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写着练手的,结果貌似写太长了,后来在朋友怂恿下想做全新世界构造,这个算是收集些意见——PPG达人多啊
抬头仰望,入目的尽是蔚蓝的穹苍,抑或是璀璨的星河,虽然绚丽,虽然多姿,但这也不过是普通人所能视的那一部分——往上,往上,再往上,划过穹苍,跨过星河,那是属于专业人士的领域。
在那寂静得有些可怕的高空,大量的数据资料正通过卫士般恪守职责,功能各异的卫星迅速而又无声地传递着,一条条短促而又复杂的报文就如滴水入汪洋般地混杂在这数据的洪潮中往返发送着,在各色卫星的林立中,其中一台毫不起眼的小卫星正全力地运行着,将这些看似杂乱的短小报文往地面各处传送着,而这些报文也只得由在坐落于地球表面各隐蔽处的特别解码设施以及多道特殊手续才能解读出来:
近来我们这边人员损失相当严重,除去前次大西洋分部直隶的行动部门,被袭击,大量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遭到折损,以及其他各部门种种原因所流失的人才,目前整个大西洋分部实际运作效率下降了28个百分点,应尽快从各训练营中抽调补充人员来恢复我们的运作能力。
不过前一段时间由于不明原因的,全体系各类人员的接连失踪,同时数个训练营周围出现了可疑的游荡人员,直接导致营地的弃用与搬迁,使得训练营的日常运作也遇到了不小的阻力,眼下可以输送的预备人员数量也不足以维持如此这般的消耗,而尚在训练中的人员,在能力水准上以及安定程度方面还远未达到即定的要求。
情报部门也同样是这样,无法腾出人手啊!光是应付那如雨后春笋般的人员失踪问题,就已经让我们满负荷运转了,虽然可以直接调用下属的数个行动单位,可是也入不敷出,所以那个,希望能申请到更多的……
反对,作为在最前线直接进行作战行为的行动部门,其运作效率必须优先得到弥补,否则的话……
情报的价值也相当重要,是必须先行的,理应分配到更多可靠的人手……
……
‘啪啪啪’清脆的掌击声消弥了原先满布在卫星通讯频道内的争执声。
好了,诸位,根据我组织目前的情况,综合前段时间各部门所提交的报告,我提议这么安排——对各个部门的内部进行人员优化重组,优先分配到核心岗位上,同时抽调一部分有经验且可靠的人员加入情报部们;而训练营,尽可能加快训练时长,简化掉那些辅助性的课程,争取尽快将人员输送至各部门。同时,我将不得不启动预备方案——联络一些合作愉快且信誉度高的国家,进行交易——用一部分我们的装备来换取该国高素质武装人员,虽然这个预备方案在人员的安全可靠性方面有着不可弥补的缺陷,但这也是唯一可以快速补充人力的可行方案,比起招募佣兵,则更显便利许多,不过在和那些国家商谈之时,尺度的把握也是相当重要的,这就是后话了,上了年岁,话就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还有,训练营记得也要为这些“专业”人员准备一些合适的课程。
…………
诸位还有什么疑问么?没有了就散了吧,各自加紧进行人员的调整。
话音落下,广袤星空中不迭地传送着的信号也随之慢慢减少,直至消失无讯,似乎这一片星空又回归了空一般的寂静,而刚才还繁忙万分的那颗卫星也在挣扎了几下之后“罢工”,唯有几点指示灯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如同被遗弃般孤零零地流浪在群“星”之间。
离开这一片常人所不知不及的领域,将目光回归于人们日夜劳作的蔚蓝色星球上,在某个不惹眼的角落,繁忙的气氛依旧——“情况应该都了解了吧,这次主要是要同一些长期保持密切合作关系的国家商谈关于‘交换’这一事由……我打算把谈判就交由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负责了,期望能有好结果!”
“明白”,带着精明干练的眼神,几名‘制服’利索地回应道,“我们这就去准备。”……太阳西斜,灯火亮起,而对某些人来说,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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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中国内陆某山区 重度保密军事研习所
“哐、哐、哐”空旷的走道上回荡着节奏划一的响声,这是黑色军靴踏在厚实金属地面时混合着走道发出的回响,昭显了了军靴主人多年的戎马生涯。“请出示您的身份以及授权证明”电脑合成声接替了在戒备森严的金属大门前哑然而止的军靴着地声,这简单话语的背后,却包含的无数的肃杀之意——在大门暗处的多管的火器正静静地往着这,“咔啦”经过了A级标准执行的多重身份验证程序后,沉重的大门终于拖着尖锐的金属磨擦声缓缓开启了。
走道的光线,透过缓缓开启的大门,洒进了门后一间黝黑的小屋,但奈何屋内的黑暗更为浓厚,只能蒙胧地分别出物件的轮廓。悠然间,屋内传出了略带疑惑的话语,“呃,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任务?”的确,待在这么个地方,除了上面发布紧急任务,唯有一日三餐才可略现人气,平日里应如静寂山丘般悄无声息——作为隐蔽于山间S级保密限制的特种军事研习所,也附带了一些特种作战人员的禁闭的功用,比如方才的这个屋子,就是A级禁闭室。
“小子,禁闭的时限确实是没有到,所以么,你猜想的大致上没有错,今天来这就是传递中央直接下达的命令,这可是拥有优先权限的!”似乎是熟人,所以军靴才此般随意地笑言,边说着边抽出腋下夹着的文件袋,向屋内依稀可辩的人形黑影抛去,带着机密字样的文件袋在黑暗的空间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即稳稳地落入向了人形的黑影,“嗯,好,S级指令,请临时提升安全等级,信息数据保密措施——S。”随着黑影高声的回应,屋子那厚实的大门又合上了,同时,几个特殊的仪器也运转起来,将屋内的信息数据保密等级直接提升至S级。
“嘟”的一声,黑影把手靠墙挥了挥——其实是把文件袋中的保密卡往卡机里刷了下,只不过是动作迅捷了些,看去就象挥手而已。将载有加密数据档案的磁盘接入从墙上升起的设备坞槽。点点莹光照亮了屋内的黑暗“小鬼头,又见面了”,中气十足的话语借着先进的技术还原,仿佛说话人就在眼前,屏幕上也适时显现出一名中年男子的形象,肩上闪闪夺目的将星,似是在提醒着这份指令的重要性,“又升官了啊?!”不合时宜的念头却正翻腾在黑影的思绪中。应该是在录制数据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聆听者会走神的情况,呃喝地咳了一下,“说正事了,这次有一系列的命令要传达给你!”听到命令,被莹光照出基本外貌的黑影正了正脸色,收起浮躁的神情,一脸肃穆,看似普通的脸庞浮现出了刚毅的神采,仔细地看着这S级的指令。
“密274号文件,加密等级S,其内容涉及近期上面签署的一项协议,该协议另一方为被UN所认可的全球性佣兵组织,该组织同包括我国在内相当多的国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互补关系,此次由该组织主动提出同我们签署一项S级机密协议协议,在协议中,该组织希望能够使用其特有的高技术装备用以租借或交换一定数量的各种人员,当然,交换这一选择能使我们获得更多的技术装备资源。我想你应该早就猜出来这份给你的S级指令是什么了吧!嗯,没错,你的确已经被列入其中的武装人员候选名单了,这是你所属特种单位多数领导的一致意见——毕竟鬼牌的难以控制性以及负面效果,更甚于作为王牌的重要性。”
哎,语音停了半顷,好像调整了下心态,又转而继续说道,“根据总参部下放的密274号文件附人员移送细则,预定移送行动时长为48小时,在此期间将完成包括个人档案处理等的一切手续——包括数据资料的消除,以及个人军籍国籍的变更——根据协议,交换的人员,其国籍应变更为‘自由’,详细的流程纪录在附带的档案内,稍候可以进行调阅……好了,基本上这次命令的核心内容就是这些,还有,那位‘老先生’也默认了此般人员调动的行为,这里还有托我转交给你的一点东西,置在档案文件的底端。嗯,该说的基本都说完了,下次再能联络也不知是何时了,祝你一路顺风,本应有名的无名者,对了,数据档案全部看好后,老规矩——销毁,而这个纪录装置你就看着办吧,小鬼,再会了!”说完,随着飒爽的标准军礼,荧光中的人影渐渐消散,良久,同样回以军礼的黑影,才慢慢开始翻阅这一S级的指令文档,其实早已不是第一次接收到S级的指令,所以看这份也是驾轻就熟地,最后,目光在档案的末端停留了许久,那是一段挥洒飘逸的书法,大意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何种身份,你终究是你,放心去闯荡吧,但要切记所背负的光荣与荣耀……
挥去心中的些许留念,从黑色的屏蔽之下踏入了截然相反的光明世界,夺目的光亮剥除了黑影赋予的暗之伪装——虽然“享受”如此待遇,但却并非是一个满脸狰狞,气势逼人的凶猛壮汉,反而是略带儒雅气质的年轻人,但更多的只能用“普通”二字来形容,唯有一身制服,才能突显其不应忽视的身份——会在此种高度保密区域被关禁闭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适应了一下光线,“黑影”向正站立在前的“军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后接过来时被寄放的个人物品与一些装备军靴,查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迈着标准的步伐前行着,路过“军靴”身边时,平静地说道:“多谢照顾,所长,再会。”轻语中吞掉“有缘之时”这数个透着无奈的单词。
军靴,不,应该是所长也回应道“小子,一切顺利,都安排好了。”听到所长的回答,正大踏步前行的年轻战士露出几缕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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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 上海近郊海边
孤零零耸立在海边,空置许久的屋子,今日却不同往昔,其深色的窗户上少有地显现出了冷热空气交替形成的雾气。茶杯里沏着香浓的普洱,隔音措施完备的屋内回荡着的激昂的乐曲声,离开研习所的年轻人正安静地闭目养神中——自军事研习所出来后,搭乘卡-50武装直升机赶往附近的军用机场并转机SU-34,几经波折,最终悄悄地抵达了上海近郊的某军事基地,回到姑且被称之为家的地方,长途劳顿之苦虽也在承受范围,但总有些伤神,沸水饮茶赏乐,与年纪不符的老派生活却是这年轻人相当倾心的生活方式,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早上渐渐沸腾起来的上班上学人流慢慢地消散而去,由激流化为滴水,飘荡无踪,谁也不曾会留意这所长久未有使用的屋子。
抬头看了下墙上挂着的全时区种,离出发的时间又近了,年轻人心中叹道,起身向浴室走去,拧开水龙头,浓厚的雾气伴着水流激射四溅的响动密布了整个空间,原本有些懒散的眼神也随之充满了生气,四下确认了一下之后,在水珠无法企及之处,年轻人抽出了暗阁——入目的皆是武器,其中不少还是在中国比较少见的系种,然而,这些稀有少见、火力强劲的武器并不是年轻人所需要的,再完全无视之的前提下,再次拉动机簧,从暗处拿出把带着古韵的短刀以及早已成为特种部队标配的单兵作战协同设备,将这两件截然不同风格的物件置与一起,也可谓是新奇,将东西贴身收好后,又随手拎出几把短枪等等装备,放入黑色的提包中……
“哗啦”衣襟破空声回荡在室内,深色的风衣随着年轻人的抖动而上下飞舞着,“喀”又是一声清脆利落的声响,深色风衣已妥帖地穿着起来了,正了正刚戴上的帽子,宽大的帽沿,深色的风衣,又把人隐没入一片暗色之中,或许,这便是年轻战士的习惯吧。在玄观处深呼一口屋内带有寒意的空气,贪婪地扫视着屋内的一切,似乎是要将这安宁寂静的“家”的全部深深地印入脑海中,许久,肃然转身,带动起风衣的跳跃,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只留下被重新启动的安全系统,默然地履行着自己应尽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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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东南亚某雨林地区
橡胶与铁器相撞,又与地面摩擦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巨声,起落架的轮子滚过简易的硬土飞机跑道上留下了条条黑色的斑驳,西斜着的阳光借着金属机壳改变自己运动方向涌向了四周,使得简易机场的温度节节攀升,扭曲的空气却欢悦地舞动着,向着站立在这机场周围的一队队兵士们挥发着自己那惊人的热力。一名看似长官的军人,对着一个手持仪器,不停地向着队列整齐的兵士们点着名,被提到的士兵们迅速地出列,提起属于自己的行装火速地登上了发动机还未停止的重型运输机,“严罗”,长官又报出了一个名字,一名年纪并不大的士兵随之出列,与队伍中其他彪悍的兵士们相比并不突出,留有汗痕的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脸上,却是与其不同的黄皮肤底蕴,把巨大的行装背在肩上,用一种稳健的步伐跃上了飞机,身后,机舱也缓缓地合上了,轰鸣声再度渐渐响起,一架重型运输机驶离了国际佣兵组织——秘银Mithril的训练基地。随着高度的不断提升,夜空的暮色也渐渐掩盖了运输机的发动机所留下的喷气留痕。
与高空寒冷的气候不同,得益于机舱内的强大温度调节措施,空气是比较适宜的,如此这般舒适的环境中,兵士们都以各自的方式休憩着,或是闭眼休息,或是无聊地扫视着周围,打量着位于运输机后部所搭载的Mithril专属的Arm Slave,而或有在训练营里建立起友谊共抗魔鬼教头的“战友”们小声地交谈着,同样地,最后登机的来自古老东方的士兵——原隶属中国特殊部门的那个年轻人,也正用那黑色的双瞳不时扫过运输机上各式的装备器材。
正当各自忙着手头事情时,耳边扬起了机内扩音器的响动,“欢迎诸位搭乘本‘航班’,我是本机的机长——鲁得,在此祝愿各位旅途谐意,由于沿途还将要搭载一些货物,预计到达本次航行的目的需有十几小时的时间,此期间,大家就安心休息吧,就当是在自己的营地一般。如有需要,可以使用放置在诸位座位边的那些守则、资料等,一切随意。”说罢,给人以和善亲切感觉的机长便挂上话机,运输机的后仓重又陷入一片相对而言的沉静。诸人都在保持宁静气氛的前提下,各自行动起来,从座椅边上挑选出自己颇为感兴趣的资料数据,插接入人手一个的单兵作战协同系统中,埋头参阅起来。
单兵作战协同系统——专业军事装备,Individual-soldier system,由于在某些使用上,类似与PDA,故此得名,能连通军事网络数据,执行下载资料,预定战术等,其特别搭载的解码部件,可以防止泄密。已有型号众多,考虑到士兵的心理因素,所以多数国家部队的是允许个人改制的,当然,是在许可范围下的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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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机 前部驾驶仓
“哎~~~~~~”以绝对夸张的姿势打着哈欠,摘掉帽子的中年男子对边上的同僚懒懒地说到,“这次最后一批货了吧,终于可以踏上正式的返航线路了。”
“我说‘苍鹰’啊!还是认真点吧,目前还在任务中。”似乎是早以习惯了搭档这样的行为,同僚也只以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回应着,“要是让年轻一辈知道他们所崇敬的偶像其实是这个德行可就太打击他们了,作为偶像,你该有点自觉吧,老鹰。”
“苍空之鹰,他们这么称呼我,对吧,我本就无意作榜样,那么让年轻人自己去判断吧!”对偶像头衔毫不在意,苍鹰如是坦述道——翱翔长空的苍鹰,空中的霸者,传奇的战机驾驶员,引以为傲的夜间战绩赫然是其成名的资本。
仿佛是为了打击这为有点轻浮的年轻人眼中的偶像,当苍鹰鲁得刚好卸下机长的一身行头,打算在这最后一段航程中好好放松一下,通讯终端上的指示灯却也骤然闪烁了起来。“战术协同通讯系统?”同僚边带着疑惑地说着边连接了通讯频道,喧杂的电流干扰在这一刻蜂拥而至,所幸杂讯抑制器及时介入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使的两位飞行员不至于要忍受那可怕的音频攻击,“这里是Mithril所属后勤一大队,正通过全频不间断发送红色援助呼叫,重复一遍,这是红色援助呼叫,请即刻回复……”
战区协同通讯系统
“Mithril所属后勤运输班组,鹰-734,收到援助呼叫,over”
“鹰734?苍鹰 鲁得?万幸,终于联络上自己人了,这里是Verdandi进行通讯中,我方现位于当地政府的医学研究部门所在的山区,自入夜前便遭到反政府武装的不间断的攻击,根据现场情况判断,反政府武装早有准备,长程通讯均被干扰阻隔,只有战区协同通讯系统尚能在小范围内有效运作。”虽然说话时不乏焦急的语气,但却不失条理,准确简明地快速将当前的局势介绍出来,而从言语间似乎可以感觉到说话者只不过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在此种情况下,冷静的判断力,使人不由的对这声音的主人报以几分好奇。
既然均为Mithril的后勤部门,自是对使用此代号的女性相当熟悉,鲁得脑海中也不由地浮现出某个带有贵族气质“小女孩”的影象。“大小姐?!是否需要我们进行支援?你也应该知道,现在本机搭载了数名即将报道的行动组人员,是否有必要找寻适当地点降落后进行增援。”这时的鲁得,一扫看似颓废的态度,座在驾驶座上的他现在露出的是内敛的严肃,沉稳地应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明白,希望鹰-734机能尽快离开通讯受阻地带,将所上传的关于战况的资料,向其他邻近的机动部队请求援助,同时,目前正在传输中的资料中标定了我认为合适的援助进攻点。”话语简短有力,将所需表示的内容涵盖其中,随即便是苍鹰机长的任务了。
“后仓的伙计们,要提前开工了,眼下有个突发情况——我们的正下方,现在已经变成了战场,其中属于我们的一方,准确的说,是你们将要去报道的部门,正被敌人压制一下。准备一下,我将寻觅适当的地点降落后,你们将加入战斗,战场资料可通过ISSA进行下载。”机内通讯系统传出了机长鲁得出奇平静的声音,比起之前那略带嬉笑的语调,更符合偶像这一称谓,现在,苍鹰进入状态了。毕竟都是军队出身,服从命令就是天职,这句俗语也许可以说是化为军人这一人形的本能之一的写照,互相间交换了下坚定的眼神,各自开始更换其自己顺手的战斗装备。
“机舱后部不是有被安置在‘市场花园’上的AS?”快速扫视完战场资料后,严罗如此淡淡地问到,同时手中还不停歇,仔细地检查着随身武器的状态。
“市场花园!的确有一台AS型是被设置为空降待机状态。”在惊异的语气中,机长脱口回应到——纵使是空军单位,也极难准确区分市场花园与标准AS空降装置的间的差异,何况是向来接受调整好的AS作战的军事单位,加上在运输机机舱内并不明亮的光线下,作出此般剁定的判断,不由让鲁得对这样一个战士多了几分好感,多了几分赞许。“难道你想使用那个?在这个高度进行空降?可是……”
“李奇微机动!”寥寥几字的的词汇,在刹那间彻底打消了机长鲁得还准备继续唠叨的话语,“呃,好吧,后面那台浅灰色的AS,是调整状态最佳的,小家伙。”
“后仓,M9-E电子对抗型,调整状态完好,……各项机能指标正常,但弹药装量仅是标准格纳待机状态的低位水准。这样真没问题吗?”未等鲁得的示意,其同僚压下了同样的几丝疑虑,在运输数据库内查找到了那台AS的状态参数,接着鲁得的话头,报出关于那台浅灰色AS的一些说明,末了,又调阅了另一份数据,补上一句,“那部AS所在的‘市场花园’附近的储物柜内还有支AS用反器材枪,状态完好,可不做调整直接使用,不过同样的,弹药量仅为一匣。”
“那就没有问题了,只要不是让我进行白刃战。”唆着起身,斜背起机师标准装备,致了一个不算标准的军礼(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个靠脚立正的姿势)转身向着运输机的后舱走去,在昏暗的光线下,拖出一道并不彪悍却显得刚毅的身影。
市场花园,专业型AS空降固定装置,
李奇微机动,
…………
伴着引擎的低鸣,AS那高大的身躯随着韵律有规则地轻颤着,不安分动起来的金属材质外壳摩擦着“市场花园”机组的金属材质构成物,如同野兽般发出狂野的轻吼,回荡在运输机那堆满装备设施后更显狭小的空间内。AS那原本暗淡的双目在低吼中逐渐亮起橙色的光华——被装备在AS头部双目中的复合监控设备稳妥地运行着,就如同收敛起杀气的猛兽般却无时不流露出滔天的战意。
机体骨架 checking……ok
球体关节 checking……ok
动力单元 checking……ok
人造肌肉 激活 starting
复合视觉监控系统 starting……ok
人造肌肉 激活 ok
……
AI辅助控制 starting……ok
在AS驾驶仓内,数个大小不一的冷光屏幕上正不时地快速地变动着各项数据,随着其中之一不断显现出的一行行的文字数据,而对应这这些数据,左上方一块略小的辅助屏幕上,AS的全身框架图上各个部分也不断由红变绿,而其侧边,直立着的Arm Slave字样的AS全名如同程序进度条般,慢慢地点亮起来。
“战区协同通讯系统连线中……”
“请设定姿态辅助参数”
跟随着AI的启动,扩音器内发出电子合成的男声,不夹杂着丝毫的情绪元素,现代的作战兵器就是广泛采取这样的AI声音设定,那仿佛如那波澜不惊的古井的声线,只会忠实地按照程序运作着,道出资讯,提出问题,接受答案。而同样的,来自东方的士兵也对此没有什么反应,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反应,驾轻就熟地配置着在接下来将伴随自己左右,即是生命的保障,同时也是手中关键兵器的AS。
“姿态辅助2.4,确定……完成”
“战区协同通讯系统连线完毕,随机ID取得,登陆完成”
“连接战场协同数据库,资料下载………………100%,解析完成”
“code:毒牙,现位于鹰-734上机载AS发出通讯请求,请地面单位回复,over”顶着扩音器里阵阵的讯号干扰的杂音,自报代号为“毒牙”的战士以一种同电子合成声相似的,不带多少情绪元素的声音,从空中划向了地面的某处。
“这里是地面现场指挥,code:Verdandi,通讯接续完成,通讯请求确认,over”有鉴于之前鹰-734同地面的通讯,毒牙并没有用多少就同地面建立的通讯,完全是不同风格的声音,带着点点娇柔话风的回复,听到这样的声音,毒牙不由地皱了下眉头,但战场毕竟是战场,冷静是一名优秀士兵的重要心理素质,虽然就他个人而言,对于女人出现在战场这点有着诸多不解,但还是将通讯继续了下去,“请提供即时战场敌我识别以及敌方火力点分布简图,同时请校准当前时间。”
“资料传送,确认。时间校对,现在时刻是05:37:42,校对完成。”话音落毕,却只见屏幕闪动,少顷过后,战略地图上便多出不少新鲜出炉的军事标注。不时闪过几缕精光的黑色双瞳仔细地注视了这地图片刻后,直接接通了运输机驾驶舱内的“鹰”,“机长,抵达D4区域进行空降需要多少空中机动时间。”
思虑一下,鹰稳妥地回答道,“进入D4区域,需要约3分钟左右。”
“预定时间,3分30秒后,本机将于D4区域进行空降机动。”累加上了一些伞降的准备时间,毒牙边将计时器打开边向地面指挥汇报空降计划的草案。
“什么?”话语间徒然激增的高分贝,“D4区,那是位于反政府武装势力占据区,况且根据发回的信息,你想凭单机深入作战,简直就是去送死!作为现场负责人,我不允许任何单位做出这么危险的行动,现在我以负责人的身份命令你,空降至指定的B2区,向原本坚守在阵地的己方部队进行协防支援。”
送死?是送死嘛?露出了一抹笑意的毒牙并没有理会耳边不断传来的喝声,确认AS的数据库同战场指挥中心的保持一致性的同时,自顾自地检视着AS的各项数据——
火神炮 功能校验 正常
携弹量 500
烟雾弹 功能校验 正常
携弹量 标准基数
电磁干扰弹 功能校验 正常
携弹量 标准基数
………………
哔哔,即将进入空投区域,预计还有45秒,鹰的提醒在不久之后就抵达了AS的座舱中,“小子,这可是顶着压力帮你在D4区实行空降,你可欠我一份人情啊!”带着讪笑,鹰小声的说着。
“知道了,机长大叔。”说完,微笑从毒牙脸上悄然褪去,留下着是一脸的肃穆,“空降前最后检查进行中。”
“我难道已经很老了吗?”鹰边进行着空降的准备程序,边向同僚询问着。
“应该是你太懒散的关系吧,老鹰。”同僚也不含糊地以火上浇油、幸灾乐祸的方式回答道。
“这……”一脸尴尬的苍鹰无言以对。
而在这一边,面对碟碟不止的训斥,毒牙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本机将于40秒后实行空降,鉴于本区域内通讯质量不佳,杂讯干扰严重,收讯不良状况时常发生,故将暂时切断主通讯频段,改为被动式战术协同通讯接受模式,本通讯将不再重复,over。”说完,就随手切断这组主通讯线路。还真是怀念这种老套的抗命手段啊,在这么做的同时,毒牙心中这样自嘲着。
啪的响声,一双如瑕的手掌拍在控制台的金属表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垂下的淡蓝色长发轻盖在控制台的麦克风上,随着主人的心情起伏而磨娑着,透过麦克风的扩音放大电路发出沙沙的响声。“混蛋…………,(竟然不听从指挥!竟然抗命,这还是军人吗!)”带着稚嫩的语气,低声发出了带着愤怒的抱怨,这长发玉手的主人终究还是一名女孩子,无论多么沉稳冷静,无论多么精明能干,有些带着年龄印记的个性还是难以磨灭的。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抬起了头,将垂下的发丝撩向肩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意,几丝隐讳的勉强被那清秀出众的面容轻易地掩饰了过去,“既然是自己的判断,想必是有得放矢,就让我们期待吧!那么诸位,我们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吧!”被这么说到的人们,依依不舍地转过头,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危机就在眼前。code:毒牙么,要向后勤中心报道?那很好,迟早会要落在我手上的,到那时就有你好看的。心中转念又这么想到,于是乎,又向周遭扫了一眼,用假意的咳嗽逼退了几名仍旧在恍惚地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年轻军官,重又端庄地座回控制台前的椅子上,仿佛怎么发生过方才的事情。
“轰”的爆炸声,又是一轮炮弹在这地下混凝土钢结构的掩蔽指挥所上方的某处炸响,虽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却再一次改变了地面早已不堪的地形构造,一片狼籍的建筑,四散的砖砾横冲直撞地发泄着自己的动能,直至撞上同样零碎的墙角残骸,依稀可辩的高级仪器设备,以及件件残破的实验室用防护服,还有半张在爆炸冲击波气流中飞舞的覆着尘土的ID卡,才知这是一个国家级技术安全处置中心。
作为该国国家级的技术安全处置中心,贮备有一定数量的高端武器技术以及一些封存待处理的特殊武器,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反政府武装的攻击目标之一,而进行技术交流任务的这支秘银后勤所属的小队被如此这般地卷入了战斗,措手不及地迎接了反政府军计划周密的进攻,袭来的反政府军以及叛变的山脚下守军,联手组建的火力网将一些核心技术人员以及秘银小队的成员被困于地下掩蔽所内,而随队的1班组单元计3台AS,也在反政府武装的密集火炮压制之下无法进行有效反击,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虽然凭借着中心原有的各种自卫武器还能够维持守势,但在大数量的对手侵袭之下,能坚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而各类大型通讯设施在反政府武装的第一轮火炮攻击下多数被击毁,残存下来的少数设备也由于弹雨中夹杂着的金属铝箔之类干扰物件而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除了秘银组织自行开发使用的限于短距离的战术协同通讯系统还能有一定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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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开始前35秒 位于“市场花园”机组上的AS缓慢地将反器材枪掂在巨大的铁手中,将弹匣利索地挂入了枪身上
空降开始前30秒 舱内减压完毕,随着“吱哑”的一声舱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股股冷冽的寒风尖啸着灌入舱内
空降开始前20秒 舱中狭小空间已不能灌下更多一点的寒风,早已盘踞于此的寒风调皮地巡视着自己新的领地,在闪烁着的红色灯柱上挂起小小的冰锥。咔啦,撤开的枪支保险,带动了些许冰屑在寒风中四散飞舞。
空降开始前10秒 AS那庞大的身躯已静静地倚在舱口,背上,反器材枪已经被稳稳地安置在套筒中,其后,赫然就是“市场花园”装置在牢牢地支撑着,而AS驾驶舱内,毒牙同样静静地合起双目,聆听着传感器还原而来高空中飓风的嘶吼。
空降倒计时 3秒 自称代号毒牙的机师倏然间睁开双目,AS的全体关节在熟练地操作下伸展开来
空降倒计时 0秒 李奇微机动进行
随着指示灯由红传绿,刹那间,脱开着固定AS的锁舌,伴着一股冲击,在引力的无形巨手的拉扯下,AS飞速地拉近了同地面的距离,被机甲边缘撕开的气流,发出了低沉地嘶嘶声,在黑夜的保护下,AS犹如钢铁的猛兽,咆哮着顺着空气直扑而下,又如那凶残的巨蟒,发出狩猎前的吐信声。
“M9毒牙,确认脱离。机舱闭锁,确认”
“好了,接下来该执行下一步计划,密切注意通讯装置。”收到同僚的飞行状态确认后,苍鹰一提操作舵,鹰-734运输机巨大的身躯挽出一道弧线,转变了航向,象一头向下一个狩猎场扑去的老鹰般划出一道浅浅的音之痕。渐运行渐远的运输机的身形消散在高空中。
高度不断地缩减,换来的是AS下坠速度急速地攀升,这些分秒间变化异常迅速的增减被忠实地反映在AS驾驶舱的荧光幕上,高度计正在不断闪烁着红色的警报提醒机师注意——而毒牙却只是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当前高度,他的注意力正放在主屏幕上被锁定放大的敌对火力点。G6自行火炮,数量5,凭借这部M9相当强大的侦测系统,在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被标出敌方自行火炮以及那不断地向着远方山腰吐着火舌的155mm炮。“大猎物啊。”抿了抿有点干裂的嘴唇,毒牙发出了一声赞叹。
在空降开伞极限高度,“嘭”的一声低响,毒牙已经打开的伞包,深色而又巨大的降落伞,犹如地域恶魔的肉翅般在这台M9的身后张扬,减缓了M9原本骇人的下坠速度,这瞬时间的巨大速度落差,纵使是有减震液的保护,驾驶舱内还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毒牙不禁咧了咧嘴。
就在这寒风凛冽的空中,M9反手抽出固定在背后套筒中的反器材枪,端在手中,指向不断喷溅火光的自行火炮阵地。“本机自身震摆幅度过大,无法准确锁定目标。”虽然打开了降落伞,但是空降中诸如机体震动,风压侵扰等复杂因素导致机载AI的火控系统无法正常地打击目标进行瞄准锁定——这点在AS基本操作手册上也指明为机载AI火控在机体不稳定状态下的机能限制。切换为手动操控模式,AI火控系统转为次级辅助控制,姿势辅助回馈因数修正为3.2,飞快地进行了一系列的设定修改,重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大猎物身上,此时的瞄准锁定机能是以机师的个人操作为主,跟随着呼吸起伏的节奏,准心在5个猎物间游走,从毒牙眼神中似乎可以发现,他正在计算着什么。“就是现在”,一抹凌厉的神色划过,呼吸的韵律变动了,凝神屏气,扣下了扳机,而M9也忠实地执行了这一动作,反器材枪那巨大的枪口绽放出艳色的火光,随之而来的低鸣同远方更为绚烂的花火遥相呼应——独木难成林,孤花只缀景,当第一声低鸣之后不久,又是三声相隔不久的嘶吼,前后的四枪造就了一簇绚丽的“红花”,以5部自行火炮的充足弹药为养料,而那些装甲兵们,就在缓慢地呼吸节奏间葬生于火海之中,将红花点缀得更为“鲜艳”。
战场的“风向”在瞬息间就存在万千变化,在尘埃落定之前,每一个下一刻,面对的都可能是致死的危机。M9与毒牙依旧悬挂在空中,举着尤有硝烟的反器材枪,而驾驶仓内也染上了火光般的红色,那是警报的颜色——“本机被锁定,本机被锁定,请进行规避动作……”逆向追踪,标定敌监测设施为优先,将有可能对自身造成威胁的任何目标进行处理,这便是毒牙的做法。“检测到导弹发射,目标本机,发射源标定,请即刻规避……敌监测设施标定完毕,目标同导弹发射源,误差在……”
面对着呼啸而来的导弹,没有感情的M9在毒牙的控制之下,冷冷地转动了枪口,指向导弹射来之所,不容得犹豫的时间,出膛的子弹划出一道几乎同迎面而来的导弹相交织的轨迹,没向了远方的地面……空中,地面,尤在同时,两朵鲜红的花蕾盛开了,地面的花蕾开出了一朵越发庞大的花丛,而空中的花蕾,包裹着依稀可见的M9身形,在无可抗拒的引力作用之下,近乎笔直地向下方“飘”去,随之又是同地面的一个生猛的长吻,扬起厚厚的尘土,久久地笼罩应在坠机点盛开的花朵及其周围的一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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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燃烧掉多少烟叶的香烟,冒着火星地跌落到了还算坚实的硬土地面,还不及雀跃地蹦达一下,硬胶底的军靴便踩了上去,又碾了几圈,将这支香烟的星火完全消灭在萌芽状态。顺着靴子向斜上望去,拿着一份报告的少校参谋有些懊恼地看着靴子的主人——他的长官——肩扛两杠两星的指挥官,“说吧。”冰冷的声音,掩饰了中校压抑着的怒火,无论是多么冷静的指挥官,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莫名地失去了自己最强大的武器,总会多出几分恼怒。
“G6自行火炮,5台尽数被击毁,其中2台是引擎部中弹,1台弹药部起火,另2台是被直接射穿。”看了看强忍怒火的上司,少校参谋继续说道,“后与我方移动地对空平台交火,两败俱伤,根据情况勘测,对手是利用了我方对本区域实行的不间断干扰……”
“够了!”一把夺过报告书快速地翻阅了一下,中校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只有1台AS就能把我们的优势火力消耗掉了,现在不得不提前向命令AS部队向山头发起进攻——纵使还没有消耗掉对手的防御能力。手头还有可以使用的兵力吗?”
“是的,长官,预备队还在待机中。”
“好,预备队抽调一组,去确认一下那台AS。”抬了抬手,阻止了参谋的反驳,“就是残骸也要给我拖回来。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当参谋走后,中校狠狠地把报告扔到了地上,燃起支烟,重重地吸了几口,算是略为发泄了一下作为指挥官不应存在的过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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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真不知道上头不知道怎么想的,好端端地让我们去搜索什么残骸,又不是拯救队!”
“非也非也,能单枪匹马挑上门的,一定是哪路的英雄豪杰,指挥官大人当然想瞻仰瞻仰啦。”
“那需要派我们去么,随便找辆战车不就可以了吗?”
“然则……”
“够了,上头有这样的命令就有他的道理,而我们必须服从命令。”终于,当快要抵达坠机点时,长机打断了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间断过的两位僚机机师间的闲聊,“快要接近目的地了,保持三角队形。还有,僚卫II,收起你那文皱皱的中国语法,从你这个非东方人口中说出来,听着真别扭。”
“明白了。”僚卫I回答道,边将自己偏重攻击力的AS置于小组的前列,边小声嘀咕着,“有必要这么小心吗?被导弹打掉,又坠下来,应该完蛋了。”
“是,长机大人。”其实一点都没有东方渊源的僚卫II机师还是这么喜欢东方古语,操作着AS向偏后位置行去,作为电子配备较好的机体,自然是甘于人后了。而长机责无旁贷地在中间位置负责协调指挥。
从机体外观来看,如果说之前毒牙所驾驶的秘银Mithril组织所拥有的M9系列的AS的设计是更为贴近人形的话,那么反政府武装的AS更象是仿生学的制品——一只直立行走的蛤蟆,这便是俄制RX-92 Savage的第二代AS,与美系的M6[M9的前代机型]相比,结构简洁直观,造价与维护要求相对低廉,被大量地区军方与武装组织广泛采购并予以改进,同美系的M6形成了目前全球AS界分庭抗礼的二大AS家族。
巨大的“蛤蟆”睁着暗红色的大眼,大步行走在这夜晚略带湿气的林地,构成了一副虽古怪,却也莫名和谐的画面,承载着“蛤蟆”巨大重量的双脚一步步地震撼着坚实的地面,三台反政府军的AS就这般前后相错地谨慎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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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海的彼岸,地下掩体
已然感受不到那来自地面炮火的冲击,但掩体顶部的些许尘土似是一时忍受不了这一突然而临的寂静,不时挣扎着身躯,飘零而落。一片寂静中,暂避在地下的人们通过了仅能使用的战区协同通讯系统解开了这平静背后的缘由——“这里是B1地区地面观察,敌方火力覆盖攻击已停止,4点钟方向目前可测到敌阵地的火光,推断其重火力暂时丧失攻击可能,热点传感器检测到敌方AS的大规模移动,本班组即将与之展开阵地作战,over。”
“这里是Verdandi,情况已确认,请接驳战术协同通讯系统第三战频,设置为战场实时反馈模式,并请负责向现场友方单位传递命令,我将作为现场作战指挥进行统配调度。”听到了各机组肯定而坚定的答复后,似乎是对摆脱了覆盖火力压制的形势感到宽心,或许是对战局的变化感到满意,总之少女指挥官Verdandi是心情比较舒畅地轻抚顺着自己那淡蓝的长发,还轻轻哼出几个音节,引得掩体中的诸人又是小范围地“骚动”了一番。对着麦克风向部下们命令着。
遵照着Verdandi在麦克风前下达的指示,3部隶属于Mithril的M9协同友方的作战单位对经过猛烈炮火侵袭后仍残存散落于地的各种轻重武器,找寻了相对有利的地形结构,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到来。交叉占据建筑物残骸,只留下狭隘地走廊通道,以3架AS为主线构成了大仰角的扇形攻击覆盖面,以原驻军作战单位为辅的死角防御点,将M9对于RX-92在机能级别上的差距尽可能地利用起来,势必将能使得进攻方不得不付出惨痛的代价,虽然有这防御布局中可初见端眸的高超指挥艺术,但数量上的差距仍旧是防守方致命的弱点,无法弥补的差距,现在也只能期望以M9班组为主的防线能尽可能多地坚持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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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粉尘雾状态有那么些不太正常,标准的传感器设置应该无法穿透吧!待俺来检测下。”当行至坠机时扬起的尘埃的外围时,各机都发现当前的传感器设置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效能下降,究其原委,可能爆炸后残留的细微颗粒阻碍了传感器的正常运转,僚卫II自然就将解析调整传感器的任务包下来了,一组三机便在此处暂时停止了前进。
时间还在不紧不慢地流淌着,但是长机的机师却在这短短几秒不到的时间内越发焦虑了起来,“注意警戒!”长年的舔血生涯还是另他向僚机发出了小心为上的命令。同时不时地敦促着僚卫II的进度。
“快完成了,诸位敬请期待吧!”看着监视屏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的图像,僚卫II的机师不由的得意起来,以他那古怪的口吻向其他人播报着这个消息,但却并不知道他自己,乃至整组人的命运丝线已编织到了最后的一小段了。AI自动进行着的细微调整,使得传感器的效能更为灵敏,发来的图像也越发准确,突然,“啊~~~”的高声响彻了整个小队的通讯频道——一个巨大的人形就在前方的不远处,维持着蹲姿,而在人形的胸前方赫然平端着同样巨大的枪,枪口着向前指向自己,猝不及防地,枪口微微跳动了数下,仿佛这个世界的种摆自那时起变缓了,眼中两条由螺旋气流所组成的“长线”越来越近,对生的渴望,死的恐惧令其无可抑制的号叫了起来,但“啊”的嘶号并没有持续多久,两条“长线”便嫁接了僚卫II与死界的通途,命运的丝纺线织到了尽头。
而同一时刻,在另两台RX-92的监视屏幕上,在机师的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是那原本缓慢“流淌”着的尘流,在刹那间沸腾了起来,犹如龙卷风的袭过留下的切口般,旋出一道放射形倒仿锥体的通道,这一刻,在世界的钟摆之上不过是几分弧度的瞬间,在人所未及反应过来的时刻,开凿通道的工具——两枚由反器材枪射出的高速穿甲爆破弹,已经先后钻入后方的僚Ⅱ的“体内”,四下翻滚着爆发出自射所挟带着的巨大动能。
队友就在眼前,在如此强力而迅速的攻击之下毫无反抗能力的击毁,焦躁、不安、彷徨的心绪攀爬上了余下两位机师的心头,而后又相互纠缠滋生,逾压逾紧,就如同某根神经经受不住压力绷断般,不知是谁先谁后,总之是有人扣动了扳机,枪口跳动着的火焰勾动了心中难以压抑的恐怖,两位机师并未交流着什么,只是不约而同地向着方才穿甲弹射出的大约方位,或是依稀的敌影,更或者是盘踞在心中魔鬼,毫无节制地宣泄着心中的不安,浴过火焰的子弹前赴后继地扑入了依旧浓厚,而此时在RX-92的机师眼中却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尘墙。
疯狂地向“敌人”攻击着,却见不到太多的成效,在茫然中心中波动着的情绪慢慢地安稳了下来。在两台RX-92攻击点侧面的尘云中,却如沸腾地开水般,上下翻滚了起来,满布硝烟,斑痕点点的装甲板浮现在视线可见的范围中,还未及RX-92的机师们从错愕中做出反应,完整的人形装甲全貌就已跃然而出,不做停顿,如下山的猛虎般向相对距离最近的僚卫I扑去,火神炮同时嘶号着将弹药向RX-92高速倾泻着,滴答几下间,M9便已欺身至僚卫I的身侧,从背后绕至前方,左手将高分子震动匕首准确地扎向RX-92的机师座舱部位,不知名的黏稠液体混合着点点红腥顺着匕首扎开的缺口溅流而出,随着液体的流淌,僚卫I慢慢地失去了赖以行动,并支撑自身庞大重量的,暗红色的标志性大眼也失去了光彩,只能靠着身后的M9协助,才勉强保持方才存活在这维空间时最后的姿势。
“啊啊啊~~~”眼见着部下在面前接连丧生,在这种情况下长机所能做的只有攻击,操纵着AS,将还在不停歇攻击着的枪口扯向这边,接连喷射而出的子弹在地面拉出一条曲线,划向M9,由于距离的拉近,目标的明确,AS用武装特制的弹头以极高的准确度撞击着装甲板,并将其击穿,只不过,击穿的是同为RX-92机体的外部装甲,刚才被自己用血腥手段解决掉的RX-92现在却作为盾牌树立在仅存的那台RX-92与M9中间,毒牙——M9的机师,操作着右手,直接掰动手中“盾牌”原本持着的武器,向着攻击袭来的地方甩出几发点射,如预计般地击爆了RX-92的头部监视装置,而后又是一梭,击穿了躯干的中央,完全杀伤了对手——血,从额上流下的血,缓缓地遮蔽了视线,耳际原本嘈杂的战场轰响声渐渐地变轻,肌肤在不断失去温度,冷,这可能是反政府军这一支投入本不在上级长官计算中战斗的RX-92小组的组长最后残留着的感觉。3名反政府军机师的命运纺线在此刻正式编织完了最后的收尾。
呼~长长舒了口气,将胸中浊气一扫而光,甩了甩额上经过方才的战斗后渗出的汗珠,将混着些许血丝的淌在脸颊上的汗水往肩头蹭了蹭,在制服上留下点点的血迹,透过M9的橙色双眼,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刚才战斗的结果,掂起两把原本持在“青蛙”RX-92手中的AS用武器,拉动枪栓检查了一下,一头向暗处的树林中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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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秒针回拨数圈,回到M9依旧在空降的时刻
M9驾驶舱内,警报声大作,红色的指示灯接连不断地闪烁着,毒牙却未把注意力放在袭来的导弹之上,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导弹发射源。在瞄准仪移至目标上的那一刻,扣下了扳机,发出了M9的又一击。同时,毫无停顿地,向M9的机载AI发布了数个命令:
EMC干扰全功率启动
干扰弹幕发射
当导弹高速行进带起的气流快要触及M9时,M9机身周围堪堪出现一道道不可见的电磁波动,向外扩散开,与袭来的导弹“碰擦”着,似乎导弹身体有些抖动,而出现EMC电磁干扰的同时,由M9的背部弹射出数个尺寸不一的球状物,其中几个在脱离M9机体后当即在空中爆裂开,将内藏的金属箔散布开来。被EMC反雷达以及金属箔条反红外双向干扰之下,失去了发射源辅助引导,径直向未爆裂开来的圆球撞去,触发了引信,在空中盛开了血色的花朵。
在空中的一簇烟雾缭绕中,M9极速地破开这团迷雾,向下坠去,就在刚才爆炸的瞬间,毒牙控制着的M9就挥出匕首,切开了伞绳,使机体高速下落,尽可能地避开导弹攻击所带来的冲击波以及弹片的影响。
比起导弹的爆炸以及远方M9攻击后留下的篝火,乓的坠地声响也并不值得惊奇,尤其是在远方观察,更多的只是以为那不过是AS被导弹击毁后坠落扬起一片规模可观的尘土而已。
在这刻意为之的烟尘,长久不散地笼罩着这一片并不算的的区域——在M9坠落的同时,机载AI忠实地执行了之前下达的一系列命令中的一条——烟雾弹屏蔽在坠机前打开,无差别使用。在这烟雾的掩护下,在冲击下失去意识的毒牙悠悠醒转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AS系统当机的红色警示,随即觉得脸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感觉——那是震碎的屏幕碎片划开的伤口在缓缓地淌出几丝鲜血,身体还有几除略有不适,细心检查了一下,得意于完善的机师保护措施,并无大碍,这就将精力集中到了眼前的M9上。
机载AI保持激活状态,AS-KOS(核心操作系统)再启动,模式超级用户,状况S级战场应对,选择性启动——核心组件为最优先;各类辅助程序不作为启动项,视情况手动启动
金属骨骼 checking……ok
机体骨架 reseted……
动力单元 reseting……ok
右手骨骼神经源损伤4% 出力下降 灵活性下降 warning,继续运行将可能导致右手机能持续下降——是否继续运行 y
球体关节 reseted……
人造肌肉 再次激活 restarting
神经源反馈系统 check……ok 重新输入 姿态辅助2.4
传感器 check……error
眼部复合视讯传感器部分机能缺失,是否进行详细检测——n,error被强制跳过
战区协同通讯系统 已选择手动处理 跳过
…………
一排排的数据在荧光屏前至下而上快速地闪过,使用特殊的启动方式,使得M9在一段同之前正常启动相比,大为缩短的时间后恢复的主要的行动作战机能。在坠落地点弥漫尘土之下现出两点忽隐忽现的淡橙色光芒,但不巧的是,对自己所布下的“迷雾阵”的解析观测,其中必须要调用的正是眼部复合传感器那缺失的部分,虽然纳米机器可以进行应急修复处理,但那必须是以时间为代价的,这段时间却并不意味着code毒牙的机师已失去了索敌的能力。
遵循着机师的意志,移低重心的M9以半蹲的姿势,将左掌展开覆于地面,调用该台M9特别装备的微震检测装置,进而将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移动物体轨迹进行测算——而反政府军一组三台RX-92的行进足音正清晰地将自身的方位,目标主动地“告诉”了毒牙,配着正在修复中的复合传感器所显现出极为模糊的影子,嘴角微微勾起的毒牙慢慢地控制着M9,用右臂带动着反器材枪,小心的做着调整,为下一个目标打上死神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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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三台RX-92已经失去信号?”
“正面进攻遭遇到顽强抵抗,无法继续推进,目前胶着状态?!”
接踵而来的战报,听得反政府军中校脸色越来越差,啪地一声咬断了叼在嘴里的烟糖,断裂的烟糖调皮地在军服上蹭了几下,随即滑落到地面,在硬泥地上翻滚起来,最后站着一身尘土栖息在方才的烟蒂边上,喘着粗气。
抬腕看了看时间,铁青着脸的中校犹豫了许久,终于示意参谋开始记录将要发布的命令,“现有余下的预备队,其中3/5投入突破作战,力求在黎明前完全占领,其余的2/5目标只是尽可能将那部AS对我军行动的破坏控制在最小,保持距离,拖延住就行了,我想我们遇上的并不是身为人的战士,而是身为魔鬼的存在。呃,后面那句不必记录,那2/5预备队的首要目的就是拖延深入我方腹地对手的步伐,如果能做到这样,那便是成功的完成了使命。”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时间却已剩不多,原本已大量弹药为代价铺垫的优势也在对手出乎意料地顽强抵抗下消耗了许多,而腹地出现的那“魔鬼”也给了己方的行动以极大的压力,总之,今次的任务变数横多,不过如果照自己所预计的那样,守备方的疲态就快显现出来,如能顺利压制“魔鬼”的破坏,那么在政府军的援兵抵达之前,完成本次的计划不过是多花上点时间而已,然而一切会如料想般的顺利么?经过了几次打击的中校不敢往下想去,只能压制住心中的那个念头,继续自己的职责。
交错相差的低矮枝叶,将这不宁静夜晚仅有的那点月之光华婉绝在叶毯之下,地表之上,这段昏暗少光的空间却足以供新时代地行兵器ArmSlave自由行动,而在茂盛的枝叶之上,不时从云间探头的月亮,将月光泼洒在层层叶间,刷上了一层又一层皎洁的嫩白色,仿佛想为充满残酷与杀戮的“地行兵器世界”覆盖上一层宽恕的光幕。两点橙光正时而穿梭在这肃杀的世界,间行间歇,一边小心地在危机四伏的世界中游走,一边似乎努力地要将自己淹没在这昏暗世界的阴影之下。
相比此时此地这方寂静的潜行,另一处,枪火在彼伏地朵朵绽放,崩裂而下的砖石在低空中划过差次不齐的抛物线,“跌落”在不平的地面或是满带的弹痕的铁甲之上,发出阵阵淅沥的声响。“轰”的巨动,又一部RX-92在重型火炮的冲击下萎然倒地,燃起刺目的火光,然而,下一部RX-92依旧顶着那同样怪异的蛤蟆造型借着战友以巨大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时间中突破突破再突破,继续着不断开火并一步步迈向在建筑残骸中向己方射击的对手的AS,虽然和之并无冤仇,甚至从未听说过,从未见到过,在此之前未有过交集,但身在战场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而身为军人或纪律部队的天职便是服从,不问对错,不问原委,战斗,就是自己所应该做的,也是自己所仅能做的,脑海中这么地想着,儿身体也正如此般的行动着,直至被另一角落里的M9击破……战斗依旧,以Mithril小队为核心的守方始终掌握着优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能继续掌控这一微弱的优势么?
“右手神经联动率下降,损伤度上升至12%,已造成运动反应迟滞,请即刻检修。”——方才战斗的颠簸,加剧了原本已有损伤的右手机件,仅能进行应急处理的纳米机器,显然对此情况无能为力。将双手所持枪械的弹药汇总调整了一下,轻轻地将右手卸下弹匣的空枪放到地面,以期减低右手的使用频率,延长整体的作战时间,扫了眼显示屏上标出的前10s震动记录图形以及下方的AI评估,操纵着M9无声地退入黑暗中,以安静为第一行动要素,依托着地势,向相对距离最近的震动密集点移动……
敌我识别结束,确认敌方,机体型号RX-92"Saveger",在足够近的距离上,通过复合传感器对前方的机体型号、武装进行了确认,震动传感器上没有RX-92级别的震幅出现,而眼前那部落单的RX-92是一个绝佳的猎物——但心头总有几丝不妥的担忧,野兽般的直觉不断地提醒着毒牙,安静,过于安静,似乎是嗅到了什么阴谋的气氛,毒牙悄然放弃了蓄势待发的攻击状态,退后一断距离,旋即又一个回转,改变了一个角度,更替路线切入落单的AS所在位置。果不其然,在以落单,准确来说是作为诱饵存在的RX-92周围一个圆范围内,分布着数台同样型号,近似标号,唯独却装备了丛林伪装的AS,形成了一个待君入瓮的陷阱。真是热烈而隆重的欢迎,相信也不介意屡受“照顾”的我“回报”一下吧,露出一抹冷笑的毒牙这么的想着。
抛出一个用避震橡胶包裹着的圆盘,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做完这些后便蹑手蹑脚地退到了另一侧,M9、圆盘与某台RX-92形成了一个夹角,达到选定的隐蔽点的同时,完成记时的圆盘小声咔嚓地分解开来,露出内部暗金属色的零件——主动式定向传感器,随即开始了工作,而嘟~~~嘟的蜂鸣声也在一台RX-92的驾驶舱内响起,“呓!”本能性的反应,控制着RX-92的头部的视讯设备向显示器指出的发声点往去;而距离最近的同僚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依旧保持着埋伏状态,注视着诱饵所在的目标点。
正是这稍微走神的一刻,低沉的枪声响起了,首先是失去了头部被连续的扫射破坏,露出了里面大量还冒着电弧的线缆,屏幕一片混乱,然后是躯干上标明受损的AS形体不断翻红,不多久,意识变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对焦,沉入黑暗中。当M9突然从侧后攻击时,不及反应过来、受诱而走神的RX-92在极短时间内被击毁,边上冲来救助的另一部RX-92也在M9犀利精准的中远距离攻击下丧失了行动能力——从针对躯干开始,四肢的关节部分都被不同程度损毁,最后在其他RX-92还未围攻而来的情况下,仁慈地结束这台RX-92中早已去了四魂五魄的机师余下的痛苦。
当其他RX-92赶到时,从显示屏上只能看到这持续时间短暂的战斗后留在地面上尤有余温的弹壳、满布疮伤,失去动力的AS、以及一个曾在数吨重的AS脚下停留过、辩不出原本形态的电子设备。就如同之前察看过的夺去3位战友的杀场一样,在风卷残云的杀戮过后,没有生机,有的只是那回荡在战场上恒久不变悲哀与凄凉的主旋律。
于是乎,本就有着想为同僚报仇的猎人们的账簿上又添了两笔新鲜的条目,新添仇恨的“猎人”同求生的“猎物”间的战斗依旧在这片月光无法企及的世界中拉开。然而,这却是战场,到底何为猎物,谁方猎人,并不是重点,最后的结局才是真谛,而正义,也并不适合这光芒不及的地方,这里只不过是生与死的夹缝,恪守的命令、复仇的热血、活着的信念、为生的战斗,致死的杀戮……唯有这些,才是血腥战场的翻来覆去都不曾改变多少的主题。
无论是此地,还是那世界,残酷的攻防战,暗中的追袭战依然在继续着,看似简单的追逐模式“游戏”,却配上完全迥异的杀戮的血色格调,追与匿的交锋、猎人与猎物角色的不断切换。“呼”刚击伤并摆脱几部RX-92的围追堵截,调整了一下呼吸,再上“逃亡”之路。期间,用眼角余光扫了下机体监控窗口,右手机能损失达37%,以这个损失度而言,反应时间上升,势必对高速运动中平衡性造成一定影响,果然,现在的战斗强度对机体负担较大,这么地想着,同时操纵着M9犹如优雅的豹子般从粗壮的树上跃下,落地后不及调整动作,借着惯性向侧前方冲去,抬起左手,一梭子弹破空声划过,击破RX-92相对M9来说比较脆弱的装甲板,令其丧失行动能力,也不做停顿,仅是修正了一下前进的角度,在身后呼啸而来弹雨的“欢送”下,借着复杂的森林地形,又“消失”在反政府军的视线中。
“压制进展顺利,占领设施达60%,成功削弱守备力量火力。”读着综合前方回馈的信息而成的战报,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觉地参谋一直紧皱的眉头也似刚睡醒般伸展开来。
“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还是值得的,并且已经缩小了那部AS的活动范围,根据报告,那家伙的移动速度和攻击频率已经下降了。”还未说完,中校手掌向上一翻,一颗香口胶跃出一道弧线,稳稳地降落到舌床的中央,同之前早以落户的同胞们汇合在一起。
不和谐的轰鸣声从近处传来,不应在此地燃起的“烟花”却于此刻腾空而出,“报告!”话音未及落下,一条人影便跟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数量不明,型号不明的机体从外围向我们发起了进攻,那些机体很强,战车与几部留守的AS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全灭了。”
!!!不及多想,便又感受到距离越来越近的爆炸与AS用大口径的枪击声,一发榴弹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附近,爆炸的冲击波把这临时指挥站掀开了条大口子,黑夜的冷风直灌入内,呼呼得做响。又一阵骚动,几个满是灰土的人形从地面慢慢爬起,拍了拍衣上的土,喳吧喳吧口,可是香口胶已滚入了吼间,直落胃中,无奈,望了望外面的夜色,躲入云后的月亮将仅有的点光华收回,更显出此夜的凄冷。
哎,叹了口气,中校一脸的无奈与沮丧,“又出现了无可预料的情况,难道是天必败我,发布命令,火速撤退,现在已经无法继续纠缠下去了,看样子,政府军的大队人马就要到了。我们不得不做另一步计划了。”说完,便和部下们快速着收理着还完好的设备……
其实,这支突入的AS并不是政府方面的特殊机体,而是8部全副武装的高性能M9系列AS,原本就觉得长期未有联络,事有蹊跷的队长,便已向该中心进发,而中途收到了鹰-734的通报,更着力加快了行进速度,凭借高于RX-92的性能,以及反政府军预备队的松散——3/5支援前线,余下的2/5以比较零散的队形同毒牙进行间歇性的交战,成功地占据了各种优势,迅速地消灭了反政府军大量的武装力量。
暗处的世界,当正沉静于追捕中的猎人们,收到紧急通讯后,放弃了眼前围猎中的目标,向预定中的几处撤离点开去,然而,终于猝不及防地遭遇到与方才几次反扑得手的“猎物”闪烁着近似橙色光芒的死神,原本就被那魔鬼般的AS折腾了许久的预备队员们又接受到了死神镰刀的招待——或被直接击毁,或是被完全剥夺了行动能力,总之,在这场战斗所余的作战人员中除名了。
硝烟在燃起,地面随着炮火而颤动着,这正是战场上最为常见的景色,然而,却并非是值得一看的“景点”,血之杀戮始终伴随其左右,8部M9中的5部在突入的初时便就分成2股,其中3部就是去解决掉预备队的,而另5部直接增援的自己的友军,当5部M9抵达废墟的战场时,携手反击中的友军,对撤退中的反政府军RX-92等武装力量进行着单边倒的压制,同急于撤离的反政府军一样,谁也没有心绪去观察那也许在诗人或哲人眼中美妙的战场旋律,有的只是战斗中的制敌求生本能。
“呃”明显感到了所处战场的愈发平静,纵使如此,毒牙还是依旧小心地控制着机体状态越发恶劣的M9,穿梭于林间行进着,一阵寒意从右侧飘来,不容多想,潜意识下让移动中M9还未落地的脚上增加了压力,下一刻,直接向左侧飞跃出去,空中将左手持的枪械平端胸前,落地后稳稳地保持着对周围的高度警戒,AS用的大口径突击枪指向偏右侧,机体重心下移,令自己能在各种突发状况下可以在第一时间向任何方向进行规避动作。“很不错啊,竟然能够提前发现我的存在,让我不得不对你们的实力评价进行下更改。”暗处渐渐浮现出朦胧的橙色光芒,“哦,新机体么,看来你们的后台并不那么简单。”随着外扩音器内不算高昂的说话声,一部与毒牙所使用的M9近似五六成相似的机体轮廓慢慢显现出来了。
“敌我识别完成,确认确认为Mithril所属M9系列机种。”听着机载AI的识别信息,毒牙又多了几分纳闷:听声音,应该是女的没错,难道Mithril女性比例如此之高?当然,此般万千思绪只是在脑海中流转,在刹难间翻腾了数转,复而平静下来,想来这应该就是援兵吧!松了口气,放松了一直崩紧着的神经,而M9的回馈机能也忠实地在机体上还原出了细微的变化——腕部略为下放,就是这么一个瞬间,阴影中的M9机体做出了意料之外的动作——“你应该保持精神集中。”带着几丝嘲讽的笑语在被枪声撕裂的风中飘荡,女性机师驾驶的M9开始了近距离的进攻,子弹击穿过林中的些许单薄的树木,向毒牙所处的较为开阔的地面袭来。
在主动权丧失的被动局面下,不甘坐以待毙的毒牙未经过任何的思考,本能驱使下向左后侧飞退而去,发出低吼的M9狂野地以境界负荷功率高速移动着,左手并未放下的突击枪也爆发出了不甘的吼声,火光在两部M9中间跳跃着,飞速的子弹疯狂地切割着双方间隔不大的空间,火舌交替地不断添食着对手的M9护甲,“喀”毒牙那早已消耗得所剩不多的突击枪内的弹药在顷刻间倾泻而出,停下了在风中的嘶吼。右臂也被权当做护盾接下大量扑面而来的子弹后成为这场小战斗的祭品,原本就处于临界点的机体也在火舌的添食下几近崩溃,最终,不得不无力地俯身于地,失去了原来穿梭林间的活力——这就是重点吗?心中这么默念着,但双手依旧不作停歇地舞动着,随之而变化的便是那五彩色的屏幕。
那厢,女机师也并不好受,她所操纵的M9得意于完善的装备,借着装置于手臂的小型护盾格挡下了大部分带着杀招的子弹,但冒着几缕硝烟的弹孔却还是出现在了原本统一的AS涂装之上,使之看起来满目疮狞。喀啦,替换掉了旧弹匣的M9,缓步走向倒在地上无力为继的对手,向值得自己尊重的强力对手微微致了下枪礼——端起突击枪,瞄向对手的要害,嘟嘟,一端通讯此时恰好切入进来:队长,镇压胜利进行中,现有情报指出,我方有部AS自空降D4区后失去联络,现同步该AS的识别资料。更新资料完成后,被称为队长的女性机师看着AI做出的报告后不禁苦笑道:“我想,我应该已经寻获该AS了。”
“喂,我说,是友军的话怎么不招呼一声,害我还以为遇到棘手的"刺头"了呢,真是过意不去。”姗姗地话语通过扩音器准确地传到了近在咫尺的毒牙耳中。
“似乎没有机会容得我解释吧?!”带着疲惫与苍白的低语声此刻从打开了舱门的机体中传出,“真不知现在究竟是不幸还是万幸。”说话间,毒牙把手从操作机上慢慢地移开,而此时的屏幕上,红色的读秒指示也哑然停止。
“呵呵,对不起啦,我可敬的‘对手’,不过话说你的技术还真让我大吃一惊。”讪笑着用几句言语,从尴尬的话题上引开,这种带着一点蛮横的话题切换,也许正是身为女性的一种不自觉的特权,毒牙这么得想着,同时也对自己将为之效力的Mithril的人员构成多了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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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阵风吹过,打扫着这片停止了深夜那响彻血色喧嚣的战场,最终,在绝对“劣势下选择了撤退”的反政府军武装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脱离了战斗,只留下战场上的残骸,还在诉说那惨烈的拼杀,山风拉拽着还在燃起的火焰,仿佛想将这不祥的“死火”带离这片布满苍凉的土地。
黎明,终于在几小时后准时地姗姗来临,点亮了山间的绿色,似是要将人们将目光从那满是黑色硝烟的黄褐战土挪开般,在阳光下少许红的、黄的点缀在绿色中,柔和的光线照耀着,为Mithril的士兵们铺洒了一条有色的回“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