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社区服务 统计排行 帮助
  • 1406阅读
  • 26回复

[转贴]月姬琥珀线翻译(转自小说频道)

楼层直达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对不起,由于没有授权,请作者多多包涵
PROLOGUE都是一样的,我就不重复贴了。
1/反衝動 I

────────秋天

夏天的影子消失殆盡的十月中的禮拜六
我遠野志貴,將要回到暌違八年的本家

「志貴快一點,不然會錯過平常的登校時間喔」
 從廚房傳來啟子的聲音

「恩,我現在就要出發了─」

 大聲的回話,出發前對著有間家的自己的房間合掌

「那我就走了。八年間,受了你不少照顧」
 啪啪,拍了兩下手
 拿著僅有的書包,背向了熟悉的房間

 從玄關出來,轉向了有間家的房子
「志貴」
 目送我到玄關的啟子,寂寞地叫著我的名子
「我出門了,媽媽你也要多保重」
 已經不會再回來的我出門了,怎麼說都很奇怪
 之後,不會再以家人的身分跨進這個房子了

「在這之前受到你們不少照顧,也請跟爸爸說一聲」
 啟子只有點點頭。
八年間────成為我母親的這個人,眼神帶滿了悲傷
 這個人在現在之前,沒看過這樣如此的悲傷
「雖然遠野家的大房子生活是很嚴肅的,好好加油。你的身體不好,不可以做些亂來的事情」
「沒問題的,經過了八年回覆到平常人一樣的健康。這樣以後會更加強壯的,我的身體」
「恩,是阿。但是遠野家的每個人都不是正常人,我擔心志貴會不會被欺負」
 啟子想說的事情多少能了解
 現在我要去住的家是像時代錯誤的房子
 房子很好,家世也是很棒的世家,實際上好像擁有數個公司的樣子
 更進一步說八年前身為長男的我──────遠野志貴借住在親戚的有間家,對我而言這才是真正的家
「但是,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阿」
 是阿,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那麼我出發了,到今為止受了你們不少照顧」
 最後再說了一次,便離開了八年間習慣的有間家
「──────唉」
離開有間家,走在平常的通學路,心情很沉重

──────八年前
從普通的話就會立刻死亡的重傷回復的我,從本家的遠野家被借住在分家的有間家。
九歲之前住在有親身父母的遠野家房子
之後八年間,
到變成高中生的我的現在之前住在親戚的有間家,就是這麼一回事
以半養子的形式住在有間家的生活是非常普通的。
那個時候──────離別的時候老師所說的特別的事情一點都沒有發生,只要自己戴著老師給我的眼鏡就不會看到『線』
遠野志貴的生活,實在是非常平凡
非常平穩地,緩慢的度過了
直到前些日子
『到今天為止回到實家』
 之類的話從遠野家當主傳來

「唉──────」
 又發出了嘆息。
 實際上,從被捲入交通事故之前我和遠野家的關係就很不好。
 是很講究行為禮儀的實家生活在小孩想法裡面是很無聊的緣故吧。
 所以當親生父親說出借住在有間家時,一點都沒反抗就去當養子。

 結果,我想是非常良好的。
 和有間家的人相處的很好,義母啟子和義父文臣就像親子一樣相處

 本來就憧憬著一般溫馨的家庭,遠野志貴在有間家就像真正的小孩一樣住著
 幾乎沒有後悔
 ……除了一點
 除了比我少一歲的妹妹留在遠野家的大房子的事情

「秋葉那傢伙,會不會恨我阿」
 這樣說,被恨是很正常的。
 那個亂七八糟大的房子裡一個人住著,旁邊還有腦袋僵化的父親一起住著。
 秋葉對這個很想快點逃到外面的我是怎麼想的很容易想像。
「……唉」
 嘆氣也是沒辦法。
 等一下就知道會怎樣了。
 今天,放學後就要回到暌違八年的實家。
 在那邊等待的是神才知道得橫溝吧

「對了,現在還有更迫切的問題」
 手錶指著七點四十五分
 我的高中會在八點時打鐘,八點之前不在教室就確定遲到。
 抱著書包,開始衝刺到學校。

「哈,哈,哈──────」
 到了。
 從家裡到學校實際上要十分鐘少一點
 暴亂地跑出了在田徑部跑出這種速度星探還不來一樣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後門進入校園。
「對了,從後門進學校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了」
 有間家和遠野家在位置上把學校夾起來一樣在正反面的位置。
 有間家在學校的後面,遠野家在學校的前面。
 自然的,明天的登校口不是在後門而是在正門吧。

 「雖然比較喜歡這邊的寂寞的氣氛」
 為什麼我學校的後門如此的無人氣,會走這邊的人包含我還不足十人。
 因為這樣子,後庭不管白天晚上都是安靜的,沒有人氣的場所。
 
噹─,噹噹,噹─

……所以呢
 混著小鳥的叫聲,的確聽到噹噹的聲音
「噹噹的聲音阿──────,咦...?」

噹─,噹噹,噹─
 不斷反覆的聲音,是從中庭附近傳來的吧
「……」
 怎樣呢
 到上課只剩下不到十分鐘
 覺得已經不能在順路到別的地方
 現在要──────

到上課只剩下幾分鐘,當然直接到教室裡面

 比平常多了幾分鐘的余裕到達教室。
「──────呼」
 輕輕地深呼吸,往窗邊我的桌子走去。

 然後
「早安遠野同學」
 聽到不熟悉生的打招呼聲。
「──────咦?」
 疑惑地轉過身。
「遠野同學,剛剛老師在找你喔。有說要談什麼家裡的事情」
「…恩。家裡面的事情,是有關搬家的事情吧」
 …雖然昨天應該已經辦完住所轉移手續,還有什麼漏掉的吧
「──────」
 女同學沒有離開,一直看著這邊的臉。
「早安,遠野同學。有好好記住我的名子呢」
聽到像是放下重擔的吐氣,她──────弓塚五月淡淡微笑

「班上同學名子的話會好好記住的。雖然,不太常和弓塚同學講話」
「是阿。嗯,所以我阿,和遠野同學說話時有點不安呢」
 這樣說著,弓塚又笑了
 表情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嗎,弓塚一直盯著這裡。
 老實說,我和她不太親。二年級時被編到同班,到現在交談過的話用數的都可以數出來。
 但是,弓塚是班級中心的學生。
 班上的男生幾乎都很迷弓塚,女生間也沒傳出奇怪的流言,是典型的偶像。

 自然,弓塚的周圍總是很多人,我想沒有太多社交性的我剛好就是完全相反的學生吧。
 這邊雖然記住『弓塚五月』這個名子,弓塚那邊應該不會記住一個有『遠野志貴』名子的同班同學才對,今天好像麻煩的偶然正在工作著。

「遠野同學,可以問一下嗎」
「嗯,如果我知道的話請問吧」
「嗯…那個,如果問到隱私的地方對不起喔。那個,現在說什麼搬家的,遠野同學要搬去 哪裡呢…?」
 說的很痛苦的樣子弓塚在語尾說的不太清楚。
 交疊的手也是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雖然是很突然的話,莫非是要轉學什麼的,嗎?」
「阿阿,不是的。雖然住所變了但是學校沒換喔,搬家的地方也是在這個町裡面,不是什麼大事情。」
「是阿──────太棒了」
 呼,弓塚拍拍胸口。
「……?」
 不可思議,為什麼她會對我要搬家這件事情有那種反應呢…?
「但是遠野同學,住所變了這件事情,莫非是要從有間家出來嗎?」
「阿阿,雖然很想留在那邊但是也不能一直接受照顧阿──────」

…嗯?
 為什麼弓塚會知道那件事情?
 遠野志貴在有間家接受照顧這件事情,在這高中裡面除了那傢伙之外應該沒人知道才對──────

「呦,遠野!」
 然後。忽然從教室的門傳來不在乎世俗眼光的響亮聲音。
 這時,身為中學時代開始的朋友的那傢伙好像也來了。

「喔,這不是弓塚嗎。真稀奇阿,你在和遠野在講話」
「…早安,乾同學」
 用沒有元氣的話說著,弓塚就這樣子低著頭。
 …算了,弓塚她不是可以和這傢伙正對面說話還能有元氣的回答的腳色。
「怎樣了,到底是吹什麼風一大早就在泡馬子。遠野,你不是對女人不太感興趣嗎?」
 有彥大聲的,像是愉快的事情發言出來。
「笨蛋,不要說些惹人生氣的話,我是普通的,對女人很感興趣的男人。」
「是嗎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可是,現在比起正常的性癖好女人更能接受不正常的性癖好。
 雖然很能接受到是後面就接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從早上開始充滿生氣的笑聲在教室裡無底地響起。
…嗨
 雖然每次都會想,為什麼我和這傢伙會認識。
 染成橘色的頭髮,耳根的耳洞。
 什麼時候不管和誰都打架第一,還有表情險惡和反社會的服裝。
 升學學校的我高中裡面,只有一人是自由顯眼的局外人。
 這個男人,叫做乾有彥。
「真是的,你從一大早開始在就開始囉唆,只要你一進來這邊就會變的憂鬱,今天一整天不要靠近我。」
 揮揮手把有彥趕走。
「會憂鬱是怎麼,發生什麼了遠野。莫非是那天?」
「──────不,我說錯了。不只今天一整天,一輩子都不要靠近我。只要你在我的憂鬱就會以乘法速度增加」
 無視於有彥往自己的桌子移動。
 把書包放下,坐上椅子,大大伸了一個懶腰。

「我說阿,遠野。不可以太無視別人。不關心有時候會傷到別人的心。」
「嘿,那還是初次聽到。那麼不問傷到別人的心,有沒有立刻讓他死的方法?你教我的話我會在現場立刻實驗來報答你」
「真過份阿,遠野。今天早上怎麼和平常不一樣那麼嚴肅?」
「不是說過了變憂鬱了。其他人就算了,只有對你沒有溫柔對待的余裕。」
「…哈。為什麼,遠野只對我冷淡。其他人就好像聖人君子一樣,不公平」
「怎麼了,還不懂嗎有彥。這世界上,公平的事情本來就不多了」
「…果然遠野對我冷淡」

 有彥誇張的嘆息
 其他的時候是不會對有彥冷淡,該怎麼說呢,和這傢伙就是這種關係。
「──────還有,有彥。平常都是在第二節課才會出席的夜行性人類的你怎麼會在上課時間露臉。到底是吹什麼風。有點,不,是很部普通喔」
「哈哈哈,我也是這樣想。學校不是要偶爾早起就要門禁時間來的傢伙」
「…你的興趣不說我也不同意。我想問的只是你早起的理由」
「…早起的理由阿?對了,最近夜晚不是有什麼騷動所以不能夠去夜遊嗎必然地在晚上就要睡覺阿。
遠野也知道吧,這邊的連續殺人魔事件。」
「──────對阿。這樣說的話好像有聽說過。」
 想起有彥所說得東西。
 稍微反省。
 這兩三天,在煩惱著要不要回遠野家,對平常的新聞完全疏離了。
 
「就那個阿,非常低俗的賣弄的詞。連續獵奇殺人事件的」
「不只是那樣子而已。被害者全都是年輕的女性,兩天前出現第八個被害者,而且,全部人都──────什麼?」
嗯?有彥把頭偏一邊。
「……」
 說給這傢伙聽自己好像不夠深思熟慮。
「阿阿,想起來了!被害者全部都被分屍,然後被裝在一起之類的」
「…不對喔,乾同學。被殺害的人大家都失去了身體裡面的血,不是嗎?」
「阿,就是這個就是這個。發現現代吸血鬼嗎?就是那個」
「嗯。真詳細阿,弓塚同學」
「才沒這回事呢。是這個町發生的事嘛,我想就看到了新聞就算討厭也會記的來的」
 …是這樣的嗎。
 雖然記得是鄰町所發生的事情。什麼時候也轉到這個町了。
「就是這回事阿遠野。就算是我,晚上有殺人犯出來的時間我也不會去夜遊的。就是因為這樣子最近都會認真在七點起床」
「…是這樣的理由阿。無法責難你還真無聊阿」
「什麼話阿,脾氣真不好阿。還是那個,早上起床因為貧血倒下去」
「沒有,今天早上還好。雖然很感謝你擔心我的身體,但適平常如果發生貧血的話就無法支撐身體阿」
「阿阿,那樣最好。既然遠野說沒問題的話,那應該就沒問題吧」

──────然後
 
 好像遮斷早上談話的鐘聲響起。

「上課開始了。趕快回到座位」
 喔,有彥這樣回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阿──────弓塚同學也是,跟我說真是感謝了」
 躂躂躂,弓塚輕輕的走回到座位。
 第二節課開始。
 既是班導的數學老師說
「遠野,好像書類的有漏寫所以來事務室吧」
 然後離去的時候這樣說。
 好像很快就可以結束的樣子,在第三節課開始前去事務室。
 事務室在一樓。
 離二年級在三樓的教室有段距離,但是用衝的話可以在第三節課開始前回來吧。

──────跑著。

──────跑著。

──────跑──────
 …!!??
 咚,受到了衝擊,屁股跌在地板上。
 頭不知道被什麼撞到,眼睛轉阿轉看不清楚周圍。

「阿──────痛痛痛痛」
 …聽到很近的聲音。
 是沒聽過的女性的聲音。
 看起來,好像和誰正面衝撞了。
「──────對不起,有沒有事情阿」
 雖然還沒有很看清楚周圍,總之向衝撞的人道歉。
「嗯,我沒事…你那邊也是,有沒有受傷阿?」
 叮嚀的語調,完全沒有像是向這邊非難的意思。
 不知道是誰的對方,真的好像擔心這邊。
「阿──────恩,我也沒問題」
拍拍頭站起來。
然後終於真的能完全看請楚了。
「真的沒事情嗎?好像有些地方腫起來了」
「咦──────?」
 用手摸摸看,然後就像被電到一樣痛起來。
 …就像這個人所說的,好像腫起一大塊瘤。
「對不起,都是我在發呆所以才撞上。腫包,會痛嗎?」
 很抱歉的樣子,女學生偷看著我的臉。
雖然叮嚀的口調會讓人認為她是一年級生,但是從緞帶的顏色來看這個人是三年級生──────也就是學姊
「沒有沒有──────不用這麼客氣,有錯的是這邊。我撞上了學姊,真的是十分的抱歉。」
立刻低頭向學姊道歉。
「阿,這樣子說好像也是這樣子沒錯。以後不可以在走廊跑。會有像我一樣發呆看著中庭的人在喔」
「是的,以後我會注意的。……然後學姊,那個,有沒有受傷阿」
「沒有,託你的福只有跌倒而以。因為遠野同學好像為了躲開我去撞牆壁」
「──────是這樣子嗎。照理來說也是這樣子,不管站到什麼時候都覺得星星在飛阿飛阿」
…這樣說的話,已那種力量頭撞到牆只腫一個包包算很幸運的吧。
「…真的很對不起。但是,學姊,在走廊發呆也是很危險的喔」
「是的,以後我會注意的」
學姊微笑著點點頭。

「……」
該怎麼說呢,有著很真誠笑顏的人。

「…那麼,我就在這邊先走一步了」
彈彈褲子上的塵埃,往事務室的方向走了。
但是戴著眼鏡的上級生一直盯著我。
「……」
這麼說的話,這個學姊是誰阿。
因為相撞所以腦袋變的混亂,冷靜下來的話這個人是美人。
這樣的美人的話,男學生間好像流傳著『三年級有個和眼鏡很配的美女』

「那麼───我要走了。我想學姊也回到教室比較好
阿,如果身體還有什麼地方痛的話請到我教室。我是二年三組的遠野。那個傷我會負起責任的」
好的,她直接點頭。
…雖然是年紀比較大,怎麼卻好像在和後輩聊天。
「那麼,如果有什麼的話我午休我到教室去打擾你。但是志貴同學,不可以在走廊快快的跑起來喔」
「是的,我懂了,但是學姊也不可以在走廊發呆喔」
 這樣子回答,舉起手來就離開了

──────等,等一下。

 志貴同學這個名子,我沒有連名都告訴她。
 還有───剛才,這個學姊沒有像當然一樣說我的名子嗎……?

「……奇怪?我和學姊之前有遇過嗎?」
 咦,學姊這樣嚇到了,有點沒元氣的樣子暗下臉。
「好過份!遠野同學,不記得我了嗎!」
「───?」
 不記得之類的,不會,我想不會有那種事情的。和這種美人有什麼的話,我想我是不會忘記的…
「……那個……」
 她像是不滿一樣從下面看上來。
 那個眼瞳,的確是有印象……吧…大概。
 ……這樣說的話有一兩次,在哪裡有互相打招呼……嗎?d

「──────Ciel學姊,嗎?」
 怕怕地說出她的名子。
「是的,能記住真是太好了。遠野同學,好像呆住忘記一樣」
 ……雖然沒有相要呆住的意思,事實上忘記也是沒辦法。
「那麼再見了。中午再見面吧」
 Ciel學姊再一次彎腰致禮。
 呆呆地遠眺著,帶著好像哪裡有違合感的心在走廊走著。

到中午了
接下來去哪裡吃飯呢。

在教室裡面吃吧。

 到中午之後,教室裡面吵雜地活化起來。
 往食堂飛奔而去的男生,把桌子併起來的女生團體,拿著便當慢慢地從教室走出去的學生。
 一邊看著那樣的光景,一邊拿出自己買的三角麵包和牛乳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真是的,遠野還是一樣食量小阿」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像日常生活一樣到現在不說些話不會開始。
「但是阿,兩個大男生面對面吃飯是怎麼了。吃飯時無花相伴我會怎麼想呢」
「這樣阿,無花相伴的話加入那邊的團體如何?我不會阻止你的」
「笨蛋,花這種東西只要可憐的一朵花綻放著就好了。加入像那種團體是沒用的。不美的話到處都像毒物一樣」
 ……有彥做出女生團體聽到的話難保不會被丟石頭的發言。
所幸,班上的女生沒有現在沒有聽到這傢伙的毒舌。

「……好過份的話,有彥。雖然你之前就是很過分的傢伙,最近沒有特別過分嗎?與其說過份到不如說是在罵人的感覺。」
「這也是沒辦法的阿。實際上學校就是有美麗的花在,鑑識眼光也會變的嚴格起來」
「……哈阿。美麗的花,是誰阿」
「這就是秘密了。我還不太想要增加對手」
 嘿嘿嘿,有彥發出充滿野心的笑聲。
 這傢伙裸露在外的感情是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有點感動。

──────咚

 從教室的門,剛剛遇到的人往這邊過來。
「…………阿」
 單手提著便當的那個人影,沒有看錯的道理───
「你好遠野同學。我打擾你了,可以嗎」
「咦───阿,當然可以阿───」
 ……Ciel學姊掛著笑臉,像是理所當然一樣拿起椅子坐著。

「那個……學姊。果然還是有受傷嗎?」
「沒有,我沒受到傷阿」
 即使用那種笑顏回答我也是很困擾。
「遠野同學有說過叫我午休過來,不來的話好像不太好」
「恩……的確是這樣講過」
 ……對我而言,應該是如果有受傷的話中午來教室我會負起責任的意思才對。

「學,學,學,學姊!」
 咚!有彥站起來時發出聲音。
「阿,乾同學。奇怪,莫非和遠野同學認識嗎」
「恩,當然是認識的的喔!遠也和我是從小鬼時代就是朋友!對吧,遠野!我們就算是被說是死黨也不奇怪的吧!」
「──────」
有彥用力抓的我來力說。
 這邊同意或反對的話一點插進去的空隙都沒有。
「咦,是這樣子嗎。還真是巧,遠野同學和乾同學居然是朋友」
「就是這樣子!真是的,這傢伙一臉乖乖牌的樣子,什麼時候和學姊感情這麼好──,我有個單純的疑問喔」
 哈哈哈,一邊對著學姊這樣說著,一邊眼神冒出閃光看著我。
 這樣可以說是八面六臂的大活躍嗎,我呆呆地想著。
 ───結果,靠著有彥的力技和Ciel學姊一起吃午餐。
 ……算了,既然有拿便當來,學姊最初也是那種意思吧。
「咦。乾同學,你一個人住阿?」
「沒有,我和我老姐兩個人。只是雙親不在家自然就會自己煮飯而已」
 有彥和Ciel學姊好像很親近的樣子。
 比起只有遇過幾次的我,更輕鬆的和學姊聊天。

「但是學姊,剛才被遠野叫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的,下課的時候和遠野同學相撞到。雖然我沒有受傷,遠野同學卻撞到頭了」
「喔,那就是擔心所以來看看摟」
「是的,就是那個」
 學姊的警慎口調,聽起來感覺非常的好。
比起聊天這樣聽她說話還比較好所以默默地聽著,然後有彥把矛尖指向我。

「怎麼了遠野。和誰撞到之類的,莫非又貧血了嗎?」
有彥的認真的聲音在關心我的身體。
「……沒有,不是的。因為搬家的手續所以跑到事務室。那時候咚的一聲和學姊撞到」
「───是這樣阿。那就是你的不小心了」
 了解之後,於是有彥雙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身體點點頭。

「遠野同學,你要轉學阿?」
 忽然學姊狂風般地說。
 ……真是的,為什麼大家聽到說要搬家就會聯想起要轉學呢?
「那個阿,我沒有要轉學。只是今天開始住的地方變了而已,去寫住所變更的資料而已」
「咦…………那麼,也就是,要自己一個人住摟?」
「那也不是,只是單純的回到自己的家。在坡道上面某個誇張的地方,但現在還沒有什麼實感呢」

「……哈阿。那個莫非是遠野家的大宅子的地方嗎?」
 學姊唯唯縮縮地,客氣的問我。
 街上的人的眼裡,坡道上面的遠野家的洋館像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吧。
 我雖然八年間沒有回去過,記憶中遠野家的大宅子大的像是笨蛋一樣。
「恩,就是那個。我自己也覺得搞錯地方呢,但是搬家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哼恩。你也是一副很不願意的樣子」
「算了,不管好不好都無所謂才是真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懂」
「恩,雖然說是自己的家也是八年不見了吧?我懂你沒辦法冷靜下來。暫時把它當成是別人的家吧」
「……該怎麼說呢。因為還沒有回去自己也不太懂。算了,我還有你家的避難所所以安啦安啦」

「欸。你只有在有什麼麻煩的時候才會到我家住我不會承認的。我雖然很喜歡遠野沒用的個性,太過於客氣的性格從以前我就討厭」
「乾同學,遠野同學常常到你家過夜嗎?」
「恩,是阿。遠野這傢伙對他雙親很客氣,放長假時在家裡面很難待下去所以逃到我這邊。這傢伙,因為被寄養所以對有間家的人十分客氣」
「而且,常常在我不在時到我的地方借住。這傢伙外形好看老姐也很喜歡,厚顏地空手就進來住」
 不可原諒,有彥拳頭握的緊緊的有點震動。
「……被寄養,是指遠野同學嗎?」
「阿──────」
有彥押住自己的嘴巴。
「抱歉。以前沒有發生過無意識就說出來的事情」
「沒差拉。反正又不是什麼壞事」
 沒看有彥的臉,吃著麵包一邊這樣說。

「這樣阿。也是這樣啦,如果說了那個事情是會被遭到天罰」
 恩,有彥了解了。
這傢伙這樣子貫徹到底的樂觀性真的很羨慕。

「遠野同學。那個,和之前的家族處的不好嗎……?」
「沒有,沒那回事喔,這傢伙和有間家的家人沒有什麼問題
阿,有間家是這傢伙被寄養的家庭,他們是非常好的人,從我的角度來看的話是幸福的家庭。
但是這傢伙被問要不要成為養子的話也打斷,放假的時候就逃到我的地方。真是的,你真的到底什麼地方不滿」
「怎麼可能會不滿。只是因為被對待的很好,所以不想在增加他們的負擔」

 咦,臉向後轉。
 然後……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接近我們的弓塚。

「…………」
 弓塚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的眼神,好像不加入這邊的站在那邊。
「弓塚,怎麼了?」
 有彥從學姊那邊離開,問弓塚。
「阿……沒有,只是有話想對遠野同學說,現在可以嗎?」
「可以阿,在這邊可以說的話嗎?」
「……那個……」
 弓塚的視線往有彥一閃而過。
 ……果然弓塚對有彥相當苦手。

「在走廊說話可以嗎?」
「沒關係。那麼我先離開一下,有彥」
 往有彥和學姐舉起一隻手,汗弓塚到走廊。

「那麼,想問的事情是什麼?」
「恩,如果錯的話對不起喔,最近晚上的時候有沒有在熱鬧的地方逛街?」
「哈───?」
 熱鬧的地方……?
 不問晚上,連白天都很少出去。
 弓塚的問題太過於一點映像都沒有,反而被引起興趣。
「……哼─恩。晚上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雖然是我聽過來的,大概是12點過後」

 ……12點的話,那可能性是沒有的。
 偶爾會買東西所以在晚上時去熱鬧的地方,在深夜時出去是不曾發生過的。
「那麼,絕對不是我。我住的是有古風的家,門限是晚上的七點。如果超過的話即使哭也進不去家裡。只有野宿我不想去做,而且雙親死也會在七點前回來」
 弓塚的質問,直接的否定。
 然後,她很高興的樣子微笑著。

「恩,我知道。有間家是什麼流的茶道世家呢。這樣子阿,遠野同學也是被管的很嚴呢」
「與其說被管的嚴,到不如說被苛待還比較高興一點……咦,弓塚同學,你很清楚嘛,該不會是門下弟子吧」
「不是。我阿,茶道的一點都不懂。朋友有在那邊上課,從她聽到很嚴格之類的話」
「是這樣阿……但是,弓塚同學,為什麼會知道我在有間家住呢?我從高中之後就沒對別人說過」

「遠野同學,我和你是在同一所中學的事情忘記嗎?」
 弓塚笑著回答。
「咦──────?」
 ……中學時就是同一所……?
 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什麼都沒說,如果這樣的話的確───我被寄養在有間家的事情被知道也不奇怪。
「弓塚同學,難不成,那個───」
「不是遠野同學的話就好了。對不起打擾吃飯喔」
 好像打斷這邊的話一樣,,弓塚五月回到教室裡去。

「喲。講話完了嗎?」
「……阿,只是好像搞錯人而已……對了,有彥」
「阿阿。弓塚和我們是同樣中學的。順帶一提,中二和中三的時候,包含高二現在三年間都是同班同學喔」
「──────什麼」
 知道這邊有什麼疑問的嗎,有彥邊發呆邊回答。
「為,為什麼你知道我想問的問題?」

「因為你的臉是這樣說的。
但是阿,原本以為遠野只是無視弓塚,沒想到真的完全都沒注意到
……該說弓塚很努力忍耐,還是太喜歡了。因此做個徹底的笨蛋嗎」
有彥做出難以理解的臉縮縮肩。
「阿,果然。剛剛的女孩,是遠野同學的女朋友吧」
「什───什麼,在講什麼笨蛋的話阿,學姊!這是不可能的啊,我和弓塚同學又沒好好講過話」

「不行不行,不可以隱瞞。有點羨慕你們感情那麼好」
 好像在高興什麼,學姊臉紅地往這邊送出秋波。
「學,學姊!有彥,你也跟這個誤會的人說些什麼吧」
「沒話好說。我是不知道遠野和弓塚在做什麼。知道的事情的話,今天早上兩人愉快的樣子在聊天吧」
「咿呀-,早上開始就在學校幽會,遠野同學好大膽呢」
 ……學姊越來越從奇怪的方向想去。

「…………」
 ……算了。不管學姊怎麼誤會,都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但是遠野同學,不可以讓她感受不到好意喔。弓塚同學,不是好像有什麼寂寞的樣子嗎。不多跟她講話不行喔。」
「……學姊。午休差不多該結束了」
「是的。那麼遠野同學,乾同學,下次再見!」
 學姊掛著笑顏從我教室走出去。
「……唉」
 怎麼好累阿

「遠野。放棄弓塚吧」
 小聲的說。
 不是普通認真的臉神,有彥跟我說這些話。
「放棄,什麼阿」
「阿阿。弓塚阿,這樣看起來很弱氣地死心塌地,和你這種不乾脆的人太不配了。和那種女人太深入的話會很危險喔」
 有彥回到自己的桌子上。
「……在說什麼阿。我也沒想過要和弓塚這樣子阿」
 誰都不讓他聽到的細語,然後回到自己的椅子坐下。

一天的課結束後,現在放學了。
 不想立刻回到大宅子,發呆地越過窗戶看校庭。
 教室被夕陽的橘色所染。
 像是水彩的紅色顏料沾濕一樣,讓眼睛發痛。

 ……對朱紅色很不行。
 好像連眼球內部都能染進去,嘆了一口氣。
 似乎,我是對會聯想的血的東西很不行的體質。
 不,或許應該說是對血很不行的體質。
 八年前,遠野志貴遭到致命樣的遭遇。
 那是很嚴重的事故,偶然在那邊的我胸口受到重傷,之後幾天都徘徊在生死之間。
 本來好像是就算當場死亡也不奇怪的傷,在醫師的處理下奇蹟的留下一條命。
 當事人的我也因為受傷太嚴重所以不太記得了。

 八年前,小孩的時候。
 我忽然胸口的正中央咚的一聲,被貫穿了,就這樣子失去了意識。
 之後只有痛苦和寒冷的記憶,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床上。

 雖然不太記得事故的事情,到現在胸口還留著受傷的痕跡。
 被什麼玻璃的碎片穿刺過去,胸口的正中央和背後有被火燒傷的痕跡一樣的傷。

 ……真的,自己對於能得救也是感覺奇怪。
 之後,我頻繁地因為像是貧血一樣的昏眩而倒下,帶給周圍的人很多困擾。
 ……父親認為以遠野家的後繼者來看是不適合的,或許是這個理由把我寄養到分系的家吧。
「……胸口的,傷,嗎」
 被制服遮住看不到,胸口正中央很大的傷痕。

 仔細想一想的話,自己是在那場事故後變成能看到那個『線』的體質。
 現在因為老師給我的眼鏡的關係忘記有那回事,如果沒和老師相遇的話,我想這個頭腦會瘋掉。
啟子─────到今天為止的母親,別離的時候說遠野家的房子不正常。

「……才會這種事。因為我自己才是不正常」

 戴好眼鏡,拿起書包。
 不能一直留在教室裡面。

接下來───

覺悟吧,回到房子吧。

 也沒該做的事情,早早地離開學校。
 ……仔細想一想,這樣子從正門放學是開學式以來第一次。
「之後就是從這邊回到房子的路會變成通學路吧……」

 從正門出來之後走到通往住宅區的分差點。
 這邊是到街上去,還是大宅子的分差點──────

「咦,是遠野同學」
 一下子就和弓塚相遇。
「阿……嗨,弓塚同學」
 ……是被Ciel學姊亂稿的錯嗎,總覺得有點害羞。
 弓塚大眼溜溜地盯著我看。

「那──個,弓塚同學?我的臉上有沾到什麼嗎」
「因為,我在想為什麼遠野會在這裡。遠野同學的家,應該在相反方向阿」
「阿……昨天為止是這樣子的,今天開始就不是了。從今天開始要去這邊的住宅區裡面某個。坡道上的家住」
「阿,早上說的就是這事情阿」
 啪,弓塚拍了一下手了解了。
 ……恩,少掉禮貌,我想這樣子比較可愛。

「……就是這回事。弓塚同學既然知道也沒必要隱瞞。我要從被寄養的有間家今天要回到本家」
「本家,那個…………遠野家的大宅子嗎?」
「阿阿。我自己也認為和我不像」
「這樣阿,遠野同學真的是山丘的的王子呢。除了我和乾同學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那麼很快大家都會知道了吧」
 呵呵,浮出淡淡的笑容,弓塚把視線投向遠方。
 天空的方向。
 好像在遠眺遠方坡道的上面,某個遠野家的宅子。

「但是沒問題嗎?雖然說是自己的家,也不是離開八年的嗎?那個,不會害怕或不安嗎?」
「這樣嘛,其實我很不安。原本我就不喜歡那個房子,現在已經像是別人的家的感覺。但是,即使這樣───」

 ……做不到只留下妹妹秋葉一個人,自己悠閒的生活。
 即使不管怎樣不安,自己不會去不行。

「───那邊還是我的家。回去那邊我想是最自然的事情」
「……這樣子阿。阿,對不起把你叫停下來。遠野同學,很急嗎?」
「不會,反正也沒其他事情。悠閒的散布回去就可以了」
「阿───這樣阿」
 為什麼呢,弓塚低下投默默不語。
「……弓塚同學?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跟她說。
 即使這樣她的臉也沒抬上來,還是盯著下面。
「…………」
 也不能放著她不管,我也看著她。

───,然後。

「那,那個」
「恩,什麼」
「那個,這樣阿,我家和遠野同學的家,到坡道前回去的路是一樣的,所以……」
「這樣阿。那麼到那邊一起回去吧」
「───咦?」
 弓塚露出驚訝的眼神。
 就這樣子僵硬了一段時間。
「恩,恩───對阿,回去的路是一樣的,那麼到中途一起回去也不奇怪」
 忽然說出來然後到我旁邊。

「正好。我還不太了解這附近的街道,弓塚同學可以幫我介紹嗎?」
「恩,那麼走這邊。到坡道那邊有小路喔」

 ───邊和弓塚聊天邊回去。

和弓塚聊天是沒什麼特徵地平穩愉快。
……雖然後有彥聊天也可以這樣說,但弓塚五月則有柔和的氣氛,在一起可以安心的類型。

「───哼哼」
 聊天時,弓塚好像想到什麼笑了出來。
「怎麼了,那麼突然。我有說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只是,我想到明天開始可以和遠野同學走相同的通學路」
 真的很開心的樣子,她笑了。
 那個笑容沒有裝飾的地方,看了我自己也高興起來。

 ……那個,雖然到現在都沒注意到。
 容貌或是性格即使沒說,我也認為弓塚五月是很可愛的。
 之前班上男生熱戀弓塚五月的理由,有點可以了解。

聊天聊到一半就斷了。
看著弓塚笑容而恍惚的我,和弓塚都沉默下來。
兩人都沒說話,走在日沉西山的住宅區。
出乎意外的───

「那個。中學二年級那年寒假的事情,還記得嗎?」

 弓塚這樣喃喃自語。
「───?」
 把頭偏一邊。
 中學二年級的寒假的話,因為在有間家呆不下去特地跑去補習而留在學校裡面。
 被問還記得嗎的話是還記得,為什麼會被那樣問的理由就不知道了。

「果然。遠野同學是不會記得的」
 弓塚沮喪地放下肩膀。

「我們中學的體育倉庫不是有兩個嗎?一個是大的體育部在用的新的倉庫,還有一個是羽毛球部或者小的運動部在用的舊倉庫。
那個舊倉庫有個問題,門總是會卡住,曾經有幾次打不開發生過」

 舊倉庫……體育館角落的水泥製小小的倉庫……?

「阿阿,那個倉庫阿。有一次學生被關在裡面所以不再使用了」
「就是這樣。那個學生當時是羽毛球部二年級的學生」
「──────阿阿」

 沒錯,的確有這種事情。

那是剛過完年不久,寒冷的冬天。
有三天空下來,在有間家呆不住的我自己申請希望能接受補習,和留在學校來幫忙。
但是,那也只到黃昏五點。
附近都暗下來,在學校的老師也叫我回去的把我從教室趕走。

冬天正強。
黃昏五點過後的話,附近完全都暗下來。
那天的確有天氣預報說會下雪,所以更為寒冷。
因為這樣子今天要直接回去的時候,在校舍裡面的舊倉庫聽到咚咚的聲音,去看看怎麼樣了。

──────裡面有誰在?

 這樣問的話,倉庫裡面傳來幾個女學生的聲音。
 在社團活動的整理的時候,因為風吹進來非常的寒冷所以把門關上沒想到門就打不開了,已經被關了兩小時以上,這樣的回答。
 不管怎樣都把不開門,可以的話希望能叫老師來,這樣子說。

 ……但是,老師們已經全部回去了,即使現在打電話的話也要被關一個小時吧。
 那天真的很冷。
 就算下雪也不奇怪的寒意,穿著體育服被關在倉庫兩個小時的女生們,再讓她們等一個小時實在很殘酷。

 在迷惑一下後,確認周圍都沒有人經過,拿掉眼鏡切了倉庫的門看的見的『線』。
 然後門打開了,從裡面跑出五個人左右,流著淚紅著眼的女生──────

「……這樣說的話,的確有那件事
但是妳還知道的真詳細。奇怪,被關的羽毛球部的主將用”關係到部的存亡所以把這件事當成秘密“這樣威脅我」
「真是的。遠野對於裡面被關的人是誰,一點興趣都沒有。聽好了,我是那時候的羽毛球部的部員喔」

 弓塚的聲音,像是憋扭一樣。
 那麼───換句話說,那就是。

「───我還記得很清楚喔
現在想起來的話只是在倉庫裡面被關起來而已,那個時候又冷又暗,非常不安
這樣子的話會被凍死,大家真的都是這樣想的。肚子也餓起來,真的是在倒下之前。」
「阿阿。那還真是辛苦了」
 現在什麼實感都沒有,沒氣地回答。
 弓塚不在意,繼續說著以前記憶鮮明的事情。

「就在大家都害怕的震動的時候,遠野同學來了。和平常一樣,不做作的口調說“裡面有人嗎?”。還搞不清楚的時候,主將歇斯底里起來,還記得嗎?」
「阿阿,我記得。咚的棒子往門用力丟過來的聲音吧。那個真的嚇一大跳」
 立刻地,弓塚笑起來。

「但是,聽到老師大家都回去時,我們大家真的都絕望了。再被關一分也受不了,還會認為該不會被關到明天吧。
這樣子我們絕望的時候,門被敲了,遠野同學這樣的說『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我就幫你們開門』」
「阿阿。那個時候又有咚的聲音。
“如果簡單就能打開的話就不用這麼累了”的,好生氣的態度阿」

「阿哈哈。恩,主將對於我們被關起來覺得應該要負起責任,所以一點余裕都沒有呢。但是,因為這樣子門很快就打開了
大家因為主將的棒子起作用了歡喜的往外飛奔,我則站在門旁邊呆呆地看著遠野同學。」

 弓塚溫軟的眼光看向這邊。
 ……但是,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很困擾。
 那種事情,對於我而言是沒什麼的事情,所以沒什麼被感謝的實感。

「那個時候,我哭的好慘。眼睛都腫起來了,都看不太到了。看著那樣的我,遠野同學還記得說了些什麼了嗎?」
「不知道。有說什麼嗎?」
 ……真的不記得了,像是別的人事情問問看。
 即使這樣說,弓塚果然還是笑著看我。

「這樣阿。摸摸我的頭,然後說“趕快回家,吃點雜煮也好”。因為發冷顫的我聽到變的不好意思起來」
「…………」
 眉毛擠在一起。
 雖然是自己的事情,卻不了解那個言語和行動的意義。
「遠野同學一定是想說吃些雜煮的話身體會熱起來」
「……對阿。因為是在一月過後」
……那個,的確像是我會說的話。
這樣說的話,不是還有更好的安慰的話嗎的有的後悔。

「我阿,那個時候這樣想的。
雖然學校裡面可以依賴的人很多,危險的時候會幫忙的人只有像遠野同學一樣的人」
「怎麼可能,那個評價太高了。你想一想,雛鳥不是會把第一次看到的人當成自己的父母嗎?只是偶然被我救起來而已不是嗎」
「沒那種事……!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相信不管是發什麼事情遠野同學都一定會來救我」
 然後,她好像下定決心一樣抬起頭。

「弓塚同學,那是過大評價。我並不是那麼可靠的傢伙」
「沒關係。我是這樣子相信的,就讓我相信吧」
 直直得盯著我這樣子下斷言,這邊因為有點害羞而無法反對。

「──算了。弓塚同學喜歡的話就算了」
「不是嗎不是嗎?所以如果我有危險的時候,那個時候也要來幫助我喔」
 弓塚笑的對我說。

 ……老實說,那個很困擾。
 我不可能像是弓塚想的那種絕倫超人。
 雖然不可能……那一份笑容看著我,我也不想讓那一份信賴失去。

「好吧。如果我做得到的範圍內,我會幫你的」
「恩。謝謝你,遠野同學。已經很晚了,那時候遠野同學的話,我好高興」
 這樣說,弓塚的腳忽然停下來。
 這邊的腳也隨著而停下來。

「我一直想要這樣跟遠野同學這樣聊天」

 那個是,哪裡有煩惱一樣的聲音。
 是夕陽的橘紅色的關係嗎,好像看見弓塚哪裡寂寞的樣子。
「……在說什麼阿。聊天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聊阿」
「不行喔。因為遠野同學有乾同學在。而且,我無法成為像遠野同學一樣的人」
客氣的回答,弓塚從我這邊離去。

「那麼,我家是在這一邊。明天學校再見」
 ByeBye,弓塚滿臉笑容的揮揮手往別的路走去了。

 走在和平常不一樣的歸途。
 通過沒看過的通道,慢慢往遠野家接近。
 自己在八年前───九歲為止是住在遠野家的大宅子,往遠野家的大宅子的歸途也不可能是第一次。

 心情有點複雜。
 這條歸途既壞念,又新鮮。
 剛才為止不想回到遠野家的大宅子,到現在也沒有之前那麼不願意了。

 ……遠野志貴到九歲為止所住的家。
 在那邊是會搞錯是不是在日本的洋館的裡面,現在留下是妹妹的秋葉。
 討厭我的父親───遠野家當主的遠也慎久,前些日子駕鶴歸西。

 母親在生秋葉的時候病死了,遠野家的人,就只有我和秋葉兩個人。
 本來身我長男的我───遠野志貴要成為遠野家的繼承人,現在自己沒有那種權利。

 成為遠野家的繼承人,就要受令人窒息的教育。
 我討厭那樣子想自由的生活下去,父親教訓過我幾次都忘記了。
 那這之中,我捲入事故變成病弱的身體,父親幸虧這件事而把我捨棄。
 父親這樣說『即使是長男,隨時都會死的話是不能成為後繼者』
 雖然真不巧和父親的預想相反回復健康了,那個時候遠野家的繼承人就決定是妹妹的秋葉。

 在那之前為了符合遠野家的女兒,而受到的嚴格的教育,從那之後便的更加的嚴格了。
 以前───在事故捲入之前一起在宅子裡面玩的秋葉,從那之後完全沒遇過了。

 ……八年前丟棄的宅子的生活。
 八年的歲月非常的長,那時候的記憶大部分都變淡了。
 即使這樣。
 只有某件事,在心裡留下痕跡。
 那就是──────

窗邊少女的事情。

 ……說到完全沒遇到的,不只秋葉而已。
 因為是八年前的事情所以不太記得,但是應該有幾個小孩才對。

 雖然名子沒有想出來,的確有雙胞胎女生。
 並非有血緣,而是以使用人來工作為前提收養的,父親這樣的說。
「好奇怪阿。小的時候三人常常玩在一起的,名子怎麼想不起來」
 眼睛閉上回想。

 的確想起來了。
 總是很明朗,就算看著也會越來越有元氣的少女。
 因為沒有陰霾的個性,從宅子的大家得到寵愛。
 年齡相近關係的關係,我和那個女生很合得來,每天都在庭院裡跑來跑去。
 『小志貴,一起來玩吧』
 這樣說著,還記得她把關在房間的我帶出來玩的事情。

 但是,在那個女孩之上還有更在意的女孩。

 ……不知道那女孩到底是誰,為什麼怎是在那邊。
 宅子的二樓。
 我們在中庭玩的時候,宅子裡總是有個反覆往下看我們玩的少女。

 和那個明朗的少女是雙胞胎的少女,總是無表情的遠眺我們。
 只是用冷淡的眼神,淡淡的看著我們。
 ……小時後對那個寂寞樣子的少女很感冒,但是在遠野家的回憶卻只有那少女的事情。

 ───最後。
 只有和那個少女說過少少的話而已。

「那些女孩們,現在還在宅子嗎……」
 一邊想著那些事情,一邊從書包拿起白色的緞帶。
 古老的緞帶。
 最後,從她們拿到的東西。

───八年前。
 捲入事故之後,從遠野家的宅子要被寄養到有間家的那一天。
 在離開宅子之前,不知道在想什麼女孩給我這個緞帶。

 ……這是借給你的,要還喔。

 的確這樣說之後,女孩就離去了。

 結下約定的大木。
 那天是非常好的天氣,往上看的話自己好像也要消失一樣,很高很高的青空。

 那個是八年前,離遠野家最後的記憶。

「…………唉」
嘆了一口氣,把緞帶收進書包裡。
「但是,這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還在大宅子的話,名子也會記不起來。
「……而且,這緞帶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從父親斷絕關係的當時。
 比起哀傷自己被捨棄的立場,一想那個少女正在等著我把緞帶還回去,心中某個地方就會溫軟起來。
 所以,只要記得住的話我就想保護。
 就這樣子承諾會回到宅子之後把秋葉一個人留在宅子裡。

 八年間放著那傢伙不管,把全部的責任往那傢伙推的自己任性的生活的自己需要負起責任所以回到了宅子。

 ……但是,這個和那個是不同的意義,我想自己是為了那個約定所以回到宅子。
 白色的緞帶。
 ……八年前,為了一個人說“我會等你喔”的約定。

「─────────好大」
 到了正門,那樣的話就說出來了。
 對一習慣一般家庭的我,遠野家的宅子大的像遠離現實一樣。
「………我真是太快了」
 ……不,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打開大門。
 用力推鐵門,往遠野家的玄關前進。

 房子的玄關莊嚴地聳立著,給來訪的人威嚴的印象。
 在兩開的門旁邊,有個不協調的鈴。
「…………好」
 放輕緊張的押下鈴。
 叮咚,發出不親切的鈴聲。
 經過幾秒令人窒息的寂靜。
 門的裡面咚咚的,傳來慌慌張張的人的氣息。

「讓您久等了」
 發出厚重的聲音,門打開了。
 打開的是有看過的待客室,和穿著烹飪服的少女。

「太好了,我還在擔心是不是迷路了所以那麼晚,如果日落的話我正想要去迎接呢」
穿著時代錯誤的烹飪服的少女笑著。
「阿,不是──────那個」
 這邊來說,因為看到少女穿著過於時代錯誤的服裝,無法直接地說話。

 恐怕我想那是不確定的口調,少女疑惑地把頭偏一邊。
「是,志貴少爺嗎?」
「恩───阿阿。少爺之類的是多餘的」
「是嗎?真的,請不要嚇我。我還在怕是不是搞錯了呢」
 哈哈哈,少女親切的笑了。
 忽然之間,雖然不能證明,但是印象合起來了。

「那個,就是……莫非你就是小時候和我一起完的女孩子嗎?」
 有點怕怕地問。

少女真的很高興的樣子,浮出滿臉的笑容。

「那麼,很累了嗎?請不要客氣,秋葉小姐正在起居室等您呢」
 少女很快的橫切待客室往起居室走去。

 ……然後,少女忽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來,滿臉笑容的敬禮。

「歡迎回來志貴少爺。從今天開始請多多指教」
 少女的話,真的像花一樣的笑容。
 我什麼話都沒回答,怕怕地跟在她後面。

 跟著少女到了起居室。

 ───起居室,感覺是第一次見到。

 是因為八年前的事所以不太記得,還是那之後內裝改變過。
 總而言之像是別人的家一樣無法冷靜下來。
 四處看著起居室的樣子,然後穿著烹飪服的女僕低下頭敬禮。

「志貴少爺來了」
「辛苦了。可以回到廚房了,琥珀」
「是的」
 女僕的名子好像是叫琥珀。
 琥珀往這邊敬禮,然後離開起居室。
 留下來的是自己───和沒有看過的印象,兩個少女。

「好久不見,哥哥」
 黑色長髮的少女帶著凜凜的眼神,這樣的說了。

 ……清楚地說,思考完全停止了。
 一片空白的頭腦無法好好打招呼,阿阿,就只能呆呆看著。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吧。
 八年不見的秋葉,已經不像這邊記憶中的秋葉,已經變成家世良好的大小姐。

「哥哥?」
 黑髮的少女疑惑地偏著頭。
「阿──────沒有」
 只能說些沒用的事情來回答。
 儘管要把眼前的少女聯想成秋葉在腦裡轉了很多圈,但是秋葉很快就把我認出是哥哥。

「精神好像很不好的樣子。之前有先休息嗎?」
 秋葉銳利的眼神看向我。
 ……怎麼,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的應該是看錯吧。

「……沒有,精神沒什麼不好的,只是秋葉變了很多,讓我嚇一跳而已」
「經過八年也是會變的,更何況我們是在成長期。
──────還是哥哥到什麼時候還像變的和以前一樣」

 ……怎麼了。秋葉的話裡面,感覺好像有荊棘的存在。

「沒有,而且秋葉也變了喔。比以前更像美人」
 並非誇讚,而是真心的說。

 ──────然後。
「恩。這樣阿,哥哥和以前也沒什麼變」
 為什麼,秋葉閉上眼睛說出冷淡的話。

「…………」
 ……算了,本來就有覺悟會變成這樣子。
 果然秋葉對我沒有什麼好的回憶一樣。

「身體可以的話就把話說完吧。哥哥,知不知道詳細的事情」
「沒有聽到什麼,只有聽到忽然叫我回大宅子而已。父親死的話是在報紙上面得知的」

 ……一個企業位於頂尖的人死了,那種程度經濟新聞也會報導。
 遠野慎久的訃聞,是在他的葬禮後由新聞告訴他的兒子遠野志貴。
 並非有親戚那邊傳來,斷絕關係的兒子可以靠個一份一百日圓的紙得知父親的死亡。
 雖然說是沒感情,但這真的已經變成一個便利的世界。

「……十分抱歉。沒有跟哥哥通知父親的事是我的失策」
秋葉安靜地垂下頭。
「沒關係。反正我去了死人復活也不可能復活。這不是秋葉需要介意的事」
「……對不起。你能那樣說的話我也稍微變得輕鬆呢」

秋葉帶著深刻的臉,不過,那樣的是真的無論怎樣都好的事情。
 葬禮為了對故人不能切斷感情的人們,舉行切斷那感情而舉行的儀式。我以前就和那個父親切斷感情,所以也不必去參加葬禮。

父親既然死了,遠野的血脈只剩我和哥哥。雖然不明白父親會把哥哥寄養在有間的家寄。不過,父親現在也已經逝世了。
 因此再把哥哥寄養在有間的家是沒必要的,所以決定回來這邊」

「……算了,不過,親戚那些人也能理解阿。說出在有間的家寄養我的,不就是親戚那些人嗎?」

「這樣阿。現在的遠野的當主是我。親戚們的建議全部都不接受了。」

「雖然想請哥哥從現在開始在這裡生活,不過,這裡有這裡的紀律。想請哥哥不要像到現在一樣的沒規矩」

「哈哈,那個是不可能的秋葉。已經到現在我不可能回到行為舉止良好的人,而且也沒打算回到以前那樣」
「在可以的範圍內請努力完成。還是說───我做得到的事對哥哥不能嗎?」
用可怕的目光,秋葉把冷淡的視線轉向我。
 無話好說,感覺到碰上被扔在這裡的八年的氣。

「……OK,明白了。想辦法努力試著做做看吧」
盯著,秋葉用不能信任的眼神睨著我。

「不需要努力。作出結果就好了」
凜凜的姿勢,秋葉反覆地放出不原諒的話。

「回到剛剛的話題。
 現在,除了哥哥和我以外沒人住在遠野的宅子。因為討厭人多會煩所以我把人趕出去了」 
「咦?等一下秋葉,妳把人趕出去───」
「哥哥也是討厭在房子裡面遇到親戚吧?雖然傭人大部分也解聘了。不過,有留下我和哥哥專屬的傭人所以沒問題的」

「不是那個問題,秋葉。作那樣的任意的事情在親戚會議上不是會被攻擊嗎?」
「請別再講說了。哥哥也是比起宅子裡充滿人,只有我們不是心情比較輕鬆吧?
恩……。
 算了,那真的是心情變得比較輕鬆,但是。

「但是才剛成為當主的秋葉,那個,那樣暴君的任性的話親戚們也不會默不作聲吧?就算是父親也不會違抗親戚的意見阿」
「那樣阿。因此父親才會把哥哥寄養有間的家。但是我,從孩子的時候就很厭惡那些人。我不想在聽到那些人的不好的話了」
「對不起,秋葉───」

「阿阿夠了,不用在擔心我了! 哥哥請從現在看好自己的生活。因為看的出來經歷了很多事情」
秋葉只稍微把視線從我移開,看起來不高興地那樣說了。

「從現在起,如果有不明白的事請吩咐到這個孩子。────翡翠」

秋葉對站立在旁邊的少女遞眼色。
 被稱為翡翠的少女無表情地做了彎腰敬禮。

「這個孩子是翡翠。從現在起決定作哥哥的貼身女傭,可以嗎?」

────────咦?

「等一下,女傭,那麼,也就是」
「說比較明白一點就是專屬女傭」
秋葉像當然一樣地,斷然地斷言了。

 ……無法相信。
對西方式建築相映,穿著女傭服的少女和秋葉一樣,像是理所當然地一樣站立著。
「───等一下。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女傭之類。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
「吃飯的準備和衣服的洗滌也是嗎?」
 恩。
 秋葉的指摘,相當的尖銳。

「不管怎樣既然回到房子就請遵從我的指示。有間的家是怎樣的生活我不知道,不過,從現在起哥哥要在遠野的家生活。請接受相稱的待遇。」
「……恩」
打量一下翡翠。
 翡翠還是無表情,只有像人偶一樣地凝視這邊。

「那麼翡翠,把哥哥帶到房間吧」
「是的,大小姐」

翡翠像影子一樣地走過來這邊。

「那麼請跟我到房間,志貴少爺」
翡翠往待客室走去。
「……唉」
一邊嘆氣,一邊也往待客室走。

來到了待客室。
 這個洋館把待客室做為中心分成著東館和西館。
 待客室是鳥的軀體,東館和西館像鳥的翼一樣地斜斜延伸著,一邊的翼───也就是一邊的館是大大的小醫院。
 構造是左右對稱,我記得東館和西館都有著同樣的房間格局。

「志貴的房間在這邊」
翡翠上台階。
 似乎遠野志貴的房間在二樓。

 ……那麼說來,傭人的房間應該是在一樓的西館,所以琥珀的房間和翡翠應該在一樓吧。

外邊已經日落西山。
 呆呆地跟著穿著女傭服的少女無言地走在電燈點著的長長的走廊。
「……感覺,好像瓷器的國家一樣」
不禁把那樣的感想說出來。

「志貴少爺,有說什麼嗎?」
翡翠站住轉身。

「沒有,只是自言自語而已不要介意」
「…………」
翡翠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然後,稍施一禮繼續走。

「……這裡是我的房間?」
「是的。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在為您準備另外一個房間」
「沒有,我沒有什麼不滿,不過,那個───」
稍微,不,應該說是太棒了。

「志貴少爺?」
「───沒有,沒什麼事。那我就歡喜地使用這個房間喔」
「是的。我想因為房間八年間沒增加東西,所以不會生疏才對」
「───?」
翡翠的說法,稍微奇怪。
 聽起來似乎是,這裡從以前就是我的房間的說法。

「……。這裡,莫非是我的房間?」

「是的,難道,不對嗎?」
翡翠疑惑地偏著頭。
 ……放心了。
 這個女孩,也會有那樣的感情表現。

「……算了,說不定是那樣吧。我稍微有記憶,一定是那樣吧」
雖然親近感完全湧不出來,離開八年之後的話說不定就是那樣的東西。
「但是,還是無法冷靜下來。到今天早上都是在六張半疊疊米的房間生活,總覺得好像來了高級賓館住宿」
「我明白您心情,但是請試著習慣。志貴從今天開始是遠野家的長子」

「是阿。至少也不要讓外面的人看笑話地試著努力著」

 咚,把書包放在桌子上伸伸懶腰。

───雖然發生很多事情繃緊著神經,不過,今天開始也只能習慣吧。

「志貴的行李全部抬進,不過,還有什麼不足的東西嗎?」 
「───沒有,其他的也沒有了,不過。怎麼會問那樣的事?」
「……沒什麼,行李好像太少了點。如果有必要的東西的話我會準備的,請您說給我聽」
「……這樣啊。總而言之沒有不足的東西。原本行李就很少了。能說是自己的行李的,就只有那個書包和這個眼鏡和……」

 放進去書包中的教科書,和誰都不知道的白色緞帶────

「阿」
對了,那樣重要的事我還沒問。
「翡翠,問一下嗎?」
「是的,是什麼呢志貴少爺」
「那個,如果搞錯的話對不起喔。翡翠和琥珀是姊妹嗎?」
「─────」
一瞬。翡翠的無表情的眼中,攙雜驚恐的顏色。

「……是的。琥珀的確是我的姐姐」 
「這樣阿。太好了,那麼二人從很早以前就在這裡的孩子摟!」
高興地,不知不覺發出了聲音。
「…………」
和感到喜悅的我相反,翡翠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翡翠……?你和琥珀是這裡收養的孩子吧?那還記不記得,以前一起玩的事情───」
剛一開口,就合上了嘴。
 ……不對。
 與我們一起玩的孩子是明朗的一方。
 只是有冷淡的眼凝視著我們,那麼───

「……那個,雖然是常常和你的姐姐在玩,翡翠……?」
「是的,我知道。志貴少爺被寄養到有間家去的二年前,我和姐姐被慎久老爺收養」

 淡淡地翡翠說了。
 ……雖然知道翡翠和琥珀是記憶中的雙生子,翡翠好像沒有想起那個事。

「……阿。和翡翠不太常說話。結果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講話,抱歉」

「志貴少爺不需要道歉。正是這邊,與雖說是幼年期但也對志貴做了失禮的事情」
翡翠垂下頭。
「──────」
好像,氣氛僵掉了。
 我明白翡翠沒有惡意,但是被同歲左右的女孩子說那樣的話,不知道怎麼才好。

「志貴少爺,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阿……沒別的事情了」
「那麼一個小時後我會來通知的,在這之前請好好休息」
翡翠還是無表情地跟我說。

 所說的一小時後的,是指晚餐吧。
 ……可是。雖然說叫我休息,但是在這裡要怎樣休息好呢?
 時鐘轉到傍晚的六點的附近。
 平常的話都是在起居室裡看電視的時間,不過,很懷疑這個房子會不會有那樣的東西。

「對了翡翠,問件無聊的事。這個宅子有電視嗎?」
「電視……嗎?」
翡翠困擾地想著。
 ……該怎麼說,有問題叫我自己問的,不過,這似乎是個頭痛的問題。
 在這個那麼奢侈的洋館中,問有沒有電視好像哪裡怪怪的。
翡翠難得地作出困擾的臉神,視線漂浮不定。

「……起居室裡面沒有。逗留的人雖然有在使用,但是,被趕出去的時候行李因為全部都拿回去而沒留下」
「等一下。逗留的人,是指哪些人阿」

「分家的久我峰家的長子的家族,刀崎家的三女的未婚夫,和軋間的長子。期間大約是三年」 
……三年,嗎?翡翠,與其說是逗留到不如說是食客吧?」
翡翠沒回答。
 無論食客是怎樣的人,作為女僕的好像不能說某種程度的失禮的事情吧。

 算了,總而言之逗留的親戚們好像帶走自己們行李。
 變成這樣的話,那個把現代的文化當成俗物厭惡的父親不可能會看電視。
 在父親之下被教育了八年的秋葉也同樣吧。

「───算了,就算沒有應該也不會死」
翡翠沉默著。
 ……是不是說這就是女僕的本分,翡翠除了被問的事以外完全不說話。
 這邊鬱悶著。
 雖然想要試著逗這個無表情的臉,這個未成熟的努力看起來不可能似的。

「沒關係,的確西館那邊有書庫喲。空閒的時候可以到那邊找些事來做」
翡翠不回答。
 只有直直站在房間的入口,看著哪裡做著疑惑的目光。
「───翡翠?」
翡翠什麼都沒說。
 然後,突然盯著看這邊。

「要是姐姐的房間裡面的話,我想應該有」

「哈?」
 在說什麼,完全都不知道。

「……那—個。應該有,是什麼阿」
「就是電視。以前,有在姐姐的房間看過的記憶」
翡翠彷彿想起數年前的事情發出聲音。
「是嗎?要是琥珀的話的確是會看歌唱節目的人」
但是,不想說『讓我看電視』而到琥珀的房間裡去玩。

「抱歉,請把這個話當作沒有發生的事。從現在起要在這裡生活,不遵從宅子的規則是不行的呢」
而且看電視之類的東西,不知道會被秋葉說什麼譏諷的話。
 現在開始要成為像遠野家的人,勤勉的學生吧。

「如果那麼到晚飯之前我會在房間裡面,時間到了再來叫我。翡翠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吧?」
翡翠是的,點頭轉身。
 門被安靜地打開,翡翠從房間裡面離開了。

晚飯是與秋葉見面的東西。
 雖然說是當然的話那是當然的,翡翠和琥珀只是站在我們的背後照料,沒一起吃晚飯。
 ……因為想說四人一起吃是理所當然的,這個,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感的晚飯確實來說像是被偷襲還好一點。

 話先說在前面,遠野志貴對於西餐禮節之類東西完全忘記了。
 不,因為有片段地記憶所以不能說是外行人,但是,人不使用的記憶會徹底地趕走了到腦的角落。

 每次這邊的一舉一動讓在對面的秋葉的眉縮起來,相當緊張地怕怕著。

 ……老實說,一想到這種日子每天都要重複,真的很沉重。

 結束晚飯,回到自己的房間。
 時間剛過夜晚的八點。
 要睡還太早,要做什麼呢?

 到琥珀的房間看電視吧。

 ……那個,琥珀的房間……是在這裡嗎?

 吭吭,敲敲門。
「琥珀,在嗎?」
「是—的,請稍等一下──」
房間中傳來陽光的聲音。

 等了三分少一點。
 門打開琥珀露出了臉來。

「阿,不是志貴少爺嗎?是怎麼了,在這樣的時間裡?」
「阿,那個───可以看電視嗎?」
發呆地,琥珀看著我。

「阿,那個阿,這個家裡沒有電視吧?到現在為止是在普通的家生活的我,晚餐後看電視已經成為我的日課,是每天的習慣活動,不看的話總覺得怪怪的,那個……」
……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愚蠢的動作。

 說著讓我看電視,而跑進去女孩子的房間之類,真的很奇怪。

 看吧,琥珀也是呆呆地看著我───算了吧。

「阿哈哈,那麼說來的確是那樣呢。志貴少爺到昨天為止都是在有間家生活著。突然回到這個氣氛沉重的宅子不習慣吧?」
琥珀像太陽一樣笑著。

「那個……有對秋葉小姐和翡翠說這個事嗎?」 
「這個事,去琥珀房間的事情嗎?」
是的,琥珀點點頭。
「沒有,雖然沒對誰說,不過,那個是會怎麼樣嗎?」

「沒有沒有,如果說的話,不趕走志貴少爺不行,的這樣的感覺」
掛著笑容地說,琥珀東張西望地看看走廊。
「幸運沒有人影。來來,如果被發現的話就不好了」
琥珀抓住這邊的手臂。
「啊,等,等一下琥珀……!」

「請坐在恰當的地方。我來倒茶」
「…………」
做乾咳之後坐下來。

 琥珀的房間有很多的小東西。
 以女孩子的房間來說的話說不定零亂。可愛,可以這樣說的小東西沒有想像中多,有的只有看起來沒有用的東西。
 ……要說的話,像是喜歡處理整頓的學者的房間那樣的氣氛。

 這個有各式各樣雜亂的物品。
 在之中發現像是被埋起來一樣地電視。
 桌子上面有遙控器。……琥珀,剛才也是在看電視的嗎?

「好了,久等了。茶好了喔,志貴少爺」
「阿,謝謝。那個,不用招待我了」
「不會不會,這邊才是對於不能好好接待感到很抱歉」
琥珀用莞然的笑容說著。

「電視阿。志貴少爺在這個時間時間裡,會看什麼呢?」
「沒特別看什麼,基本上是新聞吧。我更熱衷於平民的事情呢」
「是那樣嗎?我以為阿,志貴少爺會是在吃完飯後讀書安靜下來呢」
「阿哈哈,我沒有那樣優雅的趣味喔。雖然自己也沒想過安靜下來不過,但是戴著眼鏡的話或許給人那樣的印象也說不定」

「──啊,志貴少爺帶著眼鏡呢。秋葉小姐對於志貴少爺戴著眼鏡的事情一句話也沒說,迎接的時候還很吃驚……」
那樣嗎?戴這個眼鏡之後,沒有和秋葉面對面見過。

「但是,這個眼鏡只是裝飾眼鏡。要說眼睛差的話是很差,不過,我想我視力比一般人還好。也不是讀書過多而視力變差……,哎呀,糟糕。知性的印象,幻滅了嗎?」
「沒有那樣的事喔。即使我也是比起書還比較喜歡電視。我好高興志貴少爺是所想的有元氣的人」
「阿……恩,謝謝」
害羞起來了。
 琥珀直接傳來沒有擔心的笑容,不知不覺心跳加速。

「阿,對不起。志貴少爺是要看新聞呢」
琥珀打開電視的開關。
 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
 新聞用平時那樣的,稍微誇大的手勢報導著一日的事件。

「哎呀。又是殺人魔」
儘管琥珀旁邊有我在,依然完全不介意地自言自語。

 新聞,正好撥著連續街道的殺人魔特集。
 原本從隔壁町發生的街道殺人魔,現在在這個町集中地發生著。

 內容很單純。
 深夜,無差別綁架外出走動的年輕的女性將之殺害,最後抽出血液,做著這些事情。
 受害者昨夜好像是第九人了

「警察到底在做些什麼」
「怎麼說呢。在深夜如果街道殺人魔出來的話就能簡單地抓到。不過,犯人非常周密的不露出尾巴吧」

「或許是那樣吧。殺人越多殘留的證據也越多。殺死了九人還不能捉住的犯人,是相當小心謹慎的犯人吧」
「小心謹慎的殺人魔,嗎。但是,殺人魔不是突發性的犯罪嗎?說是小心謹慎說也是很奇怪的吧」

「是阿—。說不定一切的證據都消不掉的時候殺人魔不會殺人。除了從開始周密的計劃之下,犯人反復著進行罪行之外想不到別的」
「阿阿,原來如此。但是,那麼被殺死了的九個女孩子有什麼關係嗎。友人嗎,還是相識的嗎」

「恩-,不是沒關係嗎?我想如果有關係的話警察也注意到了。
 結果,這是目的或關聯性都沒有,極為理解不能的事件呢—」

 ……琥珀帶著笑容說騷然不安的話題。
 琥珀對於這個事件好像不太關心。

「琥珀,這個是在這個町上發生的事件喔。琥珀也是年輕的女孩子,有點會害怕?」
「不要緊的。街道殺人魔只會在深夜出現。晚上不出去的話就不會遇見的」
琥珀的思考實在很流暢。
 ……那樣雖然太過於樂觀,不過,或許就只是從新聞知道的事件那樣而已。

「打擾了。如果想看的時候我會在來的,請多關照」

「是的,我會等的」
琥珀東張西望地看著走廊。

「雖然我想這樣子送志貴少爺到房間去,志貴少爺的房間裡面翡翠在等著,在此失禮了」

「……」
……宅子的就寢時間是晚上的十點左右,真的不知道。
 這個宅子十點之後不可以離開房間,這是默契的規定。

「父親不在了這麼嚴格還是沒變嗎」
算了,這也是當然的吧。
 在這不習慣的宅子的氣息裡也累了,老實地回到房間。

「阿──────」
 回到房間之後,床鋪已經整理好了。……我出去的時候翡翠整理的吧。
「雖然很高興,可是這樣子身體就空閒下來」
 搔搔臉頰。

─────────然後。

「志貴少爺,在嗎?」
和敲門生一起聽見翡翠的聲音。
「在喔。請進來」

「是的,那麼失禮了」

「晚安。謝謝你翡翠,幫我整理床鋪」
 是的,翡翠安靜地點頭。
「………恩」
 果然,自己對這個還是和不相配。
「……那個,有事嗎。還有其他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不是從我這邊。是從秋葉小姐,說如果志貴少爺還有什麼問題的叫我來回答」

「……是嗎?我的確是有想問的事情,不過,那樣的事情在住的時候記住就好了……」 
恩。現在馬上,在睡覺之前想問的事,那是───
「那麼我問一下,聽說這裡的門限是七點是說真的嗎?」
「是的。
 正確來說是七點正門會上鎖,八點會全部鎖上宅子的出入口。
 過了晚上十點以後也請不要在宅子裡活動的規則」

「也不要在宅子裡走動?……雖然沒話好說,但是,那個不太嚴厲了嗎?我和秋葉也不是孩子了,不需要做到那種程度吧」 
「……是的。但是志貴少爺,既然是規定請好好遵守。近來的夜晚的騷然不安志貴少爺您也不是不知道的嗎?」

 ……阿阿,有彥說著的那個吸血鬼騷動嗎?
 的確在這個街既然發生連續殺人,這樣應該沒有太超過吧。

「還有……對了,雖然是不太有關係的是,可以問嗎?」
「是的,是什麼呢」
「翡翠和琥珀在這裡做著怎樣的工作知道,可以嗎」
「我是志貴少爺的貼身女僕,姐姐的琥珀則照料秋葉小姐。
 二人在小姐不在家的時候負責管理宅子,還有什麼嗎」
「……照料阿,果然是那回事嗎」

 突然無力地肩膀變得沉重。
 秋葉像是當然的一樣地說著,不過,這邊是徹底的普通高中生。
 讓同歲左右的女孩子照料的興趣,現在可是沒有阿。

「……志貴的貼身女僕,就是我專用的女僕的意思嗎?」 
「是的。如果有什麼請命令我」
「……算了,我明白了。既然秋葉的那樣說的話也不像要妳解雇,那我就乖乖地接受照料,不過───」
「還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也不是特別。只是,不要說那個志貴少爺可以嗎?老實地說,聽著的話背部都變得發冷」

「但是,志貴少爺我的主人」
「所以我就是討厭那個。我是到昨天為止都是普通地生活。事到如今被同歲左右的女孩子用少爺稱呼的生活很討厭」
哈阿,對翡翠做沒氣的回答。

「叫我志貴就可以了。相對的所以我也叫你翡翠就好了。不要那麼一板一眼。更輕鬆,更愉快生活吧」
翡翠雖然是無表情地低下眉毛,總覺得像感到為難一樣。

「但是,您是我的僱主」
「又不是我雇用的。而且翡翠對我做強人所難的事,妳邊才比較偉大喔」
唉,翡翠又做了沒氣的回答。
 ……實在是以一朝一夕對這個女孩子仔細說明好像是不可能的。

「───總而言之,不要對我太一板一眼。如果能和姐姐琥珀這樣說就謝謝了」

「是的。既然志貴少爺那樣說了」 
 
就我看見的,根本完全都不知道。

「那麼失禮了。今夜就請這樣休息吧」

翡翠稍施一禮把手放在門把。

────然後,忘記問著一個問題。

「阿,等一下」
走向門,手放在打算走開的翡翠的肩膀上。

瞬間────翡翠的手,用可怕的氣勢撥掉我的手。

啪,發出這樣的聲音手被撥開,翡翠像逃跑一樣地後退。

「咦────」
由於事出突然,只能發出那樣的聲音。
翡翠無表情,但是確實,像看仇敵一樣的激烈地睨著這邊────

「那個───我做了什麼壞事了嗎」
「阿……」
翡翠的聲音攙雜了緊張。
「……對,對不起……」
緊張的翡翠的聲音。
「……我對於身體被接觸,不太習慣。請您原諒我」
翡翠的肩膀微弱地震動著。
 總覺得,感覺像是做了什麼非常壞的事情一樣。

「阿───抱歉」
想都沒想就道歉了。
 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覺得翡翠很可憐,就低下頭道歉。

「──────」
翡翠什麼都沒說。
 只是,感覺沒有感情的視線變的溫和起來。

「───志貴少爺不需要道歉。有錯的是我」
「不是的,雖然看起來像是這樣」
咯吱咯吱地搔搔頭。
翡翠一動也不動地凝視我的臉之後,一瞬之間低下了眼。
「那個……還有什麼事嗎,志貴少爺」
對了。
 把要離去的翡翠叫下來是有事情要問。

「沒什麼,秋葉到底想做什麼。那個傢伙,上的不是全部寄宿制的學校嗎?」

「志貴少爺,那個是到中學為止的事情。秋葉從今年開始特例被准許從自己的家上學」
「……那麼,也就是說從這個家到學校上學摟?」
「是的。但是,像今天一樣傍晚就能回到家的是很稀少的。秋葉到晚飯之前有要學習的東西,能回到家的時間是七點之前」

「學習的東西───那是什麼?」 
「今天因為是星期四所以要學小提琴」
「────咦」
「平日在晚飯前就能回來,有話和秋葉小姐說的話晚飯後請命令姐姐」
然後,翡翠低下頭之後從房間出去了。

「小提琴的,練習阿」
那個是什麼阿。
 又不是哪裡的千金大小姐,為什麼要做那樣麻煩的事───

「……是哪裡千金大小姐阿,那個傢伙」

 對了,那麼說來遠野志貴的妹妹遠野秋葉,是完全的千金大小姐。

 這邊的記憶中的話秋葉是很老實,平時帶著不安的瞳孔跟在我後邊的小我一歲的妹妹。
 孩子的時候的秋葉是沉默寡言,想自己做的事情不敢說出來那樣的軟弱,總是被作為父親的遠野慎久指責的膽小女孩。

「───是阿。經過八年人也會完全變的」
自己經過八年變成了現在的遠野志貴。
秋葉也是經過這八年成為現在的遠野秋葉吧。

───八年的時間,很長。
 到現在的人生的一半。
 而且在從孩子長大成為大人最重要的時期,我不在這宅子。

「……對不起,秋葉」
這八年能在一起是多麼好。
 禁不住,說出那樣的道歉的話。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橫躺在床上。
 隔了八年的家。
 隔了八年的骨肉親人。
 總覺得,像是別人的家一樣。
「……唉。以後我會變的怎樣」
別人不可能嘟噥著,就那樣睡了。

汪─────────。

───像波浪的聲音一樣地,聽見了什麼聲音。

汪─────────。

───是什麼長聲嚎叫。野狗來說的話太細太高。

汪─────────。

───鼓膜震動著。月亮也會叫嗎?

汪─────────。

───真是討厭。這個獸的咆哮,招來頭痛。

汪─────────。

───聲音不停止。

汪─────────。

 汪─────────。

 汪─────────汪─────────

「……阿阿,吵死了!」

 醒來了。
 聽得見從窗外傳來狗汪汪叫的鳴聲。
 時間剛剛到了夜晚的十一點。
 鄰居不會覺得困擾嗎。

「可惡,這樣子根本睡不著」
狗的遠吠聲從房子的圍牆附近傳來。

 ……這樣的話根本不能睡。

 乖乖地睡吧。

狗的遠吠聲還在持續著。
 就這樣的話清楚地說根本不能睡著。
 ……雖然睡不著,算了,那是常人的神經反應。
「………………應該,睡著著」
蓋上床單,橫躺在床上。
 狗的遠吠聲之類,想成道路上跑的汽車的聲音就行了。

「………唉」
今天真是很長的一日。
 在不習慣的房子的晚飯或和秋葉們的對話使精神也疲勞不堪。之前狗的遠吠聲之類的,只能說是雜音罷了。
 如果合上了眼,之後就能慢慢地進入睡眠中。

「──────恩」
似乎,聽見什麼聲音。
 用睡迷糊的眼看時鍾,時間剛剛到凌晨二點。
 ……從剛才的野狗的吵鬧,經過了二小時。
 野狗的鳴聲老早就停了。
 房子的夜晚是時鐘的秒針的聲音能迴響著的程度的安靜。

「──────?」
又聽見了聲音。
 ……是房子裡……待客室嗎?
「──────難道,是小偷嗎」
這不是不可能的話。
 這個房子除來值錢的東西以外沒有構成的東西了。更進一步的說,現在除了我和秋業,琥珀和翡翠之外沒人在了,可以說是太不用心了。
「……………」
從床出來,不發出腳步聲地從房間走出。

 ……如果是小偷的話那秋葉危險了,這不能看漏。
 只從二階眺望待客室的情況,我想這邊也沒有危險。

 ……待客室沒有異狀。
「……………!」
不,有人在。
 從玄關進入,晃來晃去可疑的腳步橫穿前廳的身姿是───

「秋……葉?」
秋葉不是在二階自己的房間,向一樓的西館走去。
 那邊所有的是琥珀的房間和,父親的房間。

「……是在做什麼,那傢伙。在這樣的深夜裡……」
就算嘟噥也得不到回答。
 暫且眺望待客室的情況之後,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算了,有什麼事情吧,說不定是和琥珀見面呢。
 因為擔心偷偷看著,這樣的話探索也結束了。
「……睡覺吧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
鑽入床上,閉上眼。

───在落入睡眠的途中。

 在待客室看見的,空虛的瞳孔的秋葉的身姿,像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反覆想了好多次。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05-09-07
2/反衝動 II

「───早安」

 ……傳來不耳熟的聲音。
 正在做的夢急速消失掉,做著喚回現實的聲音。

「早上了。起床的時間到了,志貴少爺」

 做著不耳熟的聲音。
 ……所以,別再說志貴少爺了
 這樣子被說背部會發冷顫,昨天都這樣子說了────

 ───醒來了。
 翡翠從床離開了,像雕像一樣地站的。
「恩……… 」
 用睡迷糊的眼看看附近。

「早安,志貴少爺」
 穿著女傭服的少女敬禮。
 一剎那我懷疑我的眼,總算想起了遠野志貴的現狀。

「……是阿。我回到自己的家了」
 坐起身體看著房間的情況。

 窗外是好天氣。
 像在夢中看了一樣的,赤裸裸的藍色天空。
「早安翡翠。特意叫我起床,謝謝妳」

「必要沒有那樣的話。把志貴少爺叫起床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翡翠淡淡,完全無表情地回答。

「……唉。為什麼要那麼一板一眼呢,翡翠」
 真的很可惜。
 如果翡翠有琥珀的一半明朗,我想是非常非常可愛的。
「志貴少爺。有什麼事情嗎」
 發現這邊這邊的視線吧,翡翠一直凝視這邊。

「阿,沒有,沒什麼。剛眼醒看著翡翠的臉,才有這裡是遠野的宅子的實感────」
 翡翠的眼神像冰一樣。
 那個和剛剛夢見到的,酷似夢中的光景───
「─────對了」
 完全想起了。
 那天,離開的時候給我緞帶的,是總是從窗凝視我們的少女。
 那麼,也就是───
「是……翡翠吧」

「是的。說什麼嗎,志貴少爺」
「阿阿……翡翠,還記著嗎。八年前,是我從這裡出去的時候的」
「是的,那個的話還記著。那麼,有什麼嗎?」
「咦───有什麼的,翡翠」
「很對不起,但是,志貴少爺離開宅子已經八年過去了。因此問那時候的事情我也無法明確地回答」
「那─────」
 那就是,忘記那時候的約定了吧。

「翡翠───緞帶的事情,還記得嗎」
「……緞帶……嗎?」
 像是什麼難說地垂下頭什麼,翡翠說是的,這樣斷言。
「……這樣阿。也是啦,都是八年前的事了。……抱歉,沒什麼。忘記剛剛的話吧」

「………………………」

 ……約定被忘記了。
 但是,並沒有恨。
 不管怎樣都是孩子的時候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真的認為多虧那個約定才能向前生活。

「那麼,起床拔。翡翠,現在幾點鐘了?」

「是的,早上七點剛過去的時候」
「OK,如果那樣的話還稍微有點余裕」
 打懶腰從床爬起來。

「話雖如此,但是,時間不太夠了。從這個宅子到志貴少爺的學校要花三十分,不花二十分吃早飯的話」
「咦───對了,這裡不是有間家嗎!」
 愕然。
 雖然如果從習慣親近的有間家花二十分左右就能到學校,但是從是這裡不知道該如何走近路。

「學校的制服在這邊疊著。換好衣服後請到起居室」

「可惡,反正都要叫我起床更快點就行了……!」
 一邊說著任性的自言自語,一邊手伸向疊好的學生服。
 學校的制服整整齊齊摺疊,連襯衫也被熨斗燙過。
 手臂穿過袖子的話,像是新貨一樣感覺很好。

 在起居室裡秋葉和琥珀休息著。
 秋葉的制服是淺上女學院的制服,也就是有名的千金大小姐學園的吧。
 二人已經吃完早餐,優雅地喝著紅茶。

 和琥珀打招呼

「早安琥珀。今天早上天氣很好呢」
「是的,早安志貴先生」
 通常的早上打招呼中,琥珀給我滿臉的微笑。

「昨夜有睡好嗎?因為是不習慣的宅子的夜晚,擔心很多不周全的地方呢」
「阿阿,沒有感到困擾的地方喔。從前也是住在這裡的,現在還有擔心我的琥珀在」

「唉呀。真是很好呢,志貴先生」
「咦?沒有,我僅僅是把想的事說出來……不過很好,是什麼很好?」
 琥珀只是帶著笑容看著這邊。

 ……該怎麼說,這樣子直直的看著我都害羞起來,把視線轉移到別處。

 ───然後。

 從剛才開始無言地凝視這邊,注意到另一個視線。
「阿……喲」
 輕輕舉起手做招呼。
 秋葉一動不動地凝視這邊。……是不是應該說,睨著。

「阿,那個……早安,秋葉」
「阿呀,不用勉強對我打招呼也沒關係。請無視我的存在。因為哥哥好像想和琥珀快樂地迎接早晨」
 秋葉說出刺痛人的話。
 ……我也不可能無視秋葉的存在,只是跟琥珀打招呼而已……。

「秋葉小姐,請不要太欺負志貴先生。沒有時間了,志貴先生也還沒吃完早餐」
「早餐還沒結束是因為哥哥起床太慢吧。早上變得如此慌亂是因為哥哥的自作自受」
 哼,秋葉哼著鼻子。
……我在這個時間就好享有什麼話要說,沒跟秋葉打招呼更是二次打擊。

「……那個,琥珀。早餐有我的份嗎?」

「是的,在食堂有準備了。請慢慢享用」

「不行阿琥珀,已經沒時間了。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哥哥已經沒有吃飯的時間了」

「那個阿秋葉,才剛過早上七點而已,所以還有時間的。從這邊到我高中只要走30分,那可以十分的享受早餐」
「那就是早餐只要10分鐘就夠了嗎。又不是肚子餓的狗,希望能慢慢享用早餐呢」
「────」
 秋葉的話裡,果然有刺。

「秋葉小姐,時間差不多快到了,可以了嗎?」

「……我知道了。真是的,我也不想第一天就這樣」
 秋葉好像說了什麼話從沙發站起來。

「那麼,我先走了。哥哥也請好好讀書吧」

 秋葉這樣子離開起居室。
 是要送秋葉到玄關嗎、琥珀也離開起居室。
「好好用功,秋葉」
 ……果然八年間在父親之下也是習慣過著這種,在細微的地方該說太過古板還是很有禮儀。
「……算了,就算不說還是得去學校」

 拍拍臉頰。
 離去的時候為什麼秋葉的臉緊抓著我的心,從早上注意很多事情時就變這樣子了。
「對阿────」
 手拍一聲。
 剛剛秋葉的臉神,很像以前的秋葉,我沒什麼理由目光就被她奪走───

 吃完琥珀準備的早餐之後,到了待客室。
 然後,翡翠拿著書包在待客室等著。

「志貴少爺,時間還來的急嗎?」
「阿阿,從這邊用跑的話到學校不用20分鐘。現在是七點半吧,不去別的地方的話來的及」
 滿足這邊的說明吧,翡翠點點頭。

「那麼,我送您到外面吧」
「咦───阿,謝謝」
 ……果然,有自己專屬女傭這邊事情讓我很害羞。

「阿,志貴先生! 請等一下!」
 撻撻撻,琥珀從二樓走階梯下來。
「……………………」

 翡翠看到琥珀下來,退下身沉默著。

「咦,琥珀不是和翡翠一起嗎?」
「秋葉小姐是搭車去學校的。今天早上有送來的東西要給志貴少爺」
「送來的東西,給我的?」
「是的。昨天,有從有間家送來的東西喔」
 琥珀露出笑顏。

「咦───? 沒有吧,我的行李全部都拿來了。在那邊使用東西本來就是有間家的東西了,自己的東西的話只有穿著的衣服吧……」
「是這樣嗎? 雖然是送來這邊的東西」
 琥珀給我20公分左右,細細的木箱。
 沒什麼重量。

「───琥珀,我沒看過這種東西」
「哈阿。雖然大概是志貴先生的父親的遺物吧。好像有說要讓給志貴先生的遺言吧」
「……那個老爸給我的?」
 ……不了這種實感。
 八年前把我趕出去的父親為什麼給我這種有形的東西?

「好吧。琥珀,把這個放在房間裡吧」

「─────」
 琥珀盯著,好像很有興趣的看著木箱。
 像是想要玩具的小孩的樣子。

「盯────」

 不是,根本就是小孩子。

「……我知道了。琥珀很在意裡面的東西吧」

「沒那回事。只是有點在一而已」
 ………所以阿,不是很在意嗎。
「那樣打開看看吧。1,2,3」
 發出乾乾的聲音木箱打開了。
 裡面有────10公分左右,細細的鐵棒。

「………鐵棒………阿」
 什麼裝飾都沒有,沾著使用過後的手垢的鐵棒。
 ……給我這種鳥東西當遺物,看起來父親對我很不爽。

「───不是的志貴先生。這個是水果刀喔」
 琥珀從盒子取出細鐵棒。
「不是有那種彈簧刀嗎。這個也像是一樣的東西。1,2,3」
 從棒裡跑出10公分左右的刀刃。
 ……原來如此,看起來這的確是水果刀。

「雖然看起來像是很古老的東西,做的很好喔。在裡面也有些上年號」
 琥珀把刀刃收起來拿給我。

 的確在握柄下面有數字刻著。
 七這個漢字,下面接著夜這個漢字。

「姐姐,這個不是年號。是寫著七夜的字」
「!」
 嚇一跳的轉頭。
 到現在一直沉默的翡翠從後面偷看刀子。

「嚇,嚇死了……翡翠、這樣不好喔。就算不從後面偷看,想看的話我就給你看就好了」

「阿─────」

 這個時候,翡翠臉燒紅起來。

「失,失禮了。那───那個短刀很漂亮,所以不小心就」
「很漂亮? 這個很漂亮阿。從哪邊看都像是快壞掉的東西」

「────沒那回事。很漂亮的是刃文,我想是很有來歷的古刀」
「……這樣啊? 我只有覺得像是鳥東西而已……」

 翡翠如此強力的斷言,我也在意起來。
 ……恩。這樣子看起來當成遺物或許不錯的樣子。

「七夜……嗎。這個水果刀的名子吧?」
「大概吧。雖然我認為沒有給小刀名子的人才對」
 不過怎樣很清楚地是有年代的東西。
「好吧,給我的東西我就收下是我的信條」

 收起刀刃,放進褲子的口袋裡。

「志貴少爺。時間還來的及嗎……?」
「遭了,在不去的話會趕不上。那麼琥珀,謝謝你給我的東西」
 沒什麼沒什麼,琥珀笑著揮手送著我。

 穿過庭院到了大門。
 翡翠無言地跟著我。
「……翡翠,莫非是要目送我?」
 是的,翡翠無表情的點頭。

「志貴少爺。回來的時候大約是幾點呢」
 ……翡翠從頭到尾都像是想在我名子後面接少爺一樣。
 這邊再說的話會遲到。加『少爺』的爭論是一定會花時間的。

「志貴少爺?」
「阿,這樣阿。大概會再四點時回來。因為我沒有參加社團」
 沒有和有?一起玩的話,大概黃昏時會回來。
 目算著這邊的翡翠深深低頭行禮。

「我明白了。那麼,路上小心。在路上請注意」
 ……雖然不明白要注意什麼,恐怕是關心這邊的身體吧。
「阿,謝謝。翡翠也請注意」
 好意就要用好意回答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輕輕舉起手,翡翠很有精神的揮揮手送我出門。

 ───走下坡道。
 到現在都是從有間家上學,這樣的路還是第一次。
「────我們學校的學生,還真是不多」
 這周圍的家庭是我學校的學生的好像很少。
 早上七點半。
 在路上小跑步的學生只有我而已。

 慢慢的從各處不少學生的人群來了。
 來到了這邊是我學校的通學路吧。

「……弓塚同學……算了,也不方便吧」
 想起昨天在這邊『我家在那邊』然後離去的同學的笑容。
 想起去教室的話可以看見她的笑顏的時候,不知不覺前進的腳步變快了。

 通過住宅區到交差點。
 到校門關起來還有10分左右。
 為了不要遲到往校門快速走去。

 ──────到達。

 從房子要話30分鐘,這樣說只要20分鐘的程度吧。在途中有跑過幾次,想要慢慢地走的話7點出門是必要的吧。

「────?」
 進入教室,注意到好像有什麼騷動的事情。
 雖然早上的教室都是騷亂的,但是這次有更不尋常的氣氛。
 走道窗戶旁邊我的座位。
 做著不爽的臉的有彥在那邊等著。

「有?,發生什麼是了嗎?」

「……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我們班的學生有誰離家出走而已」
「這樣阿,照道理來將應該要這樣騷亂才對」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吸了一口氣。
「───這樣不是大事情嗎! 是誰離家出走阿,是誰!」

「我怎麼可能知道。早上上課時就算不要也會知道。離家出走的人是不會來學校的吧,等一下缺席的人就是離家出走的傢伙」

「阿阿,那樣了解」
 雖然了解,但是有彥的態度好像沒什麼。
 ……都是同學的離家出走了,像是別人的事情一樣不關心才是有問題吧。

「有?。你還真是不關心阿。同班同學離家出走了喔。不會擔心嗎?」

「哈? 笨蛋阿,會擔心的人只有你吧。班上的傢伙會騷亂起來,是因為有很稀奇的話題。
 又不是我或你離家出走,怎麼可能會關心」

 ……這樣說的話,這傢伙對於事不關己的事情非常的冷淡。


「……但是阿,在其他意義來說我也很擔心。在這個時期離家出走,那傢伙也太勇敢了」
「……? 這個時期,是什麼時期阿?」
「昨天就說過了,遠野。現在街上不是有殺人魔嗎。雖然不知道離家出走到哪裡去,在那邊野宿的話就算被殺人魔襲擊也無話可說」
「不會吧────就算怎麼樣,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吧」

「遠野,你也好好看電視吧。但現在犧牲者已經有8人了喔? 而且還是全員無差別的被殺掉。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的想法快點丟掉吧。
 最近晚上的街道阿,可以說是非常安靜。會出去的只有被危機感麻痺的警察,託他的福還真是無聊阿」
 有彥的聲音是認真的。
 ……聽到那樣子,我也不安起來。

「―――喲,國藤來了。呆不下去的上課時間到了」

 有彥回到自己的座位。

 一段時間過後,大家都坐回座位了。
 沒有學生坐的座位只有一個。
 那個座位,絕對是弓塚五月的座位。

「那麼我家在這裡。
 ByeBye,明天學校見」

「………」
 ……昨天別離的時候,弓塚的確是這樣說的。雖然不知道家裡發生什麼事,但是那個笑顏看起來不像是離家出走前的笑容。

「弓塚缺席阿」
 站在講台的班導,只是將弓塚五月當成缺席的點名。
 ……像是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開始上課了。

 我───?
 
 先默默地看情況。

 ───聽到的時候,不認為班導會告訴我們。

 像有彥說的離家出走的話,那是十分私人的事情。
 即使同學無心的問『弓塚同學離家出走了嗎』,也沒有會回答的老師吧。

「……對啦。也不一定是這樣子啦」
 或許弓塚只是遲到而已。
 問班導之前,先看一下狀況比較好吧。

───即使第二節課結束了,弓塚也還沒出現。
 只是沒有確定的手段,討厭的預感就越來越多。

 到了午休。
 儘管早上如此騷亂,現在教室變的和平常一樣明朗。
 弓塚離家出走的流言,同學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

「遠野,吃飯吧」
「不用了。現在沒那種心情」
「哼……你也沒辦法啦。不用背負著沒有關係的苦惱啦」

「………………」
 沒有關係的苦惱,嗎。
 有彥的話,一字一句射過來。
「奇怪? 今天沒和有彥同學一起嗎?」

「……學姊。怎麼來我們教室了」
「是的,想到要和遠野同學一起吃午餐……遠野同學,午餐吃了嗎?」
 學姊擔心似的,看著沉入座位的我。

「沒有,雖然還沒吃,可是沒什麼食慾」
「哈阿。身體不舒服嗎?」
「……就是那為事。沒關係,放著我不管去食堂吧。有彥的話也在食堂喔」


「真是的,遠也同學真是沒有精神。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吃午餐的話會讓身體越來越不舒服的」
「───那,也是那樣子啦」


 雖然沒有食慾,可是這樣子的話也不是辦法。

 我──?

 ……算了,身體真的很不舒服。

「……抱歉。身體真的不舒服。等一下我會去保健室,學姊和有彥一起吃午餐吧」

「唉……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遠野同學也不要太勉強了」
「哈哈,就是不要太勉強自己所以才去保健室的」

 勉強的笑笑,然後離開教室。

 最後一節課結束了。
 流在教室的只有自己,有社團活動和歸宅部的同學忙著從學校離去。

「────那麼」

 我也不能一直留在教室裡。
 趕快收拾書包,離開教室去了。

 時間是四點過了。
 有跟翡翠說四點的時候會回來,所以沒有時間在去別的地方了。

「……」
 到了坡道,不經意停下腳步。
 昨天這個時候。
 想起昨天在這邊,和弓塚像是理所當然的離別。

「…………」
 老實說,我很掛心弓塚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樣擔心我也沒有做得到的事情。
 有危險的時候,雖然說過可以的話會伸出援手。
 現在的我,一點也不了解哪裡可以伸出援手。

 爬上坡道,繞過包圍宅子的圍牆,來到大門。
「……話說這還真是令人搞錯地方的洋館阿」
 在住宅區裡面,坡道的終點有個巨大的洋館讓人有種這裡不是日本的錯覺。
 而且,在加上───?

「歡迎回來,志貴少爺」

 在大門前接自己的女僕。
 翡翠在我回來之前,就像是雕像一樣站著。

「我回來了翡翠。……那個,問件無聊的事情,莫非在那邊一直等我回來?」


「不是的,不是一直等著而是30分鐘前。那有什麼事嗎?」
 翡翠一板一眼像是當然一樣說著。
 ……等一下,那對我而言忠義到令我困擾。

「───沒有,雖然在那邊迎接我我真的很高興,但是不用這樣子也沒關係,這種服裝太過顯眼了,連我都不好意思起來」
 在加上季節是秋天。差不多在外面也會冷起來吧。

「………………………」
 翡翠沉默著。
 是有混到外國的血嗎,蒼藍的眼睛像是玻璃飾品一樣無幾質地,無感情地看著這邊。
 一段沉默之後。

「……我懂了。那麼,從明天開始我會在大廳迎接的」
 翡翠小小的彎腰行禮之後打開大門。

 最後翡翠像雕像一樣站著不動。
 我穿過大門之後,她靜靜地跟在我後面。

 到了玄關,翡翠忽然從我前面出現。
「哇!」
 連想都沒想,身體就往後退。

「……怎麼了,志貴少爺」
「阿,沒有────那個,沒什麼事情」
「……………」

 翡翠無言的打開玄關的門。
 翡翠跑到前面,好像是為我打開玄關的門。

 常常跟在主人後面,出場的時候沒有腳步聲地做著事情。
 雖然這才是女僕的正確教科書,但是像我一樣的一般人都會被翡翠的一舉一動嚇到。
 ……這樣很不好。這樣子的話不是什麼時候都脫離不了客人的氣氛嗎。

「那個阿,翡翠」

「是的,有什麼是嗎志貴少爺」
「昨天也說過了,我自己做得到的事情我想自己做。這樣說吧,讓我自己做。
 這個是秘密喔,我阿,其實是非常懶惰的人,對我太好我會無邊無際的墮落下去」
 嗯,只想對秋葉讓這件事保持秘密。

「……雖然不太想了解,但是意思是說對志貴少爺嚴厲一點嗎?」
「不是的,我也討厭被嚴厲對待。可以的話想要輕鬆一點」
「……很對不起。志貴少爺說的話的意思,我好像不太能了解」
「……不是阿,所以我說不用那麼認真阿」
 ……真困擾。
 昨天晚上,雖然從稍微的對談中知道這女孩很難用普通話溝通,沒想到會是這樣認真的個性。

「───阿阿算了,我說翡翠不用照顧我也沒關係。
 當然我接受洗衣服或者是吃飯的照料,除此以外不用花時間在遠野志貴上面也沒關係。
 這麼大的宅子不是只有你和琥珀兩個人嗎? 我的照料沒關係,可以的話盡量快樂一點!」

「─────」
 翡翠的表情沒變。
 既沒回答也沒點頭。
 只有,感覺像是閉上一次眼睛。

「我懂了。但是除了照料不能少而已,志貴少爺」

───嗯,一點都不懂………。

 翡翠為了讓路給我,忽然地轉向旁邊。

「…………唉」
 ……真的不行了。
 當然獻身性的照料我我很高興,但是我想有琥珀一半快樂就好了。
 當然翡翠有著可憐的感覺,更讓她沒力的話,那是多麼的───

「志貴少爺,不回房間嗎?」
「沒有,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穿過大廳來到階梯。
 翡翠像是想要東西似的盯著我手上的書包。
 ……大概是,請讓我拿書包吧,想說這樣的台詞。
 出門迎接我都已經是太誇張了,更何況是連書包都要人家拿。
 我無視於翡翠想說什麼的樣子,往我的房間走去。

「脫掉的學生服請放在這邊。我還有房子的掃除要做,有事情的話請叫我」
「……翡翠是宅子的掃除,嗎。那麼秋葉和琥珀呢」
「秋葉小姐正在談話室那邊繼承槙久老爺的工作。姐姐的話,雖然是在中庭掃除」

「……哈阿。繼承老爸的工作,莫非是和律師談話嗎?」
「是的。好像正在教授經營方針,我知道秋葉小姐在晚餐之前有很多事情要忙」
「………………」
 也是啦,老爸忽然駕鶴歸西,公司的事情什麼都沒教給秋葉。

「抱歉把妳叫下來。有什麼的話我會去妳那邊,回去工作也沒關係喔」

「是的。那麼失禮了」

 脫掉學生服,換上私服。
 時間才剛到5點。
 這樣子到晚餐之前發呆也是太無趣了,那麼現在───?

 去幫琥珀的忙吧。

 ……是阿,昨天開始就一直被照料著,有這種發呆的空閒的話不去幫琥珀的忙是會遭天罰的。
「的確有說過是在中庭掃除吧」
 庭院的掃除的話我也能夠幫忙。
 好,打起精神往中庭去。

「阿呀。歡迎回來,志貴先生」
 琥珀給我滿臉柔和的笑顏。
「我回來了。琥珀一個人在庭院掃除嗎?」
「是的。園藝師傅還有三天就會來了,所以想要先整理一下落葉」
 雙手拿著竹掃把的琥珀,沒什麼地很快樂的樣子。
 儘管這麼大的庭院一個人掃除是很辛苦的工作吧。

「琥珀真厲害阿。掃這麼大的庭院,我的話也會說一兩句話」
「不會不會,一點都不偉大喔。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混水摸魚的話就不能吃飯了。因為這樣子就哭哭來掃庭院」
 阿哈哈,琥珀露出不疲累的笑容。
 該怎麼說呢,真是明朗的人。

「而且呢,我會使用宅子的裏庭,就算沒工作不好好的去照顧是不行的」
「咦……? 會使用宅子的裏庭,是做什麼阿?」
「這樣阿-,小孩的時候開始就有種花的興趣。不過因為收集了很多,與其說是花壇不如說是叢林」

 阿哈哈,琥珀又像太陽一樣笑著。
 ……但是我還不知道那種事情勒。雖然裏庭很少去所以沒注意到那種東西,這樣說的話似乎從2樓的窗戶看到像花壇一樣的東西。

「咦,琥珀有種花的興趣阿。那麼,花壇裡面有什麼?」

「嗯,有很多喔。朝顏和,以她為中心的東西」
「咦,朝顏阿。和印像有點合似的」
「是這樣嗎? 我還想說和宅子的氣氛不合所以很沮喪呢」
「不是的。我不是說宅子的印象而是說琥珀的印象。朝顏不是質地很漂亮的感覺嗎」

「志貴先生,那完全不對喔。庭院種的是有點危險的朝鮮朝顏」
 有什麼奇怪的嗎,琥珀笑了起來。
「是嗎? 可是朝鮮朝顏朝顏,也不是朝顏嗎?」

「是的。又有著氣違茄子和Datura的名子,是作為麻醉藥的花喔。日本最初的全身麻醉藥通仙散就是用朝鮮朝顏和數種藥草混合作成的。如果誤食的話會出現妄想症狀之類的?
也是有過的事情,志貴先生請注意」

 ……不會啦,不過有沒有搞錯或什麼的,會跑去吃花近乎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雖然也有像仙人掌一樣的可愛的東西,但是因為秋葉小姐強力反對就沒種了。所以很可惜的雖然說是花壇也沒有可以讓志貴先生看的東西」

 這樣說著,琥珀再次拿起竹掃把。
「……這樣阿。琥珀會去掃庭院,是因為喜歡花草類的東西阿」

「不是,倒也不是這樣的理由。單純的,我對宅子裡面的掃除很不行。雖然不知到為什麼,東西很容易壞掉」

「咦?」
「而且還是把宅子裡面最貴的東西弄破弄掉。那個,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惡意喔? 但是翡翠真是的,說姐姐只要負責家計簿和作料理就好了,說這種好過份的話!」
 掛著笑顏的生氣,琥珀做著這麼棒的動作。
 但是────琥珀和初對面時的印像還真有點不一樣。

「……莫非。琥珀是更加不行的人?」
 此時,我真不想這麼直接問。
 琥珀不滿的樣子,嗚,發出這種聲音。
「連志貴少爺都這樣子說。翡翠說姐姐的動作緩慢所以很冷淡,秋葉小姐也說稱不上是注意力這樣欺負我。
 我也不是那麼喜歡一直失敗,好過份」
「……也是阿。喜歡失敗的人也不多吧」
 不知道該接什麼好,說著不是毒舌也不是安慰的話。

「是啊! 最重要的是心意,我想就算10次或20次的失敗也不用那麼大的眼睛看著我!」

 琥珀用著掃把騷亂地掃起來
───我也不是來這邊打擾工作的吧。

「琥珀,掃把還有一根嗎?」
「是的,在倉庫還有數根。要做什麼嗎?」
「沒有,我只是也來掃落葉的」
 忽然,琥珀的掃把停了。

「────這不行。讓志貴少爺做那種事情,我等一下就會被罵」
「會被誰罵阿───等一下,那麼說的話就只有一個人,她就是這樣的人」
「是的」
 琥珀清楚地點頭。

「沒關係啦。是我自己喜歡做的,秋葉就算說話也是沒有道理來說。如果要說的話,也不是像琥珀而應該是要對我說」
「原來如此,那也是沒錯」
「是吧? 所以不要在意阿。這樣兩人一起做一定比較快樂的」
「……嗯嗯,志貴先生不太了解大小姐。做這樣的事情話,秋葉小姐在另外一個方面而言是會生氣的」
「……雖然我不太了解,是會在哪方面生氣?」

「阿哈哈,這樣說的話也是呢。嗯,就是這樣子所以請住手吧」
 滿臉笑顏著,琥珀這樣子斷然拒絕。
「…這樣阿。好吧,如果秋葉會對琥珀在哪裡生氣的話,我來幫忙也是困擾妳。抱歉,做了沒經過思考的事情」
「不會,一點都不是多餘事情喔。我知道要被幫忙的時候,很是很高興呢」
 嗯,這樣明朗的笑顏這樣說著我也慶幸我最後沒有幫忙。

 唉,嘆了一口氣。
 琥珀高興似的看著我的臉。

「志貴先生,真的要幫忙嗎?」
「阿阿,如果不會帶給琥珀困擾的忙的話我當然會幫───」
「那麼換個場所吧。這邊的話會被秋葉小姐看到,在裡面偷偷掃的話應該沒關係」
「裡面───是指裏庭嗎?」
「是的。那邊的話不會被秋葉小姐發現。兩個人好好地掃除吧」
 琥珀把手掃拿著的掃把給我。

「那麼我去倉庫拿掃把,志貴少爺請先去吧。途中,請千萬不要被秋葉小姐或翡翠發現喔」

 撻撻撻,琥珀踩著輕輕的腳步跑去了。

───真是喜歡惡作劇的人

 注意到的話連嘴角都燒起來。
 不像秋葉或翡翠不能開玩笑的個性,琥珀真心的在明朗微笑。

「好吧,來做吧─────!」
 強力握起剛剛琥珀在拿的竹掃把,我盡量不讓人發現地往裏庭走去。

 結束晚餐後,在起居室喝著飯後茶。
 眼前有秋葉在,翡翠則站在牆壁。
 起居室裡面沒有電視,也無法和秋葉說些適當的話。

───該怎麼說,真是太過高雅的飯後時間。

「志貴先-生,來一下可以嗎」
 從大廳傳來琥珀有元氣的聲音。

「哥哥? 琥珀在叫你,你有做什麼事情嗎?」
「沒有,雖然我不記得───我還是去一下」

 把秋葉和翡翠留在起居室到大廳去。
 琥珀在玄關前面不知道在做什麼走來走去。
「……琥珀。又什麼事嗎」

「阿,志貴先生。那個,有點複雜的事情。……在這邊說有點不好,能到外面去嗎?」
「……?」
 雖然不知道理由,總而言之先跟在琥珀後面。

「有什麼話要說? 莫非是想對大家保持秘密的事情?」

「是的。尤其是被秋葉小姐聽到,就會生氣的事情」
 會讓秋葉生氣的事情……?
「那是什麼阿。我雖然沒做讓秋葉生氣的事情」
「阿,不是因為志貴先生做了什麼事情。那個,其實阿。志歸憲聲和秋葉小姐吃晚餐的時候,有客人來了」

「咦? 客人,找我的?」
「是的。在門外走來走去,因為很在意所以問問看。穿著的洋服是志貴先生學校的制服,所以在想該不會是」
 然後琥珀描述那位客人的容貌
 年齡和我一樣,帶點童顏。長長的頭髮綁著雙馬尾的可愛女孩……?

「……………」
 咚,感覺視線變暗了。
 那個容貌。
 那個,不就是離家出走的弓塚五月的容貌嗎───

「而且,那個女孩子還問這裡是不是遠野家的房子。回答是之後還問遠野同學在家嗎」
「……嗯。然後呢,琥珀」
「是的。好像想和志貴先生說話的樣子,要去叫的時候卻被拒絕了。好像說現在還不能相見所以不用了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呢,琥珀偏過頭。
 但是,現在想問的人是我。

「為什麼──────弓塚同學,到我家來了………」
 不懂。
 雖然不懂,但是有著討厭的預感。
「……琥珀,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個,是晚餐結束之前的事情,差不多是十分鐘之前」
「──! 那麼,你知道那女孩是往哪邊走嗎?」
「走向坡到往街上的方向走了,我想是往車站方向吧」

───十分前嗎。
 用跑的話───運氣夠好,說不定還找的到。
「……我知道了。我出去一下,別跟秋葉說剛剛的話」

「我明白了。讓秋葉小姐知道的話,志貴先生又會被欺負」
 琥珀愉快地帶著笑容說,我往夜晚的街道跑去。

「哈────哈,哈────」
 全力跑下坡道,往車站方向去。

「哈。哈,哈,哈────!」
 分開車站前面的人群,尋找弓塚的身影。

「哈……哈,哈………」
 變喘了。
 太過痛苦,停下正在跑的腳步。

「……果,果然……不能,這麼簡單地,就被,我找到……」
 哈,哈。
 整理一下呼吸,又立刻跑了。

 ───找不到弓塚五月的身影。

 儘管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也不能放棄。
 ……我想我不是特別擔心弓塚五月的事情。
 心中還有些許的懷疑,因為這樣所以跑著。

 ───那麼。ByeBye,遠野同學。

 那個是,到處都有的說再見的台詞。
 ……真像很幸福似的,柔和的笑顏。
 有那種臉的傢伙是不會離家出走的。

 ───有危險的時候要幫助我喔,遠野同學。

 事的,我會跑的理由是非常單純的。
 我只是,無法背叛那時候的笑容────

「哈───哈────哈───」
 公園裡面也沒有像是弓塚的身影。
 ……一開始,什麼線索都沒有去找人是不可能找的到了。
 既然不可能找的到的話,回到宅子吧。
「……可……惡……」
 即使是這樣說,還是又返回街上去。

 再一次回到車站前面。
 時間是過了九點。
 是連日殺人魔的關係嗎,才剛過九點人就很少了。

 ────然後。

「弓────塚」
 一瞬之間,懷疑自己的眼睛。
 但是眼前在走的背影,實在是太像弓塚五月了。

 弓塚腳步不穩的走在人群中。
 ……有點遠,所以不太明白。
 或許會看錯,總而言之先跑過去把她叫停下來。
「等一下,弓塚同學───!」
 一邊追一邊叫著。

「──────」
 聽到聲音了嗎,弓塚立刻回頭。

 那張臉,還有什麼好問的。
 在前面走的女孩絕對是弓塚五月,她的臉沒有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

「────阿」
 但是,卻感覺到一群惡寒襲來。

 ───撲通。
 心臟的鼓動加速。
 腦的後面暈眩似的沉重起來,喉嚨也熱起來。

「怎麼了……有點,奇怪」
 身體很熱。
 像是被很強烈的熱病侵襲,非常暈眩。

 在這個時候,弓塚又往前走了。

「等───等一下,弓塚同學……!」
 一邊跑一邊叫。
 弓塚不回頭,腳步不穩的往前走。
「喂───聽不見嗎弓塚……!」
 鞭策發熱的身體往前跑。
 但是,不管怎樣做都抓不到弓塚的背影。

 ……不管怎麼跑,都追不上在走的弓塚。

「──────」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
 儘管我知道怪怪的,我卻不知道什麼地方奇怪。
 現在我能做到的事,就是沒有解決的方法一直追著弓塚五月。

 ────然後。

 無意間弓塚的背影消失了。
 從剛剛開始,追的時候看的很清楚的弓塚的背影現在找不到了。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下來,整理呼吸。
 哈,哈,胸口大幅的起伏。
 ……剛剛沒有注意到,好像跑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現在,是,什麼時候……」
 手撐著雙膝,視線丟給適當的電視牆。
 時間是───到晚上12點了。

「────騙人。我跑了這麼久了嗎」
 ……雖然沒有那種感覺,但是時鐘是不會騙人的。
 看看周圍的話,明亮的鬧街很寂寞的樣子。

「───回去,吧」
 雖然很在意弓塚的事情,但是覺得再找下去也是找不到的。
 ……大概追了將近3小時,中途也有叫過幾次卻不回頭,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哈,吸了一口大氣,開始回去宅子。

 ……到了這附近,已經完全沒有人通過。
 在鬧街那邊還有人通過,這邊回到宅子的路完全都沒有人影。
「…………」
 腦理響起殺人魔這個單字。
 晚上12點。一個人在街上走的我,或許是殺人魔容易捕獲的獵物吧。

「───!?」
 有聲音。
 從建築物的死角,傳來聲音。
 像是人倒下去一樣,那個聲音。
「……從小巷子……?」
 ……聲音只有一次。
 周圍是,不吉的,安靜。

 ……有討厭的預感。
 小巷子裡面,有人倒下來了嗎。
 還是風把東西吹倒呢。
 ……不管是哪邊,關心這個選擇不能說是好的。

 ─────但是。
 剛剛找弓塚的關係嗎,總覺得那邊會有弓塚在的錯覺。

「……該怎麼辦……」
 附近沒有人影。
 可以依靠的東西的話,只有早上琥珀給我的小刀。

 ────無法無視自己的錯覺。

 在已經殺好幾個人的殺人魔徘徊的夜晚的街上,去發出奇怪聲音的小巷子裡面要做什麼。
 不管要做什麼,我────忘不了昨天弓塚的笑顏。

 雖然弓塚不可能會在。但是如果弓塚在裡面,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的話。
 ……我,絕對會因為逃走而後悔。

「────好」
 把手放進口袋,有著冰冷的觸感。
 雖然沒有使用的意思,但是如果有武器我也比較輕鬆。
 ……而且,萬一有什麼的話遠野志貴還有這個『眼』。
 老師雖然說不可以亂使用,但是如果對手是殺人鬼的話老師也會原諒我吧。
「……聲音,是在這邊吧」
 覺悟了,往小巷裡面走去。

───撲通。

 心臟,更加大力地跳動。
 小巷裡很安靜。
 ……聲音,是從裡面的廣場聽到的。



───撲通。

 脖子後面很痛。
 或許是因為極度緊張導致的痙攣的關係,好像背骨撐破皮膚一樣的痛。



───撲通。

 為什麼。
 儘管我什麼都沒想,從剛剛開始本能就在警告我。



───撲通。

 別去。
 別到那邊。
 去的話,一定會回不來。



───撲通。

 但是,已經太遲了。
 通過小巷,我腳躂進去裡面的廣場。

「────咦?」
 只能,發出那種聲音。

 小巷裡,是一片紅色的世界。
 混在垃圾和瓦礫堆的手腳散亂著。
 不是貓或狗的手腳。
 拿那段面看到的紅色的血,骨頭,和活生生的肉,明白的表示那是人類的手足。

 地面和牆壁滿是塗滿紅色的血。
 鼻孔聞到很腥的味道。
 濃厚的血的腥味變成了紅色的霧,好像和身體捲在一起。

 臉。臉。臉。
 從脖子切斷,保持苦悶表情的臉在地上轉動。
 像木乃伊一樣乾掉,被切成兩個在地上滾的頭。
 兩眼被挖掉,是男是女不知道是誰的亂放。

「─────」
 發不出聲音,只能,看著他們的屍體。
 不,說是屍體也太遠了。
 只能說是不好看的東西。

 屍體,有四個。
 每一個都像吃剩的殘飯在地上滾。

「哈─────哈」
 愕然地看著屍體的海。
 脖子後面脈搏跳動的苦痛,喉嚨被乾燥的呼吸像火燒著。
 手指震動著,嘴巴歪成奇怪的形狀。
 這───是什麼。
 現在在眼前的世界,是什麼。
「────紅色」

 是的。
 像是把人叫醒一樣,一片攻擊的紅色───

 但是,只能呆呆地站著。
 沒有悲鳴。沒有恐怖。
 只有,像是看電影的一幕一樣,忘我地看著眼前的光景。
 一定。
 不這樣的話無法保持正常,然後叫做理性的東西將刺進我的死穴。

 忽然,牆壁邊的屍體動了。
 不會。
 那邊的不是屍體。
 也不是沒有作做的手腳。
 有著好手好腳,活著的人。

「阿…………」
 好像看到什麼意外的東西。
 比起有人活著的喜悅,在這光景下活著的人,感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是,既然活著的話。
 既然活著的話,就一定要幫忙。

「喂───還好嗎?」
 撲通撲通高鳴的感情狀態下,走向還活著的人。

「────唧」

 從血海中起來,看著我的臉。
 那個,乾掉地,像髑髏一樣的臉。

「嗯─────!」
 反射性的往後逃。
 但是,比起我的動作,髑髏比我更快數倍。
 發出嘯嘯的聲音,那傢伙到了我的上面。

 ──嘯嘯。

 討厭的聲音,到了我的眼前。
 看的話───髑髏的喉嚨有著大大的洞,無法生出滿足的聲音。

「────」
 乾燥的臉,乾燥的手襲擊過來。
 只剩下骨頭號皮的聲帶,發出令人討厭的聲音震動著。
「哇阿阿阿啊!」
 只能拼命地剝開他,但是討厭的聲音沒有離去。

 髑髏的口打開了。
 能把肩一口咬碎的嘴,像是不想死向我求救一樣,靠近我的臉。
「不────」
 不要,發不出那個聲音。
 只有骨頭和皮的那傢伙,正要咬下我的頭────就這樣子,忽然地,崩壞了。

「咦……?」
 那樣強的力量漸漸消失了。
 最後只剩下股和皮的那傢伙,連骨頭和皮都不見了,完全的消失了。
 散落地。
 像惡夢一樣,它像灰一樣散落了。

「………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從肩板傳來痛苦。
「阿………」
 被抓的雙肩,紅腫起來。

 痛楚是現實的。所以,這絕對是現實。

 好可怕,的惡夢。
 這種事情───儘管一定是惡夢,卻不是惡夢。

「遠野同學。在呆在那邊會很危險的喔」
「────!」
 回頭轉向背後傳來的聲音。
 進來的小巷子的入口,弓塚五月站著。

「弓塚,同學───?」
「晚安。在這個地方相遇到,還是是奇遇呢」
 彷彿,像是在街道上遇到,弓塚輕鬆的對我說話。

「弓塚同學才是……這種時間是在做什麼」
「我只是在散步。但是,遠野同學才是在做什麼? 殺了這麼多人,這不是不好的事情嗎」
 哼哼,淡淡的笑顏弓塚說了。

「殺人───咦?」
 看看周圍。
 ……然後,想起自己是站在怎麼樣的慘狀中央。
 一片的血海中。
 遠野志貴,彷彿像殺人鬼似的,呆呆地站著。

「不,不對,不是我做的……!」
「是吧。大家都死了只有遠野同學活著,大家都會想是遠野同學做的吧」
「沒,沒這種事情吧……! 我也被這傢伙襲擊了……!」
 指著剛剛襲擊自己的那傢伙。
 但是,什麼都沒有。
 骨消失了,連灰一點都不剩被風吹走了。

「阿────」
 吸了一口氣。
 弓塚笑了。

「不,不對───不是我,不是我」
 頭腦一切空白,只能說那句話。
 ……我明白。
 雖然明白哪裡奇怪哪裡不奇怪,但是思考空轉地說不出來。

 例如,為什麼弓塚會在這邊。

 例如,眼前有這樣的慘狀,為什麼弓塚可以那樣的笑著。

「弓塚,我───」
「嗯,我真的知道。看到遠野同學吃飯的只有我。
 對不起說些惡作劇的話。我總是做些和自己心情相違背的事情,所以才會對遠野同學作那種事情」
 弓塚又笑了。
 ……和這個慘狀不合,笑的很燦爛。

 弓塚在小巷的入口不動。
 不自然的雙腕。彷彿,像是要藏什麼的放在背後。

───注意看的話。
 她的手肘的附近有紅色的斑點沾的。

「弓塚,你────」
「怎麼了? 那麼可怕的臉,好奇怪喔遠野同學」
 又,笑了。
「──────」
 ……不對。
 她,不是弓塚五月。
「弓塚──為什麼,你手要藏在背後」
「阿,果然還被發現了? 遠野同學真是像看穿一樣真敏感。
 我呢,一直認為你那個地方真厲害,遠野同學」
 強調似的,又說了我的名子。
 弓塚五月,兩手往前伸。

 被赤紅色染的雙手。
 血尚未乾,滴下紅色的液體。
 像誇耀似的。
 弓塚五月,笑的燦爛。

「弓塚,你的手───」

「嗯。是我殺了那些人喔」

「什────」
「阿,但是這不是什麼壞事喔。我不是恨他們所以殺死的。為了活下去所以需要那些人的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理所當然似的,她說了。
 那種事情,我當然無法理解。
 我知道的,只有───全身,血液寒冷地在全身流動。

 撲通。撲通。撲通。
 哈阿。哈阿。哈阿。
 彷彿,對被血沾染的弓塚一見鍾情一樣,興奮,著───

「殺了―――真的嗎,弓塚」

「就算我說是假的也不會相信吧? 還是認為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做不到這種事情?」
 又傳來笑聲。

───無法相信。
 雖然無法相信,但是她對沒有說謊。
 這個慘狀。
 全部都是弓塚做的。

「為什麼───要做這種殘酷的事情」

「才不殘酷呢。剛剛就說過了,我不是討厭他們所以殺死的。志貴,為了活下去所以殺死其他的生物,不是壞事情吧」
「什麼───! 不管什麼理由,殺人就是不好!」
「才不是呢。阿,但是好就只做了一個不好的事情。
 我呢,今天是第一次所以沒控制好,吸血的時候送出自己的血液。因為這樣子所以有沒死全的東西,所以志貴才會被襲擊。

「對不起。我把志貴捲入危險了。那傢伙一點都不剩的死去,真是太好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弓塚」
「現在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我也無法保握自己身體的事情,無法好好地說明。
 但是,時間過去之後我一定會像志貴一樣。
 像志貴一樣,很厲害的殺人鬼───」

 說話途中,弓塚的臉痛苦地扭曲起來。

「哈───阿,嗚…………!!」
 喉嚨很痛苦的樣子。
 弓塚,從嘴巴吐出血來。

「痛────。果然,不可以因為肚子餓所以亂吸血。
 不是質地很好,很漂亮的血的話,就和身體合不來吧───」
 又咳嗽起來。
 這個咳嗽很明顯地,吐出紅色的血來。

「愕────嗯,阿阿阿…………!!!」
 弓塚的身體激烈的震動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只有弓塚現在是非常痛苦,很清楚地是事實。
「很痛苦嗎,弓塚……!?」
 一點都沒想地走向弓塚,想要拿起她的手。

「────不行! 不要靠近,志貴!」
 但是,被弓塚的聲音喊停。

「……不行,的喔,一點都不好,志貴」
 哈阿,哈阿。
 痛苦的呼吸,吐出血來了。

「弓……塚,你───」
 我不懂。
 我不懂弓塚為什麼痛苦的理由,和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子。

「……到底該怎麼樣才好。雖然說了殺了人,但是那是騙人的吧……? 弓塚、那樣痛苦不趕快到醫院不行」
 ……我知道。
 我知道弓塚真的作了那種慘狀,但是,我還是說了那種無聊的謊言。

「來嘛,弓塚───讓我們一起去那邊吧?」
 溫柔地跟她說話。
 但是弓塚大力搖搖頭,比剛剛還要激烈的拒絕我。

「為什麼───那麼痛苦的話,要趕快到醫院去……!」
「……不行的是志貴。真的,總是總是,不了解我的心情,所以」
「笨蛋───那樣說的話,我從剛剛什麼事情都不明白,我!」
「阿……哈,是這樣阿,也應該是這樣子……即使這樣,也跟著我」
 腳步搖晃地。
 像是逃一樣,弓塚身體往後退。

「……好痛,志貴」
 呼吸一陣絮亂,血,又吐出來。
「……好痛,好冷,好不安。
 真的,現在好想趕快被志貴救」

───但是,今天晚上還不行。

 這樣地說。
 弓塚忽然身體恢復本來的樣子。

「───等等喔,很快就能變成獨擔一面的吸血鬼所以很快就會和志貴再見面了!」

「什───等一下,弓塚!」

「──────」
 弓塚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我躂出一步的時間內,弓塚已經從小巷內離去了。
 ……那個速度不是人類的速度,是猙獰的野獸。

「───弓塚,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呃―――!」
 被強力抓住的肩板痛起來。
 回頭看的話。
 亂落著人類器官的小巷裡的廣場,只留下紅色的血。
 臉也。器也。手腳也。
 像剛剛髑髏一樣,變成灰消失了。

「──────阿」
 撲通。
 血液像逆流一樣,吐了一口氣。

「騙人,的────」
 撲通。
 現在也像要射精一樣的,興奮。

「這種,事───」
 什麼時候都。
 眼球裡烙進去的,血的朱色。

「這種事,是騙人了────!」
 歪斜地。
 眼裡看到的一切,都是歪斜地。

───回神時,已經回到宅子了。

 是動物的歸巢本能吧。
 儘管現在也像是快倒下去的暈眩,沒想到還能好好地回到家。

「………哈」
 吐了口氣。
「哈阿───哈,阿───」
 心臟還是咚咚地跳著,呼吸也很困難。
「……快點……休息吧,不然……」
 以前就有數次因為貧血所以倒下去,所以現在感覺的到自己很快就會倒下去。

───能休息的話。
 身體能在床上暫時休息的話,這樣地呼吸和心跳,就能恢復原狀。

 那樣───忘記那樣的事情的話,就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迎接一如往常的早上。

「志貴先生? 回來了嗎?」
「阿……琥珀」
 從西館的走廊下,不經意地琥珀出現了。
 ……這樣說的話,琥珀的房間好像是在西館一樓。

「歡迎回來志貴先生。有能遇見朋友嗎?」
「阿───阿阿,基本上,有遇到」
 回答後,想起剛剛的事情。
 散亂的手腳。
 臉。臉。臉。臉。
 塗滿血的小巷內。
 雙手被赤紅所染,笑的燦爛的攻塚的臉――――

「……抱歉。我要回到房間了,琥珀也回去吧」
 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趕走琥珀,爬上階梯。

 就這樣子躺在床上。
「哈─────阿」
 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吸進空氣。
「───────」
 朦朧的意識。
 眩暈也來了。
 這樣子,即使死去,我也想睡。

───但是睡不著。

 就算正在暈眩著,意識卻無法變淡。
 蓋上眼簾,卻想起剛剛小巷內的光景。
 撲通,高鳴的吸跳聲。
 這不是恐怖,反而───反而更接近性興奮。

「為什,麼────」
 不了解為什麼會那樣。

 莫非恐怖和性慾,是很相近的東西。

「咦…………?」
 這種深夜,是誰呢。
「志貴少爺,還沒睡嗎……?」
 喃喃自語的聲音,是翡翠的。
 撲通。
 只是想像斐斐的的身影,胸口的高鳴稍微減緩。

「……阿阿,還沒睡喔。有什麼事情的話,進來吧」
「───失禮了」

 ……這是什麼。
 翡翠端著盤子放著杯子和像藥的紙包進來。

「……翡翠。怎麼了,在這的時間裡」
「是的。志貴少爺好像無法入眠的樣子所以拿藥進來了」
「咦………? 的確是這樣子……還真知道呢,翡翠」
「是姐姐的命令。志貴少爺好像很累的樣子,拿這個去吧,這樣說的」
 ……這樣阿,是琥珀阿。
 剛剛在大廳相遇的時候,看到我不好的臉色阿。

「……那麼,那個藥是什麼?」
「是睡眠導入劑。是從志貴少爺的主治醫師那邊,得到的即使服用也沒大礙的許可」
「許可……都已經這麼晚了!?」
「不是的,是志貴少爺出門時問的,姐姐從主治醫師那邊得到許可」
「哈阿───真不愧是琥珀。真是敏銳阿」
 總而言之,現在十分的感謝。
 從翡翠那邊拿了水,吃了藥。

「嗯─────阿」
 不是慢慢地,很快就睏了。
「……謝謝,翡翠。也幫我向琥珀說聲謝謝」

「我懂了。那麼祝你有個好眠,志貴少爺」

 ……聽到翡翠的腳步聲。
 像是體內力量被抽出的感覺。
「嗯───好,舒服───」
 緩緩地。
 像是失去意識一樣,進入夢鄉───

───那是夢嗎。

 紅色的小巷內。
 在我進去之前的,小巷內。

 那邊弓塚五月正在殺人。
 在大路上適當地跟行人說話,帶到小巷內。

 沒有容赦地從後面轉脖子,像是抹布一樣轉著的脖子,牙齒咬下去。

 一人。
 二人。
 三人。
 四人。

 把我丟在一邊 做著 那種事情
 在夢中,貪婪吸著血之後,弓塚把四個屍體分屍後,還在舔著血。

 紅色的世界。
 但是,不可思議的沒有感覺到討厭的感覺。

   技巧太爛的糞女 技巧太爛的糞女 技巧太爛的糞女

 手上有小刀。
 呼吸正荒亂。
 心像蒸汽機一樣,剛剛開始就叫我來做一樣快速跳著。

我的話,能做的更好

 哈阿,哈阿,哈阿。
 喘著的呼吸。
 那是───我也想像弓塚五月一樣,為了抑制那樣的衝動,呼吸變的荒亂。

 荒亂著。
 這種事情───我不想看。

        在躊躇什麼

 沒有在,躊躇。

        在忍耐什麼

 沒有在,忍耐。

      忍耐沒有價值

 是誰的,不爽的,聲音。

  我 因為我想做 因此想存在

 那個聲音是,自己的,聲音。

 ……弓塚在哭著。
 因為無法好好地讓他死嗎,還是因為痛嗎,我不太懂。

           太爛了

 這樣想好嗎。

        那個女人,太爛了

 ……這樣的我,不會太爛嗎。

       太爛的傢伙 殺

 ……太爛的傢伙,殺了好嗎。

            殺

 ………………。

        殺

 …………。

    殺

 ……。

  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

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
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edi
diediediediedie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05-09-07
3/反衝動 III

「志貴少爺……!」

─────傳來聲音。

「請振作一點。現在去帶喝的東西來」

─────離去的感覺。

 躂躂躂的腳步聲。
 然後,終於注意到早上來了。

「─────」
 醒了。
 房間裡面誰都不在。
 聽到嘿嘿的聲音。
「……什麼……這個,聲音」
 發出聲音看看,才發現到那是自己的呼吸聲。
「奇……怪」
 仔細看的話,才發現滿身都是汗。
 彷彿跑了數十公里的馬拉松後,身體累的很。

「呃………」
 頭痛起來。
 ……是因為看到那個糟糕的夢。
 被血沾滿的弓塚,好像羨幕一樣一直看著的自己,這樣子的惡夢。

「……怎麼會,做這種……」
 荒亂地呼吸這樣喃喃自語。
 昨夜的夢仍然留在腦袋裡,無法變淡。
 真的是,很糟糕的夢。
 夢裡的自己是發呆著的,是自己一個人的話無法從惡夢醒來的程度的。

「志貴少爺……!」
 然後。
 慌亂的樣子,翡翠衝入房間裡。
「翡翠……? 怎麼了,居然會沒有敲門就進來」
「阿……醒了嗎,志貴少爺……?」
「恩,剛起來而已。早安翡翠。今天早上也來叫我起床呢」

「阿──是的,早安」
 像道歉似的像我打招呼,翡翠到了床邊。

「拿了喝的東西來了。如果精神不好的話請喝一點」
 看一下。翡翠和昨天一樣準備了銀色的瓶子裝著喝的東西。
「……? 不會阿,感覺沒什麼不好的。睡的很熟,所以頭腦很清醒呢」
「───但是」
 盯著我看的翡翠。
「剛剛好像精神很不好的樣子。志貴少爺,不是胸口的傷在痛吧?」

「不會阿。……恩,或許是做了惡夢也說不一定。因為剛剛在作惡夢」

 ……想起之後開始暈眩起來。
 翡翠盯著那樣的我的臉。

「……阿。是翡翠叫我起床的吧」

「……是的。很對不起」
「在說什麼阿。謝謝你,翡翠。叫我起床真是幫我大忙」

 打從心底的感謝。
 翡翠沒叫我起床的話,我還會站在那個惡夢中吧。

「那我先換衣服在去食堂。抱歉,特意幫我拿喝的東西」

「不會的。那麼我在起居室那邊等著」

 翡翠靜靜地退室。

 說真的,還有點感動。
 雖然想說翡翠是沒有表情的女孩子,說不定或許只是不擅長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我只是作惡夢就那麼慌亂,只是想像就笑了出來。 
 既然這樣,要看到翡翠的笑容也不是那樣難的事情吧。

「───那麼,起來吧」
 穿上襯衫,爬出床。

───瞬間。

 身體激烈痛起來。
「呃………!」
 從身體裡面,像是和著撲通撲通的鼓動,這樣痛起來。
「阿───呃───」
 抓著襯衫,多少忍耐點痛苦。

「哈───阿」
 ……慢慢減緩了。
 是突發性的發作嗎,身體沒有異常阿。
「……胸口……的傷」
 摸摸胸口上面的衣服。
 那邊有著很大的傷疤,就算完全治好的現在,也會像現在忽然地痛起來。
 主治醫師說,精神上的痛反覆的引起應該已經完全治好的身體上的痛。

 大致上胸口會痛的時候,是交通事故或看到生物的屍體後。
 血或死的印象,讓我想起八年前的事故吧。
「……昨夜的關係,嗎」
 赤色的小巷裡。
 像平常一樣弓塚笑著向我說話。

「呃────!」
 胸口,又痛起來了。
 弓塚的事情離不開腦袋。
 但是,該怎麼做才好,應該要怎樣做,我想不出來。
 我能做到的事,總之只有遠野志貴的事情吧。
「可───惡」
 說著憎恨自己的言語,從床上起來。
 從睡衣換上學生服,往起居室走去。

 起居室看到秋葉和翡翠。
 琥珀在廚房做我的早餐的準備吧。

「早安,哥哥」
 秋葉做上沙發上,像是偷窺這邊的血色似的打招呼。
「……阿阿,早安秋葉」
 回給招呼,這樣子走去食堂。
 時間上秋葉已經沒有悠閒聊天的余裕了───我自己也是,沒有和任何人聊天的余裕了。

「哥哥,我有些話說───一下子,可以嗎」
「可以阿,已經沒時間了所以盡量短一點」
 往秋葉對面的沙發坐下。

「那麼就直接問了,哥哥昨夜在哪裡?」
 秋葉直直地目光問我。
 ……琥珀應該有幫我保密,但是接近晚上二點還不在宅子果然還是無法隱瞞。

「……沒什麼。只是在街上走一下而已。很抱歉走的太晚,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吧」
 不想跟秋葉說謊,可以的話就盡量曖昧地回答。

「只是在街上走路,這不是大事嗎。哥哥還是未成年,請不要呆在晚上的街道上。即使不是這樣,最近晚上不是也有騷亂嗎」

「───────阿」

 騷亂───在晚上街道上徘徊的殺人魔。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注意到。
 把人殺死取出血的殺人鬼。
 那句話,不是和昨夜的弓塚不謀而合嗎────

「……這種事情,雖然不用我說,對哥哥的身體實在太亂來。
 像昨夜一樣,那麼……帶著那麼累的臉回來,我很困擾。
 有什麼煩惱的事情請明說。雖然無法成為很大的助力,可以的話我…………」

───雖然不想這樣想。

 弓塚。或許,弓塚是引起街道上騷亂的,吸血鬼。

「哥哥? 有好好地聽進去嗎?」
「阿───有阿,有在聽」
 聽到秋葉的聲音。
 但是,我的腦袋,只有昨夜弓塚的身影。

 秋葉盯著我看。
「為什麼不能說發生什麼事呢,哥哥」
「阿阿。和秋葉沒有關係」
 現在只想著弓塚的事情。
 不用管我了,回答這樣的話。

「───從頭到尾就是自己一個人自做主張就好了嗎,哥哥」
「………………」
「我懂了。那麼,請你自由地去吧。哥哥既然那樣子說,那麼我也我我自己的主張」

 秋葉往大廳離去。

「志貴少爺。這樣子好嗎」
「……什麼」
「秋葉小姐這樣為志貴少爺想這麼多。……小姐是不會把自己的心情放在嘴裡,所以我想很難對志貴少爺傳達自己的心情,所以───」
「我都知道。但是,現在腦裡面都是不行。……對秋葉,很抱歉」
「………………」

 翡翠沉默著。

「志貴先-生,早餐好了喔-!」
 從食堂聽到琥珀的聲音。
 站起來,往食堂走去。

「志貴少爺,今天何時歸來呢?」
「阿阿,今天是禮拜六,所以……不,所許黃昏也不一定。因為我有點要找的東西」

「我了解了。那麼請小心地注意路上」
 深深的一禮。

 被翡翠目送著,離開宅子去了。

───就算到學校,也沒什麼意義。

 弓塚五月被當作是缺席者,看起來沒有人擔心她的事情似的。
 時間這樣那樣不知不覺地過了。途中,有彥和Ciel學姊好像有來的樣子,可是不太記得。

 到中午的話就下課了。
 什麼目的地都沒有。
 雖然沒有目的地,但是非得去找弓塚不行。

 日落。
 在街道上到處亂跑,也找不到弓塚五月的身影。

「…………幹」
 悔恨地咬著牙齒。
 ……找不到弓塚不是後悔。

 二天前。
 恨著,在那條街道上,做那種約定的自己。

───有危險的時候要救我喔。

 對這樣說的弓塚,我輕鬆回答。
 自己辦的到的事情的話我會幫的。
 ……那是,怎麼樣的無責任的回答阿。
 我能做到的事情,真的很少。
 痛。
 連找到既痛又暗又冷,多麼痛苦的弓塚的身影,也做不到。

「──────」
 太陽沉下。
 ……雖然不想承認,不到晚上或許找不到弓塚。
「……雖然對翡翠說黃昏的時候會回去,但是」
 時間或許還太早。
 先回到宅子,冷靜地想想吧。

「歡迎回家,志貴少爺」
 翡翠在大廳等的。
「回來了。……翡翠,秋葉在做什麼?」
「秋葉小姐還沒有回來。好像會晚回來,所以先行晚餐」
「這樣阿。……那麼晚餐前我在房間休息,時間到了會去食堂的」
「是的。時間到了我會呼叫的,請慢慢地休息吧」

 背向深深行禮的翡翠,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晚餐終了,坐在床上。

 時鐘的針指著晚上九點。
 這個宅子禁止晚上八點過後出門,所以不能再出去了。
「……………」
 但是,那只是規定而已。
 要的話怎樣都能出門。





───ByeBye。明天學校見,遠野同學。





 ……在想……什麼阿,自己像笨蛋一樣。
 弓塚到底怎麼了,我一點都不知道。
 那傢伙是擾亂街上的殺人魔犯人的事情,也是自己想的。

 但是,不管怎樣。
 黃昏的歸途,弓塚最後的話,怎樣都忘不了────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二點。
 我還在迷惑該怎麼做的時候,無眠的夜過去了。

「……志貴少爺,還沒睡嗎……?」
 ……翡翠的聲音。
 怎麼了,都這麼晚了。

「我還沒睡,怎麼了翡翠?」

「───是的,雖然在這個時間很猶豫,但是如果志貴少爺還醒著的話我就應該要轉述」
「要轉述什麼?」
「剛剛,有找志貴少爺的電話。說會在公園等著」
「電話……在這個時間?」
「是的。名子沒說就切斷了,很猶豫該不該跟志貴少爺轉達───」

「不───那個」

 ……想都沒想。
 那個電話,是弓塚打來的吧。

「……謝謝。但是,夜深了明天再見面吧。那女孩子,是班上的同學所以明天還遇的見」

「這是謊言。已經是這麼難過的臉,還笑著,我很困擾」

「笨蛋,這不是騙人的。放心,這時間我不會出去的。不然秋葉又會生氣,不是會給翡翠帶來困擾嗎。所以,我不會出去的」
「…………………」
 翡翠沉默。
 一時之間,我們之間沒有言語。

「……志貴少爺。請不要太勉強」
「……沒有拉,我沒有什麼勉強的。那麼我要睡了,翡翠也回到房間吧」
「………………」

 翡翠僅僅看著我。
「───那麼,晚安」
 無法忍受那個視線,強迫地關上門。

「……真糟糕。無法隱瞞翡翠嗎」
 從桌子的抽屜拿出小刀。
 ……雖然沒要拿來做什麼,總之拿把武器多少感到安心。

「───公園嗎。為什麼這個時間,叫我出去───」

 喃喃自語著,想起無聊的寓言。
 吸血鬼不是在晚上否則不能活動嗎。
 那是真的的話,那弓塚不是在這個時間叫我出去。
 不是這個時間,弓塚就不是不能把我叫出去嗎。

「……對不起翡翠。我想自己是笨蛋,但是不去勉強這個的話,我會睡不著」
 對不在這邊的翡翠道歉,靜靜地,離開宅子。

「哈阿───哈阿────哈阿」
 讓跑步而變熱的身體休息。
 時間剛好指著晚上十二點。

 遠離大街的公園。
 因為連日的殺人事件使的這附近沒有人影。
「………」
 撲通,心高鳴。
 喉嚨緊張地渴起來。
 如果翡翠接到的電話是弓塚打的話。
 她,應該在裡面等我。

 夜晚的公園沒有人跡。
 沒有聲音的月下。
 毫無道理地,感覺全身體溫下降。

「───────」

 脖子後面麻痺了。
 身體……變冷了,手指也凍起來似的,惡寒。

「哈……哈……」
 和變冷的身體相反,喉嚨熱起來。
 乾燥地渴著。
 把手放進口袋。
 只是───想要手中有刃物。

「怎麼───了」
 ………。
 微微的頭痛。
 低冷的体。
 想兵一樣冷的理性。

 有點,奇怪。
 這個公園。感覺這附近,有不好的東西,捲入著。
「……但現在還怕什麼阿」
 不管頭痛,往裡面走去。

 附近什麼人都沒有。
 非常暗,非常寂寞的等待場所。

 那邊───有誰蹲著。

 哈哈的呼吸。
 臉色很青,激烈地抓著喉嚨。
 絕對不會錯,那是弓塚五月。

「弓……塚?」
 那個身影也太痛苦了吧。 我忘記昨夜的事情,往弓塚走去。

「等一下───!」
 弓塚只用聲音,叫停我的行動。

「……等一下,志貴。你來我很高興,可是現在靠近我很困擾。拜託,不要在靠近我了」
 痛苦呼吸的樣子。
 現在也是倒著的身體震動著,弓塚這樣說了。

「笨蛋,我怎麼可能放著這麼痛苦的你不管……!」

「我,沒事……志貴能來,我已經好了」
 勉強的站直身體,弓塚露出笑容。

「……到底是怎麼了弓塚。為什麼不回家去。昨天那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弓塚────」
「咦? 那個,是什麼?」
「那個───就是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昨天看到的東西是飯喔。想問是我殺了那些人嗎?」
 直接地回答。
 ……像是嘲笑著像要否定那個的我的心情。

「那麼……街上發生的殺人事件,是弓塚做的嗎」
「雖然不太想回答。變成那樣的話,恩」
「───變成那樣,是怎樣!?」
「就是那樣阿。我殺了那些人,以後也一定會做同樣的事。就算說謊也是莫可奈何的啊?」
「弓……塚,妳───」
「那種稱法,可以免了吧。我也是叫你志貴,志貴不叫我的名是不公平的」

「什────」
 吞了一口氣。
 弓塚果然是以前的樣子。
 以前的樣子───說著,非常可怕的事情。

「想一想,我真像是笨蛋。
這樣子叫志貴也做不到,好幾年都只能遠遠看著你」
「咦────弓,塚…………?」
「我一直看著志貴。從那個倉庫被救開始,就一直看著志貴。
 我呢,真的很膽小。所以和周圍的人混在一起,勉強笑著和周圍的人說話,不知什麼時候就被當成偶像」

「所以,在學校不太快樂了。但是剛升上中學二年級時,跟志貴說話的時候我變了」
「咦───?」
「恩恩,志貴不記得了吧。該怎麼說呢,你像平常一樣自然地,沒有裝飾的人。那時候的話,對志貴而言大概也是沒什麼的一句話吧」

「────────」
 該怎麼說才好。
 就像弓塚所說,我什麼都不記得。
 和弓塚說些什麼,不,什麼時候和弓塚說過話,一點都不記得。

「沒關係,不用露出那種臉。志貴那時候和乾同學交往,對其他班上同學好像沒興趣的樣子」
「但是,那也好。想到和志貴在同一間教室裡,就好高興。 什麼時候能和你聊天,被稱為弓塚為目標,現在想想就覺得好笑」

 她懷念地說的。
 很久以前。……好像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一直看著你。雖然知道沒有注意到我,但我還是一直看著」
「──────」

 那───老實說很高興。

「志貴,你喜歡我嗎?」
 對現在的她,我該怎樣回答好呢?

「弓塚────我」
 
我───回答不出來。
 
我自己也覺得我是很爛的傢伙,但那是真正的心情。
 叫做弓塚五月的同班同學的事情,即使現在一點都沒意識到。
 在這邊的,只有兩天前歸途路上的印象,只是怎樣都無法放著不管而已───

「也是阿。志貴,從沒注意過我的事情。所以不可能會喜歡上我」

「阿────」
 忽然,弓塚身體震動起來。
 弓塚吐出痛苦的呼吸,這樣子───膝蓋跪在地面上。

 嘔,這樣的聲音。
 蹲在地上的弓塚,大大的咳嗽,吐出血來。
「───弓塚!?」

 跑到弓塚那邊。
「弓塚,振作點,弓塚……!」
 手放在上下起伏的肩板。

「阿────」
 冰冷。
 弓塚的身體,即使在衣服上面也知道的冰冷。

「笨蛋,身體不是太冷了嗎! 為什麼還要在晚上出來,笨蛋!」
「───志貴」
 空虛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子。
 這樣子,弓塚好像要倒下去地靠著我。

 哈阿,哈阿。
 溫熱的吐息,噴到我身上。

「弓……塚?」
「志貴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自己也是,到現在都不了解志貴的事情」

 一邊像要吐的咳嗽,弓塚一邊說。

「好好,不要再說話了……! 我立刻帶妳到醫院……!」
「但是,現在我懂了。志貴的事情,志貴想做的事情我真的都懂了。
 因為────」
「咦────?」
 弓塚的手腕使出力。
 非常大的力量,押著我的肩板。
「因為我,也能變成和志貴一樣───!」

 這樣說著。
 弓塚,咬了我的脖子。

「阿──────」
 意識。意識,漂遠了。
 弓塚的牙齒弄痛我的脖子。

「───────」
 血被吸了。
 身體全部的東西,都像是變成液體一樣被吸了。
 不用點力,什麼都想不到。
 這不是意識變遠。
 單純的,意識被破壞而已。

「───────阿」
 什麼都想不到。
 儘管知道這樣子下去會死,但是───



       那個女人 殺



 這樣子。
 我的理性到不了的地方,撲通,身體內的血液沸騰。

「弓塚──────!」
 兩腕只是反射性的,推開弓塚的身體。

 弓塚的屁股跌在地上。
「做,什麼────」
 站起來。
 但是,做不到。
 身體疲累似的,一隻手腕都無法滿足的活動。

 弓塚像喝酒精之後,坐在地上。

「阿───────」
 看不請楚,弓塚的臉。
 意識朦朧,什麼都模糊起來。
 身體也無法自由。
 只有的,脖子的痛而已。

 血潺潺的流下。
 穿破脖子的,弓塚的齒型。
 從深深的兩的洞,好像,好像有什麼黑色的東西注入體內───

「阿────呃,嗚嗚嗚嗚………!」
 背骨,背骨好像被抽走一樣,痛。

「哈────呃,阿阿阿阿……!」
 只有痛苦地,抓著地面。
 但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被弓塚吸我血液之後,體內好像被什麼黑色的蛇注入一樣的痛。
 動不了,身體被黑蛇肆意侵犯。

「哈────阿,阿────!」

 搔著地面。
 弓塚恍惚的眼,盯,著,我。

「弓……塚……,你,做什麼………!」
「沒問題的,剛開始會很痛所以忍耐喔。剛開始很痛苦,但血混了之後就好了。
 我不會殺了志貴所以安心吧。我的血有好好流過去了,不會像昨天那樣子崩壞,只會以後看著我而已」
 弓塚很高興的對我喃喃自語。

「在說───什麼,阿,弓,塚」
「在說什麼阿,志貴要變成和我一樣的東西喔。
 吸人類的血來代替普通的食物,無法在太陽底下走路所以只能在晚上活動,變成完全不同的生物呢」

 ……什麼阿,那句話。
 愚蠢似的,那彷彿───

「恩,像吸血鬼一樣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
 二天前的晚上,為了去確認志貴晚上會在鬧街出沒的流言,醒來的時候自己倒在小巷內。
 那時候只有,又暗,又冷,身體內好痛」

「但是不可思議的,隨著時間經過,好像理解身體改變似的。
 從我的身體因為痛所以以很快的速度崩壞中,我了解到趙太陽還太早阿,為了防止身體崩壞所以需要同樣的生物的遺傳資料阿」

「恩,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不做什麼不行的事情是很簡單的喔。
 我好冷,一個人好寂寞。
 這樣子消失我不要,總而言之先吸些適當的血。
 這樣才發現,它好好喝喔! 身體的痛變淡了,感覺什麼都辦的到」

「但是,太好喝了,才發現血喝光了。
 那個人呢,乾的像木乃伊一樣,我好後悔喔。,我的新和身體就變成像怪物一樣。
────但是,為了活下去這是一定要的。
 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是恨他們所以才殺掉他們的。
 我吸那些人的血就好像志貴吃別的動物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我呢,就沒有想太深」

「什─────」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阿。
 說為了活下去所以要殺人嗎。
 那種事情,我───

「但是,我終於好像變成能獨擔一面的吸血鬼了。
 今夜的用餐更加愉快。
 到現在為止都是因為又冷又痛所以吸血,慢慢的能掌握到技巧所以。
 志貴的話也能了解吧? 你比我阿,更能俐落的把人殺掉」
「什────」
 什麼阿。
 在說什麼阿,弓塚。

「我不是說過嗎? 我一直看著你。所以我知道你的溫柔的地方,以及恐怖的地方。
 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話,所以不了解志貴的恐怖地方是什麼」

「但是現在我了解了。因為我變成和你一樣的東西了。
 志貴。你也是吧,不因為恨我喜歡的感情而是誰都想殺吧?」
「開什麼───玩笑」
 那種事情,我從來沒想過。

「不是開玩笑啦! 我阿,雖然不知道志貴有的脆弱的空氣是什麼。但是變成這種身體的話就能了解了……!
 志貴阿,只是在那邊就能讓人聯想到死。你就是這種人喔。和現在的我一樣,不殺人就活不下去。
 和不呼吸就活不下去一樣,對志貴而言殺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我阿,昨天好高興。變成這種身體,終於能認為很好。因為到現在都不了解的志貴,到現在終於能了解了。
 志貴也是一樣的吧? 不管看到誰,心臟都會撲通撲通的快速跳著,喉嚨也會渴起來吧?
 看到紅色的血,就像喝醉一樣吧?
 奪走人的生命,殺死人的生命的話就會有刺激的快感呢!」
「騙人───的,那種事情────一次都,因為」

「─────阿」
 那,雖然是夢裡面的故事。
 一次都,沒有,說出來。

「看看。那是感情無法左右,純的殺人衝動喔。那是我想理解但一直無法理解的志貴脆弱的地方」

「還有忘記說一句話。吸血鬼阿,不是傳說吸血過後的人會變成吸血鬼嗎?
 那件事阿,是真的喔。

 正確來說,只吸血的話人還是會死。
 吸血鬼吸血的時候,吸血的時候把自己的血流到對方那麼對方會變成自己的分身。所以,現在志貴身體裡面流動的血阿,是我的血喔」
 弓塚站起來,滿足似的說著。

「……喔。這就是,弓塚,的,血阿」
 ……黑色的東西,還在毒害身體。
 這樣一口不到的分量,讓我快發狂的痛苦,無法相信。





          那樣的話
 這個血。
 在身體裡流動的,異物。
 用眼睛看不見。
 但是,我的『眼』的話,那種東西───





           首先

 因為趴在地上的關係,眼鏡脫掉了。
 線。在自己身體內流動,像異物一樣,看到點。





        那個點 殺

 小刀,刺入那個點。
 小刀刺進自己的身體。但那不關肉體的事情。
 因為殺的對象,是自己肉體內的異物。

「時間差不多了。站起來,志貴」
 ……聽到弓塚的命令。
 痛變稀薄了。
 手腳自由,終於站起來了。

「───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喔,志貴」
「………………」

「那麼,來這邊。來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讓我安心」
 手伸過去。

────撲通。

 心臟一陣高鳴,腳自己動了。
 但是,不是往前而是往後走。

「志貴……?」





          殺

 弓塚的聲音很困惑。

────撲通。

 心高鳴。
 喉嚨乾渴。
 叫做神經的神經,視眼前的東西為敵人。





          殺

「哈阿……哈阿……哈阿」
 那個感情。
 自己的思考,彷彿像別人似的。
 忍受不了在體內沸騰的衝動。





───────意識/朦朧。





「為什麼……?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殺

 撲通,撲通,這樣的脈動。
 殺,殺,這樣子命令自己,反覆著。

「志貴,你───」
「……不行,弓塚────」
 痛苦的呼吸著,盯著弓塚。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血沒有用……!?」
「……弓塚的血,被殺了。所以,不會變成,你的夥伴」

「咦───」
 呆然地看著我。



          殺
「……快走,弓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在,我就───」


          殺

「我────」


          殺

「不想,殺人────」





───────意識/反轉。





 弓塚的眼黑的發亮。
 像針的敵意。
 遠野志貴的身體,遠離遠野志貴的命令,一邊舔著唇一邊逆持小刀。

「是嗎。要來嗎,志貴」
「───────────」
 發不出聲音。
 要回答什麼的思考無法運作。
 視界也消失。



「大騙子。都說會幫我了」


      那種事情 怎麼可能 

「……好吧。志貴不乖乖來的話,那我先殺了你。我的血送過去的話,殺了你之後也不遲……!」


     辦不到的事情 還真會說
 
……只有,聽到聲音。
 不是意思。
 只是要殺了這個身體的弓塚,用這個身體,殺回去。

 感覺到觸身球的觸感。
 拿著小刀的右腕很重,垂著的左腕很熱。
 左腕的熱像是血流走一樣。
 弓塚的爪,劃破衣服割傷我讓我流血。
 因為這個出血,讓沸騰的血冷卻下來。
 猛烈的心臟跳痛鎮定下來。
 但是,回神時。
 我,像抱著弓塚的身體,小刀穿過心臟了。

「什───────」
 那是,惡夢的繼續。
 我,在無意識的時間。
 殺了,弓塚五月。

「為什麼……」
 靠著我的弓塚身體很冷。
 體溫之類的,從一開始就沒有了。
 她像冰一樣,什麼都沒做,只抱著我。

「………弓,塚」
 握著小刀的手指震動。
 哈阿,哈阿,這樣的呼吸。
 那是我,和弓塚的。

「我──────為什麼」
 我沒有想要殺她的。
 聯想害弓塚的意思,都沒有,為什麼────!?

「志貴……」
 耳朵聽到弓塚的聲音。
 那一定是,怨嗟的聲音。
 都說了要幫助。可是我不知道的時候就殺了她。

「…………好高,興」

 但是。
 弓塚,像作夢一樣平穩,說了那種話。

「為什麼」
「……因為,你第一次那麼認真看我。所以,好高興。我阿,對志貴而言是第一次呢」

───────撲通。

「……對不起。雖然笨蛋是不死志不好的,但是對我來說,好像就算死也治不好───」

───────撲通。

「……弓……塚?」

───────撲通。

 沒有回答。
 她的身體,像是一開始就沒有一樣,變成灰崩落了。

─────變成怎樣了。

         沒錯 

─────我,無法理解。

        那樣 就好 

「哈───────阿」
 ……吐口氣。
 手上拿著小刀,胃裡面的東西,湧上喉嚨。
「阿────哈阿───哈阿───」
 ……為什麼。
 我殺了她很後悔。也有罪惡感。
 但是,現在卻───忍受不了那種感覺。

「哈阿───哈阿───哈阿」
 衝。
 這種痛叫做快感的話,恐怕這世界上沒有超越這的快感。
 這樣想的時候,全身的血液翻滾,撲通撲通心臟跳的很快。

 ……你就是這種人喔。和現在的我一樣,不殺人活不下去。

─────她。

 ……好不呼吸就活不下去一樣,對志貴而言殺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以殺人為樂的她,誇耀似的,對我這樣說。

「───不對」
 那種事情不對。
 不可以承認那種事情。
 承認的話,自己就變的不是自己了。

「────我不同。和妳不同,弓塚」
 反論沒有力量。

 視界扭曲。
 在這邊,在呆在這邊的話,我會不行。

 ……不回去的話。
 不回去自己的世界,遠野志貴的日常的話。

「──────嗚」
 咬著牙忍著痛,不穩的走出去。

 門打開了。
 帶著沉重的身體和遲鈍的思考回到房子。
 月光伸長的我的影子,像疲累的亡靈。

「───────────呃」
 ……弓塚撕裂的左腕痛起來。
 出血已經停止。雖然像扭轉過的痛還留著,傷本身卻不是很深的傷。
「───────────」
 往階梯去。
 傷口包扎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只想,早一秒回到房間,像泥巴一樣的睡───

「咦………? 哥,哥…………?」

───然後。
 從階梯的中間,聽到秋葉的聲音。

「………………秋葉?」
 抬起頭。
 那邊───出現剛剛才走下樓梯的秋葉的身影。

「阿…………」
 ……秋葉沒說話。
 在想有什麼奇怪的同時,那種事情怎樣都好,搖換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該回去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間。
 去那邊就要爬樓梯。
 越過呆呆站著的秋葉,繼續爬樓梯───

「等……請等一下哥哥! 怎麼晚你去哪裡了?」
「───────」
 阿。那麼秋葉也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在這邊。
 沒有腳步聲悄悄地下樓梯,彷彿現在要出去似的。

「……和秋葉沒關係。我要回房間了,別擋在那邊」
「檔在那邊,我───」
 說話的時候,咦的一聲。

「哥哥,你身體───」
 剛剛嚇到的秋葉的眼睛變的冷靜。

「左腕受傷了。仔細看的話洋服到處都污損」
「……別在意。那邊已經不會痛了」

「不會痛,這部可能不是嗎。現在也像是要倒下的臉,左腕也有血跡。真是的,哥哥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
 沒有回答,眼睛從秋葉移開。

 今夜發生的事情無法說明,更何況───弓塚的事情不想跟任何人說。

「……沒什麼。只是在街上散步的時候被醉鬼惹上。打架而已」
 簡潔的說,通過秋葉的旁邊。
 在那邊。
 被秋葉抓住脖子。

「哥哥。我,生氣了」
 哪裡微弱的聲音,秋葉直直地看著我。
「……………」
 那種臉看著我,越來越不能說出真正的事情。

「─────」
「……………」
 我和秋葉這樣子,無言地經過時間。
 ……經過數分,秋葉放棄的垂下肩版。

「好吧。那不問了」
 秋葉抓著沒受傷的右腕,往起居室走去。

「……等等,秋葉。我想回房間睡覺了」
「不行。我什麼都不問,相對的讓我處裡傷口好嗎? 這邊。那樣子睡覺會讓人擔心不是嗎」

 秋葉抓的我的右腕,穿過大廳。
「………………」
 這樣的話也是沒辦法。
 就聽放棄的秋葉的話。

───傷口處裡很簡單。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傷口,塗點藥消毒,弄點藥用棉花在用包帶包起來這樣最低限度的包扎。
 這樣子一個人完成之後,秋葉用熱水浸過在絞乾的毛巾擦我的臉,終於暫時完成的樣子。

「這樣就好了。那個學生服已經不行了。明日再準備新的」
「………………」
 ……理性還在麻痺。
 秋葉真的什麼都不問,好好地包扎傷口。
 有點小意外。那種事情交給琥珀或翡翠就好了,秋葉卻微笑地幫我包扎。
 ……那和這邊三日間的秋葉印象不同的非常溫柔,想起以前的秋葉。

「哥哥? 包扎已經結束了,請回到房間吧。比起和我在一起,不是更想回到房間睡嗎」
 不爽我剛剛說的話嗎,秋葉不滿的說著。
「…………」
 我腦袋還一片混亂,即使如此秋葉在擔心我的事情還是能了解。
「……恩。謝謝,秋葉」
 因為腦袋一片混亂嗎。比起平常更直率的,表露出感情。

「咦────」
 這時候,秋葉臉紅的離開我。

「────阿? 不,不是什麼值得感謝的事情。哥哥也是一樣吧,我受傷的時候會來幫我?」
「這,也是啦。因為現在很高興」
 訥訥地說,終於回神了。
 現在很感動,我真的───不是琥珀或翡翠,而是秋葉幫我包扎感到很高興。

「笨───笨蛋的話少說些,趕快回到房間裡。還是,你想說在那裡受傷的嗎」
 這樣子說,秋葉的視線飄移不定。


「───? 哥哥,肩上的血」


 秋葉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襯衫撕開。
 肩,和脖子的筋露出來。
 那邊弓塚咬的傷痕,未乾的血還留著。

「哥哥,這個────────」
 一瞬。
 空,結凍了。

「………………」
 穿過脖子的牙齒痕跡。
 無法說明那是怎樣造成的痕跡而沉默下來。
「───────」
 秋葉吞著空氣,慢慢地,靠過來。
「……哥哥……這邊,還有……血流出來」
 秋葉的聲音,很不順。
 放在肩上的秋葉的手更加用力。
 正在倒下的身體,停在快要碰到我的地方。

「……怎麼辦……不止血的話,不行,的吧────」
 秋葉的聲音熱起來。
「─────秋葉?」
 無法說明的違和感襲來說點話。
「恩──────」
 沒有回答。
 而是。
 脖子傳來溫熱的觸感。

「咦………………」
 聲音變遠。
 秋葉的臉就在我臉的旁邊。

 ……溫熱的觸感。
 ……響起的觸感。

「秋…………葉……?」
 ……麻痺的理性,無法掌握現在的狀況。

 躊躇地舔著的唇。
 怕怕地吸著血的,紅色的舌。
 震動的手指和秋葉抱著我傳來的體溫。

「阿────────」
 ……秋葉舔著,從我脖子上流下來的血。
 那不是什麼大事情。
 那只是,小孩子的止血行為。
 但是,好像很甜美的樣子,什麼都說不出來。
 秋葉和那個一樣嘛,只是───沒有什麼意思的,用牙齒合住脖子上的齒痕。



────無意料的。



 大廳傳來聲音。



「───────!」
 秋葉離開。
「對────對不起,哥哥────!」

 滿臉赤紅,秋葉跑走了。

「咦────────」
 一個人留在起居室,用手碰脖子上的傷痕。
 傷痕上,還留有秋葉微微的體溫。
「……又不是什麼好逃的」
 呆呆地自言自語,搖搖頭。
 的確舔了傷口,但是小孩子的時候也常做阿。秋葉或翡翠受傷的時候也毫無猶豫的舔傷口。
 ……但是,那是小孩子很單純的行為的原因吧。
 現在變成異性的成長,不可能會有那種處裡傷口的方法吧。

「……怎麼了,秋葉那傢伙。……好像有點怪怪的」
 ……算了,怪怪的我自己也一樣。
 彷彿像夢裡面一樣,記憶無法確定。
 剛剛和秋葉的事情只要是秘密,明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會以為是夢這樣的程度。

 ……於是,回到房間。
 走道床邊,這樣子島下去。
「──────恩」
 睡意收割意識。
 累的不是理性而像是肉體。
 為了恢復疲勞肉體急速的停止運作。
 在那之前。手指再一次碰脖子。

「……………阿」
 有一點點嚇到。
 穿過的兩個傷痕。那邊的出血,秋葉的唇將它停住了───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风云使者
注册时间:
2005-05-30
在线时间:
2小时
发帖:
6058
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05-09-07
长……先复制下来慢慢看……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5-09-07
4/揺籃の庭
從睡眠中起來。
 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與其說是早上的陽光不如說是中午的陽光。
 昨夜,很晚回來的關係吧。
 快到中午,我也醒了。

「……………」
 起床看看自己的手。
────還是,留有刺進弓塚的觸感。
 二天前的晚上。
 和弓塚相遇,那天晚上做了惡夢。
「……如果昨天的事情……是夢的話,就好了」
 但是沒那麼好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弓塚會變成吸血鬼,那麼也是無法幫助她。

───不。
 救變成那樣的弓塚的方法或許沒有。
 她,已經死了。
 我做的事情,是把和人一樣活動的屍體,再次變回屍體,只能這樣想。

 但是,即使如此───

「失禮了,志貴少爺」
 傳來已經熟悉的聲音,翡翠進到房間。

「早安志貴少爺。今日身體安康嗎?」
「恩……阿阿,睡的很飽,所以身體也不錯」
「是嗎。聽到我很安心了」
 ……眉毛一動也不動的,實在看不出來哪裡安心。

「…………」
 但是,我很安心。
 從昨晚的事來算,只經過一個晚上。我從那個異常的世界逃出,心中的
某處關了起來。
「……謝謝翡翠。妳好像從早上就看過我好幾次吧? 謝謝妳那麼關心我」

「────不。照顧志貴少爺是我的工作」
 就算翡翠也浮現喜悅的笑容。

 ……而且,有幾分被救的感覺。
 這樣睡在床上,翡翠總是來叫我起床。
 因為這些細微的事情,讓我有回到日常生活的實感。

「那個……志貴少爺,我有難以啟齒的事情想說,可以嗎?」
「……? 什麼事。為什麼睡到中午我也沒辦法,只能五體投地向妳道歉了」

「不是的,雖然不是那件事,不過或許多少和睡眠時間有關係」
 翡翠難以啟齒的轉的手指。

「……那個,昨夜的事情是我通知秋葉小姐的」
「咦……昨夜的事情……什麼?」
「就是志貴少爺出門的事情」
「喔────」
 想都沒想視線從翡翠移走。
 雖然自己有想過是做的太過火了,果然還是翡翠揭密的。

「志貴少爺在昨晚來時秋葉小姐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之後應該會問。
 如果去起居室的話,請小心注意」
「………這樣阿。也是沒辦法拉,會被說個一兩句吧。因為打破門限是我阿」

「關於這件事,以後有會有類似的行為嗎? 我雖然無法阻止,但是以後繼續
發生的話我不通報秋葉小姐不行」
「────不會了,不會再有像昨夜的事情了。全部,在昨天結束了。……已經,不會再有電話打過了」

───是的,真的下定決心了。
 這樣的話,讓它結束。
 弓塚五月已經不在。
 騷亂接到的吸血鬼消失了,我,親手讓她永遠消失了。

「…………………」
 翡翠沉痛的臉看著我。
 ……真是的,翡翠用那種臉看著我,我也難過起來。
「───那麼,也該起床了。翡翠,秋葉今天在房子嗎? 她是很忙的人,該不會在假日也有什麼要學的東西吧」

「是的,秋葉小姐今日雖然有預定行程,但是今日可以留在房子內」
「………?」
 雖然有預定行程,但是留在房子……?

「不太懂阿……總而言之先換衣服到起居室,妳先去吧」
「是的。那麼失禮了」

 翡翠和平常一樣,沒有腳步聲的離去。

───阿,忘記重要的事情。

「翡翠」

「是的? 有什麼事嗎,志貴少爺」
「恩,我忘記說了。謝謝妳叫我起床。雖然有點晚了,早安翡翠」

「───是的。祝您一日好日,志貴少爺」

 那麼。
 我也快點換衣到起居室吧。

 起居室裡面有坐在沙發上的秋葉,和她說話的琥珀,牆壁還有站著的翡翠。

「早安,志貴先生」
「恩,早安琥珀。抱歉能不能幫我做飯阿。睡了很久所以肚子也餓了」
「好的。現在我去準備所以請稍待一下喔」

 琥珀往食堂走去。

 那麼留在起居室的只有秋葉,和像雕像一樣的翡翠。
「……嗨。秋葉,早安」

「……………………」
 秋葉不高興地靠我一眼,沒有回答。
「…………」
 果然在生昨夜的氣吧。
 跟翡翠告訴我的一樣,秋葉果然在生昨夜的氣。
 早上說『嚴禁夜遊!』,然後在當天晚上就跑出去,秋葉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秋葉。昨日───」
「哥哥。不管怎樣居然現在才起床,到底在想什麼」
「咦───不是的,阿,對不起,昨夜的事情」

「……真是的,我不是在生氣那件事情。我在生氣好不容易的休假睡到現在
才起床,哥哥真遲鈍!」

 秋葉轉過臉生氣著。
 ……而且,與其說是在生氣到不如說是在撒嬌,是看錯了吧。

「但是我也沒辦法阿。昨夜那麼睡,身體自然很累阿」

「那是自作自受。而且過晚上十二點還出去,哥哥到底在有間家過什麼生活阿!」
「嗚……那邊也是門禁森嚴阿。也禁止晚上出遊……」

「喔,那樣阿。也就是說在有間家能遵守門禁,到這邊就不行了喔。
 ……也就是哥哥當我的叮嚀像灰塵一樣。那麼的話我也不做些適當的體罰
不行呢」
 秋葉露出邪惡的目光。
 ……秋葉的話聽起來不像開玩笑,好可怕。

「……體罰的,秋葉,不用那樣可怕吧」

「那個阿,只是假設的話而已。晚上盡情夜遊,早上睡到爽為止的人不對他嚴厲一點不是不行的嗎」
 ……雖然很懊惱,可是秋葉的話完全是正確的。

「而且,哥哥。早上不是都被翡翠叫起床嗎?
 雖然今天是禮拜天所以還好,為什麼平常都是時間那麼趕的起床」
「……那個阿,秋葉。我也不是喜歡睡過頭的」
「什麼阿,那麼為什麼平常都是渡過已經沒有時間的早上? 你知道我平常是怎樣想的,等到時間不行才出門────」

「秋葉小姐」

「阿────」
「………?」
 剛剛的聲勢到哪裡了,秋葉忽然沉默下來。

「秋葉。話說在前面我也不是要故意在七點過後起床的。
 我也想早起,但是身體就是不聽我的話。想要我早起的話就買強力的鬧鐘給我吧。那樣的話,或許能早點起床吧」

「……哥哥,問一下? 忽然有個疑問,你有沒有跟翡翠說你要幾點起床?」
「─────阿」
 對阿,居然忘記那樣單純的事情。

「對阿,翡翠每天早上都叫我起床,拜託翡翠就好了。這樣子翡翠,大約六點半叫我起床好了……」
 背後的翡翠盯著我看。

「我拒絕」
「咦?」

「也就是,我拒絕叫志貴少爺起床」
「那個」
 該說什麼呢,腦袋因為這個衝擊所以思考無法運作。

 秋葉也是呆呆地看著翡翠。

「翡翠。為什麼拒絕叫哥哥起床」

「不是拒絕而是無法達成。志貴少爺要依照我的意識起床,大概是不可能」
「───不可能,為什麼」
 兩人說出同樣的話。
 然後,翡翠又盯著我。

「但現在為止的三天,都是沒辦法。
 志貴少爺,還記得我早上叫過您幾次了嗎?」

「沒有阿,我不記得翡翠的聲音,而且最後還是我自己起床的……」

「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嗎。───秋葉小姐,就是這樣的事情」

 原來如此-,秋葉用壞心眼的眼光看我。
 ……一瞬之間,我的立場變成最糟糕了。

「不管翡翠叫過幾次,哥哥不到自己想起床的時候都沒有反應───這樣嗎,翡翠?」
 翡翠無言地點頭。
「………………」
 我也無言地點頭。
 ……其實早上也可以早點起床的。
 或許我的熟睡已經達到神之領域了吧。

「………哥哥。怎麼露出那種得意的臉」
「沒有。想不到自己也是強者」
「……哈阿。我懂了,翡翠,以後像今天一樣為叫哥哥起床奮鬥吧」
 翡翠點頭。

 得到結果似的。
 結局,我像以前一樣迎向自由的早晨吧。

「對了,翡翠」
「是的,有什麼事嗎」
「哥哥真的是起不來嗎? 叫的時候也沒有反應嗎?」

「────是的。志貴少爺睡時非常安靜,像雕像一樣」
「………………?」
 ……像雕像一樣,那什麼意思阿。

「咦。哥哥的睡相很好阿」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那個,睡的時候感覺像是別人一樣。
 沒看過那樣安靜的睡相,第一次看到時候以為該不會是死去吧───」
「所以不是很難叫起床,而是覺得如果叫起床會很失禮,所以無法大力的叫。
 志貴少爺自己要醒來的時候,體溫就會回到蒼白的臉頰,然後就會很快醒來───」

 翡翠低著眼,說著別人睡相的感想。

「……………」
 ……好不好意思。
 想一想睡像是人最無防備的姿態,這樣仔細地被說明,感覺好像被看到裸體臉紅了起來。
 翡翠這樣子沉默起來,秋葉也不知道為什麼轉過頭看著遠方。

「……………」
 氣氛沉重起來。

「久等了。志貴先生,早餐做好了」
 救世主帶著明朗的聲音登場。
「阿,謝謝。那麼我開動了」
「是的,請慢慢享用」
 琥珀笑著往食堂走去。

 結束午餐後,秋葉和翡翠都留在起居室。
 放著不管兩人直接回房間好像不太好,所以到秋葉對面的沙發坐下。

「請用,志貴先生比較喜歡茶吧」
 琥珀把餐後茶放在桌子上。
「謝謝。我不客氣地喝了」
「不會不會,請不要對我客氣。這邊是志貴先生的家,所以輕鬆一點」
 琥珀對我很關心吧,連沒什麼的事都這樣說。

「……真糟糕阿。我想說我已經習慣這個家了,看起來還會緊張嗎?」
「是阿,肩板還是很用力的感覺。像以前一樣,這樣說也不對吧,更輕鬆一點就好了」

「琥珀,不要對哥哥太好。平常在有間家那麼遲鈍,讓他緊張剛好」

「秋葉小姐對志貴先生真是嚴格呢」

「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嚴格的阿。哥哥那樣的遲鈍,我不注意一點不行」

「………」
 有點嚇到。
 秋葉和翡翠說話時,不像平常那樣然的神氣。
 大概是年紀一樣吧,兩人感情非常好。

「………」

 看看翡翠。

 從秋葉不知道解雇多少人只留下琥珀和翡翠,翡翠也受秋葉的信賴吧。
 但是,因為和琥珀個性相反的關係吧,很少看到秋葉和翡翠輕鬆對話的時候。

「有什麼是嗎,志貴少爺」
 注意到我看她的眼神,她問我也沒有用事。
「沒什麼。只是在想翡翠真乖阿」
「───是的。那是槙久老爺的教誨」

 翡翠明確地說。
 ……但是太過明確讓對話無法繼續下去。
「………………」
 氣氛降到冰點。
 注意到我吧,琥珀對我說話。

「對了志貴先生,能問一件事情嗎?」
「咦────好阿,是什麼?」
「志貴少爺昨夜好像也出去,有每天晚上定期出去做的事情嗎」
「阿───沒那回事。只是這二天比較特別」
 把視線移向翡翠。

 翡翠無言地,看著我和翡翠對話。

「沒事的琥珀。不會再晚上出去了。而且,又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在晚上出去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吧?」

「志貴先生在說什麼吞氣的事情阿! 翡翠也是這樣想的吧?」

「和姐姐說的一樣。志貴少爺是遠野家的長男,請不要那麼不用心」

「看看,翡翠也不是生氣了。聽好了,志貴先生是有貧血的人,請不要太勉強。
 我也是這樣被志貴先生的主治醫生囑咐的」
「……雖然是這樣,但是這和晚上出去沒關係阿。如果一個人出去的話不行,那我也不是不能到學校嗎」

「有關係。白天明亮的話最少有人可以相救的不是嗎? 但是晚上不一樣。尤其是最近晚上殺人魔流竄著,如果貧血的時候被襲擊怎麼辦」
「阿…………」

 無意識間身體抖起來。
 這樣子,從別人聽到『吸血鬼』這個單語,真的讓我再意識到弓塚殺人的事情。

「……放心,琥珀。吸血鬼已經不在了。……不會在發生了」
 弓塚五月,已經不在這世界上了。

「嗯? 是這樣嗎秋葉小姐?」

「我也聽不懂。是哥哥說的,或許哥哥有什麼根據吧。
 這樣說,哥哥的同學好像也有犧牲者的。二年三組不是哥哥的班級嗎」
「咦……? 我班上應該沒有犧牲者阿」

「阿,志貴先生沒看到今天早上的新聞。在前天晚上,弓塚五月的血跡在大街上被發現了。
 血跡好像更早之前就沾上的,但是從現場的出血量來看是確定死亡了」

「───────」
 ……悸動起來。
 她。弓塚五月死亡這件事情比誰都還要早知道。
 但是,被誰說出 “已經死亡了”好像被說“是你殺的吧”一樣────

「───哥哥? 怎麼了,臉色那麼糟糕」
「───不,沒什麼───」
 心情鬱悶起來。
 因為翡翠讓我靜下來,但是卻因為這些細微的事情激動起來,我的心真的太弱了。

「大家,今天晚上來舉辦歡迎會吧!」
 忽然。
 琥珀大聲喊出來。

────什麼?
 我和秋葉,連翡翠都歪歪頭在想什麼。

「也就是志貴先生的歡迎會! 難得大家都在一起,而且志貴先生的搬家慶祝也還沒阿。
 所以,今天晚上來舉辦志貴先生的歡迎會」
 琥珀對我微笑。
「…………………」
 ……真糟糕阿。
 翡翠也好和琥珀也好,為什麼對我脆弱的時候那麼敏感。

「秋葉小姐,好嗎? 許可的話,那我就要去做大餐了」

「是阿,難得哥哥回家了。我贊成,翡翠如何? 當然成吧?」

「阿───是的,志貴少爺好的話,我也贊成」

 三人的眼睛看我這邊。
 我───

 當然贊成

  ……是阿。
 已經決定不會後悔了,不珍惜琥珀關心我的心情的話不行。
「我也成。是自己的歡迎會,不可能會拒絕的」

「決定了! 我去準備料理。翡翠───今天我的工作可以拜託你嗎?」
「我明白了。大廳和東館的掃除吧」
「那麼我……怎麼了,琥珀?」
「秋葉小姐和志貴先生請到房裡休息。歡迎會會在晚上開,在準備完之前請到房裡休息」

 琥珀到房,翡翠往中庭走去。

「那麼我回房間了」

 那麼,我該怎麼做?

 幫琥珀的忙吧。

 單純地想,準備四人分料理的琥珀是最辛苦的。
 雖然不知道要幫什麼感到些許不安,總之先到琥珀那邊去吧。

 廚房已經化成戰場。
 料理台上已經積滿像山一樣高的食材,說踏進去廚房的瞬間想要逃走也不誇張。

「志貴先生,有事情嗎?」
 琥珀露出臉來。
「……沒有,想說能不能幫到忙的────」
 感覺這裡好像是我不能進來的世界。

「阿,那真是幫我一個大忙。老實說喔,我正想要去志貴先生那邊請求幫忙呢」
「這,這樣阿……? 但是我沒做過料理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幫上琥珀的忙」

「不會不會,是誰都可以做到的工作。那麼,就是這樣請幫幫我吧」
 琥珀拉著我的手。
「…………」
 無法理解,這樣子就琥珀拉過去幫忙。

 ……冷靜一點時發現,雖然這房子很大,可是料理台卻很小。
 房子人還很多的時候好像就使用這個廚房,現在只有秋葉和我,琥珀翡翠四個人而已,所以該裝了料理台吧。

「好的,那麼請好好洗洗手,穿上圍裙吧」
 誰的興趣阿,寫著朴念仁的圍裙遞過來(朴念仁是指沒有表情和感情的人,例如翡翠)。

「那麼志貴先生來做單純一點的工作吧。那個全部結束前志貴先生先做那邊的工作」
 琥珀很高興。
────總之,隊長命令把那邊蝦子的皮剝掉。

 咚,咚,咚。
 菜刀敲著沾板。
 哼哼哼哼~。
 琥珀用鼻子哼出歌聲。

 ……。
 …………。
 ……………………。
 琥珀專心於料理中,所以沒講到什麼話。
 而我也快樂地剝著蝦子的皮,一直剝著。

「──────」
 ……但是,好懷念。
 在我發生事故離開宅子之前,琥珀和秋葉和我玩過幾次類似的家家酒。

 那時候還想,沒想到什麼異性的事情。
 只是在廣大的宅子裡,和剛認識的朋友玩在一起。
 像是忘掉許多事情,我們瘋狂的玩在一起。
 ……不,那或許是。
 為了要忘掉許多事情,才每天這樣子快過著日子吧。

「志貴先生,你喜歡剝蝦子皮嗎?」
「咦? 不會阿,不過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因為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嗎。翡翠阿,剝蝦子皮的時候眉毛都擠在一起,最後變成八字躺在地上呢」
「是嗎? 意外阿,沒看過翡翠這樣沒用的時候說」

「是阿,不知道為什麼翡翠對料理很不行。但是對掃除阿,整裡物品的就很得意」
「這樣阿。我以為翡翠和琥珀什麼事情都做得到」

「如果這樣子我很高興但是我和翡翠一出生就有異於常識的地方。
 翡翠的味覺很奇怪,翡翠本人想做出美味的料理,但是我和秋葉小姐都覺得那是非常玄妙的味道」
 原來如此,所以翡翠不做料理阿。
 翡翠是味覺有點奇怪,那麼琥珀……哪裡異於常人?

「……沒關係,仔細想想翡翠和琥珀不可能會一模一樣。
 琥珀從以前就那麼明朗,翡翠卻整天關在房子裡」
「咦,我看起來很明朗嗎? 基本上,我只是想看著志貴先生們而已」
「恩,那我知道。琥珀雖然和我們一起瘋,但是卻阻止我們玩危險的遊戲,總是看著保護我們」

 ……阿阿,那我記的很清楚。
 在宅子的中庭玩捉迷藏的時候。
 在剛完成的池子,把老爸的鯉魚釣上來的時候。

「這樣說的話,不是有一次偷溜到宅子外面嗎。
 那時候忘記回來的路,最後是琥珀打電話到宅子,傭人來接我們」

「是阿,那之後槙久老爺罵志貴先生罵很兇。雖然明明是大家一起出來玩,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只有志貴先生一個人出來而已。做了很多蠢事之後,最後秋葉小姐和我被志貴先生救已經變成日常作業」

 琥珀一邊笑著一邊說。

「……是阿。這樣說說著以前的事情,感覺才像是回到家了。
 沒對這宅子有太多回憶,但是想起和琥珀一起渡過的幼年期就非常懷念。」
 但是,想起的不只是大家在一起的快樂回憶。

「……對翡翠也很抱歉阿」
 ……總是在心中留下影子的女孩。
 也有到最後連說一次話都沒有的少女的記憶。
「……那女生,一直從窗戶看著我們。小時候的我總是很在意。一直想要,不要那麼寂寞阿,來這邊一起玩嘛,這樣地說」
 但是在我離開前,也只有她送我禮物。

「是阿。翡翠真是的,從那時候開始就內向地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也是,一直在想只要翡翠幸福我怎樣都好」
「琥珀真喜歡妹妹阿」

「阿」

 忽然。
 琥珀發出短暫的聲音,舉起手來。
 她舉的的手很明顯到到被菜刀切過的傷口。


「琥,琥珀,手指切到了……!」
「咦?」
 這樣說,琥珀才注意到手指被切到了。

「阿,真的耶」
「還真的耶,琥珀!」
 無法相信。
 從我來看那是很大的傷口,當事人卻沒注意到。

「真可恥。我得意的料理居然會這樣子」
 哈哈哈,琥珀像平常一樣笑著。
「笑什麼阿,趕快治療阿……!」
「沒關係地。又不會影響到生命」
「但是很痛吧,被切成那樣子!」

「不會不會。只要想著不會痛就不會痛了。只要把它想成人偶的手指頭就好了。這樣子的話痛的感覺就會消失不是嗎?」
「什────」
 琥珀笑著說出那樣達觀的話。
 當然這樣想的話,多少可以多忍耐一點痛,但是痛本身還是無法消失的。

「阿阿,總而言之先去處理傷口! 我很怕血的。如果現在貧血發作都是琥珀的錯……!」
「是阿,不是處理不行呢。那麼志貴先生,我稍微離開一下」
 從頭到尾笑容都沒有消失,鞠躬之後就離開廚房了。

「那麼慶祝志貴先生回來,乾杯吧。大家,請選自己喜歡的飲料」
 琥珀明朗的笑容,勸著排在一起的飲料。
 飲料大部分不是果汁之類的,明顯都含有酒精。

「……秋葉,那個阿」

「嗯? 怎麼了哥哥?」
 ……秋葉在自己的杯子注入茶色的液體,並套著柳橙汁。
「妳,妳阿,那不是威士忌嗎」
「是阿,有什麼奇怪的嗎?」
「就是有阿,秋葉。
 未成年不是不可以喝酒的嗎……?」

「再哥哥的歡迎會不喝酒多無聊啊?
 阿,還是說哥哥。莫非對酒精不行?」
 秋葉很開心的樣子。

「翡翠。真希奇阿,今天不是喝果汁」

「…………………」
 像是害羞的樣子,翡翠無言的把酒到進杯子裡。

「看看,哥哥,翡翠也喝酒了,不會只想一個人喝果汁吧?」
「………真是的。秋葉比想像中喜歡祭典阿」

「我不太喜歡祭典,但是今天是特別的」

────唉。
 沒辦法,雖然純度高一點的酒精對身體不太好,但是一點點的話應該沒問題。
 桌子上並排的酒類中酒精濃度最低的應該是────水果酒吧。

「那麼大家,杯子準備好。
 1,2,乾杯!」

 杯子碰撞之後,琥珀一口氣喝下,秋葉慢慢的喝,翡翠則像是舔的一樣喝。

 ……阿阿,會怎樣我不管了。

───眼前的酒宴持續著。

 到底什麼時候變了,遠野志貴的歡迎會變成了酒宴。

 平常習慣喝酒了吧,秋葉清醒的把酒喝完。那種氣勢,像是喝水一樣。
 琥珀替秋葉倒酒,兩人斯條慢裡的互敬。
 兩人在外表上都沒有變化,大概是喝酒不會臉紅的人吧。

 ……順帶一提,翡翠喝完一口酒之後,就腳步不穩地坐在沙發上。

「……秋葉那傢伙,真利害阿」
 看著秋葉和琥珀互敬酒一邊把杯子喝乾。
 裡面只有水,我只有在乾杯的時候喝下一口酒而已。
 吃著桌子上的煙燻鮭魚。……好吃。不愧是遠野家,連下酒菜都是一級品。

「………………」
 雖然覺得有很多問題,但是現在這麼歡樂也沒關係拉。
 秋葉和琥珀的對話,說真的很無聊。像是太陽東昇西降一樣,說著以前的事情。
 但是看的說著無聊話的歡笑場景,我也微笑出來。

「………………」
 另外一方面,翡翠拿著乾杯時用的杯子,在發呆中。
 每次看到翡翠,杯子裡的酒就減少一些。
……她也是樂在其中吧。

 偶爾吃著下酒菜。
 雖然對酒精不行,但是卻很喜歡下酒菜。
 ……然後。
「…………?」
 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秋葉從對面的沙發站起來,到我面前。

「哥哥。剛剛就一直吃,都不喝酒」
 不知道在不爽什麼,秋葉看著我。

「……那個阿。你醉了沒關係,但是不要把人拖進去。本來我就對酒不行了,能和你喝的只有琥珀而已───」
 指著琥珀,但手指停住了。
 琥珀不見了。像是跑到廚房準備酒了。

「真失禮呢。這一點酒是罪不倒我的」
 秋葉單手拿著酒,同時也靠過來。
「……阿。琥珀不在阿……」
 喝酒的對手不在了,所以到我這邊來了吧。

「和琥珀沒關係。現在是在說為什麼哥哥都不喝酒」
「……沒有阿,酒的話剛剛有喝」
「騙人。我一次都沒有和你喝酒。
 我想要哥哥開開心心的喝酒。可是哥哥從剛才就一直吃著琥珀做的東西,一杯酒都沒喝」
 秋葉從上看著我。
 好像看不清楚秋葉的腳。

「秋葉。問一個問題,醉了嗎?」
「沒那回事。我才不會醉。因為秋葉,在哥哥泥醉之前是不會醉的」
「……泥的,妳阿」

「沒關係拉,趕快乾了這杯,話的話等一下在聽就好了」
 秋葉指著我的杯子。
 搖晃的手指有點恍神的指著別人。

「……秋葉。我再說一次,妳醉了」

「才沒有────! 真頑固,我都說我沒醉了!」

 喊了一聲,然後秋葉東倒西歪。
 ……因為自己的聲音而暈眩,這不是喝醉是什麼。

「……沒辦法。不要站起來坐著就好了。有話的話我會好好聽」
 拍拍旁邊的沙發。

「阿……好的」
 秋葉坐到旁邊的沙發。

 剛剛的威勢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坐在旁邊的秋葉溫詢的不知道跟什麼一樣。
「…………………………」
「…………………………」
 忽然不知道為什麼。
「………………恩」
 不知道要做什麼,乾脆拿起杯子。
 輕輕湊著酒。
 不習慣的酒灼燒著喉嚨,老實說不太好喝。
 像是貧血的症狀,地面變低的感覺。

「……………………」
 不過,也不是那樣完全不好。
 喝到這樣乾脆一口氣乾了杯子。

「……呆子。剛剛還在這樣子說我,結果還不是很喜歡酒嗎」
「嗯。什麼阿,我又不是喜歡酒」
「沒的拉。喝的那樣美味,別在辯解了」

 秋葉移開身子拿桌子上的酒。

「有加水稀釋,還有什麼希望的嗎?」
 秋葉隨便幫人的杯子倒酒。
 常識上應該要阻止的。
 但是秋葉這樣開心,在講道德有的沒有的會被打吧。

「……那弄淡一點。這樣子的話我應該可以喝」
「好的,我懂了。總之喝下我就原諒你」
 秋葉果然還是一臉高興的倒酒。
「…………真是的。和有彥喝酒時也不會喝這麼多」
 拿著杯子,靠著沙發。像是看天花板似的一口喝下。
 慢慢的,但唇沒有離開酒杯,秋葉也喝下剛剛到的酒。

「───呼。這樣滿意了嗎,大小姐」
 把空的酒杯放到桌子上。

「恩,喝的很好阿。雖然沒有氣勢有點扣分,但是大致上合格吧」
「真嚴格。秋葉叫我喝,我就一口氣喝要說」
「是嗎? 真難得阿,哥哥陪我喝酒」
 秋葉在自己杯子到酒,一口氣乾了他。

─────那樣的臉,讓我心臟跳了一下。

 喝酒的秋葉的臉,看起來很溫詢。
 閉起眼抬頭。
 嚥下酒精的白色喉嚨那樣的美艷,讓我一時之間忘記喝醉的事情。

「─────哈」
 秋葉吐一口氣。杯子已經乾了。
 ……好喝,她這樣的自言自語。

「………………」

「? 怎麼了,哥哥。我的臉有沾到什麼嗎?」
「阿────沒有」
 我這樣子說,沒有意義地拿起杯子。

「那麼,下一杯。這次就稍微增加酒精的濃度吧」
 秋葉又在杯子倒酒。
 ……雖然沒有不想喝酒手卻又伸向杯子的道理在,算了,這也不錯。

「……………………恩」
 秋葉豪氣地一口氣乾掉。
 雖然酒精濃度不是很高,但是這樣子一口氣喝下不是不好的嗎。
 頭忽然一真暈眩,就倒在沙發上。

「哥哥───? 沒事吧……!?」
「阿,沒事。有點暈,但還沒醉。稍為放我不管一下,自己去喝酒吧」
 背靠著沙發,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全身放鬆,感覺很舒服。

「……對不起。都是我勉強讓你喝酒的」
 秋葉聲音很沉靜。
「不會,很舒服喔。秋葉雖然叫我陪妳喝酒,但是結果很舒服。
 所以,秋葉妳就這樣子繼續喝吧。我好之後也繼續陪妳吧」
「───是的。那麼我就聽哥哥的話,等到哥哥好為止」
 旁邊傳來水聲。
 秋葉在已經不行的我的旁邊,果然又喝酒酒。

「……………………」
 ……很不可思議。雖然從沒有過這種事───但是覺得很柔和。

「……………………………………………………………………………………………………………………………………………………………………………………………………………………………………………………………………………………………………………………………………………
…………………好」
 吐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

「哥哥? 可以了嗎?」
「可以喔。再陪一下秋葉吧」
 杯子向秋葉伸去。
 秋葉笑著倒酒,這次酒慢慢的,按照自己的腳步喝。



 ……時間流轉。
 不知道什麼時候翡翠睡倒在沙發上。
 往廚房去的琥珀沒有回來。
 在起居室動的人只有我和秋葉,而我也無法做太激烈的活動。
 但是在琥珀回來之前,我想陪著秋葉。

「……哥哥。你今天好溫柔」
 出乎意料。秋葉小聲地說。
「────咦? 是說我嗎?」
「恩。平常哥哥是很冷淡的人。像今天一樣放鬆心情很少吧?」
「………………大概吧。雖然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很冷淡吧」

「……真是的。哥哥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個性呢。你是溫柔的人,同時也是冷淡的人。
 ……因為,哥哥不是真心誠意的和人接觸嗎? 不管討厭的對象也好,喜歡的對象也好,沒人能成為遠野志貴的第一。哥哥誰也能喜歡,誰也能討厭」

「……但是,對想要成為第一的人是很殘酷的。對哥哥而言誰都是等價的。我和琥珀和翡翠,大家都是站在相同的位置。
 那已經脫出溫柔的領域的。像視覺悟道自己死期的老狗一樣,哥哥不留些什麼在自己身上。
 ……雖然以前就這樣子,但是回來之後的哥哥,該怎麼講……有很危險的味道,讓我很不安」
 秋葉低著頭,繼續說著自己的話。
 杯子空了。沒有注酒,在安靜中響起聲音。

「……哥哥。或許哥哥是很不關心其他東西的人,非常孤獨的人,但是我───想著很愚蠢的事情。
 哥哥沒有第一的人。該不會是,以前失去了第一的人。
 以前的我,想說就算這樣能喜歡我就好了。哥哥沒有最思念的人,這樣就好了。
 ……但是現在,已經────」

「久等了! 追加的酒和料理」
 琥珀笑著回來。

「阿……」
 秋葉一下子吞下那些話,無言地注酒。

「哥哥也喝吧。我剛剛也是一直的喝阿」
 拿起琥珀手上拿的瓶子,我我杯子倒酒。

「已經不行了喔。已經喝了比平常多兩倍了。在喝的話對身體不好的」
「再說什麼阿。一瓶都未喝完說不行還太早了。不是說過今天會陪我喝酒的嗎」
 秋葉把杯子拿給我。
 但是,我真的差不多已經不行了。

「秋葉小姐不行的。請別把志貴先生當成和秋葉小姐一樣的酒鬼。
 志貴先生也不清楚地拒絕不行的。秋葉小姐喝在多也不會最,一直陪下去的話天就亮的」

「等一下琥珀! 酒鬼是什麼阿,酒鬼。最少也不說酒仙或酒豪的嗎!?」
 秋夜生氣地一口喝下酒。

 儘管剛剛喝了那麼多,這一杯卻像是第一杯一樣。
 ……秋葉言、琥珀言葉間違思。

「……道歉秋葉。我真的不能在陪妳了。你應該知道醫生禁止我攝取過量的酒精吧?」

 秋葉沉默下來。
「……那,是這樣子拉……」
「別這樣子。秋葉滿足前我會陪妳的,這樣好嗎?」
「……………………」
 秋葉無法接受的臉,但是還是點頭了。

「那麼我來陪秋葉小姐喝酒。秋葉小姐,志貴先生也會陪我們的,這樣好嗎」

「恩……的確哥哥會陪我是很少有的事情。今天就饒了你吧」

 秋葉把杯子伸向琥珀。
 琥珀笑著替秋葉倒酒,秋葉也開始喝越來越少酒了。




 時間經過。
 不知道什時候翡翠醒了,說著沒什麼的對話。
 因為酒精的關係說什麼化已經不記得了。
 只是什麼意義都沒有,溫暖的對話。
 不習慣那樣的我,向是被棉花綁住,感到有點不安。
 因為是那個的關係吧。
 想著這樣子再繼續下去的同時,想要自己一個人獨處。

 忽然。

「……哥哥……?」
 秋葉不安地看著我。

「怎麼了? 感覺什麼不舒服的嗎,秋葉?」
「不……沒有。只是,忽然不安起來。……哥哥。哥哥,已經不會再去其他地方了吧?」
「不會的喔。……當然之後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會呆在這裡的」
 ……最少也會呆到高中畢業為止,秋葉一個人也可以的時候吧。

───但是。
 那就是有什麼時候會離開,這樣的意義在。

「不要。我不想聽那樣的話。這邊是哥哥的家,不管發生什麼一直住在這裡不就好了」

 秋葉一口氣乾了杯子。
 ……的臉。
 像是不高興似的喝酒。
 隱隱約約紅起來的臉頰,顯示秋葉有點醉了的事情。

「唉……為什麼哥哥總是那樣讓我不安」
 醉了吧,秋葉用沒有焦點的眼睛盯著我。

──────。
 但是。
 沒有理由,心臟高鳴。

「……有在聽嗎? 只要哥哥陪我,我這樣就好了。但是即使如此,哥哥,總是總是…………」
 直直看著我的眼睛。
 秋葉臉赤紅,雙眼濕潤。
 那像是────非常的妖艷。

 ……我也醉了的關係吧。
 秋葉是我的妹妹,但是我────

「……………………秋,葉」
「……恩……哥哥,我……好奇怪……」
 呆呆地喃喃聲,彷彿像別人一樣。
 我,就這樣子────

「秋葉小姐。杯子空了,我再繼續倒酒喔」
「阿……恩。謝謝,琥珀」
 從琥珀接過杯子,秋葉又一口氣喝下去。


─────然後。


 這時候,秋葉臉忽然認真起來。
「……秋葉?」
「……好奇怪。我好像醉了」

 秋葉指頭壓著額頭。
「好像醉了的……妳不是從剛剛就醉了嗎」
「什麼阿。我如果醉的話,根本不可能這樣說話」
 然後,秋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好奇怪……這種程度,還沒到一半的說」

 她這樣說。
 就往這裡倒下了。

「等,等一下秋葉……!? 妳怎麼忽然────」
 就倒下去了。
「………………喂」
 聲音也沒反應。
 秋葉幸福地睡著的樣子。

「阿,好難得阿。秋葉小姐已經好幾年沒喝醉了」
 琥珀快樂似地笑出來。
「……琥珀。秋葉醉了嗎?」

「是的,秋葉小姐是不會喝醉的。但是超過一定量後,就像是之前喝的酒全部襲來。所以對秋葉小姐來說喝醉就是睡著。
 但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秋葉小姐喝醉酒後和一般人一樣發酒瘋不是很可怕嗎? 志貴先生,可以想像發酒瘋而暴走的秋葉小姐嗎?」



 ……琥珀問我可怕的事情。
 答案保留,我也看著睡著的秋葉。

───秋葉安穩地睡著。

 兩人的肩碰在一起,很親密的狀態。
 是秋葉的呼吸和體溫傳的到的距離。
 ……想起剛剛奇怪的感覺。
 秋葉喝醉之後和剛剛的秋葉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無法否認我小鹿亂撞。
 但是看著靠著我,安穩睡著的秋葉讓我放鬆下來。

 秋葉,真的很美。
 八年間沒想起她是真的。
 但是,那沒關係。
 只是看著這樣靠著我安穩睡著的秋葉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秋葉絕對是我的妹妹。
 我回到的這房子的理由之ㄧ,就是要保護我妹妹

「志貴少爺。這樣子秋葉小姐不會感冒嗎?」
「咦───阿,沒錯。就算是十月也不能大意。那麼麻煩了」

「是的,那我將秋葉小姐帶到房間了」

 翡翠靠著秋葉的肩,將她帶到房間裡去。
 留下來的只有我和琥珀而已────

「秋葉小姐也睡了,差不多該結束了。整理我一個人就夠了,志貴先生請回到房間吧」
 同意琥珀的話。
 真的很想幫忙清哩,但是我也因為醉意而不能靈敏的活動。
 這樣的狀態下幫琥珀,也只會帶給琥珀困擾吧。

「恩……抱歉琥珀,剩下的就麻煩妳了」

「是的,交給我吧,那麼晚安」





────為了吹涼風到了中庭。

 夜風冷澈,吹著因為酒精而發熱的身體剛好。



「───不好。今天真的喝太多了」
 因為酒精引發的頭痛關係,平常的眩暈來了。
 ……這樣的話或許今晚會做惡夢吧。
 算了,我也是有所覺悟才喝的。
 今天的秋葉很快樂。
 和它比起來的話,一兩個惡夢算不了什麼。

 坐在中庭準備的椅子上,大口吐著氣。

「───────恩」

 夜風像布吹拂。
 ……中庭一個聲音都沒有。
 就算是在住宅區裡,遠野家和其他住宅也是隔的很遠。
 這樣在森林裡面的洋館,讓我忘記了自己是叫做遠野志貴的學生。

 沒有顏色,虛弱空氣。
 沒有聲音,停景色。
 吊著小小記憶的搖籃之庭。

 那裡誰都沒有。
 叱責我們的父親的支配、
 束縛我們的立場的牆壁、
 驕傲遠野志貴的某人的狂想、

 磨耗,暴落,非價值。

「──────────」
 想著沒什麼的事情,眼臉快要閉上。



「志貴先生,在那邊睡著會感冒的喔」

───忽然。
 那聲音,從夢裡響起。

「……抱歉志貴先生。沒有把酒拿出來較好吧」
 看著我的眼,琥珀微笑地說。
 ……琥珀好像發覺我是為了解酒意來這裡吹風。

「我也沒想清楚。沒考慮到志貴先生身體的事情就這樣子做。志貴先生,很不舒服吧?」
 琥珀沒有靠過來,遠遠地這樣滿臉抱歉地說。
 ……這感覺不像是平常的琥珀。
 喝酒是我自己的意思,琥珀不用那麼心痛。

「……真是的。真不像琥珀阿」
 雖然想要看向琥珀說話,但是還是因為想睡所以看向幽暗的森林。

「一點都不會覺得不舒服。秋葉也不是很高興地喝酒嗎。琥珀,會被人說妳過保護喔」
 呆呆地看著森林,盡量說出溫柔的話。

 …………。
 ………………………。
 ……………………………………。
 ……………………………………………………。

 少許沉默之後
 突然,脫兔般琥珀來到我的視線內。




「琥珀?」
「阿,果然志貴先生還是醒著。忽然沒說話,還以為是不是睡著了」
 被罵了。
 好像是想說,這邊不可以睡覺。

「……放心琥珀。我還醒著不用擔心。等一下我回房間吹風,琥珀也回到房間吧」
「恩,我拒絕。我也想吹吹風,所以在志貴先生回去之前我來陪您吧」
 平常那樣地笑容,琥珀看著森林裡的落葉這樣地說。

「……好吧,想要吹風是琥珀的事情」
 琥珀沒有回答,踩著落葉。
 …………。
 ………………………。
 ……………………………………。
 ……………………………………………………。

 又是些許沉默之後。

「……謝謝琥珀。今天很開心」
 坐在椅子,打從心裡這樣地說。
「怎麼了? 今天的事情不是什麼值得謝謝的事情喔」
「……是嗎。但是真的很高興。仔細想一想,這樣子全家人聚在一起還是第一次,我想我一定是很喜歡這樣子吧」

 ……有間家其實也不是不會這樣子。只是自己在有間家是不會給人帶來麻煩的好孩子,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而已。


「家族……嗎?」
 頭歪一邊,靜靜地自言自語。
 琥珀些許疑惑之貌後,又回到平常的臉。

「但是志貴先生。只要您在這個宅子,就不會有擁有志貴先生所憧憬的家族。
 遠野家的親戚大家都很疏遠志貴先生。站在志貴先生的只有秋葉小姐而已。
 所以,接下來的生活對志貴先生而言是很不舒服的吧」

 ……琥珀說的事情我本來就知道。
 八年前,我和老爸斷絕關係是因為親戚會議,所以現在我的立場不能認為是很好。


「……沒關係啦,我早就有這樣的覺悟了,那種事情怎樣都好。秋葉也不是忍耐八年了嗎。我是老哥,不能比秋葉還要會忍耐不好吧」
 八年間。
 秋葉從小時候開始,一個人在遠野家接受嚴格的訓練。
 和她比起來親戚的討厭,連看的價值都沒有。



「是嗎。秋葉小姐好幸福呢。有這樣為妹妹著想的哥哥在身邊」
「這該怎樣說呢。對秋葉而言,我不是個好哥哥吧」
 琥珀又開心地笑了。
 ……開心到連我都害羞了。



「但是好奇怪。志貴先生只想著秋葉小姐的事情,一點都沒想過自己的事情」
「──────咦?」
「志貴先生,在遠野家的日子也不是每天都這樣開心吧。被遠野家斷絕關係的志貴先生應該也有許多不開心的事情才對。
 就好像好不容易習慣有間家的生活了,卻被叫回遠野家。
 志貴一直憧憬著普通的家庭,卻又被強迫叫回遠野家」

「………………………」
 那是───無法回答的話。
 想起三天前的早上,在玄關別離的子的臉。
 那個,平常那樣神經大條的人展露出那樣悲傷的臉,我從沒看過。
 琥珀說的沒錯───我捨棄了我好不容易習慣的半身───

「志貴也是,不會從來沒想過那樣的事情吧?」
「──────」
 不對。那是,那是不能想的事情。




「……琥珀……為什麼,跟我講那樣的事情」
 現在應該說吧。
 可以的話琥珀和秋葉,翡翠想要我回宅子,儘管我很想這樣想。

「志貴先生」
 聽到琥珀的聲音。
 無法無視。抬起頭來。


「應該知道吧。志貴先生住在有間家會比較幸福」

 ────那當然。
 但是為什麼,跟我講那樣的事情────

「為什麼? 為什麼志貴先生要回到這個宅子? 志貴來這裡只會不幸而已」

───為什麼會想起───那個哭泣的臉────

「……………………」
 我沒有答案。
 只是被琥珀的身影吸引,然後垂下頭。




「……真過份阿。琥珀說我不想聽的事情」


「是的,很抱歉。我好像也醉了。剛剛我問的事情,不會怎樣吧」
 琥珀又笑了。
 ……那樣的笑容,讓我感覺剛剛的疑問好像是騙人的。

「……琥珀。剛剛的問題,果然我還是認為我回到宅子是應該的。不能放下秋葉一個人,也不能帶給有間家麻煩吧」
「那就是,志貴先生回到這裡的理由吧」
 琥珀理解了。
 ───但是,那是騙人的。
 其實還有一個───比秋葉還重要的事情。

「志貴先生? 怎麼了?」
「……阿,不是的琥珀。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
「咦,莫非那是秘密嗎?」
「……恩。雖然也不是祕密拉,只是不想跟別人說的回憶而已。
 我在離開這裡時有向別人借了一個東西。我還很還給她,所以回到這裡」


「──────────」
 ……雖然,翡翠也不記得了。

 從椅子上起來。
「醉意也醒了,那麼我回到房間去了。明天見」
 舉起一隻手離開中庭。


 琥珀呆然,一直看著我離去。





 往床上倒。
 因為酒精的關係,睡意很快就來了。
「……………………」
 琥珀說的話的關係吧。
 想起八年前的約定。

 ────不可能再回到這個宅子了。

 被父親這樣子說而離開這宅子的心情,到現在還記得。
 發生事故後,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和老師相遇之後,最後還是變成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知道了。
 那時候我想我無法遵守我和老師的約定,會變成無情的人。
 但是,只有跟我說過一次話的少女。
 ……那,是我唯一的救贖。
 那句話不知道是放什麼魔法。

“要還回來喔”只是這句話。

 但是那是當時的我,最重要的話。
 ───雖然,我很重視地沒有忘記。
 ……雖然,連跟我約定的翡翠本人都忘記了。

「……沒辦法。是小孩子的約定阿」
 我真的認為那是沒辦法。
 八年太長了。
 而且還是小孩子的約定,會記得太奇怪了。
「……睡吧」
 深深呼吸把眼睛閉上。

────然後,像是沉入海底似的睡著。





 因為熱所以起來了。

 灼熱。喉嚨正在燃燒。摸摸看血滲出來。
 因為太熱,所以搔了好幾次吧。

「─────」
 好熱。
 房間裡面有,我自己以外的污濁的氣。
 好熱。
 熱到離開了房間。



 ───時間剛好過了零時。


 身體的灼熱無法治好
                  /錯亂。
 撲通,噗通的心跳
                  /發情。
 視線隨著心跳扭曲著
                  /妄想。
 灼熱。紅。
                  /燃料。
 燃燒。繁殖。
             /昆蟲的黑色翅膀。
 彷彿眼球裡
                /狂想血液。
 有動脈。
                /型,死異。




 進入黑暗。
 心跳苛責自己。
 然後的然後。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希薄自己存在的鼓動音。
 心多了雙胞胎,其一灼熱我身。

 那麼,去實現她的願望吧。。。





───所以、
   眼前有著不知道是誰的屍體。

「───── 一人,二人,三人……嗎」
 口裡數著。
 想要用食指確認,但是食指一片紅。
 否。
 我的雙手,都像是塗了赤紅色的油漆。
 當然,周圍並沒有紅色的油漆。
 有的只有還沒完成的義大利麵(當然,醬料是肉醬),人的屍體有三個。
 地上掉著───我的刻著七夜的小刀。

「…………那也就是」

 這當然不用想。

「…………我幹的吧」

 撿起小刀。

 ……雖然我無法相信,但是的確是我做的。
 發現時身體已經變冷了。
 既然都結束了,趕快回到宅子吧。



「───────有人來了」
 通道上有誰來了。
 算了。
 雖然這邊被義大利麵弄得亂七八糟,但是不增加新的肉醬不行吧。

 腳步聲靠近過來。
 只有黑暗的人影露出來了。
「──────」
 握住小刀。
 人影,來到小巷裡了。





 小刀劃過去。

 ────無法相信。

 無言踏入的人影,迎擊我。
 敵人的武器也是小刀。
 我們互相都是,狙擊對方喉嚨的必殺一擊。



「「─────還真嚇到了」」
 黑暗裡傳出二重奏。
 我的小刀收起來,他也是。

「回來時沒想到發現同類的人。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殺人鬼」

 男人笑了。
 並非討厭的笑。像是減重到最後的拳擊手,遇到生涯中最強的對手,滿悅的笑容。

 恐怕。
 我也露出同樣的笑容吧。

「────恩」
 男人哼了一聲背向我。
 往大街上走去。




「在這裡坐吧。兩個大男人,一直站著不好吧?」
 坐在路上。
 男人想到似的往自動販賣機走去。

「喂,把錢拿出來。我沒有帶錢出來」
 雖然我財政狀況也不好,但是還是丟出大的硬幣。
「老實說我真想試這個一次看看」
 男人快樂似的,買了兩個罐裝咖啡。
「丟過去了」
「喔」
 接收罐裝咖啡的找錢。
 男人坐在我旁邊,一口一口喝著。

 ……今天還真是一直這樣子阿。

「……好難喝。煙草和咖啡還真不是好東西。為什麼大人還是要吃呢」
「那當然是為了要鍛鍊自己忍耐。到了大人之後,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吧」
「阿阿,原來如此。你頭腦真好」
 男人愉快地笑了。
 我也喝罐裝咖啡。
 ……完全同感。喝這種毒物的人也太想要自殺了吧。

「話說回來。你還真是惡劣的傢伙。普通會忽然把小刀往喉嚨插嗎」
「你還真敢說。你也不是想殺了我嗎」
「是這樣子嗎? 不過從以前這不就很好嗎。因為對方還活者所以來死鬥吧」

 ……的確。
 兩邊對決,一邊活下來的結果就叫做死鬥。
 以競技來說,最後變那樣也很相合吧。

 男人雖然說不好喝,卻還是一口一口喝下去。
「……恩,習慣的話這個也不壞。要形容的話,遠離人群的不良夥伴吧」
 男人一邊停止大笑,一邊說著。
「是嗎? 那麼菸草如何」
 那樣的話才有強烈的不良少年印象。

「阿-,那算了吧。他會讓思考駑鈍。想要保有純粹,不要攝取毒物會比較好」
「……一邊說話那樣的話還一邊喝咖啡」
「你僅是殺人鬼還那樣娘娘腔。人類不就是吃毒而活著的嗎,這一點還是在容許範圍內。你也會忍耐吧」
 男人又笑了。
 完全同意,把咖啡移向口。



 然後一個小時,都和男人說話。
 看著路上的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其中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就是說彼此的能力。
 能看見萬物之死的我、
 和很難死的男人的身體。
 在互相說彼此原理的時候、
「……是嗎。那麼,你該不會是殺五官吧?」
 說出意義不明的話。

「做不到。那樣曖昧,無法表現的東西是殺不死的」
「這樣阿。但是要殺掉五官的話視覺殺了眼,聽覺殺了耳這樣不就好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辦的到。
 但是,我和你不一樣。不毀了東西也辦的到。我再繼續看線下去是會看到把東西的意義殺掉的地方。
 所以那應該是────在五感知之上,被稱為第六感的便宜東西……靈魂或感情,就算那樣的東西也應該能消掉」

「………………………哼」
 
 ……那的確。
 本來我的眼就是我的異狀。
 思考原理的我,前提就錯了。

 ……那麼我就能殺了那個了吧。
 小時候只看過一次的海市蜃樓。
 的確,是叫做不會給我的單手的附身。

「但是,那還真是辛苦。看到那樣的東西,我連思考都做不到」
「是阿。雖然只有人類的頭腦,卻做的到神的計算。普通那會變成廢人吧」
 男人站起來,又往自動販賣機走去。

「喂」
 看著自動販賣機,手往我這邊手過來。
 把硬幣丟給他,男人拿了又買了罐裝咖啡。

 男人喝罐裝咖啡之後、

「好久沒跟人類說話了」

 他這著樣說。

「……那就怪了。你到現在是住在無人島嗎?」
「啊? 現在還是住在無人島。不管怎樣我都是遠離世間。不為什麼就殺人的傢伙不是正常的吧。
 所以,遠離世間的我是不可能和還沒遠離世間的傢伙說話的吧」

「……哼。遠離阿,我們」
「是。不管是哪邊異常不是問題。離世已經是遠離話題了」
「是嗎? 異常的或許是這個世間喔」
「咦,那是什麼意思阿」
「正如我的話一樣。你不是也說了嗎。
 大家都跟著多數決定。不贊同大多數意見的少數意見不是會被當作 “無法使用”嗎。
 那邊正確都沒有關係。和大家合不來的傢伙,不管對不對都會被夥伴拋棄。被叫做行為異常的表現是無法滿足普遍的基準喔」

「─────喔。那麼,你是想說像我們一樣的殺人鬼並不是壞人嗎?」
「……誰知道。誰知道什麼是善或惡。只是想著道理的話我們不是行為異常吧。
 ……舉例而言,不是有拳擊手在嗎。雖然不舉拳擊手也好,總之顯舉個容易理解的例子」

「拳擊阿,是個互毆的職業。而且還不只是互毆而已。減重非常的痛苦,每天都進行打人的訓練。如何能傷人。如何有效率地打倒人。只是這樣子每天都像研磨刀刃一樣訓練自己。
 那麼你怎樣想?」
「……哼。有那種人在阿。那麼,接下來呢?」

「不,就只有這樣子。
 但是,他們在互毆時讓對手沒有呼吸。那當然有時候也只是個意外。但是那時候大家都不去問殺人罪。那樣的話,不是很棒嗎?」

「───殺了也沒關係是吧」

「不對不對。不能殺。但是殺了也沒關係。很矛盾吧。而且不只這樣。拳擊手被承認拳頭可以當做凶器,但是卻又不能打架」

「……那還真是棒阿。既然大家都知道拳擊手的拳頭可以當成凶器,為什麼還會有拳擊手這個職業在。既然有難保不會殺人的兇器在,拳擊手這東西應該要消失才對。
 不能殺,不能殺。
 儘管這樣子這世界上充滿著殺人凶器。法律上也承認。但是卻不能殺人,這只能叫做混沌而已。叫做常識的東西是大多數人所認為的善良的話,我們就不是席維異常喔。
 因為,偏離常識的是這個世界阿」

 ……雖然這樣說,但我也不是敵視拳擊手這個職業。
 雖然有百行百業,但是沒有像那樣為了自己的目的能變成禁慾主義者吧。
 拒絕一切的誘惑鍛鍊自己。
 人類是種為了顯示出人類容易了解的強而活著的生物。所以不競技不行。
 其中選擇傷害別人的競技的人,是被一種東西附身。

 強的憧憬。
 只能執著於強的思考。
 那一定是非常健全的思考。
 我和這男人只追求結果的意義的思考,雖然色彩一樣但是型卻不同吧。

 把自己都忘記的熱中的嗜好。
 那就無法得到個人自由。
 崇學問的人、奉獻藝術的人、邁進商業的人。
 那可以個人決定的話,這個世界也比較能容易了解,會變成漂亮的謎吧。
 但是這個謎卻充滿缺陷。
 但是都又問題,而且還混著許多規格完全不同的和平。

「喔。你說的很好不是嗎。以前阿,我也有像你一樣的朋友在。
 那傢伙該怎麼形容呢……對了,什麼都沒有。所以看起來都不像要追求什麼。
 他非常的孤高。孤高也就是孤獨的別名。所以我會喜歡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喔。什麼都不求,嗎。你呢? 總有想要的東西吧?」
「……是阿。雖然覺得有想過,但是想不出來。那你呢?」

「追求東西的人誰都有吧。但是沒有讓我一心一意追求的東西吧。
 忘了自己的白熱────或許今天是第一次也說不定」
「阿哈哈。像你這樣的人也是殺人鬼阿」
「……是吧。我也還無法斷定。那你呢? 殺人很快樂嗎?」
「────你豬頭啊。很快樂的話我就不會休息吧。我這樣也是有理由的。只是一做之後就熱中下去。只是那樣而已」

 ……原來如此。
 那麼稍微可以理解了。
 殺人行為並非嗜好,但是一旦進行殺人行為,就熱中於這個作業吧。

 那麼跟是不是行為異常好像沒關係。

「我說你阿。小時後,你有解體過收音機嗎?」
「螺字男……? 沒有,我沒解體過那個人」
(注:收音機和螺字男日文音相同)
「───ok,感謝你說冷笑話。順帶一提,剛剛的只是開玩笑。有機和無機是相對的。像我們,或許更適合醫生吧」
「醫師,嗎。我很討厭藥。注入時自己就會變的稀薄。覺得就好像不是變成傀儡一樣嗎」

 ……是那樣嗎。
 我是必須有主治醫生的身體,所以藥對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阿阿。真的很快樂」
 男人站起來。

 然後────沒有感情的眼睛看著我。

「────那麼。同樣的接到不能有兩個人。這樣小的監牢裡有兩頭獅子連勢力範圍都做不了」
 男人要取出小刀。
 無機質的殺。
 男人真的渴望和我死鬥。

「不會比較好喔」
 非常自然,發出那樣的聲音。
「為什麼?」
「那因為,以生物而言你比較強」

────但是,如果死鬥的話。

「我比你優良嗎」

「──────、──────」
 像是牙齒摩擦的聲音。
 男人像是抽筋的大笑之後。
「哈……阿哈,阿-哈哈哈……!!」
 為什麼,大聲地笑出來。

「什麼阿。有那麼好笑嗎,殺人鬼」
 男人繼續神經質的笑。
 ……正當我想丟下不管的時候,男人忽然不笑看著我。

「────是阿。你很正確」

 只說了這樣子,男人一個人走掉。

「就好像潮水一樣。只要有像你這傢伙一樣的人出來,我就只能離開這街上吧」
「……我並沒有想繼承你的衣缽」
「那是不可能的。今夜,第一次忘我吧? 那麼從明天開始也會一樣。你連一天都不可能忍耐。
 那麼,祈禱不會再相遇吧」
 舉起單手,男人離去了。

「────────」
 聽到“不再相遇”時有點可惜。
 腳邊男人喝乾的咖啡有十罐左右。
 也就是,不可能拿到借出去的錢吧。





────接下來,回到房間吧。

 天就快亮了。
 忘記說過的話,就這樣子睡吧─────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5-09-07
5/カインI

 背骨傳來被壓過的感覺,自己一個人醒來。

「阿………好痛……………」

 稱起身體。
 睡迷糊地摸摸背,背上並沒有那樣的傷口。
 ……痛的不是背,而像是從背骨傳來似的。
 那個與其說痛,不如說是脖子後面有什麼很熱的東西留著。

「……落枕了嗎。床雖然越軟越好,但是這樣子也太────」
 忽然。
 看見自己的手,思考停止了。
「─────這是什麼阿」



 盯著自己的雙手。
 赤紅。兩手從手肘的地方就沾滿著紅色的油漆,手掌都是一片赤紅。
 不,已經不是紅色的了。
 兩手附著的油漆已經乾燥,現在說紅不如說是赤黑。

「────────」
 不知道這是什麼。
 昨天晚上和琥珀在中庭聊天之後,應該就這樣子睡了。
 既沒有做會讓雙手弄髒成這樣的活動,也沒有做────惡夢。




「…………!」
 頭痛起來。
 為什麼雙手會塗油漆,總而言之先放著不管。
 已經快要七點了。
 在翡翠叫我起床之前,不先洗掉雙手的油漆不行。





 在大浴室洗完手後回到大廳。


「志貴少爺?」
 翡翠把叫我停下來。

「阿,早安翡翠。今天早上比較早起,所以先去洗一下臉」
 想要等一下見面,於是說些理由。
「是的,早安。那麼是否需要換衣服。我在房間裡面已經準備好了」
 翡翠好像已經去了我的房間。剛好沒在階梯擦身而過。

「是阿,吃完早餐後再換衣服吧,暫時先這樣子吧。妳來叫我起床我卻還讓妳等,抱歉」


「……是的,我懂了。那麼我去跟姐姐說一聲,請您在起居室裡面等待」


 翡翠為了去叫琥珀,往西館移動。

「─────那麼」
 時間尚未到六點半。
 這個時間的話起居室裡面誰都不在,悠閒地度過早上吧。



「真是嚇一跳阿。哥哥,今天真早阿」
────然後。
 一打開起居室的門,優雅地喝著紅茶的秋葉這樣對我說。

「………不。嚇到的應該是我」
 一邊試著冷靜地回答,一邊踏入起居室。
「怎麼了,秋葉。我在想該不會,妳平常都是這樣早起?」
「是嗎? 今天比平常多睡了一個小時,我想應該不算早起吧」
 好像很高興似的,秋葉心情很好說著。

 平常的話、


「哥哥,對學生而言這時候起床是常識吧。請不要把浪費時間的哥哥和我相比」


 雖然這樣對我說。

「……秋葉? 有什麼好事情嗎?」


 有點怕怕地問,秋葉用不會比這個更好地笑容,優雅地點頭。


「哥哥也不要站著快坐下吧。到早餐還有一段時間,暫時先跟我聊天吧」
「阿───也好」
 往秋葉對面的沙發坐下。


 和秋葉所使用的東西不同,有多準備一個茶杯。
 非常高級的紅茶往茶杯注入。
 連搖晃的煙氣,也非常的資產階級。


「要不要加牛奶? 要加的話等一下我去拿」
「不了,這樣就好。但是秋葉。為什麼茶杯剛好有兩人份,不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嗎?」
 樸素的疑問化為言語。


「是的。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會來,所以紅茶總是準備兩人份」

「咦────那麼也就是,昨天和前天都一直在等我,是否如此」
 很害怕秋葉,尾語不知不覺變成敬語。
 但是,秋葉一點都沒有生氣、
「是阿,但是並不是特別在意哥哥。這是我自己喜歡的,哥哥也自己喜歡地度過早晨吧」
 ……呃。秋葉說的完全沒錯。

「而且,哥哥現在這樣子就好了。真的偶爾,善變地像這樣早起就好了」


 秋葉微笑地把茶杯移向口。
「─────」
 背上惡寒流竄。
 有點奇怪。
 當然秋葉只要優雅的溫柔對我也是幸福,但是這種程度也太誇張了。
 感覺真的很奇怪,所以稍微問一下。

「秋葉」
「是的? 怎麼了,哥哥」
「恩。雖然我不太想問,但是妳還是醉的嗎」
「──────────什麼?」
 秋葉像小鳥一樣歪歪頭。
 忽然,雖然感覺到一邊的眉毛在抽筋,但是她卻還是能維持笑容的強者。

「那個。雖然我不太想問,哥哥到底是怎樣想的?」
「沒有,昨天晚上秋葉不是喝的很兇嗎。普通那種程度的酒精的話都要一天來解酒,所以我在想秋葉是不是還是醉的」
 不是這樣的話,今天早上秋葉不可能會如此心情好。


「哥,哥哥,你────────」
 秋葉低頭,雙肩震動。
 好像被看破很悔恨的樣子。
「不用勉強對我笑容應對,回到房間去吧。在家裡面休息一天我也不會笑的」


「這怎麼可能────!!!!!」

 秋葉的手往桌子上一拍。
 茶杯往天空飛去。

「───是嗎? 秋葉,太過忍耐不好喔」
「太過忍耐不好……! 哥哥以為我會把昨天的醉意帶到今天那樣身體差嗎!?」

 秋葉的手再次往桌子一拍。
 茶杯再次往天空飛去。

「請不要自做主張決定我一天的行程好嗎? 為什麼我要向學校請假這種事情都要有哥哥的許可……!!!」
 秋葉喘著氣看著我。
「…………………」
 看著那個生氣的臉,我插著手。
「不是脾氣不好嗎。不過,這樣有精神的話昨天的酒好像也分解了」


「阿───────」
 好像栗鼠吃了砂糖果子一樣,秋葉豎著眉。


「……哥哥。剛剛,是故意的吧」
「沒有阿-。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喔」
「手段就算了。為什麼哥哥無法自然地演出平穩的早晨時光呢」
「妳也是。也不是無法演出平穩的早晨時光嗎。……不過,妳一直等我的事情我真的很高興。
 但是該怎麼說呢,和秋葉一起度過喧嘩的早上比較有幹勁,但是有想說的話直接告訴我的話我會比較開心喔」
 ……不過,如果秋葉想要認真和我鬧的話遠野志貴也會仆街吧,那樣的話我也要有分寸。

「那什麼阿。喧嘩的,我和哥哥的情誼只有這種程度嗎」
「當然不是。我,想和秋葉真心相談。不想說謊,可以的話也不要隱藏事情」


「阿……恩,那我也是想那樣子……」
 秋葉喃喃自語,聽不太請楚。


「……真是的。哥哥,才稍微不見就無法好好說話。以前這樣子的話就無法勸解我的說」
「是嗎? 剛剛的只是我的本意。最愛……雖然稱不上,但是想要和最重要的妹妹感情很好地一起住,這是以葛葛的立場來說」


「這是葛葛的臉嗎,哥哥。請不要再說冷笑話了。很噁心」


 秋葉的臉低下。
 這樣子好像在看著已經不在的茶杯、

「……我也是,不想對哥哥隱藏」
 她這樣說。
「什麼阿。有什麼對我隱藏的事情嗎,秋葉」
「沒有。想說的只是希望哥哥平常也能早起。……今天早上哥哥能早起我真的很高興。

 所以,那個……哥哥每天能這樣子陪我喝茶,我就能每天幸福地去學校────」
 秋葉像是看著未來一邊說。
 往未來。

「久等了。志貴先生,早餐已經完成了」
 琥珀來了。

「咦……? 秋葉沒有早餐嗎?」
「才沒有呢,秋葉小姐已經吃完了。志貴先生,想要和秋葉一起吃早餐不在六點前起床不行喔」
 ……唉。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是這樣嗎。那麼我去吃早餐了,再見秋葉」
 站起來往食堂走去。


「……………………」
 秋葉默默目送我。
 感覺,那個想說什麼的視線不是對我,而是對著叫我吃飯的琥珀。



 早餐結束後回到起居室,秋葉已經不在了。
 相對的翡翠在整理茶具。

「咦……? 翡翠,秋葉呢?」


「秋葉小姐的話,已經先到學校去了」
「這樣阿,秋葉的學校好像在很遠的地方。……等一下,我現在也不能這樣悠閒了」
「是的。房間裡面已經準備好制服,穿完的話請叫我」


 翡翠沒有腳步聲地,往大廳消失。



 在房間穿完制服後,比平常還要有時間離開宅子。

「今天我會直接回來,大概四點回來。阿,還有也不會在這裡等我了」


「我明白了。那麼志貴少爺,請注意路上」
「謝謝。那麼我走了」


 向對我敬禮的翡翠揮揮手,往坡道走去。

 什麼事都沒有地到了教室,像平常一樣的授課開始了。

「────────」
 注意到那邊。
 弓塚的桌子已經不見了。
 消失一個同班同學的話學校的上課時間一點都沒有變動。
 並沒有讓空席保持空席,而是埋葬掉空掉的座位,時間還是像平常一樣流過。

「……為什,麼」
 我注意到,並且不安起來。
 弓塚的事情,我應該絕對不可能會忘記才對。
 但是我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想起過她的事情呢。

────志貴和我是一樣的喔。

 ……那樣的話,到現在還烙印在腦裡面。
「……………但是,怪怪的」
 但是為什麼,我無法再更深地去想那句話的意思。

 那天晚上。
 接受秋葉包扎時,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似的。
 在這邊的事情,變成吸血鬼的弓塚五月的事情,什麼都太過空虛了。
 還是那個,真的是虛幻的夢。

「………雖然不可能………」
 怎樣都無法否定。
 但是現在,儘管在弓塚不在的教室裡卻無法想起弓塚五月的事情。
 從那天晚上到現在。
 有什麼,像是吃著美味的現實,在遠野志貴裡面啃食著────





 留神時一天已經結束了。
「…………唉」
 沒有去見有彥或學姊的心情。
 現在的我比起學校,遠野的房子更讓我靜下心來。




 一進入大廳,就發現秋葉的身影。


「歡迎回來,志貴少爺」
「……阿,我回來了翡翠。琥珀和秋葉在嗎?」
「秋葉小姐尚未歸來。姐姐的話在裏庭掃除」
「和平常一樣阿。那麼我回到房間去了,翡翠也去工作吧」
「是的。那麼失禮了」


 踏上往二樓的階梯。
「阿,志貴少爺」
「什麼?」


「我要去槙久老爺的房間整理,有用事的話請叫我」


 翡翠往東館快步走去。



 脫掉上衣,整理書包裡面。

────忽然。
 從散亂的教科書中,白色的緞帶出現了。
「……………對了。這個也該要還回去了」
 從八年前就拿著的緞帶。
 我是為了要還這個所以才回來的,也差不多要還給主人了。


 握住緞帶站著。
 ……想像把緞帶還給翡翠,搖搖頭。
 八年前。
 在那個樹下的話,只有兩三句而已。
 但是那對我而言卻是很重要的回憶。
 所以───即使是自己自做主張,在翡翠還沒記起約定之前我不想把緞帶還回去。

「─────而且,有點」
 雖然說不太出來,好像有什麼怪怪的。
 在心中沒有芥蒂之前,這個緞帶我想繼續留著。




「─────唉」
 坐在椅子上,看著飄散的落葉。
 緞帶在口袋裡。
 會在屋內遇到翡翠,在能冷靜之前先吹涼。

 …………。
 ……………………。
 ………………………………。
 ……………………………………………。
 ………………………………………慢慢地,想起昨天的事情。

 為了醒酒而吹涼風時,和琥珀說的話。

────為什麼要回來。

 不是平常的笑容,只是小小一瞬的臉。
 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咦? 志貴先生,開始喜歡這裡了嗎?」
 掃除後回來吧,琥珀拿著掃把來了。
「阿───沒,沒有這回事」
 剛好在想琥珀的事情時說曹操曹操到,不知不覺回話。
 總之,呆在這邊會打擾到琥珀的掃除所以快回到房間吧───


「咦,志貴先生要走了嗎? 時間還很早,在稍微待在中庭不是很好嗎」
 琥珀把掃把放在地上。
「沒有,我怕會打擾到琥珀的掃除」
「中庭的掃除已經結束了喔。剛剛只是去看看裏庭的花壇,今天的掃除已經結束了。到晚餐之前還有點時間,所以我也想到這邊休息一下」


 琥珀爬上中庭的涼台,說著沒有工作,脫掉圍裙。


「這樣的話志貴先生。要不要跟我聊天?」
「阿───好。琥珀好的話,我很樂意」
 那這樣子決定了,琥珀這樣笑著說坐在稍微有點遠的椅子。
───不,訂正。
 像是要坐下,她一直盯著我看。


「志貴先生。您的臉好像不怎麼開心的樣子呢」
「咦? 我的臉不怎麼開心?」
「是的。那樣牛角角尖的臉連眼鏡都烏雲密佈了喔」
 琥珀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這樣對我忠告。



「對了,志貴先生。雖然是昨天的事情」
「? 昨天的事情,什麼」
「就是以前志貴先生借的東西。那個,已經還回去了嗎?」
 琥珀眼睛閃著光芒問我。
 ……小刀的時候和現在都一樣,琥珀像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沒有,其實對方好想不記得的樣子。所以雖然沒有什麼道理,借的東西就暫時放在這裡」
「咦,志貴先生要這樣子佔為己有嗎? 應該不是這麼好的東西吧?」
「阿哈哈。恩,的確不是好東西。雖然說我借了,最後連一次都沒用過」

 ……男人使用緞帶也太噁心了,幸虧我沒有那邊的興趣。


「喔,是這樣嗎。……志貴先生。借給志貴先生的人,我可以猜一下嗎?」
「沒關係。琥珀,妳很喜歡這個呢」
「是的。這樣阿,借給志貴先生東西的人,直接了蕩說就是小翡翠」
「───答對了。琥珀真清楚阿」


「因為不是八年前的事情嗎? 那時候和志貴先生很要好的就只有翡翠不是嗎」

 琥珀高興地說著。
「……………?」
 很要好……?

「……是嗎。但是很要好倒是別的事情,重要的是約定。
 八年前的某天。到現在只有見過的那個女孩說要還給她。……即使是這樣,卻依然拯救了遠野志貴」


「……………哈?」
 忽然。
 琥珀,認真地看著我。

「雖然不知道對她是什麼意思,但是沒有那個約定我大概會恨著這世上,變成非常討厭的傢伙」

 ……被當成是不要的小孩的那一天。
 最重要的東西給我,並且約定一定要還給她。
 只是想著在自己應該回去的地方,只有那個女孩,在等著遠野志貴回去───只是這樣,就好像什麼都不要了。

「……阿阿,因為這樣子。所以無法簡單地還回去。
 即使把緞帶還回去,翡翠也像是空掉的食器接受古老的緞帶。……我不想要這樣子」


「─────」

「我明白這只是自己的任性。但是,不管怎樣都還不給翡翠。
 還緞帶的時候,希望對方還記得。想要很高興地,說謝謝妳,能夠好好遵守約定。
 ……不這樣的話我對覺得對不起那時候的翡翠,和託她的福能夠在這裡的我」
 坐在椅子上,吐露只留在我心裡的心情。
 ……不知道為什麼會和琥珀說這些話。
 不管昨天晚上或現在,這個庭院有什麼,回想過去的效果也說不定。


「……琥珀? 怎麼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咦? 我和平常都一樣阿」
 難過的樣子,琥珀用平常的口調說著。
 ……不,只是想笑,的樣子。

「志貴先生? 我的臉有那麼奇怪嗎?」
 琥珀看著窗戶玻璃這樣說。
 果然玻璃上有難過的琥珀,琥珀呆呆的看著這樣的自己。

「琥珀……? 身體不舒服嗎,不用勉強和我聊天,回到房間休息去會比較好喔」
「───是阿。那我稍微休息,不準備晚餐不行」
 琥珀不急地,慢慢地走下涼台。



「還有志貴先生? 翡翠是健忘的人,請您耐心等待。
 阿,還有把她帶到八年前相同庭院的樹下或許會比較好。或許會有想出來的機會喔」


 琥珀撿起掃把,往房子裡面的後門走去。

「……原來如此。帶到那個樹下的話,的確會想起來也說不定……」
 但是,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自己一個人半強迫的讓翡翠回憶實在是不怎麼高興。
 但是,去看看那個樹是個好主意。
 回來之後一次都沒有去過,等一下休息去看一下吧───

「…………………奇怪?」
 這樣說的話,為什麼琥珀知道我和翡翠相遇的地方。
 ……琥珀和翡翠是姊妹,所以從翡翠那邊聽來的,即使這種解釋還是有那裡無法接受。
 那個約定,怎麼說都是秘密。
 想想翡翠的性格,即使因為是姐姐所以會告訴她,還是無法想像那個場景────



 晚餐像平常一樣,只有我和秋葉靜靜吃。
 琥珀在秋葉後面,翡翠在我後面站著,一句話都沒有的晚餐。

「……………」
 只是,秋葉和平常不一樣有點奇怪。
 現在我吃飯時食器碰撞發出聲音都會瞪我,今天秋葉本人也發出不愉悅的聲音。
 結束之後還、

「──我回到房間了。晚餐不吃了」
 她這樣說,途中就離開食堂。
「……怎麼了,秋葉那傢伙。早上還精神很好的說」
「…………………」
 翡翠默默地什麼都沒說。
 琥珀的話,和平常一樣在廚房整理食器。

────忽然。



 大廳那邊,傳來什麼倒下去的聲音。
「───秋葉!?」
 只是有那種預感,往大廳衝過去。


「─────!」
 那邊,秋葉掛在階梯。
 秋葉的呼吸很混亂,遠遠的也聽的到聲音。
 青色的臉,額頭和手腕都浮出如玉般的汗。
 ……一看就知道不尋常。

「喂,秋葉!」
「不要靠近……!」
「!」
 腳步停下。
 秋葉還是掛在階梯,激烈地拒絕我。

「什───叫我不要靠近,在說什麼阿。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我不可能丟下那麼痛苦的傢伙吧」
「───沒關係,只有哥哥,不要,靠近」
「什────」
 撲通,心臟狂跳。
 只是秋葉痛苦的身影。
 ……怎麼了。
 那和弓塚五月非常的像,只有一瞬間我是這樣想的。

「秋、葉───」
「沒關係請不要過來。現在靠近的我,我一定會不行────」


 一陣聲響之後。
 掛在階梯的秋葉倒下去。

「秋葉─────────!」
 往秋葉衝過去。
「哥,哥……不,要───」
 秋葉倒著拒絕我的手。
 但是無視,用雙手抱住秋葉。
「………………」
 秋葉的臉痛苦地扭曲。
 像是在忍耐什麼,咬著唇的秋葉的臉,更加痛苦起來。


「―――志貴先生……!?」
 琥珀來到大廳。
「琥珀,秋葉身體有點奇怪。總之先讓她睡著,可以嗎?」


「───是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秋葉小姐就暫時拜託了……!」


 琥珀往西館小跑步。

「……阿……哈…………!」
 秋葉試著停住聲音。因為痛苦而彎起的背,和因此而突出的胸讓人好心痛。
「哥哥───離開───」
「笨蛋,給我安靜……! 我立刻帶妳去房間裡面……!」
 手中抱著狂暴的秋葉,爬上階梯。



「不行……哥哥……離開───」
 虛幻的瞳,秋葉還想剝開我的手。
「不要說話……! 現在這種情況稍微依賴我也沒關係吧……!」
 低頭說跑在走廊上。

 狂亂的秋葉氣息。
 狂亂的秋葉雙爪。
 狂亂的秋葉頭髮,都逐漸奪走我的冷靜。



「─────」
 發生什麼了。
 剛剛,一瞬。好像看到什麼赤紅的色彩。



「……哈……哈……哈,阿………」
 秋葉的呼吸,只是看著就覺得很熱。
 細小的手指,用難保不會打我衣服撕裂的力量抱著我。

「秋葉,睡著床上會比較舒服吧」
「哈……阿……哈……阿………」
 還是混亂的呼吸,秋葉睡在床上。
「恩………阿,恩恩……………!!」
 壓著床。
 秋葉長髮散亂,痛苦地搔著胸。



───又是赤紅的色彩。

 那一定是錯覺。揮揮妄想,大聲說出來。

「振作點秋葉……! 可惡,會什麼忽然,就這樣……!!!!」
 我,在痛苦的秋葉面前什麼都做不到。
 悔恨地咬著唇。看著秋葉痛苦的姿態,自己也沒有控制力道。

───咬傷了唇,血滲出來。

 紅色的水滴掉到床上。
 溶解在秋葉的紅色頭髮,立刻就看不到了。

「─────」
 不,是眼睛的錯覺。
 秋葉的頭髮是黑色的。會看的紅色的,只有我嚇到的時候───

「……………阿…………恩…………」
 幸虧有躺下來,秋葉的呼吸慢慢安靜下來。
「───────」
 呼,拍拍胸口。
 這樣的話我不在也沒關係吧。琥珀應該很快就來了,也不能一直呆在秋葉的寢室。

「……乖乖的。琥珀很快就來了」
 要離開床站起來。
 那個瞬間。
「──────不行……………!!!!!!」
 秋葉,抱住,我。


「──────」
 不,不是抱住我。
 秋葉一心,像是撕裂我的背部那樣激烈,僅僅摟著我。
「阿……秋葉,妳───」
 那個力量不是秋葉的細小手腕可以想像的。像是會弄出傷口的強,秋葉抱著我。
「…………不要……不要走,哥哥」
 秋葉的爪抓進去我的背。
 像是在害怕什麼,秋葉只是一心一意地抱著我。

 秋葉的爪撕裂了我的背。
 傷口逐漸變大,即使如此還是抱著秋葉
「…………秋葉。別擔心,我在這哩」
「阿………阿,阿─────」
 震動的手。秋葉的臉埋在我的肩,壓下嗚咽。

「───秋葉。那麼痛苦的話,就不要勉強了。不要再忍耐了」
「……不對……不對,哥哥。
 我沒有讓哥哥那樣說的───資格」
 她這樣說。
 秋葉放鬆力量。

「……父親────我,不管怎樣」

 嗚咽露出。
 像是要隱藏似的、

「不管怎樣,不對哥哥下手,不行嗎」

───。
 聽到,像吐出悲哀。

「───────秋、葉?」
「不要───我該怎麼辦…………!」
 震動的聲音,秋葉流下淚。
 嗚咽如潰堤般。
「…………………」
 什麼都沒說,只是抱住秋葉。

───之後,不知道是多久的時間。
 像小孩哭泣般的秋葉睡了,我在那個細小身體放著床旁邊。



「志貴先生。秋葉小姐靜下來了嗎?」
 似乎在走廊等的樣子,琥珀在寢室門口。
「……阿阿。現在已經睡了。但是琥珀,為什麼秋葉會變成那樣────」
「志貴先生不用擔心。秋葉是陷入突發性的呼吸困難。就好像志貴少爺有貧血,秋葉小姐也是遠野家的人阿」

「……什麼阿。秋葉不是平常都很有精神嗎」
「是的。但是遠野家的人,每個人都有一些疾病。
 不知是不是遺傳的缺陷,秋葉小姐和志貴先生,兩人的父親槙久老爺也是有會發作在身體上的疾病。
 之中秋葉小姐的已經算輕的了。雖然無法樂觀,但是和志貴先生不一樣絕對不會影響到生命,所以請不要一臉那麼害怕」

「───沒辦法阿。剛剛秋葉那麼痛苦。
 我什麼都做不到,到現在───才知道秋葉有那樣的身體」


「是阿。秋葉小姐再三叮嚀我們要對志貴先生保密。
 我們要對志貴先生保密,好嚴格呢」
「────為什麼」
「秋葉小姐不想讓志貴先生不愉快。所以,志貴先生也千萬請不要譴責秋葉小姐的關心」

「……………」
 無話可說。
 琥珀說的讓我無法反駁。
 結果,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有煩惱。

「………抱歉。秋葉就拜託妳了,琥珀」
 向琥珀點頭,從秋葉房間離去。




「────────」
 回到房間後也睡不著。
 像是在害怕什麼的秋葉身影烙印在眼睛裡面,心中無法平靜。


「……………痛」
 背上的傷發疼著。
 被秋葉抓過的背,血滲出來。
 皮膚上爪抓過的痕跡,像割草機留下數十個。
 ……但是,傷到還不是那麼的痛。


 遠眺窗外的月亮。
 擔心秋葉的心情,無法平靜。
 ……那麼痛苦的秋葉。
 ……身體有隱疾的遠野一族。




「───────」
 脈搏上升。
 只是那樣想著,就對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生氣。




「───────」
 赤紅。從嘴唇滴落的血。
 僅僅一瞬間,赤紅───赤紅的秋葉頭髮。



「───────可惡」
 對自己生氣而無法靜下來?
 那是騙人的。
 那個頭髮。只是和那個顏色聯想在一起,心臟就撲通撲通地跳。



 ……我到底怎麼了。
 只是想起紅色頭髮的秋葉,血液高昂,氣息渾濁。
 所以盡量不去想,但是怎樣都辦不到。
 那個秋葉,太美了。
 這樣。
 這樣那麼熱衷,還真是第一次。

────不,還是。

 在頭腦這個燃燒的感覺,在幾天前,好像也體驗過。



「……真是的。這樣不就是愛上秋葉一樣嗎」
 ……那也是騙人的。
 這份激昂也不是戀愛那種好東西。
 只要想起來,呼吸就會絮亂。那是叫做慾望的東西。

「────────」
 手遮著臉,倒在床上。
 靜不下來。
 今天晚上,會一直這樣子吧────



 門邊傳來敲門的聲音。

「志貴先生? 還醒著嗎?」
「咦……還醒著阿,琥珀嗎?」


「是的。哪麼我失禮了,志貴先生」

 琥珀拿著銀色的托盤到了房間。
 托盤上有裝水的杯子,和像藥的東西。
「阿,果然精神不太好。剛剛的志貴先生很苦惱的樣子。所以想會不會睡不著,像老太婆愛操心所以來了」
 琥珀碎步走到床邊。

「……琥珀。那個,該不會是安眠藥之類的?」
「不是,還不是那樣強烈的東西。只是安定劑而已,志貴先生可以的話我推薦這個」
 琥珀有點克制的口調說著。
 雖然不推薦使用藥,但是如果我怎樣都睡不著的話請使用這個,像是這個意思。

 ……這個關心,真的是幫了我大忙。

「───謝謝。剛好睡不太著。藥,我喝了」




「……好嗎? 志貴先生不太喜歡藥,這我是從主治醫師那邊聽來的」
「也不會討厭藥。那個主治醫師,也不說說要的副作用,把人當成白老鼠一樣。
 但是琥珀不一樣。琥珀給我的藥的話我就可以安心了」
 拿起杯子,把藥喝下去。



 藥隨著水流進胃。
 ……雖然不可能是即效型的,但是冰冷的水的觸感讓我冷靜不少。

「謝謝。這樣好像很快就能睡了」




「是的。那麼失禮了。祝您好夢,志貴先生」



 琥珀敬禮離開房間。

「──────呼」
 伸著雙手,大口吐氣。
 ……今夜就別想秋葉的事情了。
 現在就先睡吧,該做的事情是在明天─────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5-09-07
6/未来視 未来死
從深眠裡甦醒。
 因為琥珀的藥,像是從沒有過的精神舒暢。
 從四角形窗戶看過去的天空,像是一樣非常清爽。

 像是今天會發生什麼好事。





 吃完早餐到學校去。
 今天想要看一下秋葉,但是還是算了吧。
 事情太急躁是做不成的。
 今天就乖乖地去學校。


────學校像平常一樣。
 一點都沒有變化,也沒有威脅自己的東西。
 黃昏後學生放學,校舍變的非常安靜。

 沒做什麼在日落之前殺時間。





 到了晚上。
 還不想回到房子。
 想去去玩一下,所以在想要怎樣做。




────哈,哈,哈,哈───

 辦完事後,呼吸再開。
 眼前是剛剛完成的女人屍體。
 兩手果然染背血所染。


────哈,哈,哈,哈───

 好像又做了。
 雖然沒有幹勁,但是一開始就白熱起來。
 真是不好的癖好。
 那麼,屍體該怎麼辦。


────哈,哈,哈,咚───

 在夜晚響起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但是,最後發生奇怪的聲音。
「────────是誰!?」
 轉過頭。



 從連接大路的小路裡,傳來腳步聲。


────哈,哈,哈,哈───

 額頭汗如雨下。
 ……雖然不可能在緊張。

 身體,非常的熱。
 怎麼了。因為太熱喉嚨很乾。

 屍體,非常的熱。
 咬住屍體的脖子,開始吸血。

 這一點血是解不了渴的。


────哈,哈,哈,哈───

 視線歪曲。
 並不是搞錯了。
 而是這周圍氣溫的異常。
 和空氣相比,地面的溫度太高了。
 冒煙著蒸氣,告訴我危險。

「───────」

 咬著屍體就直接走。
 本能告訴我待在這邊會很危險。






────哈,哈,哈,哈────!

 逃進學校裡去。
 這邊的話不會被發現了。
 剛剛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




      那傢伙,在笑。 




「────────!」
 背後感覺到不用說的熱。
 轉過頭,那邊。
 像是紅色的熱氣。
 有什麼,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靠近。

「可惡──────」
 在追我。
 ……太麻煩了,手握緊小刀。
 紅色的熱氣擴散。
 傳來腳步聲,『有誰』堂堂正正來了。
 滿是空隙的腳步聲。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舔舔唇,是好獵物。




「阿─────────」
 撲通。
 心,告訴我絕對敵不過那傢伙。
「哈──────哈哈,哈」
 汗滴下。
 並不是因為熱。
 而是本能,和理性。
 自己,被抓到的話會被幹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害怕,逃進校舍。






────哈,哈,哈,哈───

 來到四樓。
 來到這裡的話,不會追過來吧。





 妳───為什麼在笑。


「哈………哈,哈哈,哈」
 終於喘一口氣,發現自己還咬著屍體。
 放開口。
 屍體掉落在走廊。
 手腳還連著的。
 剛好也還沒解體,在這邊處理吧。

──────咚。

「───────!?」
 轉過頭。
 那邊───站著不知道是誰的傢伙。

「果然是你呢,哥哥」

 有人說了。
 兩手還是沾著血。腳下有新的屍體。

 被看到了。
 殺人的地方被看到了。
 那麼,就不用害怕了。
 不管對方是誰,就在這邊幹掉她吧。
「哈──────!」
 握緊小刀,往對方跑去。
 就在這時候。


 傳來燒焦聲,一隻手消失了。

「什…………!?」
 停下腳步,往後跳。
 距離被熱氣包圍,只有一髮之距。

「妳在做什麼────」
 手肘以下全部消失。
 不會痛。
 沒出血。
 斷面看到肉和骨,從那邊───像是氣息般冷氣侵入體內。


「哈……哈,阿……!?」
 不懂。
 敵人什麼都沒做。只是,看著消失的手而已。
 也就是───只是看著,也殺的死。


 不,不對。


 乾燥的足聲。
 告訴我敵人來了。
 那,太爛了。
 只要進入敵人的視線做什麼都沒用就會被殺。
「……………………!」
 跑向被黑暗所包圍,一點光都沒有的走廊。



 到了階梯。
 腳步聲靠近了。
「哈────哈哈,哈────」
 打開窗戶。這裡是四樓,但是沒關係。
 敵人和自己的技能相差太多了。
 我不靠近就殺不死,敵人只要看就夠了。
 要殺了那種對手,就只能靠奇襲。
 現在就算從這裡逃了,改天也會被殺掉。

 窗外。
 張著無數紅色的線。

 打開窗戶往外跳。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此時,身體燃燒起來。
 被火包圍前趕快跳到走廊。
「什……什麼───」
 校舍只是被紅線包圍而已。
 不懂。
 窗外什麼都沒有,但是一出卻身體卻會發火。

────又傳來腳步聲。

「可惡……窗戶不行……!」
 不逃的話。
 不逃的話會被殺掉。
 像是跌倒似的滾下階梯。




 來到二樓。
 ……可以的。比起敵人我的腳程比較快。
 不。很快後面紅色的頭髮。
「……………!」
 我跌倒。
 唐突地,一隻腳蒸發。
「────阿,阿………!?」
 和階梯方向相反。
 上面,傳來敵人下樓梯的聲音。
「哈────哈,哈,哈…………!」
 剩下的一隻手和一隻腳,趴在地上逃。




「………什麼阿,畜生………!」
 一邊趴著前進,一邊叫。
 敵人應該還在階梯,我卻很寒冷。
 走廊有很熱的蒸氣。
 會低下汗的熱度,身體卻很冷。
 然後,身體感覺到冷的地方,瞬間就蒸發了。

「哈────哈,阿……………!」
 但是這種程度還不會死。
 這樣子,進入最近的教室。




 腳步聲靠近。
 ……不知道敵人的能力。
 不,敵人的殺傷能力,怎麼想都是我的好幾倍。
 是那個紅色的熱氣吧。
 所以───使用那個的人本身就是最爛的。
 只要消失自己的氣息的話,對手也察覺不到。

 敵人沒有察覺到我,直接通過教室。

「──────────」
 靜下來。
 就算門外漢有飛行道具,也沒什麼。
 ……敵人通過教室。
 那麼,從後面就簡單了。從那充滿空隙的背解決。
 一隻腳沒有是小事。
 要比敵人轉過頭之前還要早,確實地,切下敵人的腦隨──────!



 出來到走廊。
 看見敵人的背。
 ……這麼爛。還沒有發現我。


 確信??、跳躍??。



「─────!?」
 敵人就算嚇到轉頭。
 以時間來說還有五秒吧。
 那樣的話已經有夠殺七遍的時間了。
 應該。應該。應該。應該。應該,這樣子。

 敵人。
 無情的眼,轉過來。



「───真是嚇到了。那樣的身體居然還能動」

 敵人這樣說。
 小刀掉到走廊。
 ……那?傢?伙。
 為什麼要這樣子。
 那傢伙,沒有感覺敵人氣息的必要,也沒有保護身體的必要。

 敵人的周圍,充滿高密度的熱氣。

 只要一靠近───肌膚就會燒灼,動不了。

 那是,紅色頭髮纏住手腳的關係吧。


「哈──────阿」
 往上看。
 雲散。解放的月光,映出敵人的身影。
 大概確信全部結束了吧。搖晃的敵人頭髮,開始落下。




────是秋葉。

「─────」
 發不太出聲音。
 只是────終於知道這是夢。



「永別了,哥哥。雖然一直逃,不過全部都結束了」



 秋葉的視線看著我。
 紅色的頭髮纏絡過來
 無法從視線逃走。
 不對。那不對
 凍進骨頭的惡寒。然後,像是被奪走什麼的感覺。
 所以,不對。還來的急。切。切掉那頭髮。那果然



 什麼都做不到。意識,開始渙散。
 因為這是夢,所以我開始看不見了嗎



「為什麼,要這樣做」
 秋葉的聲音像是詛咒。
 那邊。
「辛苦了,家主的任務」
 那邊。笑著,琥珀笑著說。

 惡夢。
 這是惡夢。
 這是即將到來的未來。
 這是尚未決定時間不久的未來。

 所以快點,快點回到原來的時間───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5-09-07
第七章 カイン II 
────然後,從床上跳起來。

「哈───哈,哈────」
 大口呼吸空氣。
 剛剛的,好像,是夢。
「呼───哈阿,阿…………」
 一邊整理呼吸,一邊抱著自己的身體。
 ……身體依舊存在,肌膚燒傷的痕跡,失去的部分都沒有。
 手指摸摸背,傳來滑滑的聲音。

「……汗……好多……」
 這樣說,感覺好像是別人的身體。
 全身都是汗,被單好像被水沾濕一樣帶著濕氣。
 剛剛的夢───從剛剛的惡夢醒來,額頭依然冒著汗。
「……好……噁心」
 忍著一邊想吐一邊起床。
 到窗邊吹吹風,稍微冷靜下來。

「……為什麼會看到那個夢阿」
 回想那個惡夢,確認自己的雙手。
 雙手一點都沒有血跡。
 那是當然的。
 剛剛只是夢而已,我不可能殺人後回去洗澡,或跑去吸別人的血。



───但是。
   昨天早上,遠野志貴做了什麼。
   的確將塗了紅色油漆的雙手、
   讓大家都沒發現地、
   跑去洗了不是嗎。


────志貴和我是一樣的喔

    有個少女那樣說過。

   ……想不太起來。
   遠野志貴被她咬了。

   ……想不太起來。
   有吸血的病的話。

   ……不敢去想。
   那是,靠著吸血傳染的。


「──────不對………!!」
 我這樣說,擦拭腦內堆積的黑暗情緒。
 但是剛剛的夢卻不消失。
 那邊自己在殺人。
 問題一定在那邊。
 我,即使是在夢裡面殺人,什麼罪惡感都沒有。
 像理所當然地殺人,只是在看著那件事而已。

 那一定異常。
 夢裡的自己不正常。
 那個,和現在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但是,那個夢只是遠野志貴看到的東西。
 那麼───不正常的遠野志貴,絕對不可能是自己。

「─────不對」
 ……所以,秋葉來處罰那個遠野志貴。
 夢說到最後還是夢。
 但是那個與其說是夢,感覺像是不遠的將來,吐了一口氣。



 然後。小小的敲門聲傳來。



「失禮了。……志貴少爺? 您醒了嗎?」
「阿阿。剛剛在作夢抱歉了,我剛剛才醒來。……妳來剛好。我流了很多汗,正想要換衣服呢」
 翡翠汗平常一樣,準備了學生服。
 為了去拿靠近翡翠、



 一陣天搖地晃,我眩暈起來。

「志貴少爺!?」
 ……聽到翡翠的聲音。感覺她跑過來,手舉起來停住她。
「阿────沒關係。只是有點眩暈而已,等一下就好了」
 深呼吸,自己的身體裡有咚咚這樣的節奏。
 這樣子等待盤據在腦袋裡血退散。



「妳看。很快就治好了吧」
 不想這樣子就讓翡翠擔心,可以的話就像對她快樂地笑。



「…………呃」
 但是,這次好像失敗了。

「……志貴少爺,請不要太勉強。這樣的臉還對我笑,我很困擾」
 翡翠帶著很難過的表情,對我說。
「咦────」
 好像第一次看到這樣披露自己感情的翡翠。
 ……不,沒這回事。
 仔細回想,翡翠看起來無表情,反而會更加坦率地表現感情。
 和八年前在窗邊的少女比起來,感覺有點違和感,想的時候大概把感覺表現在臉的吧。



「……志貴少爺? 果然身體───」
「阿,沒有,翡翠。只是有點意外而已。翡翠和以前不是有變了嗎。和總是在窗邊看我們的時候比起來現在比較有精神多了」



「─────是,這樣嗎。但是我想那是志貴少爺搞錯了」
 翡翠難以啟齒地把視線移到別的地方。
 ……恩。果然以前,像人偶一樣安靜的翡翠印象有點不同。



「比起那個,志貴少爺。身體真的比較舒服了嗎?」
「阿阿,已經好了。和翡翠說話變的比較有精神」



「……我懂了。但是志貴少爺,下一個假日應該要去給醫生看診。
 從志貴少爺回到這宅子開始,很明顯身體漸漸變差」
「…………恩」
 那,的確是這樣。

「怎麼連翡翠都和琥珀說一樣的話。那樣的話,像是不要回到宅子還比較好喔」
 那只是稍微的開玩笑。

「是的。我和姐姐都意見相同」

「什───────」
 瞬間。眼前,扭曲。

「────────」
 話無法通過喉嚨。
 我是為了八年前的約定所以才回來的。
 但是。
 那個給我緞帶的翡翠本人,否定了嗎。

「……翡翠。妳,這樣說嗎。我到底是為了誰回來的」



「……不是的。志貴少爺是為了志貴少爺回到這宅子的。
 因此───不用被以前的約定束縛。……現在的話還來的急。志貴少爺還像志貴少爺。
 所以什麼時候,志貴少爺都可以用自己的意思決定」



 翡翠把學生服放在桌子上,沒有發出腳步聲往門走去。



「……失禮了。請您原諒我如此無理」



 …………翡翠走了。
「…………………」
 留在自己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胸口在痛。
 ……對翡翠沒有在生氣。反而,只有湧上抱歉的心情。

────不用被以前的約定束縛。

 對翡翠而言那是沒什麼的約定。
 對我而言卻是很重要的約定。
 雖然她這樣清楚地說,但是卻沒有生氣。
 我知道理由。
「……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想哭,翡翠」
 只是感覺很抱歉,無法責備她。




 起居室裡面誰都不在。
 平常像理所當然似的已經結束早餐的秋葉,像是雕像一樣站在牆邊的翡翠都不在。



「阿,早安志貴先生。今天早上真早呢」
「……阿阿,早安琥珀」
 打聲招呼看看起居室。
 起居是只是秋葉和翡翠都不在,感覺非常無聊。

「琥珀。秋葉那之後好了嗎?」
「是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並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精神還不太好,所以休息了」
「……是嗎。不是什麼大事情就好了」
「是的。那麼要不要跟秋葉小姐講話? 秋葉小姐,剛剛起床不想被看到臉所以枕頭丟過來了呢」
 琥珀婉轉地,說著叫我過去和秋葉打戰。
 的確看著會打枕頭丟過來那樣慌張的秋葉很愉快。




「──────阿」
 但是,看到那個夢的自己,沒有像平常一樣和秋葉說話的自信。

「……不,算了吧。今天早上精神不太好,沒有跟秋葉說話的體力」



「是嗎。秋葉小姐也說不用擔心,志貴先生請像平常一樣到學校吧。
 還有,志貴先生? 有對翡翠做什麼嗎?」
 她盯著我。
 琥珀笑著,問著沒什麼的事情。

「翡翠,說今天早上不要和志貴少爺見面所以關進房間裡。
 那個翡翠會休息不工作是很少有的事情,志貴先生」
 哼哼哼,琥珀笑容有點可怕。
 ……不會錯的,那是認為我對翡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的臉。

「────做了什麼的,我什麼都沒做阿……! 而且我還比較像是被罵了」



「翡翠罵了志貴先生?」
「阿───也不是這樣子拉,跟怎樣說呢……一直執無聊的事情」



「……翡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阿。
 那麼安心了。我還在擔心志貴先生很像槙久老爺呢」

「什麼? 什麼和老爸很像?」
「阿………」
 糟糕,琥珀的視線飄移。


「沒有,什麼都沒有。那只是小事情而已,請千萬不要在意」
「……我說阿,琥珀。那樣說話只會讓我更加在意而已」
 這是剛剛的回話,剛好琥珀盯著我看。
 ……。
 …………。
 ………………。
 ………………………。



「……好吧,我懂了。但是不可以告訴秋葉小姐或翡翠喔。槙久老爺,沒有做出很好的事情」
「? 老爸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好隱藏的吧」
「雖然是這樣子,但不是什麼好事。
 志貴先生,還記得嗎? 槙久老爺有躁鬱症」
「躁鬱……?」
 躁鬱症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心情會極端地快樂和極端憂鬱,頻繁地變化。

「……阿阿,好想老爸會這樣子沒錯。溫柔的時候非常溫柔,心情不好的時候一點小事都會讓他生氣」



「恩。志貴先生還在的時候還好。但是志貴先生寄養在有間家開始,危害槙久老爺心情的事情也增多了。
 不為什麼斥責秋葉小姐,對翡翠對手的事情也增多」
「什────等一下。的確老爸是很嚴格的人,但是那樣沒道理的行為───」

「……那是志貴先生走了之後的事情。
 槙久老爺的躁鬱症日漸惡化。那已經不叫躁鬱症,已經變成了有兩個不同人格的階段。
 槙久老爺會因為小事感情激昂起來,但是冷靜下來卻不記得以前做過什麼。
 從那時開始我就看護著槙久老爺的身體,因為槙久老爺只跟我說話」



───自己裡面有另一個狂暴的自己。

 所以平常自己無法抑制那個的話,那個就會現身而自己沉睡。
 沒有理由,看到的東西就會全部想破壞。
 那個時候的自己,就會像是看到惡夢一樣───



「……槙久老爺雖然是因為生病去世,但是惡化症狀的有很多是因為心理因素。
 ……人的精神面的病是很難醫治的。
 所以我擔心志貴先生會不會遺傳到槙久老爺的體質。因為遠野家的人都會遺傳到什麼的疾病。
 但是,關於志貴先生的是我的杞人憂天呢。因為志貴先生的病是貧血吧? 不是像槙久老爺那樣,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的東西」


 琥珀安心地對我笑。
 我。
「─────」
    我。
「────────不對」
    我,無法。
 那樣子地,笑。

 昨夜的夢。
 對秋葉發情的自己。
 像當然一樣看著殺人的夢,不正常的遠野志貴。



「阿,已經是這個時間了。那麼我去準備早餐了」



 琥珀往食堂離去。
 我只能呆呆地看著離去的背影。




 早餐沒什麼味道。
 琥珀說的老爸的話盤據在我腦裡面,回神時已經到了門口。



「志貴先生,有忘記的東西嗎?」
 翡翠關進房間裡面,所以琥珀來送我。



「真是的,志貴先生! 今天那麼好的天氣,不打起精神不行喔。
 那麼的臉,讓我也無法送您好好出門」
「阿───恩。……是阿。抱歉,在想一些事情」
 搖搖頭,忘記頭腦裡面的陰影。



「阿,稍微像是平常的志貴先生了。那樣的話安心了」
 ……不可思議。
 那樣的笑容對著我,我也變的比較有精神了。



「路上小心,志貴先生。等您回來喔」
 琥珀像我敬禮。
 那樣子,剛剛支配自己的黑暗感情也消失了。

「───3Q,琥珀。因為妳我變的有精神多了」
「是的。志貴先生果然適合明亮的臉呢」
「……謝謝。那麼我走了,琥珀」



 真心說謝謝,往學校跑去。







 比平常還要有時間地到學校。
 有?今天好像也遲到了,因此能迎接安靜的上課。
 就算是吵鬧的教室,大家都坐在座位上等待導師來。



───什麼麻煩都沒有一天就結束了。
 是去旅行了嗎,有?缺席。
 旅行,這樣比喻不好,那傢伙有突發性出去旅行這樣的奇特癖好。
 那也只是騎著機車到處流浪,說不上是酷。和平常的隨團出遊很便宜,與老人一起觀光遊覽一樣。
 ……真是的。從小學時認識開始,那傢伙的興趣一直無法理解。






────回到宅子。

 在學校時沒有想的事浮現在腦海裡。
 早上,琥珀說的老爸的兩面。
 遠野家的人有的,遺傳性的疾病。
 ……和翡翠說的一樣,回到宅子之後我哪裡怪怪的。
 好像自己部分記憶的地方曖昧不明。
 ……像琥珀所說的,自己和那個老爸是不同的。
 但是事實來說,從回到這宅子開始,我逐漸沒有我自己是遠野志貴的自信。

「老實說────老爸真的奇怪嗎」
 雖然有那樣的記憶在,但是無法明確地斷定。
 在意那件事的自己也知道很蠢。
 但是,即使這樣───遠野志貴,或許應該要知道有關遠野家的事情。




「我回來了───」
 發出聲音看看,結果沒有回音。
 秋葉還在自己房間休息吧。
 琥珀和翡翠應該在各自的工作。
「………………那麼」
 想一想,或許這是絕佳機會。

 我───
去見琥珀

 聽聽琥珀的話。
 早上那樣子,琥珀好像知道更詳細的事情。
 無法想像秋葉會跟我說,調查老爸房間也要花時間。直接問琥珀,比什麼都還要有效率。



「琥珀,這個時候是在打掃庭院吧」
 到中庭看看。
「奇怪……?」
 中庭找不到琥珀。
 看看這周圍。

───然後。

 只有一瞬,森林那邊傳來琥珀和服的顏色。

「……? 那個方位有需要打掃的地方嗎?」
 那個方位什麼都沒有。
 小時後常在那個森林玩,所以絕對不會錯的。
 特別是那個方位有對自己而言是庭院的地方,就在那邊有───



「─────咦?」
 ……有,什麼阿。
 那邊應該什麼都沒有。
 那是那也怪怪的。
 應該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為什麼有───。
 對小時候的遠野志貴而言,像是庭院的特別性存在。
「…………痛………」
 太陽穴輕微的頭痛。
 ……稍微迷惑一下,追著琥珀的身影。





「─────────」
 森林裡面,有稍微大一點的房子在。
 ……叫做別館的傢伙吧。
 像是為了從本館被層層樹林遮蔽而做的別館。


「───────假的吧」
 撲通,心痙攣。
 應該是第一次看到的別館,有著非常───懷念的心情,眩暈起來。
「…………………………」
 ……琥珀進去裡面。
 這個別館有什麼想不起來。
 只是有不吉的預感,不想踏進去。
 但是,到了這裡自己還會去像笨蛋一樣,斷然地走進去。



 ……走在別館裡面。
 已經好幾年沒用過了吧,建築物到處都有老舊的地方。
 但是用手摸摸看,卻沒有髒污的地方。
「……琥珀在裡面的和室吧」
 我這樣想著,自然地往裡面走去。





───那邊非常地懷念。
   榻榻米的香味,小小的房間。



「咦,志貴先生? 怎麼了,跑到這個地方」
 琥珀有點意外地歪歪頭。
 我───
「沒有,只是有點事情想問琥珀,所以就追上去了」
───自己也非常不可思議,冷靜地回答。



「有話問我,嗎?」
「恩。早上的事情,還有點想外的。……那麼,要不要去中庭呢?」
 看著房間的天花板。
 外面快要日落,很快就會變暗了。
 這個房間電燈應該點不著,快點去明亮的地方比較好吧。



「志貴先生,有話的話這邊就好了。宅子裡有秋葉小姐在,無法說槙久老爺的事情」
「阿───對阿。秋葉也有可能會來。……但是琥珀,我沒有想瞞著秋葉問話的意思喔」
「恩,那有點難呢。秋葉小姐不想說槙久的事情。
 所以,志貴先生想要繼續聽早上的話的話,那麼就要到秋葉小姐看不見的地方」

「………琥珀。那麼也就是,要對秋葉保密嗎」



「是的。是秋葉小姐或翡翠不可以知道的事情,是志貴先生和我的秘密喔」
 不知道為什麼琥珀愉快地笑了。
 ……算了。
 該怎麼講,和琥珀兩人的秘密,這個單語的確會讓我心跳加速……。

「但是琥珀。已經快要日落了,那麼就不能在這邊說話了吧」



「不會這樣子的。這個別館基本上還是保有一個人住的環境。電源還有,連床舖都有準備」
「咦,這樣阿。……但是這邊是很久之前才在使用的吧? 為什麼要這樣子呢」


「這樣阿,秋葉小姐一定還留戀這裡。因為這邊以前住著槙久老爺的養子」

────什麼?
 槙久……老爸,以前,有養子?

「……等一下琥珀。那個,老爸有養子,這樣嗎?」



「咦,不記得嗎? 十年前槙久老爺不是有收養過小孩嗎。雙親因為事故去世,所以收養他」
「有這樣───嗎」
「是的。但是經過兩年就去世了。只是小事故而已,在宅子裡面工作的人都常說是被詛咒了呢」



─────等,等一下。
 哪裡……琥珀的話,哪裡很可怕。
 只是聽著感覺世界就扭曲了。
 彷彿這個和室變成軟糖,像溶解一樣,不安定。

「琥,琥珀」
 十年前的養子。兩年後因為事故死亡的養子。
 那也不就是。
 八年前────我發生事故,住院的那一年嗎。



───事故。

 那是怎樣的事故。
 讓我受重傷的事故。
 那個養子,死亡的,事故。

 夏天的炎熱日子。

───想不太出來。
 只是那個時候,我的手腕,好像沾滿血




「琥,珀。被詛咒的,是什麼事情」



「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遠野家人們,每一代都會早夭而已。
 事故死或自殺或病死,大家都無法安享天年這樣的詛咒,只是這樣的流言而已」
「───自殺……那是,什麼」
「遠野家的人───槙久老爺好像也有,小時候精神上就生病,成人之後自殺的已經超過十人了。
 全部都只是流言而已,二次大戰前也有犯了殺人罪的」


 ……精神上生病?
 ……殺人,罪?
 ……舉例來說,自己看到殺人的夢、
 ……舉例來說,自己的記憶有曖昧不明的地方?

「琥珀,那是───」


「阿,很對不起。是這樣貶低遠野家的流言」
「……不會,沒關係的。本來就是來問那個。……沒關係的,琥珀,可以跟我在說一點老爸的事嗎」



「───槙久老爺的事,嗎?」
 琥珀低落地說。
「………………恩」
 無言地點頭。
 琥珀眼睛稍微低一下,然後,直接看著我。



「志貴先生。早上也說過了,槙久老爺死亡前兩年,我照顧著槙久老爺的身體。
 ……志貴先生寄養在有間家之後槙久老爺好像非常低落,於是開始讓老爺服用安定精神的藥劑」

「……等一下琥珀。早上雖然也這樣說了,但是讓吃到精神安定劑老爸不是太糟糕了嗎」
「───是的。到了晚上會在庭院散步,殺了那邊買的狗或貓,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
 然後,天亮之後絕對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塗滿血的手」





────什。
 那是什麼。
 那幾乎是發瘋了。
 和夢裡的我一樣,不正常。




 ……不,還是。
 我自己,像老爸一樣,不正常呢。



「志貴先生……!?」
 ……聽到琥珀的聲音。
 我───什麼時候,跪在榻榻米上。

「志貴先生,臉色怎麼這樣鐵青! 身體不好的話要趕快回去房間休息……!」
 琥珀一邊說一邊靠著我的肩。
 那是要幫我站起來。
「……恩……沒關係───」
 整理一下意識。
 但是眩暈還是停不住。


 亂舞的紅和。
 視界裡血和夜的顏色閃爍。



 剛剛因為貧血變暗的視線,一下子被赤紅色的血染紅了。
 讓我想起血的色彩。
 自然地咬著屍體的脖子,昨夜的夢。

───滑落喉嚨。
   熱,粘液般,血的味道。




「─────────阿」
 倒下去的聲音。
 理解到那是自己倒下去的聲音。
「志貴先生────!?」
 琥珀小跑步過來。
「志貴先生,很痛苦嗎,志貴先生……!?」
 ……不。那稱不上痛苦,只是意識中斷。

「……………………」
 發不出聲音。
 動不了手指。
 作什麼動作,意識就會被奪走。
 倒在榻榻米上,閃爍的意識拼命稱著。

「───請不要勉強。請這樣子躺下來」
 琥珀發出聲音。
 那樣子。
 琥珀的手抱著我的頭,用什麼東西當我的枕頭。

「……請這樣子。這樣子血氣就會舒緩了吧?」
「…………………恩」
 琥珀的聲音,非常的近。
 那樣子。
 多少知道自己躺在琥珀的膝枕。






 ……時間靜靜地流過。
 兩人都沒對話。
 那份沈,對現在的自己感覺很好。

「……真安靜阿。這樣子,好像……有非常懷念的心情」
 躺著呆呆地看榻榻米。
 琥珀點點頭之後,手去幫我把脈。

「恩,有點不好喔。志貴先生,體溫要降低一下,我去拿藥了」
「不用了,沒關係。我已經習慣這樣子,知道血液很快就會好好地恢復循環了。這次雖然比平常還要痛苦,但是很快就好了。……所以請讓我這樣子。這樣的話我比較安心」
 還想這樣子,所以說出來。
 這樣的話,琥珀會留下來。

──────────然後。

「志貴先生不怕了吧?」
 琥珀這樣問我。

「……咦? 會怕什麼?」
「就是志貴先生身體的事。我在志貴先生回來兩天前,從主治醫師那邊拿到志貴的診斷書。那個時候與其說嚇到,還不如說被騙了」
「? 被騙,為什麼」
「因為什麼都沒有。志貴先生是相近於再生不良性貧血的症狀。卻和普通人一樣地生活,本來志貴先生應該在病床上生活的」
 那個說是擔心,還不如……是生氣的聲音。

「志貴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如果睡的話,不能保證明天早上能理所當然地醒來。但是這樣普通的生活,卻一點都不害怕自己。
 ……我不懂。
 請問。為什麼,志貴先生不會害怕」

「…………………」
 那個質問,無法好好回答。
 容易死去的身體。
 死總是伴隨在我身邊。
 ……看的見死的現實。
 那個現實,我許我只是麻痺而已。

「不知道阿。一定我沒有什麼實際感覺」
「……我不懂。志貴先生無法感覺到死這種東西嗎。
 還是因為隨時都會死去的身體,對活著的事情毫不關心」
「……這樣嗎。但是的確,比起別人關於死的事情,我或許得了無感症。
 勉強敏感地看著它時,已經變成了日常的一部分。所以,或許我已經治好了」

「……但是說真的,琥珀。
 我總是和死比鄰而居,所以比前更有活著的實感。因此我了解活著就是幸運。
 就像琥珀所說的,我的身體並不自由。……但是,我想相信那個像人偶的身體能這樣說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是的。
 比起自己的身體會變的怎樣,我更想重視現在這樣子。
 有擔心的空閒的話,一點也好,應該要珍惜現在這樣子。

「……阿。志貴先生的心非常的自由」
 靜地,像是歌聲般的話語後。
 琥珀的指,溫柔地摸著我的頭髮。

「─────琥珀?」
 抬起視線。
 那邊───



 ───非常安穩地,她的笑容。

 應該習慣於琥珀的笑容才對。
 但是,第一次。
 覺得看到這個人的笑容。

「…………………」
 ……只有時間流轉。
 輕輕撫摸頭髮她的手指。
 膝上傳來確實的體溫。
 懷念的榻榻米的香味。
 全部讓我感覺很好,眼睛慢慢閉上。
 ……?暖的琥珀的眼神。
 這樣子被看著睡,那好───

「……好像───」

 真的,這樣子。

「……覺得,第一次看到琥珀的笑容」

 落入了,睡鄉。

「是嗎? 志貴先生,在說夢話嗎」

「……好阿。只要琥珀高興的話,那麼────」
 只要她對我笑的話,怎樣我都想這樣子。
 ……灰暗的和室內。
 只想,為了更靠近琥珀伸出手。


「……志貴先生……?」
 手指摸到了。
 描著她的臉頰。
 摸著細滑肌理的手指,這樣子纏絡琥珀的頭髮,這樣子───


「───琥珀,妳先到了嗎?」

 只很被很快地拉開,秋葉進入和室。







「什────────」
 琥珀的手指,結凍了。



「────你們在做什麼」
 沒有感情的秋夜的聲音。
「阿,秋葉……!? 沒有,那是誤會……!」
 慌慌張張站起來。
 沒有什麼誤解或破戒或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和琥珀沒有做什麼愧疚的事情,琥珀只是照顧倒下來的我而已。

「等一下秋葉。剛剛的單純,我倒下來琥珀────」
 在我說完前。



 秋葉盯著琥珀,進入和室。



 之後。
 啪,的聲音想起。

「什…………」
 沒有阻止的時間。
 秋葉靠近琥珀走過去,這樣子,這樣子沒有躊躇往琥珀臉上打過去。
 是很大的力量,琥珀因此也退了數步。

「秋葉,妳這傢伙────!」



「哥哥,這邊是禁止進入的。身體恢復的話請立刻回到宅子」
「……! 那沒什麼! 妳為什麼對琥珀動手!」
「這是當然的。這裡是逐漸老朽化的建築物。在這裡讓哥哥休息是到底在想什麼」

「妳為了那樣對琥珀動手嗎! 琥珀只在擔心我而已那樣的事情!」
「───那樣的事情? 那樣的事情是怎樣的事情,哥哥。
 這是什麼時候崩塌都不奇怪的建築物。如果哥哥休息的時候,發生大地震或許天花板就會崩塌。在那樣危險的地方抱著遠野家的長男,這是身為使用人不用在意的證據」

「秋葉……! 妳越說越過分了。琥珀什麼錯都沒有。
 因為,是我叫琥珀來的!」


「───喔。那樣為琥珀包庇阿,哥哥」
 秋葉的視線尖銳起來。
「─────────」
 那和,夢裡出現的秋葉,很像。
 接近惡意和憎的視線。
 那種東西───現實上秋葉用來看我。




「咦────────?」
 血管壓榨。
 是眼睛的錯覺吧。一瞬,秋葉的周圍,好像───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我懂了。哥哥既然那樣子說,那我就不再說了。
 但是哥哥。今後絕對請不要再靠近這裡。那一點都不能遵守的話,我也有我的想法」

───果然是眼睛的錯覺,秋葉沒有異常的東西。
 但是,為什麼,看著剛剛的秋葉就會有危險的感覺,不安起來。

「回去吧琥珀。哥哥也快點回到房間」



 ……然後,秋葉離去了。
「琥珀」
 ……向被秋葉打,低著頭的琥珀發出聲音。

「琥珀……? 那個,沒事吧……?」



「什麼? 沒事的,是說什麼?」
 若無其事地。
 平常的笑容,琥珀抬起頭來。
 ……那不是很勉強,很空泛的笑容。
 這個人真的在笑。
 彷彿沒有被秋葉打過。

「……沒有,什麼的就是───」
「那麼志貴先生,回到宅子吧。秋葉小姐發現了,不能夠再來到這別館了喔。
 秋葉小姐難保不會認真地矯正志貴先生喔-」



 哈哈哈,琥珀笑著說笑話,離開和室。

「─────────」
 秋葉和琥珀哪裡怪怪的關係吧。
 我像兩人一樣,無法立刻離開和室。




 在食堂一個人吃完晚餐。
 秋葉好像身體還是不舒服,在房間吃晚餐。
 ……琥珀,則像平常一樣明朗地作晚餐,照顧秋葉似的。

「………琥珀,不會介意嗎」
 琥珀好像對秋葉一點都沒有不滿。
 翡翠從早上那件事情恢復了吧,總之照顧著我。
 ……翡翠應該花半天恢復,或許琥珀比翡翠在精神面比較強吧。


「────────」
 躺在床上,大大吐口氣。
 ……累了吧。
 最近到了晚上,很快就會躺在床上。
 應該有很多不想不行的事情,但卻覺得那和我無關,很快就睡了。

「……好奇怪阿。我這麼沒集中力阿────」
 看著天花板,呆呆地說。

 慢慢地閉上眼睛。
 最後,今夜也一個疑問都沒想,深深沉入睡眠────







────灼熱。



────灼熱。



────灼熱。



────肌膚,燒焦似的,灼熱。



────這樣子睡不著。
    起床,去喝水。




 夜之街。
 從復吐著灼熱的氣息,看著走過的人。
 今夜只有兩三個人。
 可以的話,想要一個人,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好熱。

 看著窗戶玻璃映出的自己。
 呼吸混亂,彷彿得了四十度的熱病。



───好熱──忍受不了,這樣的灼熱。

 ……有了。
 沒必要靠近。
 從背後靠近少女,這樣子讓她昏迷。





 運著少女的身體。
───笑了出來。
 一直忍耐著,找尋地方來結束。




 ……最後,決定在這邊。
 理由很簡單。
 因為,這邊是殺人鬼的根城。





───灼熱。

 哈哈的呼吸音。
 很快。
 很快,就能吃了這女孩。




 然後,開始吃飯了。
 嘴巴咬著脖子,開始吸血。



───好甜。

 那個感覺真的好可怕。
 這樣甜,這樣舒服的話。
 我一定代替那個吸血鬼,變成這個感覺的俘虜。



───夜很深。頭上有著苛責這罪的銀色眼朣。

 紅色的血塗滿唇,恍惚的眼,看著夜空。
 頭髮很亂。
 頭上螺旋的天空。
 好漂亮,銀色之月。



───如蛇般。看著,吸血的鬼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5-09-07
第八章 逢魔ヶ辻 I
「──────!」
 忍受不了,從床上跳起來。
「阿───哈阿────阿」
 忍住嘔吐像野獸一樣呼吸。

「──────」
 什麼阿,剛剛的。
 夢。看到夢。但是,剛剛的是什麼。
 和二天前看到奇怪的夢不同。
 走在夜晚街道上的感覺。
 殘留在鼻腔,血的腥味。
 拖著和自己一樣年紀的女孩聲音。

───這些全部都清楚地留在記憶裡。



「哈,阿──────」
 那個就是叫做快感的東西吧。
 濃縮成彈丸的興奮,像是從耳邊拉板機往腦射去的衝擊。

「───」
 只是想到就停止呼吸。
 那麼───那個衝擊,或許是被稱為『快感』的東西。
「我───為什麼,作夢」
 看著自己的雙手。
 當然,自己的手一點赤紅的顏色都沒有。

 但是只有一瞬。
 像是看到自己的雙手,染滿鮮血。



───什麼阿,你也是同類。

 ……奇怪。

───第一次看到自己以外的殺人鬼。

 ……阿阿,的確那樣說。

───同樣的街不能有兩個殺人鬼。
   這邊就讓給你了

 ……但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想不起來────?」
 的確,我和誰說了那些話。
 但是完全想不起來。
 那是現實嗎,還是只是虛幻的夢。
 但是清楚地記得,有個殺人鬼的傢伙,稱自己是同類。

「───好奇怪……為什麼……腦裡面,一踏糊塗」
 拼命想著昨夜的夢。




「阿────!?」
 激烈的頭痛。
「哈───阿…………!」
 想不,出來。
 勉強想著昨夜的事,吐了一口氣。

 好可怕。
 想不出來這件事,好可怕。
 那好像。
 我不知道的遠野志貴殺了人,為了隱瞞事實,騙了叫做我的遠野志貴。

────然後。
 走廊那邊,傳來人的感覺。

「是誰────!?」
 問一下。



 傳來敲門聲。




 失禮了,翡翠進到房間。
 那像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的早上光景。
「阿─────────」
 翡翠太過於自然了吧。
 亂跳的心,像是沒有過地靜下來。



「早安,志貴少爺」
「………翡,翠?」



「是的,因為時間到了所以準備替換衣服。……那個,志貴少爺? 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像平常一樣,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像是樣說給自己聽的一樣,從床上起來。

「早安翡翠。換完衣服後會到起居室,翡翠先去沒關係」


「是的。那麼失禮了」



 翡翠靜靜地關門離去。
 我目送她,大大深呼吸一下。

「怎麼變的這樣沒用阿,我」
 昨天,知道父親病情的關係吧。
 現在的自己和遠野槙久的病狀稍微有點像,或者該說只是被害妄想而已。
「……是阿。只是剛回來,我累了而已。沒有在意那個夢的必要在」

───那麼。
 時間剛要到七點。
 和昨天一樣,今天悠閒地迎接早晨吧。




────然後。
 什麼都沒想就踏入起居室,才注意到忘記很重要的事情。
「糟糕─────」
 吞下這樣的聲音。

 起居室裡面有秋葉,翡翠,和琥珀在。
 平常的話是沒什麼的光景,昨天發生那一件事情後其實這是氣氛很糟糕的場面。
 秋葉和琥珀好像已經和解了,不巧我還沒和秋葉談。
 從昨天秋葉的樣子來看,明白她還在對我生氣。





「早安,哥哥。昨夜睡的好嗎?」
「────────什麼?」
 秋葉用沒有比這更好的,清爽的笑容跟我打招呼。


「阿…………恩?」
 太出乎意料思考石化了。
 秋葉用微笑的視線對著呆呆站著的我。
 ……這傢伙,不會有什麼企圖吧……雖然是胡亂猜疑,可是秋葉實在是心情太好了。



「志貴少爺,不坐媽?」
「阿……恩,叫我坐的話,我就坐」
 怕怕地坐在秋葉對面的沙發。



「早安秋葉。今天早上,那個,心情很好喔」



「是嗎? 的確早上身體不錯,氣色或許不錯吧」
 ……不是氣色好不好,我想不是那種程度的問題。



「對了哥哥,之前受你的照顧。真的昨天時候就想說謝謝,但是昨天身體很奇怪就沒有機會」
 秋葉直直看著我。
 那裡看不到像是昨天那樣冷酷的東西。
 ……那個,有點“危險”的氣氛,也好像跑掉了。

「我沒做什麼秋葉值得感謝的事情阿」
「沒那回事。哥哥照顧倒下來的我,一直陪在我身邊不是嗎。
 因為哥哥抱住我,讓我下定決心。那天晚上,真的很高興」
「──────!」
 眼前著急地說沒說出來的事情。



────然後。
 從背後,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往後看。
 ……那邊是怎麼看都是跟平常一樣,怎麼看都不認為是跟以前一樣的琥珀和翡翠的視線。


「───秋葉。別用讓人誤解的表現說話。因為那天晚上秋葉很痛苦,只是做個依靠而已」
「阿呀。用雙手抱著我的背,這樣子叫做依靠嗎?」
 秋葉笑了。
 盯─────。
 背後兩人的視線加重了。

「───我說阿。妳有點奇怪喔。這樣子捉弄我好玩嗎」
「恩,非常。看到哥哥困擾的臉也不錯呢」
「………………」
 太奇怪了。秋葉是這種性格嗎?
「惡趣味的興趣阿。從早上就讓哥哥困擾,昨天還罵我。
 ……算了,雖然我想我沒有錯,但是妳多少恨我吧」
 嘆口氣回答。

 秋葉突然,很難過地移開視線。
「……對不起。昨天的事情我反省過了。昨天那個,身體不好所以這樣子,也跟琥珀道過歉了────」
「秋葉向琥珀道歉!?」
 不,雖然對秋葉會道歉感到意外,但是對琥珀道歉讓我太震驚了,連想都沒想就發出聲音。
「───哥哥,到底是怎樣想我的阿。自己有錯向琥珀道歉是當然的阿」
 ……不管怎樣說,對使用人很嚴格的女主人會這樣子嗎。
「哥哥。剛剛在想不好的事情吧」
 ……真銳利。雖然心情很好,秋葉的直覺還是沒有鈍化。

「志貴先生,抱歉打擾一下,早餐要怎樣呢?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所以要去準備」
「阿,我忘了。……但是沒有什麼食慾。只是喉嚨有點乾而已,好像肚子很飽似的」
「阿,不行的喔志貴先生。昨天也昏倒了,不知早餐會讓身體變壞的。
 即使沒有食慾,也請好好吃早餐喔」
「呃……」
 琥珀說的本來就是對了,也無法反駁。
 但是看到那個夢之後,真的無法吃東西。

「……姐姐。志貴少爺早上精神不好,我認為不要太勉強」
「真是的,翡翠對志貴太好了────什麼?」
「志貴先生,今天早上精神不太好嗎?」
 琥珀看著我。
 被釣起來了嗎,翡翠和秋葉都看著我。
 ……這好像不是隨便可以打混的氣氛。
「───其實,精神不太好。吃早餐的話盡可能給我流動食物。因為不舒服,所以也嚐不太出味道」
 說出真正的事情,琥珀有點可惜地低頭。
 ……以料理擔當來看,一定會有意見。
「……那個,志貴少爺? 志貴的身體變差,我想是因為生活環境的變化。
 所以那個,如果和宅子的生活合不來,稍微去有間家養生如何……?」
「………………」
 翡翠的意見只是純粹擔心我的事情。
 ……的確會到這宅子之後,遠野志貴的生活變的奇怪。
 而且八年前的約定也消失了,比起勉強留在這裡,回去有間家數日或許能讓身體恢復原樣。

「……是阿。那或許不錯。
 還沒經過一個禮拜,如果合不來的話稍微離家,恢復身體吧」
 不過那也只是以後的事情,後面加註。

───忽然。
 唐突地,秋葉從沙發上站起來。

「阿呀,不行的喔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請不要再離開這宅子。
 如果在離開的話,我阿,會把哥哥殺掉喔」
 秋葉笑著開玩笑往大廳離去。
「翡翠。秋葉小姐的登校時間到了,跟過去吧。我還要去準備志貴先生的早餐」
 是的,翡翠這樣回答去追秋葉。
「那個早餐會去做容易吃的東西,請稍等一下」

 琥珀快步往廚房移動。

「───────」
 我用說的話,就是呆呆坐在沙發上。

───會把哥哥殺掉喔。

 ……那句話離不開腦袋。
 應該是開玩笑才對,可是怎樣都聽不懂那是玩笑。





───到了中午。
 有?和平常一樣缺席。

「去學校餐廳吧」
 一個人吃午餐也無聊。
 去吵鬧的食堂的話,一個人的午餐也增加一點味道吧。

 和享的一樣,食堂非常的熱鬧。
 幾十人排在一起,接在買熱門的A定食的桌子。
 邊聽學生的話邊吃午餐。

────忽然。

 一瞬之間,看到什麼討厭的映像。

「……? 電視嗎」
 看著食堂裡面大型的電視。
 我的學校會錄那天早上的新聞,但中午實在食堂放送的無聊服務。
 看著今天遲了數小時的新聞。

「────騙人」
 愕然看著那個新聞。
 新聞上面,是昨天夢見的少女的臉。
 新聞播報員正在說話。
 畫面大大寫著,吸血鬼殺人?新的牲者,這樣血文字標題。

 ……少女總之有留住一命。
 身體血液被榨取的少女在醫院接受治療。
 意識不明。回復的希望不明。
 ……是誰襲擊少女,奪走身體的血也不明。
 畫面的少女,絕對是昨天的少女。

───那麼,不會不明的只有一件事情。
   襲擊她的犯人,不用懷疑────

「──────」
 靈魂像是去遠方了。

「為什………麼?」
 那個是夢。絕對是夢。
 但是為什麼和夢裡面相同的少女,一樣地,血被吸了。
「吸血鬼,已經不存在才是」
 弓塚是我親手殺的。
 吸血鬼事件之類的,應該不會再發生才是。

「我────殺的?」
 是的。
 像刺入弓塚一樣。
 把哈哈的呼吸,沒見過的少女────

 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嗎志貴?
 忍耐,是沒有用的。

 在白痴什麼。
 你不是比我還殺人鬼。

「───」
 忍住嘔吐站起來。

 回不到教室。
 這樣往街上走去。

───來到夢裡面看到的地方。

 周圍有幾個警察,往小巷裡繞著禁止進入的帶子。
「───一樣」
 的確在夢裡面經過這裡。
───不,那不是夢。
 已經,無法用夢來騙自己。

「…………」
 雖然待在這裡警察會看著我。
 ……現在已經回不去學校。這樣子,只能回去宅子。




 因為是剛到下午二點的關係吧,大廳裡面沒有人。
「………………」
 真是剛好。現在誰都不想見。
 看看窗戶玻璃。
 現在滿了青色,像別人似的遠野志貴。

 像別人的自分。
 像別人的夢。
 意識無法表現、
 只留在記憶的殺人痕跡。

 眼前,逐漸變黑。

「不對────! 我和老爸是不同的……………!!!」
 拼命抵抗眩暈,站直快要昏倒的身體。
「──────老爸」
 去老爸的房間,調查老爸是怎樣的症狀。
 這樣的話我和遠野槙久是不同的就清楚了,如果相同的話────或許會留下什麼解決的方法。

 ……遠野槙久的房間在一樓的西館,琥珀旁邊的房間。
 幸虧從學校翹課。
 這個時間,琥珀和翡翠和秋葉都不在。
 拿出小刀,摘下眼鏡。
 『切?』門的鑰匙,戴回眼鏡。

 房間裡面沒有鎖上。

 老爸房間還是當時的樣子。
 並排的書籍大部分都是學術專門書,一點都無法引起我興趣。
 現在的我希望的是老爸的日記或手記。
 那樣的老爸,絕對會留下那種東西───

「……可惡。看到的地方都找不到」
 有的話應該是會鎖上的地方。
 總之先看看桌子抽屜的地方。

 不是扭扭捏捏的時候了。
 脫掉眼鏡看『線』。
 用小刀,將抽屜鑰匙的『線』切斷。
 桌子裡面有裝訂成冊的古老紀錄書,和像手記的本子。

 首先看看古老紀錄書。
「……這是,我家的家系圖吧」
 不會錯。
 遠野????之後是遠野??和遠野???的名子。
 在那之後,有個???單語。
(註:槙久的片假名寫作????,遠野????也就是指遠野槙久,同樣地秋葉的片假名是???,志貴的片假名是??,而???寫成漢字是七夜)

「……老爸那傢伙,十年前收養養子阿。……但是,很快就病死了」
 十年前的話,我才小學一年級。
 那樣久的事情,不記的是正常的。

「……但是,我家的家主還真短命。老爸五十歲之前就病死了,之前是三十歲時事故死嗎。……再之前是十八歲就自殺───」

────不,等一下。
 不管怎樣,這也太奇怪了。

 看完家系圖,遠野家的人大家都是異常的死法。
 發狂死。事故死。他殺。行方不明。死。
 ……沒有一個人能靜靜地去逝。

「…………」
 這一連串的紀錄,只能說是被詛咒了。
 而且,大半的死因是發狂。遠野的人,大部分都是藉由自己的手自殺。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但是,不了解是哪裡奇怪。
「……然後……老爸的手記」
 拿起比較新的手記。

────撲通。

 鼓動響起。
 不能看裡面,身體的某部分這樣說了。
 但是,現在回不去了。
 吞下口水,打開老爸的手記。






───遠野的血寄宿著惡魔。

 寫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那樣的。
 那並不是比喻。
 遠野家的祖先真的和『非人之物』混血,子孫的我們也混著『非人之物』的血。

 血。
 以濃和薄區分。
 血薄的話可以和平常人一樣生活沒有問題,血濃的話,不能以人類身分活下去。

 遠野的血濃的人一出生就會有特別的力量。
 像是很難死去的身體、
 不用手就能讓物體移動的力量、
 擁有從別人榨取體液的牙。

 這個血。
 遠野家血濃的人就會慢慢失去理性。
 失去理性的遠野家的人通常都會變成惡鬼。
 因此,遠野的當主,這樣的話就有處罰同族的人的責任。

「────────」
 ……什麼阿。
 老爸在做什麼阿。那樣認真寫下這樣像夢話的東西。

────手記,什麼時候老爸的話開始轉變了。

 日期大約是九年前。
 手記上潦草的文字繼續。




 差不多,自己血液的激昂也快要壓制不下了。
 拿到共感者一族的孤兒,強化自己的意志,但是總有一天還是會無效吧。
 我還能是我的時間,大概只有一點點吧。

 ……害怕起來。
 清醒時,一天的記憶有一大半完全消失。
 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把自己反轉的衝動強加在那個小孩。

 這樣的話。
 總有一天會完全失去理性,變成野獸吧。
 我還能是我的時間還有多少呢。

 不,有那個感應者的小孩的話還有幾年時間。
 但是那個小孩不可能會忍受我的行為。 恐怕,在那小孩崩潰之後,我得靠自己的手解決自己吧。

 ……粗淺阿。
 為了保護自己排除那麼多障礙的我,最後還是得靠自己的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或者,那是七夜的詛咒。
 開玩笑地養養他的小孩,這種程度還是無法切斷他的怨念吧。

 但是,現在已經無法補償過去的事情。慢慢等待死還能乾淨吧。
 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須要保護小孩。
 ???的血很薄。???只要自己不希望,就不會變成自己的樣子。

 問題是??。那孩子和我非常相近。最少讓那孩子不會嚐到我的痛苦。
 ……遠野的血是異常的話,就只能讓他遠離遠野這個名子,這樣觀察吧────



「哈──────阿」
 在途中把視線移到別處,吐出沉澱在肺裡面討厭的空氣。
 ……感覺很不好。
 老爸手記的?容,太過於非現實了,感覺很不好。

 老爸不是躁鬱症。
 只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凶暴起來。
 和───現在的遠野志貴。

「────好奇怪」
 但是,在意的不是那件事情。
 老爸和??和???的名子被奇怪地記載著。
 再一地回頭看看家系圖,???寫著秋葉,??,卻是用,四季,記載著。
「四季……的確是唸做??」
(註:四季的片假名也是寫作??)
 在想會發生不好的事情的預感,但是思考的奔流停不下來。
「……這個感應者是什麼東西。是被當作養子的小孩……嗎」
 但是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總之,手記還有一半。
 全部看完疑問就會解決了吧。
 但是───那真的是要解決疑問嗎。

「……………」

───好想吐。

 雖然不是非常但是站不太起來。
 快點。
 不快回到房間睡的話,腦袋好像借給別人一樣。

 即使這樣,還是繼續翻手記。


───手記剩下的,是些許的紀錄。

 日期從八年前夏天開始,只後只有一點而已。
「…………」
 總之先看過吧。




 ?月?日。

 兒子??開始傾斜遠野的血。
 ??,殺害在場的養子。
(養子是從七夜的後裔。不是琥珀,翡翠的感應者一族是不幸中的大幸)
 ??反轉很厲害。所以判斷只能殺害。即使是遠野家當主的責任,要殺害我的兒子還是很痛苦。

 遠野的血,比起???來說??比較濃。
 雖然潛在性???比較感受到原始血源,血的話??比較濃。
 因為這樣子,??在成年前就反轉了吧。
 ??的能力是『不死』和『共融』。
 ??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結果殺害了七夜的養子,奪走了他的性命。
 第一次行使能力來說不能不說太厲害了。

 ?月×日

 ??,養子,兩邊都留下一命。

 ?月?日

 還有社會性的處理。
 ??殺害了七夜的養子。
 為了隱藏事實,不能讓??出來。我弄的傷尚未痊癒,形貌全都變了。
 遠野??是不能讓人看到的狀態……以人類來表現的話生命已經沒有了。

 七夜的養子還活的。
 他還活著的時候,還有工作要做。
 有反對意見的話請回答我吧。

 補足。
 七夜是某種殺人鬼輩出的一族。
 如果那個養子還活著,會受到生命共有的??的不好影響吧。 好不容易取回理性的??,無法否認會拖七夜的養子變成『殺人鬼』的可能性。

 為了防止那樣的事情,要把養子放在看的見的地方飼養。但是不允許靠近遠野家的宅子。
 想要選個適當的分家管理。

 ?月×日。

 ……從遠野的血覺醒的??。
 因為一度的臨死體驗吧,現在像以前一樣恢復原來的理性。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反轉。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也不能接近這宅子。
 ??由值得信任的使用人照顧。

 ?月×日。

 七夜的兒子寄養在分家。
 ???討厭我。
 從???來看同時失去兩個哥哥。或許討厭我是當然的吧。

 ○月×日。

 教育???為下一個家主。
 關於管理一族的當主所需要的能力,???實在是太過頭了。
 ??是“不死”的話、
 ???則是“略奪”。
(因為是兄妹,共融能力兩人都有)
 好後悔。???早十年生的話,就不用借軋間的手解決掉七夜吧。

 但是不注意不行。
 略奪是兩面刃。奪走對手的熱,難保不會吸入對方的思考。
 不要像我一樣───遭到對手的詛咒,一定要這樣教育。

 ○月×日。

 ???想要去有間家。
 ???要見七夜的養子,但是不行。
 ???轉入全寮制的學校,限制行動。

 ○月×日。

 最近,身體感到怪怪的。
 只靠感應者的女孩也到極限了吧。

 ○月×日。

 ……好久沒有回到自我了。
 這樣拿著筆已經好幾個月沒做過了吧。恐怕沒有下次了。筆就停在這裡。
 我死後,把這傳給???。
 不知道???會不會看。但是只要看過一次,就一定會處分。
 這是我,遠野槙久對我的女兒,唯一的遺言。





「───────這是什麼」
 十年前收養的養子。
 那麼久的事情,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殺了,那個人?
 八年前的夏天,受到那個傷的時候。

「─────」
 好像快吐出來。
 精神很差。
 到想在忘掉的記憶,在腦中跳著。

「─────」
 ……我懂了。
 都已經寫到這裡了,我不承認不行吧。
 差不多前後一致了。
 我寄養在有間家的理由。
 繼承人的長男輩斷絕關係的理由。
 並沒有什麼。
 簡單來說,我───用志貴這個名子,代替??這個人。

「哈───開玩笑」
 像是詛咒自己的喃喃自語,丟出手記。
 ……已經沒有應該知道的東西了。
 在這邊,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日落。

 躺在床上,繼續想著事情。
 ……冷想一想,從那個手記只知道兩件事情。
 俺不是遠野家的人。
 七夜是個殺人鬼輩出的家系。

 我和遠野槙久沒有血緣關係。
 看見殺人的夢從頭到尾原因是自己。
 那麼,該做什麼已經清楚了。

────從大廳傳來聲音。

「……秋葉,回來了吧」
 從床上站起來。
 最後想從秋葉口中聽見真實。

「─────」
 下定決心敲門。
「秋葉,我有些話」
「咦,哥哥嗎? 請進」
 秋葉的聲音很明亮。
 為了不讓決心消失,一口氣把門打開。

「真少見。哥哥會到我的房間」
 像早上一樣,秋葉露出笑容。
 看到那樣子,想要不說就什麼直接離開。
 ……怎麼了我。
 叫做遠野志貴的自己,和叫做遠野秋葉的妹妹,都感覺到難以分離的東西了吧。

────但是。
 有不問不行的東西。

「秋葉――――」
「是的,有什麼事哥哥」
 秋葉像什麼期待快樂對話地看著我。

「─────」
 咬咬牙齒,只看著秋葉的眼睛。

「告訴我七夜的事情吧。我想我有那個權利」
「────────」
 瞬間。像是沒上發條的人偶,秋葉全都停了。

「───────」
 秋葉無言地看著我。
「不回答嗎。那換個問題。
 老爸───遠野槙久有二重人格吧。而且還不只老爸而已。遠野家的人都有這疾病。……所以我以為我的身體也是這樣。
 但是,這不對。我的貧血只是因為八年前事故。因為,我」
「我知道。是被遠野家收養的養子,這樣吧?」

 這樣說。
 那是什麼意思,秋葉笑了。

「秋葉───?」
 秋葉慢慢地,像是演戲般優雅地走到窗邊。
 風讓窗簾起舞。
 秋葉手靠著窗戶,回頭看我。

「哥哥是遠野家的養子,真正的名子叫做七夜志貴。
 跟哥哥說的一樣,你身體不安定的原因是因為八年的的事故。……呼。那個樣子,或許知道遠野家和平常人不一樣的事情」
 秋葉明白地,說出最想知道的事情。

「……秋葉。那────」
「沒關係。反正都是遲早要知道的事情,討厭拐彎抹腳的。哥哥既然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再隱瞞了。
 ……不,原本就應該要這樣做。因為,這樣的話就不用再忍耐了」

 是這樣子吧,哥哥。
 秋葉這樣自信滿滿地說。

「秋葉。那果然,我───」
「是的。哥哥是十年前父親收養的養子。但是哥哥不記得。
 哥哥,還記得我們跟一個叫做??的玩伴一起玩的事情嗎?」
「──────不。想不出來」
「是阿。那是父親對哥哥加以暗示」

「……??,是無法忍耐遠野家血液的人。雖然哥哥不記得,八年前的某天,哥哥從??那邊保護我。從那個飢於血液的??,用身體保護我。
 然後哥哥被??殺死,??也被父親處分。處分“離開”的一族的人是遠野家當主的任務」

「……? 雖然說我被殺了,可是我還不是活著的嗎」
「───是的。哥哥是奇蹟地留下一命。之後的事情還記得嗎? 哥哥被送到醫院,回來之後被寄養到有間家。
 那時候父親就對哥哥暗示吧。哥哥的傷尚未至好,身心都是不安定的狀態。因此很簡單地就深深相信父親的暗示」

「……是嗎。那麼,不用這樣子了。秋葉知道的話,就不用再這樣子說了。
 我不是遠野家的人吧?
 所以───不用再勉強稱呼我為哥哥」
 很快地。
 外人的我,很快就會離開這家。

「……無要誤解,哥哥。
 我不是為了社會性而叫你哥哥。
 記得嗎? 我在哥哥被??殺害之前就叫你為哥哥了。所以和你是不是養子沒有關係。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哥哥不是我的親生哥哥。
 哥哥也接受。
 所以───不管哥哥怎樣否認,我哥哥就是遠野志貴。所以,請你一直留在這宅子」

 秋葉的話純粹地讓我愉快。
 但是,我不懂。
 為什麼秋葉這樣子,接受是外人的我。

「───為什麼。我對秋葉而言,不是真正的哥哥」
「……真是的。都已經說成這樣子了,哥哥怎麼還不了解。
 對我而言叫做哥哥的只有你,即使哥哥不承認,但是還是希望陪伴在我身邊。
 因為,我喜歡哥哥」

「什───────」
 秋葉說了十分不得了的話。
 秋葉喜歡身為哥哥的我,我實在很高興。
 但是,即使那樣────我還是不能待在這宅子。

「……不對。秋葉不是秋葉想的那樣的人。秋葉雖然說??會殺人,但是我也────和??一樣,會去殺人也說不一定」
「去殺人,是什麼事情?」
「………………」

 到現在不能再隱瞞了。
 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昨夜殺人的夢和自己不記得的血跡,然後,被秋葉殺死的夢,都一一告訴她。

「……我對自己沒有自信。怎麼樣都不認為那是夢。
 老爸說七夜是殺人鬼輩出的一族。所以我也像??一樣,總有一天會帶給秋葉困擾」
 把壓榨心臟的事情,全部告白出來。
 但是秋葉卻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要忍住大笑一樣。

「什,什麼阿。這可不是開玩笑。……雖然妳不相信,但是我的確夢到吸血的夢……!」
 秋葉還在笑。
 ……這樣子好像。
 煩惱的自己像是笨蛋一樣。

「阿阿,很奇怪喔。聽好了? 哥哥絕對不是吸血鬼。哥哥從頭到尾只是擁有叫做七夜的人類優良血液。
 而且七夜的人們不是殺人鬼。
 ……的確從父親的角度看的話是殺人鬼,但是七夜的殺人衝動只針對非人之物。
 所以,哥哥看的只不過是夢。那個夢,是從叫做??的殺人鬼流過去的思念,不是哥哥本人的嗜好」

 ……從??流過去的思念?
 這樣說的話老爸好像寫過那樣的事情。
 ??奪走我的生命,然後共融,因此我們會互相影響之類的。

「……是嗎。但是這樣的話是誰在殺害街上的人。我看到的是夢的話,實際上街上卻出現犧牲者────」

───殺人鬼是實際存在的。
 我好像有和那傢伙相遇過。
 那只是夢裡面的事情嗎。
 不,真假還不是問題,如果這街上還有殺人鬼的話,那傢伙就是────

「……??還活著嗎……?」
「咦?」
 到現在忍住大笑的秋葉也露出深刻的表情。

「秋葉。老爸的手記寫著??還活著。那也就是───」
「父親的手記……?」
 秋葉不可思議地歪歪頭。
「老爸說我和??是連在一起的。那麼我看到的夢或許是??的夢也說不一定」
 ……不,與其說那樣不如說是??的殺人行為。

「……的確有那種可能性。父親的死因也有很多不明的地方,宅子的地下牢也有誰藏匿過的痕跡」
「……等一下秋葉。宅子的地下牢,遠野家有那種怪東西阿」
「這是當然的不是嗎? 遠野家有許多精神異常的人。為了不危害外面世界,所以準備那樣的結界。
 不過,用途不只如此。我在小時候打破父親的命令時,也常常被關進去」
 為什麼會很高興,秋葉看著我。
 ……為什麼,整個背涼起來。

「……我知道了。地下牢就算了,現在不處理??的事情不行。
 如果??真的在街上反覆殺人,要辦法停止」
「是嗎? 我們沒必要扯進??的混水吧? 既然有警察的話,殺人鬼就應該要交給他們處理不是嗎?」

「哈────秋葉,妳在說什麼。不關是不是變成殺人鬼,??還是妳的哥哥吧。當然不補償自己的罪不行,即使如此────」
「……唉。哥哥人是好到哪裡去了」
 像是發呆地嘆氣,秋葉把頭髮攏上去。

「對我而言肉親就只有哥哥而已。??的事情我不知道,哥哥不用煩心」
「笨蛋,不能這樣子吧。到現在警察抓不到的傢伙,會這麼容易逮到嗎。那時候還會增加新的犧牲者」
「怎樣我都不會處理的。因為那不是我們的責任」
 她這樣說,秋葉看著我的眼。

「哥哥,不要再說這種事情了吧? 殺人或殺人鬼的,那種話題好無聊喔」
「妳──────」
 但是那是我們的問題,想要這樣子說,卻說不出來。
 ……深沉地,像是要看穿我的心思的秋葉眼睛。
 那樣的眼睛看著我,讓我覺得我敵不過她。

「好像懂了呢。那麼差不多該回房間了吧? 因為剛從學校回來,所以還有非作不可的事情」
「─────」
 ……秋葉說的對,不有能再說的話了。
 無法接受地抵點頭,背向秋葉。

 要從秋葉房間離開。

────這時候。
 後面傳來叫我停下來的聲音。

「……怎樣。已經無話可說了吧,秋葉」

「───────」
 秋葉沉默地,看著我的眼睛。

「───哥哥。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你。這八年間,如果沒有哥哥的回憶的話我將會死去。
 ……哥哥陪在我身邊的話,秋葉就能是秋葉了。對我而言哥哥是比我還重要的人,希望能一直喜歡我」

 真摯地。
 視線好像只看著我,秋葉盯著我看。

「但是那是我任性的願望? 為哥哥而言遠野家或我都是很沉重的負荷。
 所以哥哥會疏遠我吧,我一直這樣害怕著。
 但是,那是杞人憂天吧? 因為哥哥回到這宅子。不為誰,只為我一個人回來吧」

 秋葉高興地笑了。
 ……看著那笑容,胸口好痛。

「……是的。我是無法放秋葉一個人所以回來的。現在也覺得那沒錯」
 為現在守護危險的秋葉也是理由之一,所以其實沒有錯。
 但,那不是的。
 秋葉的眼太過於真摯,無法說謊。

「但是,秋葉。我回來的理由不只那樣而已。我───」

 為了完成八年前和那個女孩的約定回來的。
 那是比起對秋葉的愛情還要重要,無法虛偽的東西。

「不要。我不想聽。哥哥回來了。事實只有那樣吧?
 那麼,以外的事情───哥哥以外的事情,我都不必要」

 秋葉的視線移開。
 視線移開的秋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很危險的東西。

「回到房間去。不要那樣的臉站在我面前,哥哥」
「………………」
 找不到該說什麼的話,無言地離開秋葉的房間。






 夜已深,快到凌晨12點了吧。
 超過平常就寢的時間很多。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
「……………」
 無眠的夜流過。
 並不是害怕再次看到殺人的夢。
 在街上徘徊叫做??的殺人鬼。
 像是哪裡崩潰一樣,感覺很危險的秋葉。
 在意那些事,所以一直無眠地看著月亮。

「…………好渴」
 最後喝水的晚餐算起,已經經過四小時了。
 到廚房找水喝吧。

 杯子了裝滿水,一口起喝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奇妙的好喝。
「……奇怪阿。只是口渴而已」
 像昨夜夢裡的自己,喉嚨通過液體的感覺讓我很舒服。

「恩……? 誰來了」
 腳步聲靠近過來。
 是非常小的腳步聲,要不是深夜是聽不到安靜。

「……志貴少爺? 這個時間在做什麼啊?」
「翡翠阿。沒有,只是口渴來喝水而已」

「志貴少爺。如果是那些事的話,請呼喚我就行了。今晚請在房間裡面休息。……晚上還在宅子裡面走路,我想並不是什麼好事」
 翡翠淡淡地說。

「……?」
 但是,那話怪怪的。
 晚上在宅子裡面走動不是好事,這樣的話,反過來說就是不要出房間。
 ……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翡翠和琥珀從小時候在在宅子裡面工作。
 那麼───就算知道我是遠野家的養子也不奇怪。

「……翡翠。我有想問的事情,可以嗎」

「是的。那樣的話請回到志貴少爺的房間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場所」
「不用了,這樣就好。只是一點想問的事情」
「─────?」
 翡翠微微地歪歪頭。

「…………」
 深呼吸一下。
 翡翠在不知道的時候,秘密已經被揭露出來了。
 但是現在也不想隱瞞那件事。

「我盡量短一點的問。翡翠知道我是養子的事情嗎」
「────────」
 翡翠的肩震一下。
 ……那樣子,知道翡翠也知道這一件事情。

「……是嗎。翡翠知道的話琥珀也知道吧。
 什麼阿。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志貴少爺,那是───」

 翡翠那邊話就停了,眼睛低下去。

「……對,不起。但是志貴少爺,即使志貴少爺是養子也是遠野家的長男。秋葉小姐將志貴少爺當作是肉親一樣,對我和姐姐而言志貴少爺都是我們的主人」
「……謝謝。妳這樣說,我就能相信留在這宅子會比較好」

「志貴小姐……請不要說那樣的事情。對志貴少爺來說,這個家是真正的家」
「我知道。我也是那樣想。雖然很短,小時後在這裡渡過的時間是很重要的回憶。無法捨棄那個吧」

 翡翠安心地摸摸胸口。

「……但是,即使那樣我還是想知道。
 我在來到這個家之前,那個……七夜吧。那時候,我是怎樣小孩的事情。翡翠知道的話希望妳告訴我」
「……非常對不起。我只知道志貴少爺是叫做七夜的古老家系的長男,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資料全部都被槙久老爺處分了」
 ……這樣阿。不過,如果我被假裝當成遠野志貴的話,七葉志貴時的紀錄應該全部消滅了吧。

「但是志貴少爺。姐姐的話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咦……? 翡翠,為什麼琥珀會知道呢?」
「因為姐姐從小就照顧槙久老爺。遠野家的事情,在某個意義以上會比秋葉小姐還熟悉」
「……………?」

 這樣說的話琥珀也說過自己是槙久的使用人。
 但是,我以為那只是偶爾看護槙久的健康……不知道那麼小就在槙久身旁。

「……那個琥珀阿……那樣每天和我玩在一起,實在是沒有印象會在老爸身旁────」
 ……不管怎麼說,槙久的使用人是翡翠感覺才對。
 總是在宅子裡面,一直看著我和秋葉和琥珀玩的地方。

「……是嗎。但是好奇怪喔翡翠。沒有和秋葉說的事,老爸為什麼會跟琥珀說」
「不是的,我想不是跟姐解說。姐姐被這個家收養之後一直待在槙久老爺的身邊,所以常常聽到槙久老爺的自言自語吧」
「───────一直在老爸身邊?」

 所以。
 那麼一直在宅子裡面的翡翠───

「等一下。琥珀從小時候在待在老爸身邊的話」

「阿────」
 翡翠的視線移開。

───該該,好像什麼搞錯了。

 但現在只視違和感的東西,像是發出巨大聲音回來的。
 琥珀知道應該只有翡翠知道的約定。
 翡翠忘了八年前的約定。
 但是那樣的話就是。
 兩人的位置,互調不是嗎。
 如果這樣的話────
「……翡翠。再問一次,妳還記得八年前的事情嗎?」

「───是的。把緞帶給志貴少爺的事吧」
「……是的。我出自己的房間後,在玄關叫我停下來餞別時把緞帶給我。這樣的話緞帶是什麼顏色還記得嗎?」
「是白色的,那有什麼嗎」

 翡翠的回答沒有猶豫。
 但是,那已經錯了。
「──────」
 膝蓋失去力氣,倒向椅子坐下去。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一直搞錯到現在。

「志貴少爺……?」
「───錯了喔翡翠。我是在庭院的樹下拿到緞帶的。不是玄關」
「─────────」
 翡翠吸了一口氣,立刻地沉默。

「為什麼────」
 我不懂。
 為什麼琥珀一直騙著我。
 為什麼───不請楚地說約定的對象是自己。

「志貴少爺───請您不要對姐姐說這件事。知道志貴少爺已經知道的話,姐姐就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不意地。
 翡翠說了那些話。

「知道這件事,是翡翠和琥珀交替的事情嗎」
 翡翠無言地點頭。
「……那麼果然翡翠是和我們玩的女孩,琥珀的話───是在宅子裡面的女孩嗎,翡翠」
 翡翠無言地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翡翠你們要這樣交替身分。那種事情不是沒什麼意義嗎。該不會是在耍我吧」

「絕對不是在欺騙志貴少爺。我們也無法請楚地說明為什麼會做那樣的事情」

「……八年前的時候。志貴少爺到有間家之後,我比以前更加地溫煦。
 姐姐像是要鼓勵我似的變的開朗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的個性就互變了」

「我還是不懂。翡翠,妳不是那麼有精神的女孩嗎」
「……不對的。我本來就不是那麼愛活動的女孩。只是因為有志貴少爺在,所以拼命追著志貴少爺而已」
「──────────」

 ……阿阿,我還記得。
 一直那麼有精神,不會停住笑的女孩。
 比我們都還要自由,還要危險,但是最認真,像琥珀的小時候那樣的女孩。

「……是嗎。我以為翡翠就算我不在還是那麼有精神。那個是不會錯的吧。翡翠總是圍落在我身邊說話是不會錯的吧」

「……是的。那時候非常地快樂。志貴少爺在的兩年間,對我而言是最快樂的季節」

「但是,志貴少爺不在之後好像什麼崩潰了。
 秋葉小姐開始討厭槙久老爺,槙久老爺好像做對姐姐不好的事情。
 快樂的生活,這樣就結束了。我慢慢地變的不說話,變成無法工作的狀態」

「然後,姐姐代替無法工作的我來工作。
 像以前的我一樣笑,像以前的我一樣到處跑來跑去。相對的,我就接受姐姐的工作。
 ……我那樣子是最快樂的。同時,那也是姐姐的希望」

「……琥珀的希望……?」
 翡翠說的我不懂。
 但是,翡翠真的在擔心琥珀的事情。
 只有那個,我自己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翡翠。琥珀的希望,是什麼東西」

「……姐姐一直想變成翡翠。但是為了我一直忍耐著。
 為姐姐而言,我想代替我工作是只在演戲而已。
 姐姐變成了以前的翡翠,而殺死自己的意思。姐姐現在不是靠自己的意思殂頭到尾都是靠“以前的翡翠”過日子的,人偶而已」

「……我很害怕那樣的姐姐。姐姐沒有自己的東西,祇感覺到變成某人過日子而已。
 ……姐姐一定在翡翠回到翡翠後立刻回到以前真正的琥珀。
 ……我和姐姐第一次交替的時候,姐姐這樣說」

 沒關係的,翡翠。
 在翡翠變的有精神之前,我會代替妳。
 所以不管何時,只要翡翠變的有精神我就會把翡翠還給妳喔。

「────我害怕那樣的話,我自己也稍微聽到叫我回到自己的話。
 ……但是,那時候偶然地,看到在庭院高興地走路的姐姐。

 姐姐真的很高興。……我不知道以前我是那樣快樂走在庭院那樣程度地,姐姐非常高興。姐姐只是一個人走在庭院裡面而已」

「姐姐的行為,我知道只是在演“翡翠”這個腳色。但是,那個演戲是那麼的幸福。
 所以───姐姐自己還沒注意到,現在的琥珀是姐姐一直憧憬的夢想。
 讓這樣的生活崩潰,我做不到」

 ……然後,翡翠咬著唇,像忍住淚水一樣地沉默。

「……志貴少爺。請讓姐姐維持現狀吧。……不這樣的話,姐姐就沒有歸所」
 ……只能向翡翠說的話點點頭。
 但是那絕對不是正確的選擇。
 琥珀總是在演著以前的翡翠,翡翠為了保護這樣子,不去演以前的琥珀不行這樣嗎。

───但是,看著虛假的琥珀,翡翠一直在身邊。
 那───應該是很難過的阿。

「志貴少爺。請跟我約定。不要對姐解說」
「……我知道了。但是翡翠。妳這樣就好了嗎」
「…………………」
 翡翠沒有回答。
 ……沒有歸所的感情地從椅上站起來。
 只能把低頭的翡翠留下,離開廚房。

「───────?」
 正要回到房間,注意到玄關的門稍微打開。
「……是誰出去了嗎?」
 ……翡翠應該還在廚房。
 也就是說琥珀和秋葉出去。

「………………」
 說真的,我現在很想睡。
 身心都很疲累,不立刻睡的話就會倒下去。
 只有今晚。不這樣子靜靜地睡的話,遠野志貴就會壞掉。
 那麼───

────回到房間吧。

 翡翠說的話還在我的腦袋旋轉。
 沉重的身體也被看不到的言靈的鎖束縛。

「………………………」
 正要上樓梯,身體嘎機嘎機地做響。
 ……無法抬起腳步。好像只能走路而已。
「……………………這怎麼了」
 ……沒辦法。回到廚房,來借翡翠的肩────

「奇──────怪」
 要回到廚房,卻倒在絨毯上。
「─────還一,點」
 無法發出聲音。
 只能靠著手腕用盡全力爬。

 聽到腳步聲。
 翡翠從廚房來了。
 ……得就了。總之先借翡翠的肩吧───
 咚咚咚咚。
「……………………騙人阿」
 是因為趴在地上沒看見嗎。
 剛好我在影子裡面,沒注意到往階梯走去。

「……………………太巧了吧」

 呆呆地自言自語的時候。
 在很近的地方感覺到自己以外的氣息。

「───────────!」
 倒著視線往後看。

 那邊。
 那邊是,像幽靈一樣的人影。

「──────────」
 終於了解現在自己的狀態。
 動不了的身體。
 發不出的聲音。
 沒有燈的黑暗洋館。
 ……然後,像是獵物一樣盯著我的誰。
 這樣子在吃之前,首先就應該要殺死才對。
 這是恐怖電影的一景,與其說要感到噁心不如說想笑出來。

「………………哈,哈哈」
 “誰”腳步生都沒有地過來。
 因為會被殺掉的緊迫感,眩暈也加速了。

「─────────」
 氣息停下來。
 “誰”看著倒在地上的我,這樣子,對著沒有防備的背後───

「志貴先生,在這個地方睡著是會生病的喔」

───不會比這更陽氣的話丟過來。

「………………………琥珀?」
「是的,有什麼事情嗎?」
 ………………全身放輕鬆了。
「志貴先生? 說真的怎麼為什麼會倒在這個地方」
 ……徹底的陽氣的聲音。
 安心了嗎,就這樣子───

 眩暈擾亂的意識,完全地消失了。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5-09-07
第十章 折紙
────為什麼會這麼悲傷。

 不知道那個理由。
 個人會怎樣是個人的命運。
 他人的我並沒有被分到的東西。
 痛或高興,感情或肉體。
 並不是因為悲傷。

───那麼為什麼,會這麼悔恨。

 一點都不知道那個少女的事情。
 一直只有看著現在的她的事情。
 對自己而言,這兩件事並沒有連接在一起。
 那麼為什麼。
 到現在連想都沒想過的過去,會撕裂我的胸。

───唉。最悲慘的人是誰阿。

 月夜。
 偶然在街上遇到的殺人鬼,詢問那件事。
 那是在不著邊際,沒有意義的對話中的一件事。

 ……那麼,自己是怎樣回答的。

 悲傷的事情很容易就看到,幸福的事情太難理解。

 悲慘的狀況不只那樣。
 最痛苦的悲傷,被強制痛苦的活下去叫做悲?的話,不要生下來就好了。

───對自己而言。
 無法出生是最悲傷的事情。

 我這樣說,自稱殺人鬼的傢伙笑了。
 笑到腰都彎過來了,你是個好人,這樣地說。

───什麼是悲慘,那當然是。
 悲慘的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悲慘,還想著自己是幸福的不是嗎。

 原來如此,有點頭的記憶。
 的確那樣的話怎樣的做不到。
 自己無法認為自己是悲慘的。
 以權利來說連同情對本人也是沒有意義。
 她對自己的幸福只是幻想,沒看到都覺得滑稽。

 已無法分享苦痛的他人來說。
 悲?的話,一定那樣子,是最悲慘的吧。

「───────」
 並沒有被什麼叫起床,慢慢地醒了。
 窗戶進來的陽光,輕拂肌膚的冷鋒讓我感覺很舒服。
 外面是個大晴天。

 這不是讓我一直躺著的天氣。
 想要上半身起來,用點力氣。

「阿呀────果然不行」

 手腕的感覺還是不行。
 雖然不是一個人站不起來那樣子,但是到處走來走去不行的感覺。

 聽到習慣的敲門聲。

「失禮了,志貴少爺。身體好嗎?」
「阿,不錯喔。這樣的話晚上就能動了」
 ……昨天好像也這樣子說,這次應該沒問題吧。
「……志貴少爺。我能問一件事情嗎?」
「恩? 什麼?」
「志貴少爺在有間家的時候,有沒有像這次一樣倒下去?」
 翡翠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好像擔心回到這宅子後身體衰弱的我。

「翡翠不用負擔這責任喔。在有間家也有過幾次。……不過,升到中學時一年就只有一次,到高校之後就沒有過了。
 所以來的時候就覺悟到差不多要來了」
「那麼,那時候也是很快就治好嗎?」
「一兩天就好了。所以不是什麼大事情。妳那樣的臉,讓我都覺得
我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

「………………我想志貴少爺是重症。
 雖然有聽過是貧血引起的,但是沒聽過會像那樣子倒下去的事情。
 志貴少爺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很奇怪嗎?」
「阿哈哈。主治醫師常常說你的身體還真是亂七八糟。仔細想的話這樣子倒下去很快就復原,或許比平常人還要有驚人的體力」

「………………………」
 ……阿。想用笑的轉移話題,翡翠生氣了。

「志貴少爺。比平常人還要有體力的人,是不會在晚上還發好幾次高燒。昨夜,志貴少爺還記得發燒幾次嗎?」
「咦───我這樣子嗎」
「……昨夜。志貴睡了之後立刻就發燒了。汗非常的多,常常地擦汗,整晚大概每一小時要看一次」

────就算是我,那還真誇張。
 雖然誇張,這樣帶給翡翠困擾不振作的話,連我都害羞了。

「……奇怪? 這樣說的話睡衣和昨天不同。翡翠……不可能,是翡翠換的吧?」
「不,那是秋葉小姐。昨夜秋葉小姐和我交替地看護志貴少爺。
 到早上之後志貴慢慢靜下來,秋葉小姐也回到房間去了」
「─────秋葉?」
 我這樣子說,想起昨天的光景。

───吸琥珀血的秋葉。
   苛責翡翠的秋葉。

「志貴少爺……?」
 翡翠問過來。
 不知道,或許我的臉很勉強。
「不───沒什麼。……對了,秋葉有來看我吧」

「是的。每一小時到志貴少爺的房間,來看志貴少爺的病。
 ……那個,很難碰觸志貴少爺的身體,所以秋葉小姐過來幫忙」
「───────」
 ……我笨蛋阿。
 秋葉那樣擔心我的事情,我還這樣子想。
「……謝謝,翡翠。也幫我向秋葉說聲謝謝」
「是的。那麼志貴少爺,我去拿早餐,輕稍待」
 翡翠退室,這次終於能起來。
 被靠著牆,大大地呼吸。

 ……身體變的那麼好,外面也是好天氣。
 在加上,秋葉和翡翠一個晚上看護著我讓我很高興。
 而且,心情還是陰天的話就無法變成晴天。
「……從昨天就沒有遇到琥珀阿」
 看到的話,一定無法像之前那樣說話而困擾。
 即使這樣,還是想看琥珀的臉。





 過了中午,太陽由最高點落下。
 身體還是沒變,沒變好也沒變壞。
 身體半不自由地,看著窗外的天空。
「───────」
 這樣什麼都沒想,浮現在腦袋裡的只有一個人。
 雖然不處理叫做??的殺人鬼不行,我還是想著琥珀的事情───
 生硬的敲門聲進來。
「哥哥。是我,能進去裡面嗎?」
───聲音是秋葉的。
 不用躲避秋葉的。
 ……的確在意昨天的事情。
 但是琥珀好像也不是討厭的樣子,那個對秋葉而言或許是必要的東西。
 遠野這個血族需要感應者。
 ……秋葉不可能會像老爸一樣讓琥珀痛苦,現在,應該要把那件事藏在心中。

「我沒有拒絕的必要吧。不要站著趕快進來」

「是的。失禮了,哥哥」
 秋葉進入房間。
「秋葉,學校呢? 才剛到一點吧」
「那當然休息。哥哥痛苦的時候出不去外面吧?」

 秋葉笑著往床上靠近。

「那麼要測量體溫了,這個放進嘴巴裡。結束的話來換衣服,稍微站起來沒關係吧?」
 秋葉拿出體溫計。
 ……好像真的代替翡翠來看護我。

 秋葉量完體溫後,換新的被單和衣服。
 ……這樣說的話雖然琥珀也是不會做多餘動作的人,卻沒有像秋葉一樣快的印象。
 琥珀一直都很溫穩,該做的是都會依照順序所以不會做多餘的動作。

「哥哥,結束的話請躺著」
 站著的時候,順便看看中庭。
「───────阿」
 琥珀拿著掃把在掃落葉。
 這裡的話應該傳的到那邊,試試看打招呼───

「哥哥。新的被單已經準備好了」
「咦……? 阿。抱歉,發呆了」

 動動沉重的手腳躺在床上。

 秋葉坐在椅子上,不習慣地開始削蘋果的皮。
 伴著困難的臉削皮,有時候還一口氣刺進去。
 ……結婚修行吧。
 這樣危險的事情,可以的話希望能在廚房做。

「……秋葉。不要太勉強了」
 委婉地,說出不要在做了。

「……………」
 秋葉不滿地把蘋果放在桌子。
 看看拿進來的餐盤或餐叉的地方,果然還是不習慣的樣子。

「………………」
 結果不果怎樣,很是對秋葉的心意感到很高興。
 最後,怪怪地笑出來。

「……嗚。有什麼奇怪的哥哥。我沒有做讓哥哥恥笑的事情」
「沒有,只是和以前沒有變阿。小時後我也有一次生病,妳也是這樣子喔」

 ……阿阿,想起來了。
 我還是以養子身分住在這裡的時候。
 避開老爸眼睛偷溜去完的時候,忽然就發燒了。
 我就這樣子在別館養生,秋葉從宅子偷跑出來看我。

「…………真懷念阿。剛開始只是握著手而已,慢慢比較像是在看病。
 妳阿,最後從宅子拿出注射器,裡面沒什麼東西就要注射」

「嗚……雖然很後悔,但是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開玩笑。要不是時南先生注意到阻止的話,我已經死了」
 順代一提時南先生是當時遠野家的專屬醫師的助手。因為那時候的緣分,變成了我的主治醫師。

「時南先生嗎。這樣說的話討厭醫生的哥哥卻輸給了他」
「……那是當然的。那個人是瘋狂的醫生。不順從他的意思就會被加倍報復。妳理解醫生的加倍報復是多可怕吧?」
 秋葉笑了。
 一想到是在笑我,就覺得一點都不可愛。

「阿,說到醫生的話琥珀什麼時候取得藥劑師資格了? 琥珀的年齡和我差不多吧。那個沒有年制限嗎?」
「……這個阿,關於這點是父親的主意。
 琥珀和翡翠不知道正確的出生年月日。所以父親稍微在戶籍上做點小功夫,在申請書上讓琥珀年齡符合」

「─────咦」
 不愧是有錢人。要幹就幹了。
「但是,我和翡翠和你年齡相同喔。因為翡翠和琥珀是雙胞胎,當然琥珀和哥哥也是同歲」
「─────騙人」
 ……琥珀和我同歲……?
 不,那的確是沒想過,但是總覺得琥珀是比我還年長。
 ……算了,的確沒有『年紀大的人』的印象,但是還是無法想像年紀相同。

 因為,這樣的話……琥珀從八歲或九歲的時候就被遠野槙久───

 忽然。
 身體好像出現好幾條裂縫。

「哥哥……?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沒什麼。我的身體,怎樣都好」
 反正這東西只是瞬間的痛而已。
「不是怎樣都好的事情吧。這樣汗如雨下,不就好像要倒下去了嗎……!」
「────那樣─────和琥珀比的話────」
「──────────」

 和琥珀比的話,不管多少都可以忍耐的痛。
 我還是想見琥珀。
 遇見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不見面,不做些什麼不行。
 八年前的約定還沒達成。
 我不可以一直在這地方休息───

───忽然。
 眩暈停止了。

「怎樣? 稍微好一點了嗎?」
 秋葉的手放在我的額頭。
 冰冷的手指。
 好像就是這冰冷的觸感停下我的眩暈。
「───哥哥。身體如何?」
「?」
 剛剛也說過那句話。
 秋葉的眼神很認真。……那個眼神,像是問更不一樣的東西。
「……沒關係。我自己來調查,暫時不要動」
 秋葉這樣說,把放在額頭上的手往下滑。
 一直到睡衣的上面。
「……並沒有特別奇怪的地方。還是體溫不維持一定我就不習慣嗎……」
 秋葉這樣說把手離開。
「不管誰來看哥哥都是健康的身體。但是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有突發性的貧血呢?」
「……阿阿。那個讓醫生很狼狽。但是,那又怎樣」
「那是當然的。醫學上是無法理解哥哥貧血的原因。
 ……哥哥。想不想知道個理由?」
「咦──────?」

 撲通,心躍動。
 我長年想知道卻不知道的事情。
 這個自己身體的不安定。
 那個原因秋葉知道……?

「開玩笑……好像也不是」
「恩。哥哥說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這原本就是我的肉親犯下的罪。因此哥哥也知道的權利」
 感覺到秋葉的話不知道哪裡危險。
 但是都這樣說了,根本無法搖頭。
「……我想知道。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秋葉」
「我懂了,那麼我告訴你。
 雖然這樣說,大概哥哥已經知道了。哥哥不是從八年前的事故就這樣子了嗎? 那麼,原因全部就是因為那件事」
「八年前───也就是我被??殺害的事情?」
「是阿。那時候哥哥的大部分的生命都被??奪走了。
 ??被父親處分後,在地下牢活著不是嗎? 那麼,??代替自己失去的生命,使用哥哥的生命存在著。
 因此哥哥無法修補自己的身體,結果就像現在一樣和死亡面對面。
 所以只要??還活著,哥哥就還會一直這樣子。已經回不去了」
「什麼阿……沒和死亡面對面那種事吧。這只是───」
 只是貧血,才怪。
 無法自由控制自己身體,頻繁地失去意識不叫做貧血。
 那麼,和秋葉說的一樣。
 這樣前往死的過程沒有大差別。
「……為什麼? 到現在也不是這樣子過的嗎。八年也可以這樣子活下來,以後一定也───」
「不對。到現在??是被關進地下牢裡,所以哥哥只有這樣子。
 但是??已經出來,使用本來屬於哥哥的生命,依自己喜好地徘徊著。
 那個負擔全部都是哥哥的,哥哥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生活了」

「───────」
 撲通,這樣的鼓動。
 秋葉的話沒有客氣。
 因為那是真實的緣故,所以像一把銳利的刀插進我的心臟。

「哥哥。要恨的話就恨??,和把??放出來的人。
 即使??還活著,??只要乖乖的,哥哥的身體就不會怎麼樣」
 秋葉咬著唇。
 ……對奪走我生命的??的怒氣吧,從唇滲出來的血越來越多。

「…………秋葉」
 秋葉的視線沒對著我。
 像是看著不存在的敵人,秋葉凝視虛空。
「但是不用擔心。即使這樣子,我還是會保護哥哥。……只要哥哥能一直笑著,我───」

───會去殺了??,嗎。

 ……想起老爸手記裡面有。
 遠野家的當主有處理反轉的人的責任,這樣的記述。

「───────阿」
 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夜晚。
 秋葉抱著我,拼命忍住淚。
 那時候,秋葉的確這樣子說。
 我一定要親自殺了哥哥嗎,之類的。
 ……秋葉無法對我坦白,所以在哭嗎───

「……沒關係。別把這當成是秋葉的責任」
「不……我是遠野家的當主。所以遠野的人犯的罪,我一定要───」
「……笨蛋。不要這麼難過秋葉。沒關係,這樣也是以前有過的。不知道??在做什麼,不過只是這樣的話明天就好了。
 所以,妳什麼都不用擔心」
「但是哥哥,這樣不是還會反覆來的嗎。我不想要哥哥有這種什麼時候會死都不知道的身體……!
 所以,為這樣子我───」
「我不是說過什麼都不用擔心吧。
 ??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的。秋葉什麼都不用做」
「……………哥,哥哥」

 ……阿阿。
 秋葉無法殺死哥哥。
 那是我和??的問題。
 遠野血的詛咒,從八年前就在我身上的話。
 那麼全部───靠自己的手,解決八年前的事情吧。
 讓琥珀和秋葉不要再被遠野的血所苦吧。

「────哥哥」
 安心了嗎,秋葉終於垂下肩。
「……太好了。哥哥,果然還是我的哥哥。和八年前那時候一樣,只守護我」
 秋葉濕著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該怎麼說。
 氣氛慢慢變的很好起來。

 ────忽然。
 像是要破壞這個氣氛,秋葉的肚子叫起來。

「────────」
「……………………」
 ……這樣說的話,秋葉從昨天就一直照顧我。
 剛剛那樣的表情,或許認為自己倒下去是她的錯,所以沒吃多少東西。
「阿,我肚子餓了」
 總,總而言之先跟她說吧。
「……嗚。一安心下來就放輕鬆了」
 秋葉害羞地解釋。
 算了,我這樣或許幫了她。
 這樣下去的話,也不知道氣氛會變的怎樣。

「秋葉,我暫時沒問題,秋葉野休息吧。昨天晚上一直看護我吧?」
「阿────恩。不是多大的東西,我無法幫助哥哥,只能盡我所能而已」
「那就很夠了。從翡翠那邊聽到時,非常高興喔。我有好妹妹阿」
「……是的。那麼我稍微去休息喔。晚餐後還會在來的,哥哥請悠閒地休息吧」

 秋葉從椅子站起來離開房間。

 輕輕的敲門聲後門打開了。

「久等了-。志貴先生,晚餐的時間到了喔-」
「───────咦?」
 真意外,來的人是琥珀。
「奇怪,是琥珀阿……?」
「是的?」
 琥珀的頭歪了一下。
「因為,秋葉說琥珀暫時不能過來」
 因為被偷襲的關係,把想的事情說出來了。
「是的,我也是這樣被說的喔。但是即使是這樣點滴是秋葉小姐或翡翠都做不到的。
 志貴先生,晚餐過後要來打針喔-」

 琥珀像平常一樣笑著說,把像推台的東西帶來房間,再把門關上。
 ……琥珀拿的推台最上面是晚餐。下面準備了注射器和點滴。

「那個,琥珀」
「恩,首先是晚餐」
 她把晚餐放在餐盤上拿過來。
 琥珀的笑?滿出來了。
 ……那樣不存在的笑容,為什麼做得到勒。

───請像現在一樣接近姐姐。

 想起翡翠的話。
 我也是希望琥珀一直笑著。
 像這樣子,幸福地笑著。
 我無法───破壞這個笑容。

「……那麼,我吃了」
「是的。請多咬幾下喔」

 視線從琥珀移向別處,開始用餐。
 ……琥珀的笑容在旁邊。
 無法正視那不存在的悲傷。

 只有食器碰撞的聲音響起。
 看著旁邊幸福微笑的她,只想要不管什麼人都好,快殺了我吧。

 ……為什麼我會悲傷。
 琥珀就在旁邊。
 從昨天開始想見的人就在旁邊,應該不會悲傷的阿。

───悲傷的事情很容易就看到、
   幸福,太難理解。

 舉例來說、
 從小就被關在宅子裡面的少女。
 再別離的時候,給遠野志貴緞帶的少女。
 ……什麼都不知道的。對琥珀快樂地說宅子的事情。

 ……那,好痛。

 響起的還是食器的聲音。
 我吃飽了,然後兩手合在一起。
 因為吃了兩碗所以高興吧,琥珀高興地收拾餐具。
 ……那樣的高興不是演戲而是真實的話,我會多麼高興阿。

「─────怎麼了,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阿」

 尋找悲傷的理由,終於知道了。
 如果真的不了解的話,我還真的太笨了。
 遠野志貴,只是單純喜歡這個人而已。
 一想到這個人受傷的身影我就無法忍受,就不就是我愛她嗎。

 那樣單純的事情,我終於發現到了

「那麼點滴之前先打針喔。志貴先生,襯衫的袖子可以捲起來嗎?」
「…………………」
 袖子被捲到手肘。
「注射不太會痛所以請放心。槙久老爺也是有時會身體會不好。
 所以我已經習慣這個了喔-」
 脫脂棉花沾酒精往手腕擦。
 ……為什麼。
 琥珀會沒什麼的把遠野槙久的名子掛在嘴邊。
 這樣完美───還需要演戲嗎。
「阿,這樣說的話志貴先生在小時後也是常常受傷。也不在意槙久老爺的責罵,在庭院裡很有精神的跑來跑去」
 懷念地說。
「────────」
 無法直視那個笑容。
 只有一瞬間她的笑容和平常一樣。
 並不是笑的很開心,而是在說夢一樣遙遠的笑容。
 但是為了保護現在的她,不騙不行阿。
「…………是,是阿。
 但是,琥珀,也────很高興的樣子」
「是的,和志貴先生一起跑來跑去。
 ……恩,真的很快樂喔。在日落前總是在那個庭院玩。
 但是回去之後總是沾滿泥土,志貴先生好像總是惹家長生氣呢」

────那也是演戲。
    那個笑容,其實不存在。

「………………!」
 只是無法忍受像是在說夢的她,於是抱住她。

───連用力抱住都做不到。

「阿………志貴先生?」
 被嚇一跳的琥珀聲音。
 什麼都沒說,只是摸著頭髮。
「………………」
 無法讓她看到我的臉。
 我大概滿臉悲傷吧。
 讓她看到這樣的臉,直覺很好的琥珀的話。
 一定,知道我知道了。
「…………………」
 即使這樣子。
 我應該是忍下來了,但是卻咬著唇。
「志貴先生……? 會痛嗎,志貴先生?」
「…………………不。沒那回事」
 這樣子,只有手只有用力。
 即使無法強力抱著她,這樣子稍微也想抱著她。
「……真是的。不行的喔,志貴先生。男孩子不忍耐痛是不可以的」
 她這樣說,手摩擦我的頭髮。
 琥珀靜靜地,摸著我的頭。

 那樣子,已經擊中我的要害。

「───────沒關係」
「志貴先生? 有說什麼嗎?」
 琥珀反問。
 雖然我的身體叫我停住,但還是說出來了。
「───不用再笑也沒關係」
「咦?」
「───不用,再勉強自己笑,也沒關係」
 咬著唇,像是吐出血那樣子說。
「─────────」
 撫摸的手停住了。
 琥珀全身僵硬,連呼吸都停止。

────??。
 這是什麼聲音。

「………………!」
 琥珀離開我的身體。
「真困擾呢。點滴掉下來了」
 平常的笑容。
「不巧預備的不到明天是送不到的,今天就不要點滴了吧。
 那麼志貴先生,有什麼事情請叫我喔」
 像是沒發生什麼事情琥珀把推台推出去。
 她連門都沒打開就出去了。
「────」
 我在做什麼阿。
 居然做出打破和翡翠約定的行為。
 那麼和槙久一樣不是嗎。
 我無法抑制我的心情嗎。
 打開的門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晃阿晃。

───等一下。
 琥珀沒打開門就離開了…?

「……好奇怪。琥珀應該有把門關上才對」
 為什麼門是打開的。
 那也就是,我和琥珀報再一起的時候,有人打開門,這樣嗎。

───晚餐後我會再來一次的,哥哥。

 ……對了,秋葉的確有這樣說。
「被秋葉看到了嗎────────」
 喃喃自語。
 這應該沒做什麼才對。
 但是為什麼───感覺做了什麼不可以做的事情,那樣的不安盤旋在我心裡。





────天氣變了。

 白天晴朗的天空現在是一片深藍色。
 雨雲蹂著天空,連月光也不見了。

 大大的呼吸一下,從床上起來。
「……看看。不是到晚上就治好了」
 身體情況大概到八分而已。但是到處倒來倒去也沒有障礙。
 ……打開抽屜取出小刀。
 把它放進口袋,然後打起精神。

 ……問題像山一樣。
 但是該做的事情是不會錯的。
 騷亂街道的殺人鬼。
 恐怕今夜也徘徊著,阻止??吧。
「……因為那樣子只有身為哥哥才能做的事情」
 無法讓秋葉和親哥哥??對決,那太悲慘了。
 再這個身體還能動的時候,不阻止??不行吧。
 
走在暗雲的街道上也找不到??。
「……可惡。太天真了」
 心裡想著只要在晚上的街上就能遇見??。
 雖然實際上都還沒相遇過,但是有那種我和??像磁鐵的兩端吸引的預感────
「……比起無謀地到處尋找,找幾個特定的點還有效率」
 ……要看守的話就是小巷的裡面吧。
 夢裡那邊的確是數次的殺人現場。
 ??相當有機會今夜也會出現吧。

─────那麼。

 躲在陰影隱藏氣息。
 為了預防被襲擊,已經握緊小刀。

 ………。
 ………………。

 …………………………。
 ………………………………………。

 ……………………………………………………。

「──────」
 心跳越來越快速。
 ……雖然想過不夠謹慎,但是心跳沒有絮亂。
 現在我要和??戰鬥。
 那和死鬥是很接近的。
 即使我沒有意思殺死他,以結果來說那是很可能的。

「──────」
 但是雖然這樣子,心跳一點都沒有絮亂。
 因為一直看著那個夢,對殺人這一點,我的感情已經壞掉了嗎。
 ……正常的只有心臟。
 正確的行為,對殺人行為的緊張,心臟像打鍾一樣跳著,對七夜志貴來說是正常的吧。

「──────呼」
 大口吐氣。
 心現在還是過熱。
「───────」
 好奇怪。
 雖然感情沒有絮亂,為什麼會這樣子───血液激昂地在等待吸血鬼。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以前。
 我好像這樣子,尋找誰。

「─────────」
 感覺到氣息,立刻藏起來。
 ……腳步聲和氣息來了。
 脈拍更是快速。
 來訪的對手,確實和自己應該打倒的『敵人』相似。

───腳步聲靠近過來。

 還有數步。

 一。

 二。

 三。

 四────────!

 這樣子往敵人跑去。
 敵人突然轉向襲者。
 雖然像是要往後逃,卻比我的動作還要快好幾倍。

 沒有躊躇,小刀往敵人的喉嚨揮去────

「「!?」」

────小刀的軌跡千鈞一髮地偏了。

 小刀切到秋葉的頭髮。
 我們大大吐氣後,同時指著對方。

「哥哥,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秋葉,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算了,多少知道我們是因為相同的目的,為了要做同樣的事情來到這裡。

「…………………」
 秋葉像是要說什麼地看著我。
 ……大概是對我抱著琥珀生氣吧,但是現在不能害怕那件事情。
「秋葉。妳在這時間做什麼」
「當然的阿。身為遠野家的當主,就是在尋找??」
「……………」
 秋葉立刻回答。
「───秋葉。說有說過??的事情交給我吧。不管多少當然,妳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妳也不是同意了嗎」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心意變了。
 哥哥好像在忙什麼,所以相對的只有我來做而已」
 秋葉的視線移開。
「……秋葉。我不問妳在生氣什麼,但是那和??的問題是不同的吧?
 那是??和我問題。無法讓秋葉捲入───這種死鬥的事情」
「我呆了。還說那樣悠哉的話阿,哥哥太天真了喔。
 聽好了嗎? 這樣子哥哥的身體也會衰弱的。
 ……所以我不做些事情讓哥哥的身體恢復不行。就算叫我不要做我也不會聽的」
 ……秋葉直直地看著我。
 不知道撤退似的,認真看著我。

「……秋葉說的話是對的喔。擔心我的心情我很高興。
 但是,那很痛苦吧。??是妳的……」
「哥哥。對我而言叫做哥哥的只有哥哥而已。……的確那是很痛苦的任務,但是不處理不行吧? 我從懂事開始,就接受擔任遠野家當主的任務。所以,我對這件事情已經有所覺悟了」
「比起這件事情! 哥哥,這樣的身體你在做什麼。哥哥才是,如果被??攻擊的話怎麼辦!?」
「呃─────」
 秋葉非常生氣地走向我,然後手指著我的喉嚨。
 因為太有魄力了,連想都沒想地就退了數步。

「你看,連罵我的氣勢都輸給我。聽好了嗎? 哥哥只是普通人,是敵不過??那樣的怪物。
 我今夜送你回去,明天開始請自愛」

 秋葉抓著我的手腕走出去。
「等───等一下秋葉,等一下啦……!」
「吵死了,深夜還這樣吵的話警察不是會來的嗎……!」

「───────恩」
 氣勢又輸了所以沉默下去。
 ……沒辦法。
 身體還不是完美狀態,現在和秋葉說的會去宅子吧────

「那麼哥哥,請乖乖地待在房間裡面。今天我也回去了」

 秋葉不高興的轉身。

───灑過來。

 沒有理由。
 看著秋葉,唐突地不安起來。

「……秋葉」
「恩? 什麼事,哥哥?」
「……我可以相信吧」
 ……?
 要相信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卻說了那句話。
 秋葉呆然、
「是的,絕對沒有哥哥需要煩心的事情,請好好休息」
 一點陰影都沒有的笑容。
「…………………」
 秋葉的身影已遠。
 我的房間是在二樓的西側。秋葉的房間是在東邊。
 在相同的房子底下,遠一點也會讓我不安嗎。
 最後,心中的不安還是沒有消失,不知道在不安什麼,打開自己房間的門。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5-09-07
十一章 檻髪
────聽到風吹過蘆葦的聲音。

 遙遠的月亮。
 夜深,數目的陰影覆蓋世界。
 地面上的尖凸,令人聯想起鉅子。
 沒有人影。
 蘆葦的聲音,從樹叢間傳來。

 黑暗的野原。

 本能地引起鄉愁。小時候一直在那個森林跑來跑去。
 出去外面一定是半夜的時候。
 雙親和他們的兄妹不想被人看到,很少在白天出去。


 所以,那天也一樣。
 一個人來到庭院,在黑暗的森林中,和沒看過的人遭遇。
 黑暗野原,在那天更加一層暗色。
 不是尋常的暗色。
 像是沒點的燈光。
 鮮血的絨毯,類似蛇苺的果實。

 更熱來。
 一吸進空氣,肺就像著火一樣。
 這裡像夏天一樣熱。
 因為這樣吧。
 今夜像凍結一樣,只聽到蘆葦的聲音。

 舖滿蛇苺果實的野原。
 裡面只有一片赤紅。
 沒看過的外人站在野原。
 那傢伙只有一個眼睛。
 眼睛泛起紅色的光。
 像是空洞的虛幻瞳孔,周圍是異質的存在色。
 因為是獨眼的緣故,所以增加那異質顏色嗎。
 和那眼睛比起來,野原上的鮮血像是令人舒坦的山風。

 比紅還要紅的緋紅。
 七夜裡稱做紅赤朱。
 一句話來說的話,是指先祖歸還的混血。
 小我的理性被大我的理性吞噬而變成瘋狂的人。

 赤紅凶眼,就是被憑依的證據。
 那傢伙的背後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冒煙著。
 那傢伙瘋狂地笑。
 應該沒有快樂的事情吧。
 蘆葦的聲音,遮住他的身影。
 那傢伙像是被樹叢吃掉消失。

 ……遙遠地傳來呼叫的聲音。
 一個人獨處很可怕,不得不往更裡面的森林。
 樹林的對面,傳來像是祭典的騷亂聲音。

 七夜志貴,往森林裡面走去。

 通過野原時,想起剛剛的赤紅。
 好可憐。
 那傢伙背後被搖晃的海市蜃樓憑依,有一天累了,也會變成那樣吧。
 那傢伙好像很強,同時也非常危險。
 那樣無法活的長久,我做出結論,往森林裡面走去。





 窗外灑進的陽光喚醒了我。
「───────阿」
 睡的時候又發燒了嗎,睡衣又濕了。
 ……不過那還真是奇怪的夢阿。
 像是以前沒有聲音的喜劇……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帶著帽子的人遭到殘酷的命運,好像是那樣感覺的夢。

「……這樣說的話,在有間家時候好像沒有做過夢」
 從小夢這種東西就好我無緣。
 主治醫師說我睡眠深度太深所以看不到夢。
 那麼,回到這宅子之後一直看到的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記憶的斷片吧。

「……那個不是夢嗎」
 算了,這種東西就交給學者研究吧,學生的遠野志貴應該要去學校了。
「───好,起床吧」
 從床上起來。

「─────咦」
 身體動不暸。
「奇……動不了,為什麼!?」
 咬緊牙齒使力。
 太過用力血液沖腦,引起輕微的眩暈,好不容易讓上半身起來了。
「阿………好熱…………」
 身體很熱。
「可惡……比昨天,更惡化了……」
 昨天只是全身沉重而以。但是現在,連動動手都很困難。

「────阿────」
 一隻手垂直舉起看看。
 ……。
 …………。
 ………………。
「────哈……阿」
 終於舉起來了。
 但是只是這樣子而已,身體的力氣就用完了,而且花了將近一分鐘。

「……這到底怎麼了」
 好像屍體。
 還是動力用完的機器人。
 總之身體動不了。
 但是,因為如此意識更加清晰,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覺。

「琥珀─────」
 想要這樣子叫她。
 昨天,我抱了琥珀,說了那樣的話。
 不知道琥珀怎樣想。
 ……雖然不認為琥珀注意到我已經知道琥珀和翡翠兩人的交換,但是現在很難見面。

「翡翠───秋葉,過───」

 來一下,想這樣說卻停下來。
 雖然能發出聲音,但是一大聲說話就會眩暈。
 ……好像是大聲說會所使用到的力量,那份負擔會讓血液積在腦裡的感覺。
「哈─────」
 輕輕吐氣。
 在翡翠叫我起床之前,只能這樣子等待吧。





───最後,我今天也向學校請假。

 叫我起床的翡翠呼喚臉色蒼白的秋葉。
 秋葉聽到跑過來,判斷這是秋葉或琥珀都無法處理的吧,還特別叫醫生過來檢查。
 檢查結果和平常一樣都是原因不明。
 結果就被秋葉命令一整天不能下床活動。





 ……日落。
 躺在床上,只能看著窗外。
「………………可惡」
 變成這樣的話,果然就應該要在昨夜解決掉??才對。
 這一段時間吸血鬼的犧牲者就會增加。……不,昨夜我和秋葉回到宅子後、??難保不會吸了某人的血。

「───────」
 我的判斷錯了嗎。
 昨天夜晚。不管秋葉怎樣說,我還是應該要這樣子在小巷裡埋伏??嗎。
「………今夜,也是不能嗎」
 身體動不了,連想哭都做不到。
 現在要早一點阻止??阿。
 為了如此,晚上不儲蓄多一點體力不行。

「志貴先生,還醒著嗎?」
 門打開,琥珀進來。
「琥珀────」
「是的。已經一天不見了呢,志貴先生」
 琥珀笑著說,把門關上。
「……恩。是阿」

 把視線移走。
 現在無法和琥珀面對面說話。雖然也是因為??的事情沒有多餘的力氣,但是主要還是我想不到怎樣才能打混昨天的事情。

「志貴先生? 怎麼低著頭了? 果然還是沒精神吧?」

「……………!」
 忽然,她偷看著我的臉。
「────沒有,沒那回事」
 一邊臉紅,一邊盡量平靜地回答。
 ……不好。
 雖然說很難見面,想不到自己一看到琥珀的臉心情就會高昂。
 只是一天沒見面,琥珀只是這樣在我身邊,慧好像忘掉??的事情那樣高興。

「……琥珀,怎麼了。點滴的話剛剛就結束了」
 ……即使如此,不和她保持距離不行。
 我打破和翡翠的約定,抱住琥珀。不知道琥珀怎麼想昨天的事情。但是我讓自己的心情暴露出來。
 這樣子在我身邊,下次會做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沒有事情的話就出去吧。秋葉來的話會斥責琥珀的」
「我有事情喔。雖然晚餐的材料已經決定了,志貴先生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想吃的東西阿……現在這樣的話,希望是好消化的東西」
「哼哼,這樣阿,志貴先生不用在意喔。
 因為,從醫師那邊得到飲食自由的許可。所以今夜,我想做志貴先生想吃的東西」

 ……我喜歡的東西阿,大體上我什麼都喜歡吃,但是現在希望能攝取營養的東西。

「───這樣阿,營養的就好了。
 稍為補充體力,因為今天晚上不阻止??不行───」
「什麼? 阻止志貴先生嗎?」
 琥珀不可思議地歪歪頭。
「阿─────」
 糟了,把想的事情說出來。

 ……等一下。這樣說的話琥珀應該知道??才對。秋葉吸琥珀的血時,的確兩人有提到??的話。
 ……而且連翡翠都知道我是養子。那麼琥珀不可能不知道??。

「────對阿。琥珀也知道吧」
「哈阿。是知道什麼?」
「……也就是我是養子,秋葉有叫做??的殺人魔哥哥」
 笑容凍結了。
「……這樣阿。志貴先生也知道了呢」
 但是,只有一瞬。
 演著“以前的翡翠”的琥珀,不會因為這種程度崩壞。

「但是??少爺已經去世了。
 現在遠野家的長男是志貴先生,所以我想忘了那件事情會比較好」
 琥珀笑了。
 那和剛剛,決定晚餐時,是相同的笑容。
「……我也想忘記喔。但是,現在不可能忘的了。遠野的血幹的事情,我是無法原諒的」

 老爸。
 把妳,弄成只會笑的人偶的事情。

「……而且我不能放著??不管。
 只要那傢伙是引起解道騷亂的吸血鬼,我就無法成為秋葉的哥哥」

 把斷代還給那個少女,也做不到。

───我,只能那樣做。

 該怎樣救這個人,該怎樣才能補償遠野槙久的罪呢。
 但是現在只能阻止叫做??的殺人鬼,讓遠野之血消失。

「……所以,我想做些什麼。
 雖然我無法不管??,但是在那之上,那個───我想幫助琥珀」
 ……笨蛋。我又說無法了解的話。
 自作主張這樣想,自作主張想幫助琥珀,那樣的自作主張───
「……哈哈,我在說什麼阿。
 算了,總而言之就是那樣。那是遠野的問題,我自己會去處理的。琥珀和翡翠什麼都不用擔心」

 琥珀什麼都沒說。
 那笑容也消失了。

「琥珀? 我又說了讓妳不舒服的話了嗎?」
「───不對。那個,志貴先生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
 什麼這樣子認為的……?

「志貴先生。知道秋葉小姐每天晚上都偷跑出去的事情嗎」
「知道阿。秋葉是以遠野家的當主身分去尋找??吧。雖然我說過不用了,但是秋葉那傢伙不聽我說了」
「那是騙人的。志貴先生沒有從秋葉小姐聽到什麼嗎!?」
「……等一下琥珀。聽到什麼」
「………………」
 琥珀沒有回答。
 ……但是,琥珀的樣子並不普通。鈍感的我也了解。
 撲通。
 冷靜下來的我聽到心跳聲。

「秋葉小姐,騙了志貴先生。
 ……原本??少爺不是吸血的鬼。
 只是需要。
 血的溫度和他人體溫而已」

 撲通,撲通。
 脈拍亂了。
 琥珀認真地,告訴我沉重的事實,讓我想像厭惡的事情。

───等一下。
   拜託,等一下。

 那是。
 我無意識地,不想要想的事情嗎。

「……等一下。……聽好了。剛剛那樣的話不用說給我聽」
「────志貴先生。叫作遠野??的人,已經去世了。
 的確??少爺變成吸血鬼,騷亂街道的殺人鬼。
 但是那也已經結束了。
 ……五日前。以秋葉小姐的手,處罰??少爺了」

───那個夢。

   被秋葉殺死的殺人鬼的夢。
   那個不是我看到的東西、
   那是??,最後看到的光景。

「殺死人而吸血的??已經不在了。
 因此……現在街上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

───??已經不在了。

   在遙遠的以前就退場。
   留下來的。
   每晚偷跑出宅子在街上徘徊、
   叫做遠野秋葉的吸血鬼。

「志貴先生────!?」
 不管琥珀叫我,從房間裡跑去。

────奔跑。

 身體很痛,但那不會怎麼樣。
 什麼都無法思考。
 不想再思考。
 從秋葉的口中聽到真實前,什麼都不想。

 奔跑。
 往東館深處,秋葉的房間奔跑。
 呼吸混亂,半狂亂地,沒敲就打開沉重的雙門。

「哈阿────哈,阿────」
 看著房間。
 秋葉────看到了我,優雅地椅子起來。

「怎麼了哥哥。連敲門都沒有就進來是很失禮的喔」
「哈──────阿」
 整理呼吸凝視秋葉。
 不,在我沒有意識就睨著秋葉吧。

 接受有著害意的視線,秋葉好像發現什麼了。

「哥哥………? 有什麼事情嗎?」
「────────」
 在深呼吸一下,整理亂掉的呼吸。
 壓下胸中的悸動,看著秋葉,我說話了。

「────秋葉。怎麼回事」

 秋葉繃著臉。
 ……只要那些話就知道我想問什麼了吧。
 秋葉無言地看著我,然後好像沒什麼地走到窗邊。

 外面一片深空。
 橘紅色的陽光,燃燒天空和這個房間。
 其中,和三天前的黃昏一樣,秋葉背著紅色的天空。

「那樣子問什麼都不知道喔,哥哥。能不能再具體一點?」
「──────」
 ?那,我眩暈了。
 是眼的錯覺嗎,我好像在秋葉周圍看到像霧的東西。
───危險,像是那樣感覺的空氣。
 是背後那個,燃燒的空氣關係吧。
 秋葉的頭髮好像一片赤紅,全身的器官都嘎嘎作響。

「哥哥? 都不說話不行吧。還是現在───什麼都不做,直接回到房間吧」
 秋葉笑了。
 我真的了解到秋葉在騙我。

「秋葉,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掉??的話,理由應該知道了吧。
 我是遠野家的當主。那份工作處理超越一族的東西是第一優先。
 我殺掉??是一族的集體意識,連哥哥也不是想殺了他嗎」
 全身的毛都立起來。
───為什麼。
 現在,在眼前的人是誰。
 這個,只是看著就能給我讓呼吸停住的壓力的人是誰。
「不對───我想問的,不是那件事情」
「喔。那就沒問題了。處理不是人的東西沒有罪吧?
 例如養的狗,如果咬人的話不宰掉不行吧。我做的事情,和那是同等級的事情」
「不是說過不是了……! 我想說的,是為什麼要隱瞞我……!」
「阿,那事情阿。真無聊阿,知道了還問。
 哥哥,問自己已經注意到的東西不是質問而是確認喔。那樣的話,我只能點頭而已」

 秋葉的周圍搖晃。
 向海市蜃樓一樣的窗簾。
 紅色,被夕陽所染的長髮。

「───??是在五天前被殺的吧」
 是的,秋葉點頭。
 五天前───那夜晚,秋葉倒下。
 一邊哭一邊抱著的秋葉,好像拼命拒絕什麼,哭泣著。

「那麼,之後的吸血鬼動就不是??幹的。那是妳做的嗎」
 是的,秋葉點頭。
 森林中的別館。
 那邊秋葉吸著琥珀的血。
 那時候,??已經消失,秋葉開始吸血鬼的行為。
 琥珀不是說了嗎。為什麼自己的血不能滿足。

「───為什麼。
 ??就算了,妳───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吧」
「恩,我還沒有像??一樣脫離。為了不變成那樣所以從琥珀那邊吸取血液,那是當然的吧?」
「……那麼! 為什麼只有琥珀不能滿足!? 以前都這樣說的話,為什麼現在───」
 和??一樣,變成了吸血鬼……………!!
「那是??的影響。這對我而言也是失敗呢,哥哥。
 ……我的力量不是單純的排除物體,毀壞事物,而是從對方奪取之類的力量。
 我從??那邊奪走??的生命。但是那時候,好像也攝取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
 什麼不好的東西?
 以前的秋葉沒有,現在的秋葉有的東西。

 那是───

「……應該要怎麼說呢,殺死??以來,我無法好好抑制自己的感情。
 有時候會增強,普通的話只會留在心中。
 所以忍耐到現在的慾望變的很誠實。
 琥珀的血是維持我的身體必要的東西,但是吃多也會膩」
「───恩,這種事情哥哥可能無法理解吧,第一次吸琥珀以外的血時是非常可怕的。因為太美味所以好像失神一樣」
 秋葉像是打從心底下出來。
 搖晃的海市蜃樓。
 對秋葉感覺到危險了嗎,我的確……那是??吧。看見??被秋葉殺的夢隔天開始。

「────秋葉,妳────」
「不要那樣看我。我奪的只有血液而已。不像??那樣連生命都會奪走,眼睛不用瞪那麼大」
「……只有血液……?」
 秋葉自然地,態度也沒有變。
 像是在說裡說當然的話一樣,微笑看著我。

「───────」
 ……呼吸,不順暢。
 秋葉高興著。
 我直接問秋葉的東西,對秋葉來說是很無聊的話吧。

───為什麼會這樣。
 那彷彿,很高興自己的瘋狂,像殺人鬼一樣───

「不要開玩笑……! 為什麼───這樣子。為什麼會這樣子秋葉。妳怎麼變這麼怪……!!」
 無視秋葉的視線,往前走進一步。
「阿………………」
 我走進一步發生效用了嗎,秋葉只有一瞬失去話。
「妳也知道吧。那樣說話不可能是正確的……!」
 再走進一步。
 秋葉任性地把視線移開之後,咬著唇盯著我。
「……才沒有怪。我去吸別人的血,都是為了哥哥」
「咦─────」
 腳步停住。
 秋葉用力咬唇之後,像是虛脫一樣肩板失去力氣。
「……前面說過了吧。哥哥在八年前被??殺了。但是,遠野是有『混血』的,而哥哥只是普通人。被??奪走大半生命的哥哥,完全都沒有留下蘇生的力量」
「……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子。哥哥是為了保護我被??殺死的。真正死的人是我。
 我被滿是血跡的哥哥保護,哥哥都已經死了,還是要從??保護我。……之後的事情我也不太記得。只知道我代替哥哥死了也好」
「───那個願望實現了。
 你看,虛幻故事裡面也不是常有嗎。把自己的血給死去的鳥或狗就可以復活的。
 本來我的力量是剛好相反的,但是我把那個詛咒加到哥哥身上。
 然後哥哥奇蹟地蘇生,我從那天開始身體像是加了沉重的枷鎖。……仔細想想那是當然的。因為我把我一半的生命給了哥哥」
「─────────」
 眼前一片黑暗。
 那麼我能在這裡是因為秋葉,同時因為救我───秋葉的身體像是患了疾病,嗎。
「……秋葉。那時候的發作───都是我的關係嗎」
「……是阿。我只要哥哥還活著,就會一直使用遠野的異系血脈。一直這樣子,人類的血就會越來越淡。
 這樣子過度使用就會變成??一樣成為非人之物。
 為了防止如此必須最小限度地壓制遠野的血。但是要把力量分給哥哥就很辛苦了,更別說維持自己的身體」
「……結果,那樣反動就發作了。在身體感到危險,或者不分給哥哥力量,就會強制變成遠野以外之物。
 即使如此能忍耐到現在是因為琥珀的幫忙。感應者的琥珀補強了個人意志。我藉著定期喝琥珀的血,留住人類的遠野秋葉───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一點都不知道,腳步蹌踉。
 秋葉。秋葉喝人的血。
 不是別人的錯,是我的責任。
 我只要這樣活著,秋葉就用非人的方式生活───

「但是,我向只要處罰??就能解決。??死之後就沒有人能左右哥哥的生命」
「─────阿」
 ……對阿。
 ??已經不在的話,我的生命就只有我一個人使用,應該就不會再發生貧血。
「哼。是阿,很奇怪吧。只要我以外的人處理掉??的話,哥哥就會恢復原狀。
 我不是說過了嗎? 我從??那邊奪走了全部。我不像琥珀那樣有感應別人的能力。奪來的東西,無法再給別人」
 秋葉打從心裡嘲笑,做賤似的,微笑著。
「殺了??之後,我的身體就從枷鎖解放了。每天晚上都會來的發作不再發生,非常舒服。
 ……理由不用說了吧? 結果,我透過??奪走了哥哥的生命。
 但是,那是掠奪無法再還給哥哥。我和??不同,無法和別人共融」
「……是的,哥哥和??共融。的確哥哥被??大半的生命,但是??睡的時候反而是從??供給生命。
 但是現在已經消失了。哥哥的身體動不了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我不給哥哥力量不行。
 ……為了如此,我必須吸別人的血來儲備力量」

 她這樣說。從被染紅的窗邊離開。

「哥哥。的確我或許是吸血鬼。但是那全部都是為了哥哥。
 但是哥哥卻無法原諒我? 不用遠野志貴的身分,而是要以七夜志貴的身分殺了我嗎?」
「────────────」
 找不到回答。
 不管秋葉有沒有說,我是叫做遠野志貴的人類。
 到現在已經無法再變回一點記憶都沒有的七夜了。

 但是,身體和我做對。
 看著現在的秋葉,全身充滿力量嘎嘎作響。
 現在。像是要對遠野秋葉這個即將要遠離人類的東西,做出什麼的樣子。

「……不是的。不管是遠野或七夜。我只是不想要讓妳……讓秋葉吸血而以。不想要讓妳,做和??一樣的事情」
「哥哥。我是為了哥哥吸血的。為什麼無法理解?
 那時候也是───我都跟哥哥講明白我的心情,哥哥什麼都沒說。
 我都跟哥哥說我愛你了,為什麼還看我以外的女人……!」
「笨蛋───我和妳是兄妹阿……! 即使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還是兄妹啊!? 妳在說什麼愚蠢的話………!」
「一點都不愚蠢…………!! 因為是兄妹───因為是妹妹就不能喜歡嗎!?」

 秋葉的聲音在房間回響。

 ……那麼大聲喊出來是第一次吧。
 秋葉哈哈地肩板上下移動,悔恨地咬著唇。
「───────秋、葉」
「……哥哥。我這樣子變成非人之物也沒關係。只要哥哥活著的話,我變成怎樣都沒關係。
 所以───哥哥請只看著我吧。秋葉一直都會待在哥哥身旁。好不容易回來了,請不要……背叛我」

───手指晃動著,秋葉這樣說。
 秋葉閉著嘴唇,只是在等待答案。
 希望只看著自己的,告白。
 ……實在是想不到自尊那麼高的秋葉會向自己告白。

────但是,不對的,秋葉。

 的確秋葉是很重要的存在。
 ……秋葉一直在救我。可以的話希望能回應秋葉的希望。
 但是,即使如此───秋葉只是妹妹。
 並沒有抱持更上的愛情。
 因為我最思念的人並不是秋葉───

「…………秋葉。我無法回應妳的心情。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是別人」

 ……秋葉像是從一開始就了解一樣冷靜。
 靜靜地閉起眼,從我前面離去。

 踏踏的腳步聲。
 秋葉走到窗邊。
 風,吹亂秋葉一頭長髮。

「……是嗎。但是哥哥? 你並沒有自由」

───那冷酷的眼神。
 立刻的、
 我的膝蓋往地板下去。

「阿────嗚……………!?」
 呼吸。無法呼吸。
 不是像剛剛那樣呼吸不順的程度。
 真的,無法呼,吸,手,腳,動不了

「如何哥哥? 回到八年前的感想呢」
 聽到,秋葉的───偷笑,聲。
「秋…………秋,葉────?」
 好不容易把視線抬高。
 秋葉,愉快的眼神,看著,我身體快崩潰的危險。
「我不是說過嗎,是我讓哥哥活下去的。
 懂了吧? 那就是只要我想要就會死的身體。那就是遠野志貴的命喔,哥哥」
 在耳邊,說悄悄話似的,秋葉說。
「─────嗚─────!」
 身體變冷。
 像是急速死去的錯覺。
 身體的感覺消失,一放輕鬆一秒就會消失的恐怖。

 ……秋葉說的是真的。
 這樣子,心臟好像被秋葉抓著一樣────

「哥哥的意志還真強。我是想讓你昏倒地切斷力量供給的說」
 ……秋葉的手指過來。
 白色的手指,在背後劃線。
「阿────痛……………!」
 那爪,抓著背後的傷痕。
「……太棒了。我弄得傷痕還留著」
 那個晚上。
 哭著抱住我的秋葉,在背後搔出的傷痕。
「───那麼,再問一次哥哥。哥哥最重要的人是我吧?」
 在耳邊的聲音。
 身體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
 不回答這個答案的話,我───或許會死掉。
「回答吧。我不會一直對你溫柔的喔?」

 …………不要開玩笑。
 這麼強迫的方法,不可能接受……!

「────真是的。真的很倔強呢,哥哥」
 秋葉的手指離開。
「我明白了。給你時間到明天早上,請好好冷靜想一想」
 秋葉離開倒在地上的我,拿起像是受話器的東西。
「琥珀,來我的房間。有希望妳搬的東西」
 秋葉傳來。
「──────────」
 ……無法好好思考。
 只有琥珀會來這裡,像是要消失的意識能理解。

 門打開,琥珀進來。

「志貴────先生?」
 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我了吧。
 琥珀跑過來。
「志貴先生……!? 振作點,志貴先生……!」
 ……意識好像朦朧。
 琥珀。這樣的,驚呼我的名子,無法相信。
「秋葉小姐,到底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告訴哥哥什麼是現實而已。不親身體驗好像不了解似的」
「但是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 所以,琥珀。把哥哥帶到房間吧。真可憐,到明天晚上都會一直這樣子」

 秋葉背向我。……像是要去寢室。注意到她背後,有什麼搖晃的紅色物體。

「…………志貴先生,站的起來嗎?」
 ………站的起來,想這樣說,卻說不出來。

 琥珀把肩板借給我。

 ……自己在走的觸感,連自己都還活著的感覺都很稀薄。
 遠野志貴這個懸絲人偶,斷線了。
 看著交替而過的景象,我好像從秋葉房間,到了走廊────





────到了晚上。

 遠野志貴的身體躺在床上。

 沙啞的呼吸音掩蓋時鐘的秒針。
 關節好像散發出火花地痛。
 意識是一段一段。恐怕是以秒為單位重複昏倒和醒來吧。

───那個的關係吧。
 現在不知道大概幾點。
 離開秋葉的房間開始,好像過了一個禮拜。
 ……告訴我那是錯覺的,是時針停在八這個數字。

「────、──────、─────」
 呼吸好像要停止的樣子。
 將近四十度的高熱,現在好像也不怎麼樣。
 動不了。
 只有心臟從剛剛就暴走。

 撲通。噗通。噗通。噗通。

 ……秋葉像要讓我身體動不了吧。
 彷彿鐵手銬把我綁在床上的錯覺。
 但是我只要想那件事情的話好像就能動的樣子。

 撲通。噗通。噗通。噗通。

 秋葉的詛咒也纏在發狂的心臟。
 手較像被鐵手銬綁住的話。
 勉強移動被封住的地方,心臟就好像快跳出來。

 撲通。噗通。噗通。噗通。

 在興奮什麼阿。

───紅髮的秋葉。

 一想到那樣子,動不了的手腳就會痙攣。
 一定是身體為了做某件事,才能動的。

 撲通。噗通。噗通。噗通。

 ……是什麼在腦袋裏面。
 是剛剛愉悅的秋葉嗎。
 那太可笑了。
 的確秋葉或許有如此之處,不過也超過了。
 除非是有什麼秋葉沒注意到的東西憑依住秋葉。

 撲通。噗通。噗通。噗通。

 秋葉吞了??的狂氣嗎。
 有讓??發狂的原因的話,秋葉或許在不知道的時候吞進去了。
 如果如此。
 那和遠野槙久一樣,只是────

 殺。殺。殺。殺。

「吵死了─────」
 壓抑發狂的心跳。
 真是的,從剛剛開始在興奮什麼。
 那樣不休息一直這樣子,我自己也很在意吧。

 殺。殺。殺。殺。

「哈────哈阿─────」
 喉嚨痛苦。
 身體坐響。
 應該懂了吧,什麼都沒想。
 這種身體反抗現在的秋葉,一點勝算都沒有。
 想要殺的話。
 想要殺死那個的話,就安靜一點。
 這樣的話不用說,也能靠這個血踩死那惡魔

「不對…………! 我在想什麼阿…………!!!」

 撲通。噗通。噗通。噗通。

 發狂的鼓動持續著。
 我,朦朧地。反復著暈倒和甦醒,投身於非夢非現實的時間。

───這樣的話等不到明天。
 這樣持續一個晚上的話,我不用到12點就會發狂───

 漢從身體被擦掉。
 好像被燒烤一樣灼熱的肌膚,急速冷去。
 額頭有溼毛巾的觸感。
 身體稍微起來,嘴巴就杯子。
 稍微冷的水,滑落嘴唇的快感。

──────。

 旁邊有人的感覺。
 好像是有人在看護著我。

「晚安。身體如何,志貴先生」
 總是這樣的笑容,她說了。
「阿……琥,珀」
 約束混亂的呼吸,終於能說出話。
「阿,不要說話比較好喔。現在的志貴先生是怎樣的狀態,一定會比志貴先生還了解」
 琥珀笑著,移開放在我額頭的毛巾。

───果然剛剛是虛幻吧。

 琥珀像平常一樣。這個時候也是,假裝翡翠。
 ……那。
 我無法把琥珀的面具剝掉,在這裡結束吧。

「從秋葉小姐聽到整件事情了。秋葉小姐說會等到明天,倒是還是來不及。
 秋葉小姐已經失去冷靜的判斷力了。
 這樣的話志貴先生無法渡過今晚的」
「─────────」
 喉嚨喘息著。
 琥珀的話,一點都沒有餘地。
「以前和志貴先生有說過。自己對死已經麻痺了。
 現在也一樣嗎? 即使這樣子也要反抗秋葉小姐,做這樣沒有希望的事情嗎」
「─────────琥珀?」
 ……我嚇到了。
 琥珀的聲音和以前不同。
「……不可能吧。我不是說過我比平常人對死還要敏感。……所以,我自己也知道我是怎樣的狀態。
 琥珀不說也知道───我已經注意到要渡過今晚很難了」
「那麼,志貴先生不怕死嗎。接受秋葉小姐現在還來得及,不然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或許吧。但是我像這樣子就好了。我喜歡這樣的自己,也喜歡喜歡我的秋葉。
 ……阿阿,而且。也喜歡這樣子能和琥珀說話。
 ……但是如果欺騙自己的話,那份歡喜就會消失似的,我很害怕────」
 激烈地咳嗽。
 ……勉強和琥珀說話的關係吧。
 現在我的身體,連這樣都做不到。
「……志貴先生。為什麼不對秋葉小姐說喜歡她呢?」
 反覆著同樣的質問。
 但是,這個質問和以前不同。
 琥珀的聲音───好像很悲傷的樣子。
「聽秋葉小姐的話就能活下去。即使是隨便說說,可是不這樣做的話不是會死掉嗎。
 我不知道志貴先生在想什麼,回應秋葉小姐的心情比較好喔」

───那種事情。
   做得到的話,就已經做了。

「───不要。的確我愛著秋葉。但那只是兄妹愛而已,沒有以外的感情。
 ……我喜歡的人不是秋葉,琥珀。
 我不想對喜歡的人說謊」

 荒亂地呼吸著,用確定的口調說。
 秒針只有動一次的短暫沉默後。

「真是的。不行喔,志貴先生。現在就算隨便說說也做不到嗎?」
「……做不到。身體無法自由的話,最少心也要自由。
 騙過自己一次的話,就必須一直持續那個謊言吧。
 謊言必須要用謊言來圓謊,這樣的話大家總有一天都會不說話。
 那樣的話我───」

 ……一個人沒有逃的地方、變成那樣的少女、

「────不能幫助我最喜歡的少女」
 然後,看著琥珀。

 她沒有笑,移開視線。

「……不行喔。那樣的話秋葉小姐不是很可憐嗎」
「秋葉,很可憐……?」
「……是的。秋葉小姐今天晚上也出去,大概是要去吸血吧。
 秋葉小姐和??少爺不同無法把吸血的人變成向自己一樣,但是相反的有從對方奪走什麼的力量在」
「秋葉小姐自己應該也知道。
 惡作劇地去吸別人的血,秋葉小姐就會漸漸遠離人類。但是秋葉小姐無法停止那樣的行為。
 ……只靠秋葉小姐無法讓志貴先生存活。所以───自己已經知道會變成非人之物,為了讓志貴少爺活下去還是持續吸血行為」
「阿───────」
「這樣子志貴先生還是要拒絕秋葉小姐嗎? 這八年間,秋葉小姐一直在等待志貴先生」
「────────」
 ……無法回答。
 現在自己快要死去是秋葉幹的。
 但是能活到現在卻是託秋葉的福。
 我────無法回答秋葉,是欠她很多的。

「─────────」
 無法斷言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即使如此還是有無法相讓,無法原諒的東西。
 ……所以,該做的事情已經決定了。

「────是嗎。秋葉今夜也去吸血了」
 身體起來。
 腦像通過電流一樣的痛。
 忍耐著,終於從床上起來。
「阿……志貴先生,在做什麼」
「……不行。不阻止遠野秋葉吸血不行」

 好不容易踏出一步。
 像是要倒下似的往前進。
 這樣的話……到的了秋葉的房間吧。

「請等一下」
 像是要阻止我前進。
 琥珀在我的視線前面。
「說要阻止秋葉小姐吧。那是因為七夜之血嗎」
「……誰知道。只是想讓秋葉是秋葉罷了。那是遠野志貴的心情」
「…………不行。那樣心情的話,秋葉小姐是不會原諒志貴先生的。志貴先生應該也知道。現在的秋葉小姐不是以前的秋葉小姐」

 ……那種事情當然知道。
 在秋葉背搖晃的海市蜃樓。那個追著秋葉的話,秋葉就不是秋葉。
 對現在的秋葉來說,不接受秋葉的我已經是不需要的東西了吧。

「但是───不阻止的話。我是,那傢伙的,大哥阿」
「………………………」
 琥珀什麼都沒說。

 無理地往桌子走過去。
 那邊有從有間家拿過來的一些東西。
 從抽屜取出小刀。
 ……為什麼。看到一定要還的東西。

「琥珀」
 握著最後的思念之物。
「……………」
 琥珀只是站著看我。
「……或許已經到最後了,這個」
 手伸出去,讓她看到白色的緞帶。
「雖然有點晚了,還給妳。抱歉。特別借給我的,結果一次都沒用過」

 ……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說出我的心情。 盡量溫柔點。
 把約定的緞帶,放在少女的手上。

「───────────」
 吞氣聲。
 琥珀像是人偶站著,呆然地,看著平放在手上的緞帶。

「………發現了嗎,志貴先生」
「……沒有立刻發現。那是最近的事情。……原本應該要一回來就發現的才對」

 是的。琥珀對回來宅子的我說歡迎回來的時候,我就要發現才對。
 但是這個人,卻對問的我,微笑。

「……所以,到現在雖然我也沒有資格,但是,謝謝妳。琥珀在這個家等我,我很高興」

 ……那是八年間。
 遠野志貴一直想說的話。

 淚。
 她的臉頰。無悲無喜的臉,流下一串淚珠。
 ……我不知道那淚是什麼東西。

 只是,夢一般。
 抱著她。

 ……感受琥珀的體溫。
 高昂的心臟,不可思議地沉靜下來。

「……琥珀。秋葉由我阻止,妳和翡翠一起離開這裡。……然後,不要再回來。
 ……這十年被關在這宅子。琥珀自由了───不用再勉強笑了───」
「志貴先生,你,全部」
 知道了呢,琥珀的嘴唇動了。
 不想讓她說這句話,自然地,用自己的嘴唇,封住她的口。

───那只有一瞬。
 碰觸的嘴唇,那是難以忘懷的時間。

 抬起頭。
 抱著的雙手離開。
 像是人偶的她,笑的很開心。

「那麼。時間雖然很短,但是和琥珀在一起很開心。
────恩。琥珀是我最喜歡的人」

───那走吧。
 接下來就是要阻止秋葉而已。

「………………不行」
 要打開門的時候,後面傳來聲音。
「………………不行,志貴先生。那樣子無法阻止秋葉小姐」
「……咦?」
 轉過頭,那邊───
「志貴先生───不阻止秋葉小姐,不行」
 沒有笑容,琥珀真的很悲傷。
「琥珀───為什麼」
 那樣想哭的臉。
「志貴先生。剛剛是真的嗎?」
 琥珀質直看著我。
 那是琥珀想確定我說喜歡她是真的假的的眼神。
「────────」
 無言地點頭。
 琥珀慢慢走過來,握這我的手。
 ……這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
 琥珀什麼都沒說。像是小孩一下握著我的手後,回到平常的笑容把手放在她的胸部。
「那麼,請抱我的身體。那樣的話志貴先生沒有秋葉小姐的幫助身體也能恢復」
「什麼────抱住的是什麼」
「也就是身體交纏。原本我和翡翠是為了如此才被收養到這宅子的」
 琥珀笑著,像是說著沒什麼的東西。
「哈,身體交纏……!」
 因為太突然從復說。
「是的。雖然志貴先生應該不知道,我們是被叫作感應者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投影在自己以外的人,提升那人的能力。
 但是可以的人只有……必須是異性。秋葉小姐是女性,無法和我感應。因此秋葉小姐喝我著血,製造假契約」

「─────────」
 撲通,體溫上升。
 不像剛剛心臟狂跳,那個……遠野志貴本人的感情在高昂。

「……但,但是,那個,有點───」
「志貴先生無法回應秋葉小姐的願望吧? 那麼,只有這個方法。
 請抱我的身體。交換體液的話,我就能幫助志貴先生。
 這樣的話即使沒有秋葉小姐的幫助,志貴先生也能回到一般人的身體」
「恩…………」

 ……那是許願也做不到的事情。
 不讓秋葉負擔的話,秋葉也不會吸血。
 而且我,老實說,也想讓琥珀變成自己的東西。

「────────」
 但是。
 感覺哪裡怪怪的。
「志貴先生,說喜歡我是騙我的嗎?」
 那樣───笑著對我說,我自己無法克制自己。
「───不可能是騙人的吧。我一直喜歡────」
「那麼,請讓我成為志貴先生的力量。不這樣的話志貴先生死了也無法阻止秋葉小姐吧」
 她說。
 更加用力地,她用胸口抱著我的手。
 柔軟的彈力。女性柔軟胸部的觸感,讓我腦袋暈眩。

「─────────」

 ……我懂了。
 琥珀還是在演戲。我被這個人利用而已。
 即使如此───對我還是很重要的。

「…………好嗎。委身於我」
「是的。我也愛志貴先生」

───那笑容,我知道是做出來的。

 但是,我還是相信那句話。

 只是,想相信。

 ……抱著琥珀的身體。
 這樣子和剛剛不一樣,像是要奪走什麼,暴力地嘴唇相碰。

 不知道那時間持續多久。
 柔軟的琥珀的唇。
 壓在自己的嘴唇,像是連琥珀的呼吸都要吸進去,強力抱著。

「──────────」
 理性無法運作。
 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只想著一直這樣子就好了。
「──────────」
 但是,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腳步不穩。
 抱著琥珀的手落下,這樣子,我靠著琥珀。

「……不行喔,志貴先生。那樣勉強自己身體會倒掉的」

 忽然,身體已經倒在地板上。

「請在床上享用。很快就讓你恢復元氣」

 在床上坐下。
 身體無法滿足地動。連呼吸都很痛苦,視線搖晃著。
「…………」
 ……算了。這種身體連抱住琥珀都不行。
「……請安心吧。志貴先生請這樣子,之後我來服務就好了」
 她的膝蓋著床。
 從視線裡。琥珀消失了。
「……琥,珀……?」
 沒有回答,只有我的腰邊傳來聲音。
「───────阿」
 發現那是褲子脫掉的聲音,呼吸停住。
 然後是褲子脫掉的觸感。
「等一下───琥珀……!」
「………………………」
 沒有回答。


下面H剧情我会适度删减,如有想看的请自己去http://www.nch.com.tw/novel.php?nid=11871&sid=12&cat=33353
观看

房間裡面只有我的呼吸聲。
 琥珀從我上面離去,手掌摸我的額頭測量體溫。

「太好了,身體好像退燒了。我和志貴很相合吧。普通第一次和我契約的人是無法做的很好的-」
 琥珀的聲音好像很高興。

 哈────哈────哈────

 ……的確,身體和剛剛不一樣。
 這麼喘是因為和琥珀性交的關係,身體本身回到幾天前連想都不敢想的自由,像是回到平常的自然狀態。

「真的太好了。現在的志貴先生應該沒有體力吧? 一度精液沒有出來還有點擔心呢。
 因為剛剛的志貴先生好像做一次就會損及生命似的」
 整理弄亂的和服,琥珀從床上下來。
 那個高興,是高興我能恢復原本的體力。

 哈───────哈────────阿

 但是。那東西我一點都不高興。

「那麼我去拿換的衣服過來,志貴先生請好好休息。
 我的力量不是即效性的,請稍為這樣子休息」
 琥珀離開這房間。
 看著那平常的笑容和背後,終於忍不住。

「琥珀───!」
「咦──────?」
 從床上起來,握住要出去的琥珀的手。
「──────────」
 這樣子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握著琥珀奢華的手。

「……? 怎麼了,志貴先生?」
「-────────」
 低著頭,用力要著牙齒。
 手掌床來琥珀的體溫。
 現在逃走的話,或許就感受不到這個體溫。
 阻止秋葉是要賭上自己的生命,遲鈍的我更是了解。

 ……只有現在。
 能愛她只有現在。
 但是那樣子,我不要。

「────────不行」
「咦,志貴先生……?」
「……剛剛的不行,琥珀。那樣子完全不夠」
 低著頭,自己也能感覺到臉紅了。

「阿……對,對不起……! 果然我一次是無法完全接受志貴先生的。對不起,跟志貴先生說那樣。請等一下,立刻就用不會增加志貴先生負擔的方法───」
 琥珀荒亂了。
「不對。那就算了。身體真的已經好了。……不夠不是身體而是心」

「什麼……? 心,嗎?」
 一下子,琥珀不可思議地歪歪頭。

「那個───志貴先生不舒服嗎?」
 認真問著驚人的事情。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害羞的時間。
「沒那回事……! 那個……真的很舒服。真的像是要上癮一樣」

「阿哈。志貴先生真是的,臉紅紅好可愛」
 琥珀高興地浮出笑容。

「那麼,不夠的是什麼? 志貴先生所說的我不懂」
「……那不是很明白了。我完全沒有愛琥珀。我不想那樣被琥珀抱著」

「……我不是很清楚。因為我想剛剛是最好的方法。不增加志貴先生身體的負擔而交換體液剛剛是最適當的方法。
 所以志貴先生現在不是能這樣子有精神嗎」

「所以我說過那不是的……!
 剛剛琥珀說要做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真的像是忘記秋葉的事情那要高興。
 我───不在乎其他事情,喜歡琥珀。不管是為了感應者身體之類的,那種東西我都不要。只是單純想抱著琥珀,不行嗎」

「────────────」

「剛剛真的很舒服,但是我很討厭。只有我,琥珀卻一點都不舒服。……雖然我沒什麼經驗,但是我想讓琥珀和我一樣感受。
 所以,只抱著一點都不夠。我想要純粹地向琥珀傳達愛意。
 ……不管什麼感應者,我想要這樣子愛琥珀」

 握住的手更加用力。
 琥珀呆然地看著我後、

「阿────即使這樣子說我也很困擾。因為沒做過……那種事情」
 臉紅紅的,結結巴巴地說。

 剛剛一點汗都沒有的琥珀的手,忽然汗如雨下。
 只是在旁邊,卻聽的到琥珀慌亂的心跳聲。
 ……那樣我也發現了。
 琥珀到現在為止,沒有因為愛而結合過。
 遠野槙久只把琥珀當成道具。
 琥珀也認為自己是道具。

「………………」
 怎麼會這樣。
 她每天被凌辱───卻不知道結合的意義。

「───琥珀。我想看琥珀的裸體」

「不,不行……! 志貴先生在說什麼阿…………!」
 連身體都紅了,琥珀對我怒吼。
「……喔。雖然我不想這樣子想,剛剛的是義務吧。……是阿。沒辦法再不喜歡的人面前脫衣服吧」

「阿………………」
 琥珀臉紅紅的低著頭。
 ……雖然是這樣子……但是臉害羞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那個,不是這樣子的。我的身體很污穢,不想讓志貴先生看到……」
「那沒關係。雖然絕對不會那樣子,即使污穢,只要是琥珀的話一定很美」
 握住的手把她牽引過來。

「───────!」
 胸前琥珀靠過來。
 確認之後,抱住背後,頭埋在她的脖子。

「阿───────志貴,先生───────」

。。。。。。。。。。。。。。。。。。。。。。。。。。。。。。。。。。
琥珀雙唇抖動。
────然後。
 像是靈魂被抽走,她躺在床上。

「───────────阿」
 像是要蓋在倒下的琥珀上,我倒下。
───琥珀現在是放心?態嗎,像是睡著沒有動。
 ……但是,我也如此。
 真的累了。
 身體雖然還沒完全好,總之───太舒服,無法壓制下來。
 無底限底解放自己的體力,就後就像是這樣子沒力。

「…………好睏」
 發出聲音,倒在琥珀的旁邊。
 ……意識逐漸朦朧。
 旁邊是哈哈呼吸的琥珀。
「…………………………」
 就算只是這樣子,就能非常───安心。
 身體轉過來,看著天花板。 ……這樣子睡著,就太浪費了。
 想更感受琥珀的呼吸,一塌糊塗的頭腦,拼命忍受睡意────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5-09-07
十二章 七つ夜
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琥珀就在旁邊。
 ……很累吧。只聽到靜靜的呼吸聲。

「──────」
 舉起一隻手,握拳。
「────很好」
 既不痛,也沒有遲鈍的感覺。
 ……像是她的體溫包著我的感覺。
 雖然尚未通行全身,但是知道自己慢慢恢復活力。很快就能動了吧。
 現在衝到秋葉房間也已經無濟於事,所以現在───想靜靜地感受琥珀的余韻。

「─────志貴先生」
 ……旁邊。
 傳來琥珀的聲音。

「……阿,請不要回應我。只是稍微有話想說。這是我任性的話,不靜靜聽我很困擾」
 琥珀的聲音非常平穩。
「……………」
 恩,點點頭,看著天花板。
 感受旁邊靠過來的琥珀視線。


「……我不是志貴先生所想的那樣的女孩子。我並不是我,所以現在或許也只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
「我以前非常沒話。不了解大家歡樂悲傷有什麼意義,也找不出有什麼意義。
 ……但是,我還知道我自己。在被這宅子收養之前,我的確存在」
「……我來到這裡,了解到什麼是無法忍受的痛。我想那一定是讓我崩壞了。
 我只是在那邊的人偶而已。那樣子比較快樂,不然我實在活不下去」
「但是,那樣什麼都沒辦法解決。所以──為了尋找自己的目的,完了要完成結果就變的像是在演戲。
 因為我是沒有自我的人偶,所以只要穿著洋服,就可以變成任何人。
 ……但是,即使變成了誰,那也只是在演戲。
 能哭也能笑。但是,我不了解那真的高興嗎,悲傷嗎」
「……很怪呢。為了保護自我卻變成捨棄自我的人偶。
 逐漸我比以前更加崩壞。
 很能演戲,也很會說謊,笑著欺騙別人。所以為了達到目的,保護的自我逐漸消失。
 高興是什麼。
 悲傷是什麼。
 ……痛有什麼意義,連要想都做不到」
「但是,只要想起某件事心就會騷亂。
 一想起八年前消失,某個男孩子的事情時,就會有種不了解的感情。
 一直在庭院裡玩,即使不認識我也叫我下去玩。
 我既不喜歡他也不討厭他。只有害怕而已。
 ……好不容易變成人偶能忍受痛了,但是只被那男孩子看著,那股思念就會慢慢侵蝕我」
「……那男孩子在庭院失去生命時,我一直在窗戶看著。
 男孩子拼命保護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我的眼睛離不開。映在窗戶的臉,是非常驚恐的。
 ……那時候我第一次憎恨別人。
 真的很恨。
 恨到連淚都流出來了。
「……我並沒有恨槙久老爺。我完全沒有對那個人的感情。……殺了那男孩子的??也是,因為男孩子保護而得救的秋葉小姐也是,怎樣我都沒關係」

「───大概我對他很恨吧。
 因為完全不了解那男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子做。
 我一直看著滿是血丟棄在那庭院的男孩子亡骸。
 ……那男孩比起自己更重視別人。所以那樣子救了秋葉小姐。
 那麼……那麼為什麼,那男孩可以這樣子做,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我旁邊的人沒有像那男孩溫柔」
「……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感情。
 但是,在我沒有感動的日子中,只有那男孩在發光」

 然後。慢慢地,她起身。

「但是,只有那樣子而已喔。
 我不知道這是怎樣的感情。
 現在雖然是非常幸福,或許那個只不過是演戲吧?
 可以嗎,志貴先生。
 這樣子相信不知道有沒有和志貴先生喜歡我一樣喜歡志貴先生的我」
「我不是說過嗎?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因為我是人偶,所以怎樣的琥珀我都能變成。
 所以志貴先生喜歡的琥珀不是我,只是────」

 只是在演戲的琥珀也說不定。
 滿臉笑容地,抖著聲音,她這樣問。

────但是。
    那是絕不可能的。

「……不是的。和有沒有演戲沒有關係。琥珀就是琥珀。
 ……無法對別人溫柔的人,不管怎樣演戲都無法對別人溫柔。所以不管怎樣改變,琥珀的內容還是不變」

 ……是的。
 即使是演戲,琥珀還是那樣的快樂。
 那麼那就是喜歡這個演戲。 琥珀自己想這樣子想的話,真的希望就很快能實現。

「……阿阿。如果到現在的琥珀都是謊言,我就能喜歡新的琥珀。一定」
「──────────」
 琥珀什麼都沒說,只是高興的點頭。
「是阿。志貴先生的話,我想一定會這樣子說」
 靠過來的唇。
「咦─────」
 像是被偷襲,琥珀吻過來。
 琥珀的舌頭進來。
 像是什麼硬硬的觸感後。
「恩────」
 好像嚥下什麼。
「等───琥珀,剛剛讓我吃下什麼吧────」

 …………奇怪。
 好像……精神很好。
 身體一直痛著,想這樣子睡著,這樣───

「志貴先生。最後再問你。你喜歡怎樣的『琥珀』」
 雖然就在旁邊,聽起來卻像從遠方傳來。
「恩─────」
 精神渙散。
 但是,不好好回答……不行。
「……不知道。……但是我喜歡現在的琥珀」
 逐漸進入夢鄉,呆呆地說出來。
 她呆然看著我後。
「是的。我也是最喜歡這個琥珀」
 留下最棒的笑容,她起身。

 傳來穿和服的聲音。
 好像走出床穿衣服。

「那麼志貴先生。我要去負責我自己做的事情的責任了」

 她笑著───和之前的不同,是真正的笑容,走出這房間。

「───要做什麼,琥珀────」

 意識模糊。
 ……怎麼會這樣。
 好不容易身體治好了,現在身體的意識,逐漸,遠,去───

「不是怎麼會這樣…………!」
 喚醒快要睡著的意識。
───琥珀。
 她,最後說什麼!?

“我要去負責我自己做的事情的責任了”

「……開玩笑……! 為什麼,這樣───」
 自己一個人要做什麼阿……!

 已經不用隱瞞,也不用演戲。
 我為了琥珀什麼都願意做,為什麼───還要一個人去。
 讓我睡著───這就是擔心我嗎……………!?

「給我差不多───給我起來───」
 從床上起身。
 ……桌子,還很遠。
「……可惡……是讓我吃了什麼藥……一定要去琥珀房間───」
 徹底打掃,然後把藥全部沒收───

「哈…………阿、阿────」
 走了幾步,倒在桌子上。
 桌子上面有小刀。
 剛剛從抽屜拿出來,這直接放在這裡───

「………………」
 不行。又睡著了。
 ……這是凶惡的睡意。
 不努力的話光用意志力是撐不下去的。

「…………可惡…………琥珀,等一下會加倍還給妳───」
 拿起小刀。
 刀刃飛出來。
 用那個───
 阿阿,會很痛吧。

───一邊這樣想,一邊刺入中指的指縫內。

「────────────!」
 銳角地金屬性的痛直接衝擊腦隨。
「哈───爽吧」
 把小刀拔掉。
 中指的痛讓睡意撤退。
 找個適當的手帕包住中指,止住出血。

「…………算了,這一點的話」
 握住小刀沒有阻礙。……而且我只要能握住小刀就行了。切斷東西而需要的腕力,遠野志貴不需要。
「可惡,不要太早到,琥珀──!」
 小刀放在口袋衝出房間。
 不可以讓琥珀和秋葉見面。
 不在做什麼之前阻止的話,一定有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

 打開門。
「琥珀…………!」
 ……房間裡面沒有人。
 琥珀和秋葉都不在。
「──────旁邊嗎!?」
 看看寢室,也都不在。
「────那兩個人,到底去哪裡了」
 看看時鐘。
 時間───過了午夜,快要到隔日了。

「─────騙人」
 什麼時候變成這時間的。
 的確和琥珀在一起時對時間麻痺了,但是我還以為剛到晚上而已。
「這時間的話,秋葉已經───」
 去街上,吸血去了。

 到房子外面。
 已經沒有時間做其他事了。
 琥珀已經去阻止秋葉。
 但是我不認為秋葉會聽琥珀的話。
 ……現在的不是普通的秋葉。最糟糕的狀態是會把來的琥珀當成妨礙者排除。

「莫非────學校嗎……?」

 ??被秋葉殺了之後,只看過一次吸血的夢。
 雖然不了解是什麼原理,那是秋葉看到的現實的話,秋葉和??一樣會把學校當成『吃東西的場所』。
 那麼───這個時間,變成吸血鬼的秋葉只會去學校而已───

───然後,回到那個場所。

 非常安靜。
 沐浴在月光下的巨大建築物,無法想像是收容數百個學生的地方。

───遙遠。

 像是以前就被捨棄,從任何人的記憶離去,在地圖上消失,被詛咒的墓碑。

「───────」
 太陽穴微微痛起來。
 忍耐著,從正門穿越。

 進去裡面的時候,頭痛加倍。
 視線扭曲。心臟覺醒。手指因為興奮抖著。
「──────有在」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污穢。
 校舍裡面只有血的味道。
 飄散的空氣帶著熱,微微燃燒皮膚。
 風已死去。停止的空氣腐敗,變貌,這裡已經變成惡魔的紅色監獄。

 兩眼即使隔著眼鏡也能看到紅色頭髮的幻影。
 紅色頭髮侵蝕校園,像是千年蜘蛛的巢穴,獵物沒有逃走的空隙。

「秋葉───妳」

 這裡已經是異世界。
 不是人類可以踏入的世界。

「連這邊都完了嗎」

 頭痛止不住。
 指甲受傷的手指在痛。
 心臟發出歡喜的嗚因。

 摘掉眼鏡,握住小刀。
 ……這樣子這樣子正對『線』是幾年前的事了。
 自己摘掉老師給我的眼鏡,聯想都沒想過。
 而且───是為了和自己的妹妹對決,連夢裡也沒出現。

「───────」
 沒有感嘆的空閒。
 準備。
 然後。切掉這紅色的監獄。





───好熱。

 一進入裡面,溫度就上升。





─────好熱。

 知道這種熱度。
 在夢裡面看過。襲擊不知名少女的吸血鬼,進入校舍,然後───




────────好熱。

 拖著少女的身體,進入那個地方。
 過去叫做??的殺人鬼使用的密室。
 銀色的月如蛇看著罪人、





──────────好熱。

 那個教室裡。


「……………秋葉」
 一踏入的瞬間,就暈眩。
 桌子和桌子間倒著少女。
 一人、二人………三人。
 沒看過的少女全部失去意識。
 膀子留下紅色的痕跡。
 那裡面,紅色頭髮的“妖”在笑著。

「阿呀,怎麼了哥哥。不等到明天就先來了啊?」
 沒帶著惡意,秋葉迎向我

───撲通。

 看著她,某股衝動就起來了。
 全力地,壓住它。

「──────」
 秋葉在窗邊沐浴在月光下。

───撲通。

 我從教室的入口,一步也沒踏出。
 ……不行,本能在警告我。
 那比想像的。
 處裡??時的秋葉不能比的。

「令我驚訝呢。哥哥現在還不能動才對,還是勉強來找我。
 ……太好了。哥哥終於了解我的心情了呢」
 秋葉高興地笑了。

────撲,通。

 深處某個理性在說話。
 遠野志貴勝不了那個。
 所以不能讓那個生氣。不能把那個當成敵人。不這樣的話,自己就會消失。

────撲通。

 但是───現在不可能在逃出去了。

「───秋葉。琥珀怎麼了」

 像是壓縮空氣的壓迫感。
 秋葉不愉快地從齒縫說來。

「琥珀的話在那邊喔。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我出手,所以就稍微處罰她」
 秋葉在我旁邊……面對走廊的牆壁看過去。
「────?」
 視線往旁邊移動。

 那邊是───綁在牆壁,琥珀的身影。

「這─────」
 琥珀的身體浮在天空。
 不,從旁邊看就只有這樣子。

 但是────

────撲通。

 我的眼,看見綁住她的東西。
 琥珀的身體只是被紅色頭髮的東西綁在牆壁而已。

 頭髮發出聲音,綁住琥珀。
 ……失去意識了吧。琥珀的頭低垂,真的像是───被蜘蛛的網綁住,哀憐的蝴蝶。

「不可思議吧? 琥珀一個人可以爬在牆壁上,很厲害的特技吧?」
 秋葉笑了。
「但是安心吧,哥哥。我不會因為咬我一次就殺了飼養的貓。只是給琥珀一點處罰而已,很快就會原諒她」
「什───────」

────撲通。

 眼前扭曲。
 痛苦低著頭的琥珀,和紅色頭髮的秋葉重疊,理性逐漸融化───
「但是請注意。但是我對咬我的寵物沒有興趣。一定是心裡覺得那不是我的東西了。
 所以沒有第二次。我不要不是我的東西。
 ……對吧哥哥? 我可以對待背叛我的人很殘酷喔」
 綁住琥珀身體的紅色頭髮,像是要切碎手腳似的用力繫住。

「秋葉。妳────!」
 靠近牆壁。
 綁住琥珀的頭髮,像是當然地連摸都摸不到。
 ……這完全是秋葉頭髮的伸長,思念出來的東西。
 只要琥珀在秋葉的視線內,就可以用意志力把琥珀封在牆壁。

────撲通。

 ……那個力量看起來像是紅色頭髮。
 那是連秋葉本人都看不到的。
 忽然我這樣想。
 我的眼睛,本來就不是為了這種東西而準備的嗎。
 那是因為好幾次接近死亡所以認識『死』這個概念不是嗎────
「嗚────!」
 吵死了,剛剛的怎樣都好。
 看的見的話,我沒有無法『切斷』的東西。
 可以讓這紅色頭髮一直玩弄琥珀嗎……………!

────揮舞小刀。
 因為心臟節奏很快吧。
 連自己都嚇到了,揮舞小刀的技術很卓越。
 沒有揮舞小刀的感覺。
 滑過空氣的小刀,不只是紅色頭髮連空氣都切斷似的纖細迅速。
 回過神時。
 我在一個呼吸間把綁著琥珀的頭髮切斷。

 琥珀的身體落下。
「───────」
 接住拍拍臉頰。
 體溫還在。呼吸雖然虛弱但是還沒停住。……她的身體只看到幾條禁忌的『線』。
「哈──────阿」
 安心地把琥珀放在地板上。
───太好了。真的……琥珀沒有萬一,太好了。

「哥哥────剛剛,做了什麼────」
 ……秋葉的聲音發抖。
 握著小刀揮過去。

「─────────」
 看著我,秋葉吞下呼吸。
 像是看到無法相信的東西手押在嘴巴上,看著我的眼。
「────好漂亮的────蒼眼」
「……………?」
「為什麼────? 哥哥應該沒有那種體力才對────」
 呆然地自言自語後。
「不……會吧」
 秋葉的唇抖動。

「哥哥,您────和琥珀,結契約了嗎」
 秋葉的聲音震動。
 那說是憎惡,還不如說是接近悲哀的聲音。
「……………」
「……騙人。那麼哥哥就───」
 咚,秋葉身體倒下。

 秋葉愕然地看著窗。
 那臉蒼白地,看起來好想吐───

「恩………阿,噎─────嗚」

───不,已經忍不住吐出來。

「阿────嗚……………………!」
 秋葉像哭泣的嘔吐著。
 紅搖晃,隱藏助秋葉痛苦的表情,只有吐著。嘴巴像是吐出悲鳴的嘔吐著。

「───狐狸精。殺了妳就好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琥珀。
 秋葉,像是嘲笑自己地笑著。

「是嗎。是這個意思阿,哥哥。
 雖然哥哥背叛我,還要追殺我。
 ……好厲害阿。背叛我還不滿足,特意為了幫助琥珀來殺遠野秋葉,真是徹底」
 秋葉的笑聲充滿教室。
 對應地溫度上升。

────撲通。

 心猛跳的同時,理性的警鈴大作。
 殺,這個命令也被,逃跑,所取代。

「笨蛋───不可能這樣吧……! 我不可能會殺了秋葉……!」

「騙人。因為哥哥已經睡過琥珀了吧?
 那樣的話不需要我的幫助了吧。但是還來這裡,就是為了那樣吧?」

「我說阿……! 我不是來和妳死鬥的,只是為了阻止妳吸血而已…………!
 只要不幫我的話,秋葉就不會吸血吧? 那麼秋葉不用那麼痛苦了。……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只要我有琥珀的話,那麼────」

「那麼我就用完了吧?
 阿哈……真的,我好像笨蛋一樣。那樣重視,這樣愛著哥哥────哥哥結果,還是要跟我做對」
「什麼用完的,不要說那種蠢話!
 ……我也很重視秋葉的。妳───你希望的話,什麼都───」
 會做,但說不出來。
 我知道為什麼秋葉會有希望。
 但是,我無法問。因為我已經無法第二次背叛琥珀了。

「───大騙子。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教室裡滿是悲鳴。
 空氣逐漸燒焦。秋葉紅色的頭髮無限地伸長。
 那是。壓倒性的,力量差別。

「阿───────」
 身體退縮。
 無意識地往後踩。

───撲通。

「我說過了,哥哥。我不要咬過我一次的飼養的狗」

───撲通。噗通。

「……哥哥。對秋葉來說,哥哥是最重要的人。但是那已經結束了。
 因為,不果怎樣在意,得不到手只會礙眼吧?」

───撲通。噗通。噗通。

「───所以,我要殺了你,哥哥。
 因為是最重要的東西,所以不會讓你去傷害其他人」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秋───秋葉」
 無法呼吸。
 教室的空氣像火焰一樣,吸進去肺就燒起來。
 秋葉的周圍搖晃的像是海市蜃樓。
 心。現在也是叫我選擇逃跑或被殺掉。

「真是的,怎麼了哥哥。我現在還是關心你喔。我一認真很快就會結束的,不稍微讓哥哥綻放光采不行吧?
 要救琥珀的話,不對我切過來嗎?」
「………………!」
 秋葉的笑容消失了。
 那個,像是讓我嘔吐的殺意。
 秋葉已經,完全────
「……是的。很弱的,哥哥。都已經這樣子還對我沒有殺氣。
 但是我不同。想要趕快殺死哥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我一直忍耐著。
 那個血和身體,體溫和輪廓,哥哥全部都是我的東西」

 秋葉抖著,因為自己的話抖著,愉悅地笑了。

───心臟好像發狂。

 眼前的那個,已經完全───和以前的遠野秋葉不同了。

 頭痛。
 頭好像裂掉一樣。
 因為太痛了,而無法思考。

───理性好像發狂。

 頭。頭這麼的痛。
 發狂,和秋葉,死鬥,的殺氣,有───

「那麼,死鬥吧哥哥。遠野和七夜原本就是那種關係。現在不需要猶豫吧?」

 秋葉靠近。
 鋪滿地板的,紅色的頭髮脈動。

「做不到的話也沒關係。
 像哥哥一樣的大騙子,去死吧」

 她說。
 用殺死??時一樣的眼神,凝視我。

「────────!」
 跳起來。
 應該看不見,像是熱氣的東西像是要吞噬我蓋過來。

「───────」
 走廊響起地的聲音。
「───────哈」
 ……怎麼了。
 那個熱氣要包圍我的瞬間,察覺到危險的身體跳起來。
 往後用力的跳,地的瞬間再跳一次。
 只有如此,就大幅往後退。
「哈…………、阿」

 呼吸一下。
 剛剛的速度絕非尋常。
 因為一瞬間,我就從秋葉視線消失。
 不這樣的話,沒有逃過那熱氣的道理。
 那個夢中,秋葉只是看著??的身體就奪走了。
 ……我和??幾乎一樣。
 只要能看到就好的秋葉,和不接近不行的我戰力是不一樣的。

「不對───! 我說過不想要決鬥吧…………!」

────。

 但是頭越來越痛。
 頭好像長了刀子。
 從教室的門漏出紅色的熱氣。
 秋葉周圍的空氣變的赤紅,往走廊追過來。

 距離大概是教室的十分之ㄧ,我和秋葉的距離。

「讓我呆住了。哥哥是怎樣的身體阿」

 搖晃的紅色頭髮。
 走廊的氣溫沒有界線地升高。

「不管是不是晚上,忽然之間就能從視線消失。……真的是因該要驚嘆的逃跑呢。但是居然不藏在遮蔽物後面,如果只是速度快的話我的動態視力也能看的見」

 嘎嘎最想的太陽穴。
 遠野志貴的頭痛沒有底限地增加。

「但是,結束了。下次不會大意,不會再看不見哥哥的」

───的確,這裡比教室還不利。
 即使往後逃,到樓梯距離還是太長了。
 不管怎麼快,背後被秋葉看到就會被熱氣捉住。
 但是進入比較近的教室的話,就會變成袋中老鼠。
 秋葉就會像捉住昆蟲的手腳,很快就能把我的手腳消失吧。

「首先───是阿。讓你的完美腳力消失……!」

 秋葉的瞳孔看著我的腳。
 大氣傳來燒焦的味道。

「──────」
 往後跳。遠野志貴周圍的空氣已經變成熱氣,這樣子包住兩腳
 握住小刀。視線良好。像是要切掉右腦的頭痛。

 切斷?
 大氣。紅色頭髮,殺。

「嗚────────!」
 呻吟著,秋葉憎恨地看著我。
「──────────」
 但是我也一樣痛苦。
 即使很快切斷,雙腳也像燒傷一樣激烈疼痛。
 頭痛更加激烈,真的好像要切掉腦袋一樣。

「又來了───為什麼你做得到…………!!」

 秋葉向我走來。
 判斷太遠看不到我所以不太有用吧。

 ……恐怕那是正確的。
 秋葉的能力和看見的印像清晰成比例。
 因為現在是深夜的建築物裡面,要抓住我的熱氣也遲緩。
 如果有陽光的話,秋葉的視線和熱氣的速度幾乎一樣吧。
 不是的話不管殺了多少條視線,還是來不及吧。

「嗚…………!」
 用滿是燒傷的腳往後退。
 秋葉追過來。
 因為雙方都在警戒吧,維持一定的距離,我們往走廊移動。

──────那時候。

 從剛剛我們出來的教室裡,有人影,出來。

「───────」
 意識停止。
 頭痛和心跳聲都不見。

───不行。

 為什麼要出來。為什麼不一直暈倒在教室裡面。

「─────秋葉、小姐」

 聽到背後聲音的秋葉轉過頭。

───糟糕,我有這個直覺。

「請停止吧。即使做這樣,也只會讓秋葉小姐痛苦而已。……即使一直吸血,也不會像??少爺一樣發狂愛上吸血的」
 現在也像是要倒下來,琥珀,往秋葉走去。

「──────停下來」
 話傳不到。
 要到琥珀的話,不經過秋葉不行。
 那種事情───該怎麼做。

「……秋葉小姐還來得及。但是對志貴先生出手的話,就真的會───變成超越遠野的鬼」
「……………………………」
 秋葉看著琥珀和我。
 然後───

「已經太遲了。我是吸血的鬼,是聽不進妳說的話。
 不會愛上吸血嗎? 不知道那感覺就不要說喔琥珀。

 我現在非常高興。了解??的心情了。這樣自由地愉快打從出生是第一次。
 所以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不對……! 秋葉小姐只是那樣相信而已。對??少爺出手後,就知道志貴先生的全部了,想把那當成沒有嗎……?
 但是,那是做不到的。不管秋葉小姐假裝怎樣發狂────」

「吵死了…………! 妳讓我和哥哥死鬥的,沒有說出假裝善人的話……!」

 秋葉的頭髮揮舞。
 那是和對我的熱氣質的不同,真的是質量兼具的頭髮。

「恩,滿足了吧琥珀。和妳所想的我和哥哥在死鬥。妳的復仇已經完成了」
「阿────────」
 琥珀的話停住。

「對了,哥哥還不知道。琥珀操縱著哥哥,讓哥哥失去自信」
 秋葉像是誇耀勝利,看著我。

「哥哥不覺得很奇怪嗎? 每個晚上很快就睡著了,和自己曖昧的記憶都是琥珀做的。
 琥珀阿,把麻藥假裝是藥給哥哥服下。然後在妄想狀態的哥哥耳邊說著。
『你是在街上殺人的殺人鬼』」

「然後琥珀要哥哥變成殺人鬼,來殺了我。
 不,即使哥哥不變成殺人鬼,只要讓哥哥在晚上出來就好了。
 這樣子就能做我和哥哥死鬥的陷阱,琥珀笑著實行。
 為了對遠野家的人復仇,不只我連沒有關係的哥哥都欺騙,琥珀在這狀態下完成了」

「…………………」

───阿阿,原來如此。
 所以琥珀總是在最佳時機出現,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情,拿藥給睡不著的我。
 但是。

「對琥珀來說,我和哥哥只是為了完成演戲的馬。
 了解吧? 對琥珀來說哥哥只是道具而已………!
 這樣子,這樣子哥哥還是要選擇琥珀嗎……!」
 ……這樣子。
 像是要哭泣的激動,秋葉說。

───但是,那件事。

「…………我知道。那件事情,以前就知道了,秋葉」

「────咦?」

 不可思議的聲音。
 那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尤其是知道琥珀在利用我。……但是,那沒關係。
 我愛琥珀。
 所以不管琥珀做什麼───我都相信琥珀」

「─────────」
 吞氣的聲音。
 她真的呆然。
 遠方,像是看著到不了的故鄉,看著我。

「──哈。阿哈哈,哈」
 像人偶的秋葉發出笑聲。

「……什麼阿,那我不就變成壞人了。
 我被最想要的人拒絕,那個最想要的人被愛人當成道具。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還是得不到哥哥,不要開玩笑了琥珀……?!!!!」
「秋葉───────!」

 秋葉的頭髮伸長。

───奔跑。
 不管接近秋葉會被殺,不管決不可能趕的上,排除那多餘的事情,奔跑,手伸長。

 但是,還是殘酷地。
 她從教室出來的那個時間地點。

 我的手,絕對,到不了。

 秋葉的頭髮像尖銳刃物一樣鋒利,貫穿她的胸。

 呆然。不,那像是要接受似的,她並沒有閃避。
 倒下。
 和服搖晃。為什麼會有殘影。
 不想承認的思考,讓時間流動變慢嗎。

 ───是恨意。

 慢慢地,想起這個詞。

───為什麼那個男孩會做這種事情。比起自己更重視別人。

 她,最想,成為,那個別人。
 但是無法實現,最後還是一個人生活。
 結果,說著只能接受這種結束。

───為什麼可以這樣做,那個男孩卻不來救我。

 ……………那罪。
 不只在八年前,在這瞬間,從復了。

───所以,覺得很不可思議。
 為什麼───在我旁邊的人,沒有像那個男孩那麼溫柔

 崩落的身體。
 那個時間。
 最後都還是虛幻的眼神,但是───琥珀還是對我微笑。

「───────────」
 腳步停了。
 沒有聲音,也沒有呼吸。

 只有像針刺的頭痛。

「────喔。和狐狸精對應的死期呢」
 秋葉笑了。

 像針刺的頭痛。

「我已經回不去了。對??出手後,卻被哥哥拒絕。那麼,已經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我已經自由了,不可能在痛苦」
 秋葉的身體面向我。
 大氣燃燒。紅色的頭髮如蛇抬起頭。彷彿每一根頭髮都像是有意志的邪惡的蛇。

 像針刺的頭痛。頭痛。

「────不是要殺了我嗎」

 頭痛。頭痛。頭痛。頭痛。

「不是琥珀-──不是要殺了我嗎,秋葉」

 頭痛。頭痛。頭痛。頭痛。頭痛。頭痛。
 發狂。發狂。發狂。
 無法救她的自己。
 輕鬆過活的自己。
 無法救她的秋葉。
 輕鬆過活的秋葉。

「什麼,哥哥想快點被殺? 雖然就算是道歉我也不會原諒,順帶一提,琥珀本來就想被殺了。
 因為那樣子根本沒有生存的意義。尤其是以前就壞掉了,趕快捨棄也是為了琥珀本人不是嗎?」

─────是嗎。
 壞掉的話,設汽就是為了本人好嗎。

 那麼───────

「…………你,不是秋葉」

 已經,不是我知道的秋葉了。
 雖然,在遙遠的以前,就被海市蜃樓憑依了。

「好吧,秋葉。就如妳所願」

 八年前。兩個人在庭院裡跑來跑去的時候。

「那麼───認真的死鬥開始了」

 頭痛停住了。
 遠野志貴已經死去。夜晚逍遙的我,是七夜志貴。

 目測自己和敵人的距離。
 距離是十公尺。到小刀能到的範圍還有兩步。確實解決的話最少要三步。
 走廊沒有遮蔽物,不能隱藏大幅移動的身體。牆壁或天花板腳能到的地方,也是難以逃過秋葉的視線。
 我踏出兩步,秋葉看我只要一個呼吸。
 狀況如以上所說。這樣子時間來算,我會先一個呼吸前死亡。

「───是阿。終於發現了,哥哥」

 一步,秋葉踏出。
 就算是暗夜,這個距離也能正確地看到我的身影。
 還有一步。秋葉再踏出一步的話,那就是決定時候了。

 殺嗎,逃嗎。
 誤判的話,就會和那個夢一樣被秋葉的頭色頭髮吞噬。

────腳步聲。

「──────」

────先逃跑吧。

───做出結論還太早。

 要確實的殺的話,要讓敵人看不到。

「錯了喔哥哥。剛剛是殺死我最後的機會」
 敵人的腳步停了。
 自信滿滿的視線和呼吸的頻率。
「────────」
 也就是,這個距離是遠野秋葉在暗夜中最大的射限。

「剛剛的哥哥速度的話,或許會在這狹窄的走廊看不到。
 但是,這個距離已經不可能。因為,看的見哥哥瞳孔顏色的話,就能確認你的身影」
「─────────」
 我跑出去時,在接近秋葉之前就會被解決嗎。
 但是───那是為了要接近我說的話吧。

「……………」
 秋葉的眼睛瞇起來。
 對於掌握生命的對手,還這麼冷靜而不爽媽。……還是,只是躊躇而已。
 不管怎樣───就像??所說的,那個還不了解死鬥是怎麼回事。

「───到底在企圖什麼,哥哥」
 問著當然的事情。
 但是沒有回答的義務。
「───────那傢伙笨蛋嗎」
 自言自語地把小刀換手拿。
 把習慣手拿的小刀,移往左手。
 秋葉的距離的話現在還行。
 之後就───

「───沒用。到現在妳還在怕什麼」
「我────我沒有在害怕……! 什麼阿,在那邊發抖害怕的不是哥哥嗎!」
「……隨便。妳不是要殺我嗎? 那麼就快點。那邊什麼都不做的話,接下來妳就會瞬間被殺掉。
 ───夠了,我已經看膩妳的臉了」
「─────────!」

 秋葉的周圍搖晃。
 秋葉的殺意,用紅色的頭髮具現化。

 秋葉凝視我,周圍的空氣變成紅色的頭髮抓住我的手腕,幾乎同時。

「──────」
 往後跳。
 比什麼都優先,在紅色頭髮抓住我之前,比它還快地切斷它。

「嗚──────!」
 短短的秋葉聲音。
 立刻地把小刀移往慣用的手。
 切掉抓住左腕的頭髮。……幾乎只花一口氣讓自己自由。

「─────」
 左腕的感覺消失。
 雖然看不到外傷,反應,感覺,都不見了。
「原來如此────就是這樣阿」

 更往後跳。
───紅色頭髮追過來。
 剛剛雖然不是即效性的,卻立刻纏落我的四肢。

 ……不,說追過來還比較正確。
 無法從那紅色頭髮逃走。
 一被秋葉看到,就立刻被纏落住。稍微避開,那種行為連想都無法想。
 那是有沒有都沒差的廢話。
 像肌膚接觸的空氣一樣,紅色頭髮已經纏落過來。

 所以,無法從那攻擊逃走。
 有做得到的事情的話,那就是───秋葉從我這裡奪走什麼之前,把那管路……那紅色頭髮切斷。
 秋葉直接看對象時,奪走只需一瞬。
 但是對象在不鮮明的地方,就會有些許的LAG。那個時間,在決定要奪走什麼之前,切斷紅色的頭髮就能避免致命傷。

 我所做的,就只有那件事。
 不管能看到連秋葉也看不見的“紅色頭髮”,那個壓倒性的能力還是不會改變。

───很有余裕吧,秋葉不用跑而快步走過來。

「────────」
 在纏住手還沒到身體時切斷頭髮。
 嘗試的左腕完全無法動。
 不會痛。沒有出血。但是,衣服上有一圈火傷的痕跡。

「────────仄」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是從剝出來的肉側面,像是吐氣的冷氣侵入我的身體。
 因為如此意志無法完全集中在逃跑。
 看著秋葉往後退的腳步慢慢變慢,不久後,終於停下來。

───然後,變成秋葉的攻擊距離。

「────喔。什麼阿,最後只能逃而已。被燒傷的獵物還跟我說那麼多廢話」
 追到了,這樣確信吧。
 秋葉停下腳步看著我。

「結束了,哥哥。很快樂吧? 現在你將不會留下什麼東西!」

────所以說阿。
 說那句話是多餘的,秋葉。

──────咚。
 一口氣跳到階梯,直接跳下階梯。

「騙人───!?」

 ……上面傳來秋葉的聲音。
 剛剛一直都是直線往後跳,秋葉無法反應過來我往旁邊跳。
 ……算了,我也是考慮到快到階梯才引誘秋葉的,並非偶然。

「這,個…………! 剛剛就在騙我………!」
 秋葉要看已經到階梯下面的我。
「─────那麼」
 在那之前,更往下面跳。

「………」
 兩次一口氣往階梯下跳,膝蓋發出悲鳴。
 我無視往走廊疾跑。
 聽到秋葉走下樓梯的腳步聲。
「──────窗戶」
 這裡是二樓。這裡的話還能跳到地面。

「──────」
 但是,那是從現??的悲劇。
 剛剛幾乎是從現那個夢,連細部都一樣所以不能模仿??。

 到走廊。
 二樓的走廊也是,鋪滿紅色的頭髮。……彷彿像是動脈一樣。

「─────!?」
 腳的感覺消失,倒在地板上。
「糟─────」
 左腳被頭髮纏住。
───跳下階梯時只有左腳被看到嗎。
 現在不是秋葉的視線,所以還不是即死的痛,但────

「可惡……比想的還強,那傢伙」
 切斷頭髮。
 左腳───幾乎和左腕一樣。
「──────」
 腳步聲靠近過來。
 在秋葉還沒到走廊之前,先跳進教室。

「──────、───────、────」
 止住呼吸,靠著面對走廊的牆壁。
 ……什麼阿。
 身體一半幾乎死了。
 雖然我看過,但是沒想到幾乎重現那個夢。

 ……撻,撻,撻,撻,撻。

 腳步聲靠近過來。

「────────」
 夢裡面,的確之後??就被殺了。
 ……??的判斷沒有錯。只是沒有正確把握秋葉那傢伙的能力。
 燒焦的空氣味道。
 像是真夏的溫度。
 然後,因為燃燒而消滅的身體。
 那個事實,讓我認為??是被“發火”。

 但是事實相反。
 秋葉叢紅色頭髮被纏落的對象奪走 “熱”,一瞬之間凍結,氣化,結果看起來就好像被消滅。
 發火的話,我一被點什麼都完了。不管切了多少紅色頭髮,也不可能切了正在燃燒的自己身體。

 所以───那是只有吸收的掠奪。
 所以,即使全身被紅色頭髮包圍,在被奪走之前切斷頭髮,殺掉秋葉本體的話就沒有問題。
 秋葉在秋葉本人活著的時候就能將對方燃燒。但是那火焰在秋葉死去後就只是幻影。

 ……撻,撻,撻,撻,撻。

「──────」
 原本就有左腕被燒掉的覺悟。左腕燃燒之後,已經準備好從肩把左腕切掉,但是沒那個必要了。
 秋葉的能力是只要本體停掉的話就不會死去。
 只要秋葉不是使用火焰的話,狙擊對手的奇襲,只要對手早一步死去就不會遭到反擊。

「────────」
 撻。
 秋葉的腳步聲,從被後方傳來。
 不會錯的───秋葉沒注意到我,通過教室。

……在發現前殺掉。

 這樣子就完了。
 不想抄襲??的夢。
 遠野秋葉,這邊完美的解體。

「──────────」
 凝視牆壁上的『線』。
 ……牆壁的對面,傳來腳步聲。
 更強烈。像是要燒掉腦髓一樣,殺死掉牆壁。
 ……腳步聲就在前面。
 這薄薄的牆壁對面,就是無防備的秋葉。

「────────」
 ……巧妙的話,就不必直接動手。
 遠野秋葉被壓在牆壁下而死亡。……不,窗戶邊的牆壁太薄。不會因為這樣子就死的。

「────────」
 那麼,果然。
 切斷那長髮,把她的身體分解是自己的工作。

 殺死秋葉。
 已經不是人的秋葉。殺掉也沒關係的對手。
 ……………………………已經不是人了。
 但是。
 秋葉,是遠野志貴的,妹妹。
 那個。
 妳只是不是人。

───────鏗

「嗚────────阿」
 頭痛。止不住的頭痛,為什麼。

───────鏗 鏗 鏗

 頭痛。眼球好像要飛出來的頭痛。
 ……是因為勉強看牆壁的線。
 頭,好痛。
 ……阿阿。這個頭痛,剛剛自己,都能止住。

───────鏗 鏗 鏗 鏗

「阿───────────阿」
 不要想。
 不要管頭痛。
 想的話,我一定會───發現自己的錯誤。
 在那之前───在回到遠野志貴之前,不殺掉遠野秋葉就會被殺。

「───────────!」

 要殺掉自己的氣勢,握住小刀。
 發出乾燥的聲音。
 只是大幅地用小刀畫圓,像奶油一樣,牆壁被完整切斷。

 之後就是。
 把切斷的牆壁往走廊推。

「────────────咦?」
 聽到通過的秋葉聲音。
 ……那是當然的。
 忽然牆壁被圓形地取下,那圓形物體往自己滑過去。不可能會不嚇到。

 然後,結束了。
 從牆壁打開的洞跳出來。
 這邊───我的身影被圓形的物體遮住所以秋葉看不見。

「────────」
 要倒向秋葉的圓形牆壁。
 被秋葉紅色頭髮包住。
 ……連無機物都能奪取熱嗎,牆壁急速地失去結合。
 但是。
 秋葉分解那之前,我的小刀先解體。

 四分五散。
 變成大小塊的牆壁落下。

─────────────鏗

 只有一瞬。
 一瞬而已的,光景。

 秋葉的頭髮逆立。
 這樣子包住我的身體。
 但是───太慢了。
 切斷秋葉周圍熱氣的牆壁。
 新的熱瞬間放不出來吧,就算不是這樣。

 壓住秋葉,變成騎乘式的我的小刀,比秋葉頭髮還快一點。

「阿────────」
 秋葉,的聲音。
 舉起來的小刀。之後只要通過秋葉的左鎖骨到右肺的『線』而已。
 但是,秋葉的頭髮也纏住我的右腕。
 膀子和身體也被頭髮纏住,躊躇的話下一個瞬間我的身體就會被氣化。

────────────────鏗

 但是,頭痛。
 頭好痛,秋葉。
 腦袋一直反覆殺這個字、
 那樣子恨妳、
 但是────────

 ……為什麼。
 為什麼醒了。
 為什麼秋葉,一瞬之間看起來像是原本的秋葉。
 不這樣的話,小刀很快就落下。

 但是────────

 ……肌膚燃燒。
 纏住身體的頭髮,逐漸奪走熱量。
 視線變模糊。
 壓著秋葉的身體使不出力量。
 慢慢的。
 好像秋葉吹一口氣的話,這樣子也會倒下來的,身體很輕。

 但是───手腕還在。
 還來得及。不會立刻死的話,就是我的勝利。只要殺掉秋葉的話,就不會再被奪走熱量。

 但是────────

「──────────────」
 但是,不管怎樣,小刀都落不下。
 太天真了吧。
 秋葉不會躊躇把我消失。
 我真的知道那件事。
 秋葉已經不是以前的秋葉了。

──────但是。

      即使如此,那種事情。
      不可能做得到。

─────────────────鏗

 ……頭痛。
 剛剛這一直煩惱著我,但是現在要感謝。

 ……不會錯的。
 秋葉已經不是人類,秋葉已經不是以前的秋葉,所以殺掉也沒關係的,是怎麼樣。
 即使怎樣變,秋葉還是秋葉。
 救我,等我,的,最重要的妹妹。

────她。
 為什麼,能傷了她。

……………………………………………鏗

 頭痛消失了。
 身體的力量也消失了。
 小刀無法往秋葉落下,在逐漸消失的意識中,拼命手腕用力支撐。

「為什麼……不殺」
 秋葉的聲音。
「我是會吸血的鬼吧……? 到晚上就會去吸血的怪物,剛剛也是要殺死哥哥,連琥珀也出手了。
 但是為什麼────一臉那樣哀傷」

 熱被奪走。
 ……和我不一樣,秋葉真的沒有寬容。
 已經。我的身體,像死掉一樣,好冷。

「……不要。不要那樣子的臉死去,太卑鄙了。……我是壞人,哥哥應該要到最後都恨著秋葉,不說我殺了琥珀的恨言很奇怪吧?
 琥珀應該也恨我。我是遠野槙久的女兒,知道琥珀的心情還把琥珀留在宅子」
「……所以我想是琥珀的話沒關係。
 她要對遠野家復仇的話,就讓她來。即使喝琥珀的血,讓我變成非人之物也是───琥珀會恨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嗎。
 秋葉也和我一樣嗎。
 既然知道。知道琥珀要讓我們破滅,還是────

「因為沒辦法阿。我只能這樣子補償琥珀而已。
 ……只要琥珀希望的話,最少我是遠野家的血族中,可以站在她那一邊」

「……………………………不對」

 能想的說出來,嚇到了。
 我好像───還活著的樣子。

「……什麼? 哥哥,聽不太到」
「……不對,秋葉。琥珀誰都不恨。琥珀,不是喜歡希望這種事情」

───是的。
 只是,除了這之外找不到活下去的目的,所以只能拼命這樣做而已。
 ……那個人,只能這樣而已。
 有自己活下去的目的的人,只能一直欺騙自己。

「秋葉。我和秋葉或琥珀比的話,一定是很幸福的。
 ……所以,對不起。我不知道。被遠野家束縛的秋葉的痛苦,和僅管誰都不恨,卻只能這樣做的琥珀」

 好膚淺。

「……沒有人。沒有人是不好的。我也是,秋葉也是,??也是,琥珀也是。……沒有人是壞人────」

 為什麼我們。
 選擇互相傷害的結果。

「……哥哥。不是,還來得及嗎」
 壓倒在地的秋葉,呆呆看著我說著。

「……哥哥快死了。但是殺了我還來得及。……不過,琥珀不在了無法確定的說」

 認真地,看著我。

「……哥哥? 所以快一點,請把刀子落下。這樣哥哥就得救了」
 秋葉不高興的,說出驚人的事情。

「…………………」
 ……真是的。做得到的話,已經幹了。
「……真是的,做不到的話只有我活著而已。
 聽好了? 只要我心情一來的話明天這個街道就會變成阿鼻地獄的繪圖。不只翡翠,連哥哥最重要的朋友都會遭到殘酷的命運」

 ……秋葉對我說相當認真的事情。

「…………笨蛋。做那種事情的話從其他地方來可怕的人就糟糕了。……一定會有專門對吸血鬼的殺手,秋葉和他們會陷入日夜交戰的慘劇」

 ……所以,不要做什麼阿鼻地獄了。
 可以的話,秋葉───雖然痛苦但還是忍住吸血,像以前一樣生活吧。

「────為什麼。
 為什麼要做那種臉,哥哥。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秋葉。即使現在也想咬哥哥的膀子。
 我和??一樣,都是被狂氣憑依的怪物吧? 那麼回到剛剛的哥哥,爽快的結束比較好」
 秋葉生氣的,彷彿在指摘我的不對。

 ……結束比較好,秋葉這樣說。
 的確那是剛剛支配我的話。
 但是,那種東西。現在連一點都沒有。

「────做不到。我,殺不死秋葉」
「是以前的秋葉,吧。但是現在的我不一樣。已經不是哥哥知道的秋葉了啦」
「───不對,那沒關係。
 即使你被什麼憑依,為了消滅那個東西───遠野志貴還是無法傷了遠野秋葉」

 ……我愛著八年間一直原諒我的黑髮少女。
 那是兄妹之間的感情,即是和秋葉的感情不同。

「秋葉對我是重要的人。所以做不到」
「───────────」
 秋葉打開眼睛之後。
 縮了肩嘆了一口氣。

「……在說什麼阿。我讓哥哥滿是傷口。連那種事情都沒發現,真的是遲鈍」
 秋葉溫柔地囁囁細語。
 之後。在停住的我的雙手,慢慢地手放上去。

「──────────阿」
 即使只是這樣子,我也知道琥珀要做什麼。
 手腕要掙脫,但是使不上力量。
 ……正如秋葉所說。我的身體,特別是我的自由,已經不在了。

「不──────不要,秋葉…………!」
 拼命喊出來。
 秋葉假裝聽不見,對我微笑。
「……真是的。連這個時候我自己不動手都不行」
 像哪裡高興,非常哀悲的笑容。
 秋葉,兩手用力。

───────小刀落下。

 不是對準線的地方。
 而是心臟。刺進去的話會伴隨激痛的致命傷。

「秋───────秋,葉……………!」

 手腕停不住。
 我停不住秋葉的行為。
 這種事情───────有這種事情嗎。
 我到最後。
 要救最重要的兩人。
 卻在自己的眼前,失去───

「不行───────!」

─────────?
 什,什麼。
 手腕停住。
 抓住我的手的秋葉雙腕。像是抱住它似的,有人蓋過來。

 秋葉像是看到無法相信的東西,盯著過來的人影。
 我───是的,一定和秋葉一樣,一臉蒼白吧。

「琥────珀?」
「是的……! 是我,秋葉小姐……! 是我,所以請────放開手……!」
 琥珀像是要哭的臉,剝開秋葉握住的小刀。
「…………………琥,珀」
 秋葉呆呆地。像是憑依的東西不見一樣呆然看著琥珀。

「………………是嗎。還活著,琥珀」
「────是的。秋葉小姐只是讓我失去意識而已。
 秋葉小姐到最後的瞬間,還在猶豫要不要殺人」
「─────────」
 秋葉的瞳孔悲痛地搖晃。
 ……被狂暴的想念憑依的秋葉無意識中,最後的人類感情。
 那個───救了琥珀和秋葉。

 慢慢地。
 大口吐了氣,秋葉打開眼。

「───真糟糕。這樣子結果就不是妳的全勝。琥珀還活著,遠野家最後的血脈在此結束吧?
 ……不過這也好。我也是真的想要休息了」
 這樣說,秋葉無力地鬆手。
「來吧,琥珀。……雖然哥哥沒殺死我,琥珀的話辦的到吧? 我要殺死琥珀,而且還是妳最恨的遠野槙久的女兒」
「…………………」
 琥珀握住小刀,盯著秋葉,像是當然地,搖搖頭。

────非常安靜。
 像是冰逐漸融化,慢慢地,時間流過。

「……………………不可思議。為什麼琥珀不殺了我」
 眼睛閉著。彷彿睡著一樣,秋葉自言自語。
「這是一定的阿。因為我喜歡秋葉小姐」
 小刀從琥珀的手落下。

「不管秋葉小姐怎樣討厭我,琥珀,還是想要作秋葉小姐的仕女。
 所以秋葉小姐───覺得我很可憐的話,就請不要死。這樣子讓秋葉小姐死的話,我就會───我就會回去原來的琥珀」

「……………真是的。講這種亂來的話」
 唉,大大嘆一口氣。
 然後,秋葉像生氣一樣移走視線。

「但是沒辦法。剛剛欠琥珀的,現在只好乖乖地還給妳。
 ……哥哥也是。沒辦法,就算是兄妹愛也好吧」

────秋葉頭髮流過。
 纏住身體的東西消失,我這樣子往後倒。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一片晴朗。
 銀色的月。
 青白的走廊,已經不存在紅色的熱氣。
 秋葉的頭髮雖然還是紅色的,但是秋葉本人背負的海市蜃樓已經消失。
 現在───只要琥珀跟著,秋葉一定沒問題。

「─────────」
 意識遠去。
 睡意襲來冰冷的身體。
 那之前。
 看著溫和的月光,呆呆地想。

 日月流轉,遠野志貴習慣宅子的生活後。
 一定像現在一樣,過著幸福的生活,一定會夢到那麼好的─────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5-09-07
十三章 日向の夢(トゥルーエンド)
「志貴,請醒來,志貴少爺」

 ……聽到聲音。
 聽過好幾次已經習慣的聲音。

「時間已經超過了。在睡下去會怎麼會應該知道」

 ……怯怯的聲音。
 但是,昨天晚上因為太高興所以睡不著,所以是不可能把我叫起來的。

「───志貴少爺。不好好起來的話,又會被秋葉小姐欺負的」

───剎那。
 昏昏欲睡的意識,因為那一句話而驚醒。

「──────!」
 從床上跳起來。

 翡翠在旁邊盯著,觀察我慌亂的樣子。
 外面傳來蟬聲。
 雖然說是早上但是陽光卻很強,睡衣被汗浸濕。
 算了。這就是典型夏天的早上。

「阿────早安,翡翠」

「早安,志貴少爺」
 有禮地對我行禮的翡翠。……那個冷靜,反而讓我有討厭的預感。
「翡翠。莫非秋葉那傢伙,還沒出去嗎……?」

「是的。在看到志貴少爺的臉之前,一直在起居室等著。……這個嘛,我想大約經過一個小時了」
「──────────!」
 看看時間。
 已經超過上午十點了。

「可惡───只有今天留到這麼晚阿,秋葉那傢伙……!」

「因為是志貴少爺旅行的早上。所以我想秋葉小姐想要目送是當然的事情」
「……………………呃」
 翡翠的視線刺的我好痛。
 ……那件事情應該是秘密才對,果然翡翠向秋葉洩漏了。

「……我知道了。總之很快就會到起居室。翡翠先去吧」

「我明白了。那麼失禮了」

 ……翡翠慇懃地離開。
 穿上昨天晚上就準備好的衣服,背上背包後離開房間。

───起居室裡。秋葉不爽地站著。

「阿。早安,秋葉」

「早安,哥哥。要旅行的早上,還真是悠閒地起床阿」
 秋葉的視線黏著我。
「……抱歉。昨天睡不著所以到早上有起來喔。這樣也算早起吧」
「喔。期待旅行的前一天睡不著,還真是可愛阿。
 哥哥,那麼期待和乾先生一起去旅行嗎?」
「什麼阿那個講話方式。期待旅行是一定的阿」
「是嗎。哥哥高興的好像喝了酒的栗鼠。從暑假就一直在等這一天吧? 雖然不知道要和乾先生去哪裡,

但是旅行的地方會有好東西在等著吧」
「秋葉小姐。那樣說我覺得太奇怪了。是有好事情,沒有等的事情」
「阿,對阿。等待是對人使用的形容詞。等哥哥一個小時,我好像也是這樣子耶」
「………………………………」
 ……這兩個人。最近頻率好像。
「那麼哥哥。是幾天的旅行」
「……是七天。有什麼嗎」
「咦,好短阿。只能偶爾相見而已,要是我的話就一定會一直待在那裡。
 哥哥。那麼琥珀不會太可憐了嗎?」
「說───說說說什麼阿妳! 我和乾是兩人旅行,絕對不會到琥珀的地方去的……! 而且,不是很快

就能見到琥珀了。禮拜六就回來了,我沒有見面的必要阿…………」
「──────────────」
「…………沒有必要阿……果然很寂寞吧………」

 無法忍受視線,看著地板。

───可惡,放過我吧。
 因為放暑假,所以去琥珀的地方住,見個面這不是很好嗎。

「───阿,已經這時間了。不能讓先到的人等,今天就原諒你吧,哥哥」
 秋葉快樂地從沙發上起來。

「那麼翡翠,之後就拜託妳了。今天會在黃昏回來,兩個人來說些壞話吧」
「是的。那是一定的」

 ……所以阿。
 秋葉就算了,連翡翠性格都變了。

「我走了。哥哥也去吧。期待帶來的土產,所以慢慢的去吧」

 秋葉網大廳離開。
 然後。

「阿-阿,我也好想快點找到好男人-」

 為什麼,最後留下大聲的迴音。

「………那傢伙,越來越有元氣呢」
 真的,想不到會變成這樣子。

 ……從那事件開始,已經過了一年。
 改變的事情像山一樣多,但是裡面最該說的就是秋葉和琥珀的事了。

 簡單來說,秋葉還是以前的樣子。
 頭髮還是紅的,平常就染黑。……不,不是用藥品之類的,好像是本人意志改變的。或許是擬態吧。
 ……好像還有吸血衝動,偶爾吸著輸血用的血袋。這個也或許是擬態。

 秋葉從那邊,好像繼承什麼惡靈之類的東西。
 那就是秋葉暴走的原因,那件事之後,秋葉好像就能展握它。
 簡單來說,那個移到秋葉時是非常薄弱的,因秋葉性格的強氣而依程度收減。
 ……要說強氣不如說被欺負還比較正確吧,但是對本人說會生氣就算了吧。

 那個不只讓秋葉性格更加誠實,還讓秋葉力量更加強化。
 秋葉一個人無法壓制的遠野的『血』,因為那個秋葉能控制很好。能隱藏頭髮顏色也是那個幫的忙吧。
 ……從結論來說就是無敵狀態,從哥哥的立場來說也是覺得很辛苦。

───另一邊說到琥珀,過年時就獨立了。
 秋葉一個人也沒關係時,不知道在想什麼,琥珀跑去長野深山裡某個遠野的分家工作。

 ……但是這禮拜結束後也要回到這裡,四個人像以前那樣生活。
 以前,問為什麼要這樣做的時候,說那邊有些事情想要調查,結束前請隨我的任性,這樣子回答我。
 這樣說的時候我被她萌到,所以只能乖乖地等她。
 以前,我和琥珀週末會見面,但是在宅子裡面有秋葉和翡翠在所以很難兩人獨處。

 順帶一提,現在秋葉和琥珀感情很好。
 琥珀喜歡秋葉,秋葉也喜歡琥珀。
 ……我和琥珀的關係,被秋葉承認,就公開了。雖然是公開了、

「沒關係阿。哥哥有自己的想法的話,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麼加了無解的注。

「…………………唉」
 就是這樣,在很多的現狀中,收到琥珀的信。
 有想要讓我看的東西所以希望我利用暑假到長野一趟,這樣的信,立刻就計畫這次的狂言旅行。

 基本上,我和有彥有一個禮拜的旅行。
 雖然是這樣,秋葉和翡翠還是對我保持不善的懷疑。……真是的。那兩個人是怎樣想的。

「志貴少爺」
「嗚哇!」

 ……對心臟不好。
 真希望翡翠不要再從後面沒有聲息地叫我。

「志貴少爺,不快一點不是會趕不上電車的時間嗎?」
「阿───糟了,現在不是悠閒的時候了」
 細心的琥珀,連到長野的交通工具都完全幫我準備好了。
 因為是電車的指定席,超過時間的話就只能自腹去長野。……對連要打工都不能的貧困學生來說,那和

切腹是相同意思的。

「抱歉,我該走了。對不起阿,早上就這麼慌張………!」
 拿起背包離開起居室。
 背後、

「是的。那麼,請幫我向姐姐問好」
 翡翠柔和的聲音對我說。





───────火車快飛。

 像是要消失在陽光下,來到山間的田園。

 因為是很鄉下吧,車輛只有自己座的而已。
 坐在窗邊,看著流過的景色。
 夏天的陽光讓我眩目,風舒服地拍著我的臉頰。

「────────」
 看著信。
 信和照片放在同一個信封,後面就只有等的場所。
 ……說是住所,也只有『這條街後這樣這樣走』,沒有標記住所。
 同封的照片,大概也是同一個地方吧。

「──────該回去的地方,嗎」
 那邊是哪裡,不說我也有預感。
 ……琥珀,一定還記得吧。
 雖然是遠野槙久說出的話。但是靠著那個,或許找到那個森林。
 黑色的森林。
 誰都沒看到,深山裡古老的房子。

 以前。
 叫做七夜志貴的小孩,住的那個場所。

「──────────」
 ……到目的地還要花一點時間。
 因為陽光太強吧。
 眼睛閉著靠著椅子,就這樣───
───就這樣,落入夢境。

 白色看不清楚的太陽。
 因為人味道的空氣。
 天空一片晴朗,陽光吹送風。

 春為野草。秋乃星空。冬天只有冰冷大地的故鄉。
 然後,夏天,的確是───奪目的鮮豔花朵。

───那邊,她在等著。





 一片的花田。
 嗆鼻的夏天味道。
 不輸給向日葵的燦爛笑容。
 在像要燒焦的高熱,她迎接我。





──────歡迎回來。
      這次,就真的。
    完成小時後的約定了。

譯完於2005年 2月25日 夜 八點半
於新竹師院樹德樓 532寢室
                           By ulycess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精灵王
注册时间:
2002-09-15
在线时间:
32小时
发帖:
3592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5-09-07
[转贴]月姬之歌月十夜之遠野家的騙人遊戲(翻译)
同样是出自前面琥珀线的作者,虽然有些名字无法显示,不过都应该猜到是谁。
野家的騙人遊戲

「天氣真好呢」
 一邊悠閒說著、琥珀一邊喝塑膠杯裡的茶。

「真的呢。偶爾在外面吃午餐也不錯」
 箱子裡面幾乎都空了、秋葉也拿起瓶子往自己的杯子倒。

「翡翠、要吃蘋果嗎?」
「不用了……」

 我把箱子裡面留下的切成兔子形狀的蘋果拿過去、但是翡翠卻害羞低著頭。

 禮拜六的下午。
 早上約定說會早一點回來的我、和秋葉他們在正吃午餐。
 平常翡翠他們和我們是分別吃飯的、但琥珀提案、問過我的意見、然後我、秋
葉、翡翠、琥珀四個人就像現在這樣子吃午餐了。

「對了……」
 我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什麼、哥哥?」
「沒有、只是想起讓人懷念的往事。以前玩累的我們、常常在這裡吃飯糰吧」
「常常……的、大部分還不是被哥哥吃掉嗎。我和翡翠頂多一人吃一個而已」
「是這樣嗎。不過我是最好動的、當然會肚子餓啊?」
「那個阿、我們只是被哥哥拉來拉去而已」
「現在我要拉妳的話、大概一瞬之間就會被追上吧」
 我無心的一言、讓秋葉的頭髮瞬間變成赤紅色。
「……剛剛有說什麼嗎、哥哥?」
「……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慌慌張張地把話題扯到翡翠上。
「阿、那個時候翡翠也還很活潑呢」
「那是……我也只是和志貴少爺在一起而已。我本來就不喜歡活動……」
「不用解釋了、翡翠。連妳也站在哥哥那一邊」
「阿、秋葉小姐……」
 翡翠一臉可憐。
「就算是抓鬼,我還記的很清楚總是第一個被抓到。是阿、不管是哥哥還是翡翠
當鬼、我總是很快就被抓到、的確」
「秋葉……妳還在不爽嗎?」
「怎麼可能。只是阿、如果現在還比勝負的話會怎樣呢、一想到這樣嘴角就會不
禁綻放笑容」
 ……頭髮又變紅了。
「翡翠……她這樣子還是相當懷恨在心吧」
 我對翡翠咬耳朵、翡翠小小的點頭。
「是的。的確跑最慢的是秋葉小姐」
「抓鬼的話、狙擊腳步慢的是鐵則阿」
「我、我的話、多少會」
「那邊! 兩個人偷偷摸摸說什麼! 琥珀也說說吧!」
「即使要說些什麼的。我沒有參加過的話也」
 明快的琥珀的話、讓現場的空氣凝固。

 對阿。
 我和秋葉們在庭院跑來跑去的時候、琥珀一直被軟禁在房子裡面。並不是忘記
了、只是在不知不覺中話題方向變成在輕蔑琥珀。

「抱歉、琥珀……不小心就」
「不用道歉阿-。我只是聽聽也很開心」
「不、但是……」

 尋找該怎樣說的話、但是完全找不到。這個話題本身就像泥沼一樣。但是、這
個糟糕的氣氛下不繼續接話的話……。

 這個時候、我腦袋一閃而過。
「有了……」
 我因為那個主意把椅子撞飛。
「機會難得、琥珀、要不要來捉鬼?」
「什麼?」
 琥珀露出像是困擾的笑容。
「哥哥、你在說什麼?」
「就是捉鬼阿。八年前、的確我無法把琥珀帶出來玩。但是關於那件事情已經無
法彌補。因為不可能把時間還回去」
 我呼吸一下、繼續說。
「但是、從現在開始來製作有共通回憶的事件就好了。這樣子下次能像現在這樣
子聚在一起聊天不是很好嗎……琥珀、如何?」
「咦、咦咦……我」
 琥珀困惑著。
 ……算了、忽然提案會有這種反應是當然的。

 我把視線移往翡翠。

「那麼、翡翠覺得如何?」
「我贊成志貴少爺的提案」
 翡翠的話讓琥珀驚訝的看翡翠的臉。
「翡、翡翠……」
「好、翡翠也贊成。那麼秋葉呢?」
「我的話、要說贊成不如說找不到反對的理由。當然、贊成」
 秋葉微笑著。
「命令琥珀參加捉鬼。這是多數決定和家長命令、不管哪邊妳都沒有選擇權、琥
珀」
「……」
 翡翠稍微想了一下、不久後、
「我明白了。那麼、我也參加」
「太好了、就這樣決定。那麼、趕快……」
 我站起來的時候、翡翠說話。
「但是、秋葉小姐」
「什麼? 翡翠、有什麼問題嗎?」
「提案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人數好像有點少」
「是阿……」
「的確。再增加點人數比較好」
 我座好。
「秋葉、遊戲要採用這裡特有的規則嗎?」
「當然的阿」
「那麼、這裡特有的規則是什麼?」
「阿阿、琥珀不知道。這裡的捉鬼和其他地方有點不同。被抓到的人就會變成鬼
來抓人」
「咦……? 那麼、鬼就永遠都是鬼摟?」
「恩。時間結束時還活著的一方全部都勝利。全員都變成鬼的話、第一個鬼就算
贏」
「喂、秋葉。這個規則是誰想出來的?」
「我是聽說這是遠野家代代相傳的捉鬼規則」
「是嗎。但是、那個……」
「有什麼嗎、哥哥?」
「沒有……」

 我輕輕搖搖頭。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事情、但是這規則不禁讓我聯想起某個種
族。

「那麼、獎品規定也是嗎……?」
 我對翡翠說的話點點頭。
「一定的阿。為了琥珀就提一下、各自拿自己的寶物過來聚在一起就是獎品。因
為如此、大家就會拼命去玩」
「雖然那樣子很有趣、但是有點恐怖呢」
「比勝負本來就有風險。那麼、人數的問題的話、我想叫幾個認識的人過來……
秋葉、沒關係吧」
「恩、那沒有問題。哥哥、想不到你人面還相當廣呢。那樣的話、明天是禮拜
天、就明天一整天如何?」
「好阿。反正要把人集合起來也需要花點時間」
 我點點頭、腦袋開始數著人數。





 翌日。
 早上九點的天氣是幾乎把太陽隱蓋起來的陰天。

「……哥哥」
 秋葉像是在忍耐頭痛問我。
「你的人面到底是是多廣啊?」
「我才不是看他的面子、小秋」
「是阿、乾同學」
「對對。不是妳叫我們來的嗎、妹妹?」
「才不是我叫的! 是哥哥叫的才對! 還有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妹妹、
!」
 然後、秋葉瞪著我。
「能不能說明一下、哥哥?」
「阿、阿阿。那個阿……」
 我數著手指、回憶昨天那之後的行動。
「首先跟有彥連絡。然後、偶爾會在一起的學姐說也想參加……這樣的
話、就不能不叫吧?」
「對阿。只叫而不叫我話、我會一直作祟到末代喔」
「你的話、難保不會真的把遠野一族滅亡」
 我嘆了口氣。
「之後、我班上的弓塚同學也要參戰。大概是唯一的正常人吧」
「阿、打擾了。我是遠野同學班上的弓塚五月。請多多指教」
「是、請多多指教、學姊」

 端正的行禮之後、秋葉再次瞪著我。

「哥哥、稍微來一下可以嗎?」
 秋葉的臉像是抽筋似的、對我招招手。
「什、什麼?」
 我一接近、秋葉就把口靠到我的耳朵。小聲說話。
「哪裡是唯一正常的啊! 你看看、眼睛是紅色的……她不就是吸血鬼嗎!
 而且為什麼、可以在大白天活動!?」

 我看一下外面。
 大概是因為陰天吧、但是這沒有證據、也不可能直接問吧。或許是自己恍神也
說不一定。

「但是、和其他人比的話比較正常吧! 能使用空想具現化的和你
的紅赤朱相比! 要這樣說的話、你也叫妳的朋友來這樣不是更好嗎。像是以前
提過的室友、或者小晶如何!?」
「雖、雖然是這樣……但是沒辦法不是嗎。我學校是全寮制的、而且從鄰縣叫過
來實在太遠了!」
「原來如此。那可以理解。但是、我還有更想問妳的事情」
「真巧。我也是」
 我和秋葉同時開口、視線的方向也一樣。
「那是秋葉叫的嗎?」
「那是哥哥叫的嗎?」
 我和秋葉的視線終點是、充滿肌肉的大叔、和穿著和服的少年。
「把人叫過來還如此說乃無禮之徒、小鬼」
「沒有叫你們過來。最少不是我叫的」
「對親哥哥不是那樣稱呼的吧、秋葉! 來吧、不用客氣叫我哥哥!」
「不要開玩笑了! 我的哥哥只有哥哥而已! 而且、我也沒記得叫你們過
來!」
「、犯人是妳吧!?」
「開、開玩笑? 為什麼我要把叫過來!?」
「那麼、學……姊……那、那個、可以不要把黑鍵刺過去嗎、學姊?」
「就算遠野同學這樣說事情還是有分好壞? 為什麼我要特地把死徒叫過來? 
陷阱的話時間也未到」
「是、是、是嗎? 但是學姊、制服和黑鍵看起來不搭所以黑鍵可以停下來
嗎?」

 然後、學姊爽快的把黑鍵收起來。得救了……。
「是阿。但是、到底是誰把他們叫過來的。連──不、這時候應該是遠野
嗎……」
「阿、那是我」
「琥、琥珀?」
「是的。機會難得、所以想叫把緣分很深的人叫過來。所以就把招待信送過去
了」
「說緣分的話不如說因緣吧、他們的場合」
「不要說、秋葉。要想不會再跑出其他人來變成三個人」
「是的」
 不行。連我說話都不正常了。

「之後、雖然送給另外一個人招待信但是卻沒有回音」
 琥珀遺憾地說、手裡有個白色信封。
 名子的確是寫著、『蒼崎 青子 敬啟』。

「……把Blue叫過來、房子會壞掉的喔、志貴?」
「所以阿、不是我叫過來的啦!」
「算了、好吧」
 秋葉嘆了一口氣、看了在起居室的眾人一眼。
「大家雖然應該都有各自的仇恨、但是這裡是遠野家的宅第。請不要進行會濺血
的行為」

 妳阿、不用這麼勇敢的說出來。特意把死期提早。

「那麼、全員都到齊了。那麼由我、遠野秋葉來說明遊戲規則。這次的捉鬼採用
遠野家的規則。開始先用猜拳決定誰是鬼、就算摸到對方還是繼續當鬼。換句話
說、鬼就增加為兩人」

「妹妹我有問題-」
「我說不要叫我妹……!」
 咳嗽一下、秋葉問。
「說明無法繼續下去所以關於這一點等一下再談。那麼、有什麼事嗎、
?」
「那麼、鬼應該就會逐漸增加。到最後所有人都變鬼的話怎麼辦?」
「這次的遊戲有限定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半而遊戲開始時間是十點、結束時間
是下午四點全部六個小時。到那之前還活著的話、那個人就成為勝利者。大家、
參加條件的獎品有拿過來吧?」
「那個、我的問題和有沒有拿獎品過來有點不同、能不能繼續說下去」
「? 算了、沒關係。假使存活下來的人為複數的話、獎品就平分。大家都變鬼
的話、第一個鬼就是勝利者」
「原來如此。也就是、最初的鬼就是吸血鬼、慢慢的增加死者」
 的話、讓學姊的臉頰抽了一下。

 沒錯。我也是在想那件事。那麼、這個會傳染的捉鬼……還不如說是捉吸血鬼
還比較正確。

「那樣阿、我就絕對不能被抓到。萬一埋葬者擔任吸血鬼的腳色、那還真
遜」
「還有、這是對有特殊能力者包含我的話、可以的話請不要使用非常識性的力
量。最少、請保留人類程度的非常識」
「等一下秋葉。那是什麼?」
「也就是、哥哥的直死之魔眼或的使魔就算了、我的略奪和的
空想具現化就是違反規定」
 有點懂又不太懂。

「喂、妹妹。那樣子很曖昧吧、例如從二樓跳下來算嗎?」
「算。關於這一點、只能交給能力者的良知。大家、在使用能力之前、請不要忘
記一般人也有參加」

 我連想都沒想看有彥。
「喂、你的話難保不會從二樓跳下來」

「什麼意思阿」
 就是話裡面的意思阿。
「原來如此、可以理解了女人」
 第一個表示理解的是。真不愧是學者。
 睥睨著眼睛睜的大大的秋葉、該不會是肯定的意思吧、那個?
「也就是我的“創世之土”是違反規則。先確認一下、萬一我是鬼的話、藉由使
魔接觸對方算嗎」

「不算。如果承認的話、恐怕遊戲一瞬間就會結束」
「了解」

「那麼、必要的規則說明已經結束。剩下的就是請大家提出自己的『寶物』。這
樣子才有參加的資格」

「以前是玻璃珠阿」
 我自言自語、拿出自己的短刀。
「我的話、雖然是『七夜短刀』但是在遊戲中也可以拿吧。好像有必要的樣子」
「沒關係。接下來是誰?」

 回應秋葉的話、踏出一步打開大衣露出胸口。好像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射出
來、一匹黑色的狗就出現了。
「那、我就提出愛犬。作為寶物的價值應該十分充份吧」
「、……?」
 學姊的臉跳了一下。
「知道嗎、學姊?」
「十五世紀、在英法百年戰爭時率領將近三百匹的狼群橫行在巴黎周圍的傳說中
狼王。但是、這是只是狗而已、我想大概搞錯了」
「不滿的話、也可以把派特和羅伯拿出來、我沒差」

 派特就算了、連我都知道西頓動物記這東西。從頭到尾、我都相信這個碰巧的
名子是真實的。因為這大叔的年齡畢竟是以千年做單位。

「一匹就夠了。算了、本人都這樣說了」

「那、下一個就是我。原田知世的唱片可以嗎? 不過我也沒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了」
「沒有問題。本人重視的東西就是寶物了」

「太好了。那樣子我也可以參戰了」
「但是、咖哩麵包……一定不行吧」
 我旁邊的學姊喃喃自語、我決定不管她。

 秋葉看著放有弓塚提出的CD的桌子、學姊踏一步。

「那我就賭上這個第七聖典」

 不知道哪裡取出來的巨大重武器放在秋葉面前。

「這、這個……好嗎?」

「另外一個寶物好像不行。其他人都提出各自的價值、那我也應該如此」

 雖然這樣說、吸血種的其他人還沒關係、這東西讓一般人拿到也會煩惱怎樣使
用吧?

「然後、還有就是……」
「我還沒有提出來喔-」
 把高舞單手的是。

「是的、。但、好像什麼都沒有拿過來」
「嘻嘻-」
 露出笑容、看著我。

 惡寒。
 而且還是無法言喻的惡寒。
「抱歉。我先去廁所一下」
 ……我趕緊偷溜、離開起居室。不過、太慢了。
 被捉住胸襟的我、被送到秋葉的面前。

「我的寶物是這個! 有的例子、那用人類當獎品也沒關係吧?」
「咦!?」
「哈!?」
 發出聲音的是秋葉和學姊。不、雖然其他人也沒發出聲音、嘴巴張開開
的樣子無法隱藏自己的動搖。

「恩、也是有道理、姬君」
 ……雖然好像什麼事情都有例外。
「吾之混沌認同的話、人類為獎品又有一理」
「對啊? 雖然我真的也有想過千年城或者黃金一頓的、但是感覺太俗氣了。而
且、現在我最重要的東西的確是志貴──」
「啊! 能被承認嗎! 不要自作主張把人當成東西!」
「阿、放心啦、志貴。不管是當鬼還是當人、反正都是我贏。不用擔心」
 非常擔心。
「不、不要開玩笑! 有誰會認同啊!」
「沒錯! 而、而、而且把遠野同學當成獎品、那樣的話」
 幸好、反對派的兩人向抗議。

 看看周圍、翡翠也是一副很困擾的臉。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一臉那樣快樂、琥珀?

「但是-」
 雖然我無法擠入一觸即發的三人間、但是有彥發出聲音。應該不用害怕這個自
稱死黨的人吧。
「什麼事、學長。我們現在是非常忙的」
 頭髮快要變紅的秋葉繃著臉問有彥。
「我雖然是沒關係、但是再確定一下可以嗎? 遠野變成獎品的話、贏的人就能
得到遠野吧? 不過、我就算得到這傢伙也是沒有用處」
「……」
「……」
 兩人好像被有彥的話衝擊到。

 秋葉小小咳嗽一下。

「算、算了、生物被當成獎品也是有道理。雖然我心中千百個不願意不過還是要
應該乖乖的承認」
 喂、秋葉。

「對阿。的確或許會有些許問題。沒關係。我也認同說的、遠野同
學的確是能是獎品」
 喂喂、學姊。

「我、我的意志呢?」
「沒有喔」
「不存在」
「民主主義和家長命令和司儀、你想反對哪一個、哥哥?」
「……」
 我絕望地看著天花板。

「那麼的獎品是哥哥。但是也不能真的放在桌子上、那麼等遊戲之
後再轉讓」

「阿、太好了死黨。我會收下的」
「……是阿、有彥。只要你收下獎品、就算讓你使用我也很感激你」
「哈哈哈。不用擔心、遠野。就算我贏也只會把你當作一個禮拜的小弟就放過
你」

 這是應該會嚇一跳的事情、不過有彥卻好像確信自己會贏。
 對手是這種人、為什麼這男人還能自信滿滿。
 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讓人無法掌握到底他是很厲害、或單純只是個笨蛋。

「喂、秋葉!」
 叫的人是。

「阿阿、你也有參加。獎品是什麼?」
「是妳」
 指向秋葉。

「咦?」
「就是妳、秋葉。不管怎樣說、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妳」
 知道這是人口販賣的只有我嗎?

「等……哥、哥哥! 請幫我說說話!」
「是阿、雖然我也想幫妳說話、但我自己也是獎品」

 雖然嘴巴講不出來、關於這件事情要我幫她說話的話、不知道誰會站在那
邊。

「沒、沒辦法。哥哥自己也承認自己是獎品的話、我不承認的話那就不公平
了……」
「我沒承認我沒承認。是被擅自決定而已」
「即使如此也沒關係! 那麼、還沒提出獎品的人還有誰?」
「秋葉、妳呢?」
「阿阿、我的話就是一天遠野家家長的位子。雖然不是只有形而已、沒關係
吧?」
 秋葉爽快的說出可怕的事情。但是、為什麼比其他人的『寶物』聽起來還正
常?

「那麼、我就是這個緞帶」
 琥珀把白色的緞帶放在桌子上。
「翡翠呢?」
「很可惜、我這一次沒有參加。秋葉小姐命令我用無線電通知被抓到的人與場
所」
「阿……是嗎。有點可惜阿。本來想說翡翠能夠再次追在我後面」
「十分抱歉……」
「下次有機會的話、翡翠也一起吧」
「是的、姐姐。志貴少爺和姐姐請拿這個」
 我從翡翠那邊取得無線電對講機。
「不管怎樣、這個房子的佔地太大了、很難知道誰在哪裡被抓到。所以我有一個
提案、變成鬼的人沉默的接近還沒變成鬼的人的話並不公平。所以這次採用對手
被鬼抓到的時候就要報告的規則」
 翡翠低下頭。
「我會在這個起居室待機。有需要的時候不管何時請通知我」
「原來如此、我懂了。這樣子、大家的『寶物』就全部提出完了──」
「等一下、遠野! 你沒忘記誰嗎!?」
「……沒有阿、在開始前你快點提出就好了、有彥? 不過你的寶物是什麼? 
如果說是秘藏的A書的話我會揍人的?」
「哈! 你以為我會提出那樣平凡的東西嗎? 我的寶物……就是這個!」

 有彥啪的一聲在桌上放下一本很有份量的相簿。

「不過、嚴密來說這不是寶物、但我想應該會讓人興奮起來吧。我還特別從壁櫥
裡面挖出來」
「我說阿、有彥。或許自己過去的回憶是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收到你的寫真集
的、這邊誰會高興啊?」

 我打開相簿。拍的是從小學開始到中學有彥在家裡面或學校的照片。不愧我們
常常在一起、我被拍進去的照片幾乎……這不是幾乎。

「喂、有彥。這個、該不會……」
 我指著相簿、有彥笑了出來。
「沒錯、就是如此。乾有彥編輯、遠野志貴少年時代的相簿集。看吧、小秋! 
這就是我的獎品! 當然會認同吧!」

 糟糕……。
 能這樣的話、我不應該把小刀當成獎品而是從有間家拿出相簿才對。
 但是、太遲了。我已經拿出去當獎品了。

「咦-、志貴的小孩時代阿。哪個哪個……」
「、不行! 這是要給勝利者的獎品、在遊戲之前看的話就沒有意
義了」
「又這樣子說。其實也很想看吧-」
「阿、恩……那、那個和這一個是不一樣的! 我是要堂堂正正的戰鬥拿到相
簿」
「……堂堂正正?」
「有、有什麼嗎」
「沒什麼。只是平常在闇襲偷襲夜襲的人、說出堂堂正正這一句話、有點嚇到而
已」
「妳想打架嗎……」

 兩人之間的空間開始被殺氣扭曲。
 我慌慌張張進去兩人之間。其他也沒有人會阻止吧。

「那、那邊! 不准進入戰鬥模式! 今天不是來決鬥的!」
 然後、和學姊因為我的介入解除緊張狀態。

「我知道啦。這只是像打招呼的東西」
「是阿、遠野同學。今天就算再怎麼無禮、我們也都沒關係的。是吧、
」
「嗯嗯。不過遊戲的時候是不會放水的」
「那我也是喔。嘿嘿嘿嘿嘿」

 兩人之間緊張感再次出現。彷彿像冷戰一樣。
 我嘆了口氣。
 希望不要讓再讓壽命減少了。





 猜拳的結果是琥珀當鬼。
「追不上吧、琥珀」
「不會。只要全員都變鬼就好了。比起逃來逃去這樣還比較輕鬆」
「琥珀。閉上眼睛數到一百後就可以動了」
「我知道了。那麼、我開始數了喔」

 琥珀把眼睛閉上。
 那麼我也要移動了。

「再見、各位。祈禱各位武運昌隆」
「恩、翡翠也加油」

「1……2……」
 背後傳來琥珀的聲音、我離開起居室。

 那麼。
 我一邊走在大廳一邊思考。
 通常捉鬼的必勝法只有一個、就是能把握住鬼的位置並且不讓他發現地監視。
夠好一點的話、萬一被發現還有足夠的距離逃跑是最完美的。
 但是、這次無法這樣子做。
 因為這遊戲的規則是鬼不會替換而且還會慢慢增加、自己一個人是無法完全監
視的。
 不、而且……。
 我回過頭。

「啊! 為什麼大家都跟我過來!?」
「咦? 因為、和志貴在一起比較好玩嘛。而且、如果有萬一時還可以分開讓鬼
不知道要追誰?」
「前面的話就算了、關於後面的話我也是同意見」
「但是、那樣子的話捉鬼就沒有意義了! 而且、這一群只要有人被摸到了、一
瞬大家都會變成『鬼』了不是嗎!?」
「還有、那邊的兩個人!? 和秋葉!」
「誰知道阿。你只是走在我想要走的方向而已。而且你以前也說過同樣的話喔、
志貴!」
「這樣說的話好像是這樣子……不過秋葉呢?」
「我只是看到哥哥的背後就想追上而已。應該說三歲看到大吧?」
 那的確、以以前一直追在我後面……。
 不過與其說三歲云云的、那只是狗的條件反射而已吧。

「……弓塚呢?」

「啊? 那、那那個……一個人好像有點有點沒自信……不行嗎?」
「不行的喔。剛剛和和學姐說過了、這樣的話無法玩下去的。總
之、大家先分散吧……先確定一下、你為什麼也跟過了?」

「我在實戰的話就算了、但是此身不慣於此。但觀察各種層面之動作、大體瞭解
了。儘早開始即可」
「……就這樣辦。那麼! 大家分散分散!」

 我拍拍手掌、把大家趕走。

「那麼志貴、等一下再見喔-」

「遠野同學、請小心」

「呼哈哈哈哈。這房子各個角落我都知道。好好看吧、志貴! 我會活到最後讓
你看的!」

「哥哥。我先到自己的房間思考。有萬一的時候、還可以從窗戶逃走」

「有危險的時候要來救我喔、遠野同學」

「永別了、人類。下次相遇之時或許是敵人了」

 飛到外面的人、走上樓梯的人、到一樓走廊的人、大家各自往自己想的方向前
進。
 看著那的我也在思考。
 差不多是琥珀開始動的時候了。我也得快點移動。
 正要出去外面的時候。
 奇怪?
 有一個奇怪感覺、我停下腳步。
 剛剛、有人通過嗎?

 通過庭院到了別館前面。
 往後看、沒有人在。
「哈阿……哈阿……」
 好像還沒有人被抓的樣子。稍微發呆。

 就在這時候。
 接在耳朵的發音器發出噪音。

『第二個鬼產生了──』
 是翡翠的聲音。第二個鬼產生、這句話代表琥珀摸到別人了。
 不過、到底是誰?

『──現在的鬼是、姐姐。琥珀和先生』
「是阿……!?」
 我懷疑起耳朵。怎麼會這樣。他應該不是會輸給琥珀的對手才對……。
『──那麼、容我報告當時的情況』

「九十九……一百!」
「姐姐、那麼再見了。請小心」
「阿、翡翠。獎品放在那邊桌子嗎?」
「恩、是的。姐姐、在桌子底下找什麼?」
「恩、找一下。阿、有了有了」
「……」
「翡翠。這孩子很乖嗎?」
「剛剛從廚房給他生火腿所以我想應該沒問題。怎麼了?」
「稍微摸一下而已」
「? 摸摸背後他好像很舒服」

「恩-、乖乖。那麼」
「姐姐、剛剛的是?」
「摸到了先生。這樣子先生也變成鬼了。翡翠、可以靠廣播把叫過
來嗎?」

「怎麼回事、女人」

「那個阿、是混沌吧」
「恩。我是體內擁有六百六十六個野獸因子的群體。然後、雖然是混沌、那又如
何」
「在這邊的也是混沌吧。也就是先生身體的一部分吧?」
「但是、那個解釋有一個缺點。手腕的一部分斷掉、撿起來。那樣的摸到不能成
為規則上的『摸到』吧?」
「手腕是不會動的。當然、腳和手指也是一樣」
「恩……」
「例如先生分裂成兩個的話、不管摸到哪邊都會變成鬼、應該會這樣不是
嗎? 也就是是先生的一部分、這個觸摸應該有效吧? 理論
上、先生等於混沌等於犬的」

「恩……原來如此。也就是以三段論法而言、妳需摸到稱之吾的混沌。然後吾之
使魔也是混沌。接觸那個混沌之後、我也應該要變成鬼」
「就是如此。十分遺憾」

「……」
 我搞不懂。這樣就能理解嗎?
 果然學者的思考無法理解。
 之後不久。變成鬼的證據、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頭鹿。

雖然感覺不像要襲擊我、但恐怕目的是監視吧。一直看著我。

 藏在離館也不行了。
 在監視我的眼前躲藏起來是大笨蛋。

 沒辦法。
 琥珀和還在房子的話、現在就只能藏在森林裡。
 我回頭、開始行動。

 問題是要怎樣讓這個使魔離開。
 我這樣想、轉頭看離館方向。

「……?」
 鹿、在離館面前沒有動。好像不跟過來。

 當我這樣想時、眼前出現了黑豹。
「哇啊!」
 對、對了……的使魔全部六百六十六匹。就算不用特意一人跟一匹、配置
在所有地方都很充裕。

 ……的確像秋葉說的。
 沒有用手摸的規則的話很快就出局了。
「唉……」
 糟糕了。最難對付的居然第一個變成鬼。
 我用跑的。

 經過了三十分鐘左右。

 我躲過使魔的眼睛、躲在樹的陰暗處。
 忽然間我的肚子叫了起來。
 時間是十一點半。
 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
 ……就算這樣子、現在移動也不是好辦法。
 為了稍微減少能量消耗、背靠在樹幹上放輕鬆。

 就在此時。
 耳邊傳來了吵雜聲。
 ……是第三個人嗎?
『第三個鬼產生了──』
 和剛剛一樣語氣的翡翠聲音。
 這次……是誰?

「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翡翠」

「但是今天秋葉小姐和志貴先生都不在……姐姐、想要做什麼?」

「運動過後肚子會特別餓、所以想要來做簡單的東西。而且今天客人也很多─
─」

「火鍋?」

「好可惜猜錯了、翡翠! 今天午餐是咖哩喔!」

「對了、先生到底去哪裡了?」

「阿、先生的話剛剛好像發現一個人的蹤影所以到外面去了。在回來之前把
咖哩完成吧、翡翠」

 我把無線耳機從自己耳朵拔掉。
 因為不想聽是誰被抓到了。

 而且、我不禁會在意來自樹上的視線。
 琥珀說的『一個藏起來的人』──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在說我、所以我再次跑
出去。

 穿過樹木縫隙的奔跑、但是來自頭上的視線完全沒有消失的感覺。雖然不知道
有幾隻、的使魔數量還相當多。

 前方、道路被黑犬堵住。

「礙事!」

 一揮之間把雙腳『殺掉』。不管單純是不是混沌、在遊戲中殺掉還是讓我心情
不高興。腳的話只會讓他動不了、回到裡面就沒有問題……我這樣想。這是
偽善吧。

 那也只是一瞬之間的思考。
 我跳過黑犬頭上、腳步沒有停下、快速躲進去屋子裡。

 沒有和別人碰頭、我跑上階梯。

 已經習慣的鬼出現的噪音又來了。
『第四個鬼出現了──』
「真是的、之後又是誰……」

 我關起自己房間的門、靠著門坐下。
 確認時間。
 現在、十二點半。

「呼呼呼、終於追上了、志貴先生」
『什、什麼?』

「首先先用繩子綁住。然後、再用先生的混沌定住腳在慢慢的摸喔-」
『等一下。那啥啊?』

「因為志貴先生有萬一時可能會切開地板往樓下逃走、運動神經很好所以也有可
能從窗戶逃走。所以、首先要把腳定住是必要的喔-」
『也是拉、難保不會從二樓跳下來』

「是阿-? 所以請乖乖的讓我抓吧。先生、志貴先生也認同可以使用混沌
了」
『啊! 有誰會認同啊!』

「是嗎。那麼不用客氣了、把除了在外面監視的其他使魔通通叫出來。小鬼、雖
然無法用到“創世之土”、但是讓你嚐嚐將近三百匹野獸的阿鼻叫喚地獄也好。
有怎樣的話、或許會成為吾之混沌吧? 嘿、有個能用魔眼的使魔也不錯」
『不要任意把人當成東西!』

「那麼、志貴先生、請乖乖的喔-。沒關係、不會痛的」
『我的意志呢?』

「那種東西請丟到水溝裡。來、先生請做吧」
「恩──」

「在別人房間前、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喔、想不到真的會出來、小姑娘。這就是叫做思想單純的人吧」

「咦……? 阿、阿啊!?」

「很遺憾。摸到秋葉小姐了。這樣子、秋葉小姐也變成鬼的夥伴了」

「哥、哥哥呢……剛剛的聲音是怎樣做的?」

「此乃奇謀之種。我雖長生、但如此強者亦稀。完全驚懼於此」
「錄、錄音帶……!? 琥珀、妳、妳、什麼時候」

「在大家聚在起居室前、就把錄音機黏在桌仔下面錄音。剛好志貴先生的聲音正
好用、所以就動手編輯一下。雖然手法古典、但是也因為如此效過相當不錯不是
嗎?」

「幹的真好……琥珀」
「咦、對不起」
「不過、你們……」
「什麼?」
「嗯?」
「雖然只是透過翡翠聽來的、不過你們還意外地頻率很一致不是嗎?」

「糟了。連秋葉都變成鬼了」

 我的眼前看著天。
「這樣的話我就不能被抓到。不可以把秋葉交給其他人」
「……我能不能問一件事情?」

「嗯? 怎麼了志貴。肚子餓了嗎? 我也餓了喔」

 哈哈哈、不知道在笑什麼。
 不、那就算了。總之我有要先問的事情。

「為什麼你會在我的房間裡面?」

「哈? 你在說什麼。這裡原本是我的房間吧。你變成這房間的主人是最近的事
情! 你是沒有在離館的記憶嗎」
「阿、對阿」

「什麼『阿、對阿』的。阿、對了。有句話說肚子餓是無法打戰的。要不要吃這
個?」
 從袖子拿出一袋裝滿法蘭克福香腸的袋子。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拿走這東西的?」
「阿-、秋葉在說明遊戲前一點。好像要玩很久所以吃不到午餐的樣子、要拿點
簡單的東西就只有這個而已」
「真不愧是自己的家」
「可以的話飲料希望是輸血袋」

 似乎是默契讓我們停戰。我問了一件事。

「我不需要那東西……對了、你有注意到嗎?」

「啊? 什麼?」
 把紅色的香腸丟進去自己嘴巴。
「這個遊戲不是單純的運動神經和體力的勝負」
「阿-、因為是那個策士琥珀。所以會變成頭腦戰是當然的吧? 第一個鬼是
我或秋葉只是單純比力量而已。而且第二個鬼太強了。居然是那個教授。拿
著」

「阿、謝了」
 從袋子拿出三個左右的香腸放進嘴裡。
 看看時間、已經過兩點了。肚子當然也會餓。
「也就是這遊戲從單純的抓鬼變成騙人遊戲、也就是要騙來騙去。然而這一次的
鬼是擅長陷阱讓對手陷進去」
「你想接下來會有什麼手段?」
「誰知道。只是、……」

 的視線往奇怪的方向看過去。左下的地板。

「怎麼了?」

「沒有、他們好像一間一間檢查房間。這樣就糟了。很快就會檢查到這房間」
「你能透視嗎?」
「不行、只能靠感覺。用腳步聲或聲音的話就能了解的程度而已」

 我們站起來。
 走廊怎樣想都是鬼門。這樣的話……。
「唉……想不到我會去學幹的事情」

 我腳跨在窗邊時、房子裡尖銳的聲音響徹雲霄。

「啊! 有、有蟑螂!」

 一點都不像尖叫的謊阿、秋葉!

「什麼!? 秋葉、等我! 我立刻去救妳!」

 我瞬間脫力、頭撞到地板。
 慌慌張張起來!
「笨、笨蛋! 、不能去!」
「誰才是笨蛋! 秋葉有危險你還能捨棄她嗎! 這個無情人!」

「沒有、不是無不無情的問題! 你知道嗎? 秋葉現在是鬼喔?」

「那又如何! 我要去救秋葉! 不管對手是誰、我都會把秋葉救出來的!」

 那或許是某種感動的情況和台詞。在對方明顯弄了陷阱的情形下、只要不說對
手是蟑螂(而且明顯是騙人的)就好了。
 我的手放在的雙肩。

「我懂了。我不會再說什麼。代替我好好保護秋葉吧、」

「啊! 再見了、志貴。剛剛聊天……其實還蠻快樂的」
「我也是」
 我笑笑從窗戶跳到樹上。

 手伸向第三根樹木時、早已習慣的翡翠的『報告』來了、我嘆了口氣。
「不愧是有血緣的兄妹。一樣被相似的陷阱抓到……」

 離館前、的使魔已經不在了。恐怕、是因為詭的數量增加所以招換回來以
增強自己。或者只是單純太麻煩吧。

 我快速跑進去離館裡、攤在榻榻米上。
「哈阿……哈阿……」
 時針指著三點。
 剩下一小時。
 真是的、我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拼命、我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這個就像那個。
看到一樣在打枕頭戰的人那樣冷靜、正在玩的人也會覺得無法了解的心理。和那
個很相近。

 做了沒有用的分析、好像也讓我疲累似的。
 那些人、雖然不認為他們會乖乖在房子裡面搜索。即是只剩下一小時、這個離
館也絕對不是可以安心的場所。
 那個、現在還活著的人、還有幾人阿。
 中繼還沒有說變成鬼。
 其他還有弓塚同學……。


 沙……。
 已經聽習慣的噪音、還是讓我雙肩反射性跳起來。
『第六個鬼出現了』
 ……是誰?

「嘿嘿……即使是在大白天、真不愧是吸血鬼的身體。和活著的人身體的基本能
力就不同。接下來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和遠野同學一起分獎品 恩、沒問
題。一定逃的掉的。因為、我也是可以從那個學姐手上逃走的呢」

「呼……有萬一時、還可以從那邊的窗戶跳下去、這樣想嗎?」

「是、是誰?」

「沒用沒用。魅了之魔眼對我沒用。因為阿……」

「咦……你、你是……」

「沒錯。就是吸你的血的本人、用話來說就是相當於父親、遠野大人。噯呀
噯呀、這回第一次像是吸血鬼的開始……喂、不要逃阿。不許動」

「……動、動不了! 為、為什麼?」

「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我可以說是你的父親、命令是絕對服從的。不可能逃離
支配的喔。那、麼、讓妳活下來對我來說是非常困擾的。不巧、不可能把遠野家
當主的位子讓給像妳一樣的人。我和秋葉出局的時候、我該做的事情就只有一
個。就是把全員都變成鬼。這樣子認輸不符合我的個性呢」

 這樣子弓塚同學也出局、那麼。
 這樣說還活著的就只剩下我和……。
 ……。
 …………。
 ……………………。
 等、等一下!? 有沒有忘記某人?
 突然頭腦裡面、浮現某個男人的影像、我抬起頭。

 ──有彥。
 這樣說的話、那傢伙還沒有被叫到名子。
 這樣的話……那傢伙、什麼時候消失的? 起居室時的確還在。但是、那之
後……。

 我拍拍手、把大家趕走。

「那麼志貴、等一下再見喔-」

「遠野同學、請小心」

「呼哈哈哈哈。這房子各個角落我都知道。好好看吧、志貴! 我會活到最後讓
你看的!」

「哥哥。我先到自己的房間思考。有萬一的時候、還可以從窗戶逃走」

「有危險的時候要來救我喔、遠野同學」

「永別了、人類。下次相遇之時或許是敵人了」

 飛到外面的人、走上樓梯的人、到一樓走廊的人、大家各自往自己想的方向前
進。
 看著那的我也在思考。
 差不多是琥珀開始動的時候了。我也得快點移動。
 正要出去外面的時候。
 奇怪?
 有一個奇怪感覺、我停下腳步。
 剛剛、有人通過嗎?

 ──那個時候、有彥已經消失了。
 不、即使如此、那傢伙到底在哪裡? 單純只是連續差身而過所以沒有遇到
嗎? 不過、因為是那傢伙、所以潛伏在某處嗎?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人的氣息。
 我立刻撞破紙門、往氣息的反方向脫出。
 在樹林間奔跑。

「太慢了、志貴。不過、不果怎樣努力終究還是人類不是嗎?」
「、不能放過我嗎?」

「沒有放過你的理由。什麼、今天不是要來死鬥的。乖乖的很快就……」

 咚!

『咚!』……?

 笑著、慢慢地倒下去。

 從他背後出現的是秋葉。

「剛好趕上、哥哥」
「秋葉……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變成鬼了、之後的方法就只有讓哥哥活下來而已。哥哥的話就能
安心把遠野家家主的位置託付給你、而且……那個……我這個獎品也……」
「嗯? 怎麼了、秋葉? 怎麼臉紅紅的?」

「真是的! 就算不懂也沒關係! 總之我是站在哥哥那邊的所以趕快逃! 追
手很快就會來了!」

「阿、阿阿。我知道了。THX、秋葉」

「不會、彼此彼此」

 這樣子的話、雖然認為遊戲多少會不公平、仔細仔細想的話當吸血鬼要參加捉
鬼時就說人類的大部分行動都允許、我在內心如此下定論。

 再次跑出去的時候、耳機的噪音再次響起。

「房子裡面好像已經徹底搜查完了呢」
「那麼剩下的、就是外面或者離館了。那麼、分開找吧。我想要去找公主、其他
人如何?」
「哈伊。我要去找遠野同學」
「秋葉小姐和少爺已經到外面去了、我們也追過去吧。那麼大家、請努力尋
找小姐和志貴先生喔」

「……好像已經走了」

「呼……阿-、好難受。雖然沒被發現很好、可是大家都沒注意到我的存在、有
點無法理解」

「大概超過五小時以上、躲在沙發的陰影處、腰部沒問題嗎?」

「嘿……交給我吧。這個乾有彥、即使當一個禮拜的人類椅子也沒問題!」

「我想那會死掉吧。可是、為什麼一直躲在那個地方?」
「阿阿、這個阿。這與其說是捉鬼不如果是躲貓貓的必勝法。也就是最危險的地
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利用沒人會想到有人會躲在數人數的地方這個盲點的技
巧」

「我學到了」
「這個技巧的缺點是不能使用第二次、一開始被注意到躲起來的話就會是第一個
出局、不過這次好像很順利的樣子。喔-喔-、大家都拼命到外面找了」

「阿……」

「阿-、算了、沒差。總之大家都好像到外面去找了、好久沒有伸展身體了。恩
-」
「那個」
「嗯? 怎麼了小翡翠」
「不是、大家」

「阿阿、對了。小翡翠還在這裡。失敬失敬」
「不是的、不是那樣子。廚房那邊……」

「呼……謝謝招待-。好久吃那麼多咖哩了。阿、乾同學發現。摸到了。這樣子
乾同學也是鬼了」

「阿……」

「翡翠、乾同學變成鬼的報告、能拜託嗎?」

「是的。那麼、現在開始廣播」

『──就是如此、現在留下來的就是小姐和志貴少爺二人。剩下十
分鐘、請加油』

 這次好像就真的只剩下我和兩人。

 然後到了庭院、發現。不過、為什麼妳能那樣無防備在走路!

「!」

「ya-ho、志貴。果然沒有事情呢」
「妳到底是躲在哪哩!?」

「咦? 我只是一直在屋頂上睡午覺而已啊? 因為不能不注意的、就只有
的使魔而已說」
 為什麼呢。拼命在房子裡面跑來跑去的自己、彷彿就會覺得想是笨蛋一樣?

「那麼、剩下十分鐘在這裡是為什麼。乖乖的、一直在屋頂上發呆不就好了」

「因為這樣的話我好像完全沒參加到。我也是想要讓大家追著我阿」
「阿阿、這樣嗎。我玩到這麼煩、可以的話想要交換阿」

「恩。從上面一直看著志貴的行動。有趣極了」
 ……現在、七夜之血彷彿在沒有關聯的地方對湧起殺意的自己、
感到非常可愛。

「那樣的話、享受這分追著妳的快樂吧、」

 我和之間一陣強風通過。
 否、那是巨大的投劍──是鍵。

 刃部幾乎埋在牆壁裡、因為衝擊還在震動。然後、說到使用這個的人的話、我
認識的只有一個人──

「、學姊……」

「嗨、遠野同學。該繳納年貢的時間到了」
「學姊、穿著法衣和那句台詞有點不配不是嗎……而且、是什麼時候換衣服
的?」
「小事情不用在意。那麼、這樣全員都抓到了。乾同學、遠野同學就拜託你了」

「阿伊阿伊! 遠野、乖乖就逮吧!」
「那免了!」

 我輕輕避開跳過來的有彥。

「!」

「反正……這邊看起來也不想讓我逃。志貴、你先走」
「不、但是……」
「不用擔心。只要我牽制住、她就無法對志貴出手」
「我、我懂了……但是、不可以死鬥喔?」
「我知道啦。這只是遊戲。但是──」

 的眼睛亮了起來。

「鍵沒有違反規則嗎、? 妳這樣來的話、那我也稍微認真了喔」

「哈……」
 我回到房子的起居室。
 時鐘是下午三點五十九分。
 就算有人回來、在摸到我之前還能爭取一些時間。

「歡迎回來、志貴少爺」
「阿阿、我回來了、翡翠……不過該怎麼說、好像跟從學校回來時說的一樣」

「是阿。那麼、剛好志貴少爺從外面回來、就直接向您報告。小姐
已經變成『鬼』了」

「果然也被學姊幹掉了嗎」
「不是的、小姐在引開小姐的目光時、秋葉小姐從背後摸
到」

「原來如此。那麼、最後只剩下我留下來嗎」

「不。最後留下來的、誰都不是」
「咦?」
 在我問之前、翡翠的手放在我的肩板上。

「這樣子、全部結束了」

 翡翠微笑這樣說。
 那個意思逐漸浸透到腦裡。

 翡翠會自己摸我、首先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第一、沒有摸我的動機。
 換句話說、眼前的不是翡翠、而是穿著翡翠服裝的──

「琥、琥珀嗎!?」

「是的、好像時間剛剛好。剩下五秒而已」

 翡翠──不、琥珀低頭的同時、宣告遊戲結束的鐘聲響起。

「那-個、這個是運動會的時候有間家各自的照片吧、然後這個是跑步之後、因
為貧血倒下去的遠野」

「咦-、志貴也有小孩子的時候阿-」

「、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阿。人類的話、誰都曾經是小孩」
「我沒有阿。嗚哇、我想要這個志貴的照片!」

「妳又不是人類! 而且、這個獎品是琥珀的東西、不可以隨便拔掉裡面的照
片!」

「咦……那麼、那你藏在口袋的五張照片、不還回去不行喔。真是的、說別人自
己還不是這樣子。真是不能大意」

「弓塚也不要那麼一副想要的臉-。妳也是應該有中學時代的照片吧?」

「但、但是、我沒有很多遠野同學的照片」

「還有、那邊的妹妹也不要那麼認真看著相簿。喂、妹妹。回來喔?」

「阿……什麼? 什麼事、?」
「阿、回來了。不過阿、你還真能一直不厭煩看著志貴的照片。都每天見面了」

「那個和這個是兩回事。我和哥哥分離了八年、對那個貴重的成長紀錄表示興趣
是極當然的事情不是嗎」

「但是、那樣不是很好。妹妹的話、因為是琥珀贏了所以隨時都能看的到」

「那個時候不拜託琥珀不行、雖然有點不快。算了、那一點就妥協吧。因為我也
是敗者」

「秋葉。不要一直看志貴的照片、看看我的。貴重的親哥哥成長紀錄」

「你的照片不是全部都在牢裡面拍的嗎!」

「嗚哇-、這個好可怕。雖然景色彷彿沒有變、只有拍的人成長。而且全部都指
著V、好像心靈寫真一樣。這個是琥珀拍的嗎?」

「相簿的話、吾亦所有也。乃為至今所有使魔之紀錄。好好見之。內有已滅絕之
動物及珍獸之稀少本」

「哇阿……這邊的老哥的相簿掛的鐵輪還真大。雖然不說明的話、單純只是動物
攝影而已」

「這是動物園嗎……? 全部有六百六十六張嗎、這個?」

「否。因有死去而補填之數、實質超過千張吧。且成為死徒之時、並無照相機此
物。當時以畫作紀錄」

「真的……、你也畫畫嗎?」

 我無視大家說的這些話、坐在沙發上和翡翠聊天。
 這些人混在一起、覺得好像會浪費體力所以離的遠遠才是我的本音。算了、相
簿等一下再看吧。

「不過、還真的被翡翠耍了。古典的雙胞胎詭計呢」

「十分抱歉、志貴少爺。遊戲結束三十分鐘前姐姐跟我說、於是就交替了」

「沒差、規則裡面沒有說不能變裝、沒關係啦。而且、最後最後的大意是自己的
錯」

「真可惜呢、志貴少爺」

「恩。阿、這樣說的話、勝利者的琥珀到底去哪裡了? 翡翠、妳知道嗎?」
「姐姐的話、剛剛有看到往中庭方向走去。恐怕、我想是去那邊乘涼吧」
「是嗎。那我去一下」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到了中庭、琥珀閉著眼睛座在椅子上。好像跟翡翠說的一樣、真的是在乘涼。
 外面已經完全暗了、清涼的風吹過來。

「阿、志貴先生。有什麼事嗎?」
 注意到我接近的氣息嗎、琥珀張開眼慢慢站起來。

「沒有、只是想聊聊天。可以嗎?」
「是的。完全沒有問題。那麼、想要聊什麼」

 雖然這樣說、除了這個也沒其他話題。

「今天感覺好久已經沒有這樣運動了。還真有點累」

「志貴先生們、以前也會像那樣嗎?
 也就是、最大幅度的使用佔地」
「這個嘛、雖然意思和什麼都不管到處玩來玩去相同、不過也只是小孩子-。我
想不會和今天一樣真的到處跑。而且、以前的遊戲更單純點。到處跑來跑去被鬼
抓到就出局、就只有這樣子而已」

「阿哈哈。今天從中途開始、旨趣就微妙地改變了-」
「恩。以前阿、遊戲中應該是不會跑去做咖哩的」

「恩-、是阿。但是、這是因為從一開始就覺得不會贏的樣子阿。不過、我覺得
太好了喔。最後翡翠也能夠參加」

 那個……叫做參加嗎? 雖然不太了解、要接受的話也沒差。

「阿、對了。這個還給你」
 琥珀從袖子裡面取出小刀。刀柄刻著七夜。是我的短刀。

「小姐的第七聖典、秋葉小姐的一天遠野家家主位子也是不還不行。因為
接受也沒地方用」

「獎品的秋葉呢?」

「阿哈哈。雖然很有魅力、但是之後就很可怕所以還是算了。但是、志貴先生的
話我想一次約會的權利應該可以吧」

「阿阿、那完全沒問題。就這意義而言或許沒有贏還比較好。那傢
伙的話、難保不會真的把我帶到千年城」

「接下來的獎品就心存感謝地收下了。因為志貴先生幼小時代的照片是很貴重的
呢」

 我有點困擾地搔搔頭。我的相簿在琥珀的房間。感覺好像有點靜不下來。


「……那麼、差不多該回去了吧。主角不在、大家會擔心的」

「是阿。一直在這邊也會寒冷」

 我和琥珀並肩回到房子的時候。

 阿─────────嗚。

 從遠處傳來狗的鳴叫聲。我想都沒想抬起頭。
「嗯? 野狗嗎?」

「阿、那是先生的使魔、」
「哈?」

「最近世上不是有很多騷亂嗎。所以有跟秋葉小姐說過、來養隻看門狗吧。真是
剛剛好」
 我不禁轉頭看庭院。不、的確琥珀一句話也沒說過把牠還回去。

「那、那個黑犬……想要把牠當我們家的看門狗嗎?」

「是的。只要夠可靠。下次、不買生火腿當飼料給牠不行呢-」

 夠可靠的……妳知道嗎、琥珀? 那個、是戰鬥用的使魔喔? 平時遠野的房
子都已經沒有什麼好評價了、飼養那種東西之後到底會有什麼流言傳出來阿。

「志貴先-生、一直站在那個地方、是會感冒的喔-」
 琥珀的聲音讓我吃驚地回神。
「阿、是的是的、現在要回去了!」
 轉身、往房子前進。

 阿─────────嗚。
 我的背後、對著月夜之空寂寞地咆哮著。

「好玩嗎?」

「是阿、那很好玩。十分謝謝你」
「太好了。那麼琥珀、這次拿到的獎品裡面最喜歡的是什麼?」

「和大家共通的回憶、一定是呢」

如果汐是男孩的话会怎样?
朋也看见幻想世界里面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年,
于是对其丧失了兴趣, 因而不会进入幻想世界,
因此幻想世界里的汐不认识朋也,
因此朋也就不会进入轮回,
但是风子看见幻想世界里有个美男子, 因而爱上了他.
因此决定要留在幻想世界,
因此风子开始进入轮回, 不停收集着光..
最后凭借着无数光的力量, 来让700只海星复活..
小镇因此被海星所占领, 海星队伍不停的发展壮大.
逐步吞噬了整个地球, 人类陷入危机..
最后,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最后的海星使----伊吹风子!
但是, 众多海星聚集的强大能量, 引起了恶魔的关注.
燃烧军团率领着地狱牡丹 亡灵土豆大军, 来到了地球..
面对恶魔的进攻, 风子和她的海星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引自KFC论坛某“疯子”言论
级别: 风云使者
注册时间:
2005-05-30
在线时间:
2小时
发帖:
6058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5-09-07
收了~谢过LZ先~

快速回复

限15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