败得如此凄惨?真的是命运的捉弄吗?骁宗如此的下场和他做事的方式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必然性的联系呢?
如果推测正确的话,骁宗被阿选幽禁了六年。他这样高傲自负的人被幽禁了六年,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不知为何,我想到了《笑傲江湖》里的任我行——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银色的满月 抚摩青色的群山
踮着脚 走进了你的森林
令人爱怜的侧脸枕着夏草
如梦似幻的繁星
像银色的泪珠坠落人间
茧中的蝴蝶
要经历七次的蜕变
破茧而出 带着淡淡的青色
展开无限的翅膀 翱翔天际
闪耀着生命光辉

月若有情
当在空中俯视众生
请不要带来悲伤
高飞吧 不要再叹息
歌声的翅膀 在月下迎风起舞
蝴蝶展开了翅膀
这夜赐予你生命 穿越天际
闪耀着生命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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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06-01-10
好文好文。。。。。
没想到楼主有那么深的洞查力和那么好的文笔啊。。。。

积积复积积,唔识就唔识。测验够刺激,居然无题识。上堂听唔识,捣乱多款式。自修一样识,睬佢都生积。
生系中国人,死系中国魂。要我学英文,梗系冇可能。英语唔合格,更显我性格。数学唔合格,老师负全责。语文唔合格,咁我冇办法。
考试考得好,全靠隔离好。考试考唔好,隔离唔识做。
日日返学愁更愁,老师讲野无离头。我就听到似梦游,次次批评无理由。功课多到似报仇,做野做到似捞头。
返学为左乜,日日被糟质。功课都系抄,一系就唔交。
返学等放学,放学饮可乐。打钟各自飞,就咁又一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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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06-01-07
大赞的文~~读起来酣畅淋漓

看到未完两字太高兴了
想看奏国和恭国^^


番长的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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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06-01-07
好文……真的是很怨念,为虾米都不出了?看看彩云国物语有没有这个水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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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6-01-07
我竟然还没有看完!

寒假我去看……

我真不厚道。楼主辛苦了!



心旌摇荡啊~~
拓海同学你实在销魂……会长,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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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6-01-06
十二国记的贴子,一定要来支持一下的。

汗,sguo居然挂掉了?

一川芳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个人主页:飞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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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6-01-06
楼主在写麒麟前,一定不要忘了图南之翼呀!

かつての美少年(たぶん)。いま、ただのエロおやじだった。綺羅星!

[im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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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6-01-06
12kokuki是我极力推崇的一部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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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6-01-04
真真好文!想法有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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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6-01-04
大家~~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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